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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放下心,四下散了去。
镇远侯惊魂未定,按着太阳穴压惊,和闻氏道:“难怪老二来信叫我赶紧备好嫁妆,说咱们家三姑娘按耐不住想嫁人了。这不,聘礼就来了。”
闻氏迟疑了一下,还真就考虑起替陈令备嫁妆来:“那我明儿便先去城西老木匠那置办家具。”
第059章
不得不说陈珞这一封信确实带来了显著效果,整个侯府都不去管他了,都专心忙起陈令的事来。
过了年,陈令便二十二了,别人这个岁数,早已当爹了。
眼看着陈令难得有个看中的姑娘,也不管家里那套长幼有序的规矩,得趁着这三姑娘没移情别恋前,赶紧把亲事定下了才是正经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侯爷老夫人都带着精神许多,也跟着操持起这事来。陈令是在老两口跟前长大的,感情比旁人要深,这一操持,都快把他们的家底都掏出来了。
可怜陈令对此却还一无所知。他收了席香的匕首,不到一天,又急忙忙地出了家门,进宫跟皇帝显摆显摆,显摆完了,又到将军府去炫耀,被庄鸿曦黑着个脸赶到乡下庄子去了。
乡下庄子那边,有个管事胆子吃肥了,看今年收成好,便瞒着上头的东家,擅自又加收了两成的租子,佃农哪里肯干,两相争执下,如今已闹出人命来了。
这等事,还没传到皇帝耳里,陈令又四处奔波数月才回汴梁没几日,庄鸿曦难得怜他不易,有心让他歇几天,原本想亲自去处理了。
哪知陈令这个讨人嫌的自己偏要往前凑上,庄鸿曦见不得他那副嘚瑟的嘴脸,心里那点子怜惜全没了,干脆撵他到乡下去了。
闹出人命不是小事,陈令也顾不上自己那点儿女私情的欢喜劲儿了,只叫招财回府和家里人招呼了一声,便径直从将军府下乡去了。
他这一去,就足足去了两个月。
那犯事的管事,是陈令一手提拔起来的,原先是个憨实可靠的小伙子,所以才放心将汴梁这一块田地交给他管。陈令相信他,这几年到下头巡视,都只将账目核一遍就走。
哪知钱财蚀人心,这还不到五年,当年那个小伙子,就吃成了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连带心也大了,装了不少东西。
这一回要不是出了人命,遮掩不下去了,闹到庄鸿曦面前来,只怕还没人敢告发他。
陈令先去将丢了性命的那两户佃农家里,又是道歉又赔礼,又去和其他佃农交涉,期间被愤怒失去理智的佃农吐了一身唾沫,还挨了几棒子,连几岁幼童都指着他骂陈扒皮,陈令都忍了下来,费了许多功夫,才把这些被管事欺压了几年已经被逼得没活路的佃农都安抚下来。
招财是亲眼看着他受多少平白无故的唾骂,直替陈令委屈得他一个三大五粗的人都红了几次眼。
按理说,自家公子大可不必如此,那帮子佃农给了他们地种,不感恩也算了,还这般忘恩负义戳着自家公子骂。虽说多交两成租子这事,自家公子也有管理不当之责,但补偿些钱就是了,何至于这般伏小做低,跟一帮泥腿子讲什么道理呢?他们能懂什么,有口饭吃就闹不起来事了。
陈令对此,只和招财轻描淡写道:“你别不把他们当人看,你跟在我身边,我也从没当你奴才看。”
招财便没话说了。
安抚好佃农,陈令才腾开手收拾那掌事。
哪怕是自己提携起来的人,陈令要下手清理,也是毫不手软的。他亲自把那管事送去官府,又从其他地儿调了几个互不相识没有利益姻亲关系的管事过来,一起共管互相制衡,又定了许多规矩,确保不会再有一人遮天的情况发生后,这事方算告一段落。
待陈令精疲力尽地回到家中,已经到年底了。此时侯府已经将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差不多了,只等和陈令商量婚期了。
待闻氏委婉问起陈令这事时,陈令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怎么就突然问起他和席香婚期的事了?他不在家的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陈令满脸茫然,闻氏见状,亦是一脸疑惑。直到母子两人把话说开,才知道是陈珞那一封信里陈令想成亲的事只是随口一说,但整个侯府却当真了,以为陈令与席香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才准备起来,压根没想到陈令和席香根本没那回事。
“这孩子真是胡闹,害得你爹还担心你是不是和席姑娘私定终身了。”闻氏数落完陈珞,又和陈令道:“今儿我也把话和你说开了,咱们阖家上下对席姑娘万万没有偏见的,你们俩真有意,回头同我们说一声,婚事自有我们当长辈的替你们操持,可千万别做出什么私奔的事来。”
陈令有些头痛,不想和闻氏谈这些,便敷衍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们就别替我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先不提他自己忙得没几天清闲,只说席香如今镇守雍州,丝毫闪失也不能有,哪怕他心中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席香谈些儿女情长的事,分她的心。
把闻氏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