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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道:“七殿下,我们找到了这条狗。”
那条狗,通身土黄色,左前肢受了伤,伤口处的血已经凝结成块。
这狗,不正是他那所谓的姐姐养在身边的那条狗吗?在汴梁时,他有幸见过。在西戎时也从哈德和莫黎口中提过,说它聪明得像个人。
杨钩目光微闪,从侍卫手中接过十一,轻轻顺了顺它的毛发。
十一温驯地随他抱着,只时不时舔了舔自己受伤的前肢。
“这狗好像伤到了腿骨。”那侍卫见他似乎喜欢这狗,有些迟疑地问:“七殿下,要不叫兽医来看看它的伤?”
“就让它伤着吧。”杨钩不甚在意地道,“这狗灵性,替它治好伤了,就留不住它了。行了,你去忙吧。”
侍卫依言退下。
杨钩抱着狗,正欲离开,忽听到西戎王要会一会席香的言辞,他脚步一顿,脸上慢慢地扬起一抹笑来。
这种时候,西戎的王上若是带兵出征,那这王宫里可就有得好戏看了。当然,果然他不能活着回来,那好戏更多些。
杨钩抬头,望向大梁的方向,心里有了些许期待,他那位骁勇善战的姐姐,可千万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而被杨钩寄以深厚期望的席香,此时正坐在马车里,替陈令拔掉他后背上的箭。
陈令事先备了伤药绷带,她替陈令敷药绑上绷带,随即才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席香终归是姑娘家,两人关系也没到可以看她赤身裸体的地步,陈令便跳下马车,留下一句:“若有需要,叫我一声。”便到马车一旁望风去了。
席香伤惯了,咬牙自己处理了能处理的伤口,绑上绷带止血。除了伤药绷带,陈令还提前备好了两套女子衣服。
她换掉了身上的血衣,头上也包了个蓝底白花的布巾,整个人顿时就像个寻常的妇人起。
但她脸上那道骇人的伤口,虽敷药绑上绷带止了血,却没法遮掩。席香撩开帘子,跃下车,将她换下来的血衣扔了,随后和陈令道:“我这脸上的伤太明显,只怕不好过城门。”
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脸上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会留下疤,但陈令却看得心疼不已,好半晌,才道:“无妨,你只管坐车上,其他的我来办。”
席香点头。陈令办事向来靠谱的,他说交给他,那必然就是有十分把握的。
两人不敢再耽误时间,双双上了马车赶路。
待到了西溪城门口时,陈令跃下马车,递出两张路引给守卫时,红着眼睛道:“差爷可知城中有什么名医专门看脸的?我夫人脸上不知为何溃烂,这几日脓血不停,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只怕要传染到另一边脸。”
他说着,眼里还溢出泪来,俨然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那守卫核查他的路引没问题后,心中好奇,道了句:“烂成什么样了我瞧瞧?”便撩开车帘,往车里瞅去。
席香适时双手捂着脸,只露一双满是仓皇失措的眼睛,还有些惧怕的往里缩了缩,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那守卫见她眉骨处都缠上了绷带,又闻马车里一股重重的药味,心中已信了陈令的说辞,便道:“城里城西有个姓旁的大夫,那你且寻他看看,他最擅长看外伤,治伤去疤最在行。”
陈令一脸感激的道:“是吗?那多谢您了!”他说着还掏出一小锭碎银,要给守卫,被守卫推辞了,“行了,看你也个有情义的,你妻子嫁给你是她的福分,快去吧,这点钱留着给你夫人看病去。”
两人顺利通行,陈令做戏做足,还真就找了那位旁姓的大夫,只是不凑巧,那位旁姓大夫刚好出诊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陈令只好遗憾的带着席香离开。
到了下一个小城,陈令还是这套说辞,照样是无惊无险地过了。如此这般,花了两天时间,陈令和席香终于回到了桂州。
第075章
到桂州西城门,原本在驾车的陈令转头和席香说了声:“我们到了。”不等席香回应,他就从马车倒栽葱似的倒了下去。
席香撩起帘子,他人已经摔到地上不省人事了。
城门口的守卫见状忙都拥上来。
圆脸商人和杨清韵比席香他们早一个时辰到桂州,进城时正好杨老大巡逻到西城门,那圆脸商人和杨老大也是老相识了,抱着杨老大就哭,企图哭得杨老大心软能分派一小队士兵去接应陈令和席香。
说来也巧,杨老大昔日跟着庄鸿曦时,和席一鸣也有几分在军营互相摔打出来的交情,杨清韵嫁与席一鸣时,他甚至还讨了杯喜酒喝。
是以,杨清韵和圆脸商人一块从西戎回来时,他还有些许惊讶。席香在军中这两年,他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她娘还活着,他还当席家只剩席香一个女娃子了,从军出征十有五六活不长,为了让席香打消从军的念头,他一开始可没少刁难她。
如今再看到杨清韵,杨老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杨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