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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会被他哄骗套话。

    席香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守在祠堂外的俩人,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折回去,拿两团布,去堵上了年陈令与圆脸商人的嘴。

    与其担心自己人被哄骗,不如干脆别给外人开口的机会。

    陈令冷不防被一团破布堵住嘴,破布味道像从馊水里捞出来的,熏得他差点晕过去。

    等他回过神,席香已经转身出去把门落了锁,门外传来她冷淡的声音:“十一你也守在这里,里面的人一旦出来,不许嘴软,往死里咬。”

    十一围着席香转了一圈,最后蹲在祠堂门前正中央,威风凛凛地昂着头:“汪!”

    谢礼谦对席香最终把人带回寨子的决定很是不解,一直候在祠堂外,待她忙完后,才随她一道离开,趁四下没人,方开口问道:“大当家为何要把人留下来?”

    陈令身份摆在那儿,带回寨子里实在不明智。

    席香不瞒谢礼谦,将自己心里的盘算说出来:“前些日子二叔已经答应了我会投诚朝廷,只是不知拿什么借口叫寨里的人离开才一直拖着,眼下时机正好。”

    她口中的二叔,是穆瑛的父亲穆一贾。她爹席一鸣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旁支族人亦早无联系,只有一个拜把子兄弟穆一贾,感情深厚与亲兄弟无异,她便喊穆一贾二叔。

    谢礼谦聪明,略微思量便明白了席香打算,但神情却不见轻松:“那你如何抽身?”

    席香兀自一笑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担心,你先去收拾吧,做好准备明日便随大家一起离开。我去找二叔。”

    谢礼谦心知她脾性,一旦做了决定,便不再改,只好停下脚步,目送她离开。

    但席香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关于陈令,你了解的有多少?”

    谢礼谦道:“镇远侯共有三子一女,长子陈瑜长女闻筠是同胞双生子,次子陈珞,我见过数次,皆是端方有礼气度不凡品行高洁,唯独陈三公子,据说是个极其刁钻的主儿,整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乃是纨绔之首,从小到大,没少被镇远侯追着打。汴梁城中有名望的人家听闻他名声,家中开宴请客,都不敢请这位主儿,怕席间会惹出什么不愉快。”

    他顿了顿,“我家里长辈亦从小告诫我不可与镇远侯家的陈三公子往来,因而我与他只在老侯爷的寿宴上远远见过一次。至于其性情如何,皆只听外人传闻,还是须得亲自接触一番,方可知晓。”

    谢家世代书香,拘着自家小辈不许与纨绔之流厮混。这个席香倒是知道的。

    席香点头道,“嗯,我明白了。”

    第005章

    席香走到穆一贾的屋前时,穆一贾从穆瑛口中得知他们劫财却把人给劫回来的事,此时正在屋里中气十足的训斥穆瑛。

    穆一贾嗓门大,席香还没走近,便先闻声,听着那阵势,没见到人都能想象出来此时的穆二叔必然是一手叉腰,一手指指戳戳,劈头盖面的痛骂人。

    席香不由一顿,停在了门口。

    “你先前怎么和我说的?只劫一些货物,绝不伤人,现在怎么回事,人都敢带回来了?别人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到了你这儿,三天不打都敢杀人放火了!你给我跪下!”

    话音一落,紧接着便是一声重重的拍桌声。

    席香顿时一个激灵,心知此时入内,必然要被迁怒,她后退一步,想走,但屋里的穆瑛已经瞥见了她,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双眼立即一亮,喊了一声:“阿姐!”

    穆瑛这一喊,席香面皮一紧,转身欲走,却听穆一贾扬声喝道:“站住!”

    席香无法,只得转回身,硬着头皮进屋,低头喊道:“二叔。”

    而此时穆一贾见到她,却有几分心虚。

    穆瑛要劫商队的事,穆一贾事先便已知道。他和穆瑛一样,打着就劫最后一次便收手不干的算盘,不仅同意了穆瑛的计划,还帮着一起瞒住了席香。偏偏在答应穆瑛之前,他已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席香投诚朝廷,再也不干那等拦路打劫的事。

    是以,见到席香,穆一贾自觉老脸难搁,不免有些心虚。但他一个长辈,就算食言,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和席香一个晚辈道歉,便藉着一脸怒意遮掩了心虚,沉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二叔!”

    席香认错认得飞快:“二叔,我错了。”但错在哪里她却不说。

    穆一贾见状,顺势缓了缓神情,语重心长地道:“香儿,你素来比瑛子聪明,怎么今日也这般糊涂,把人带回来了?只劫财不劫人,这个规矩是你爹定下来的,你难道忘了不成!”话到最后一句,语气隐隐又透着怒意。

    穆一贾和席一鸣感情深,是真拿席一鸣当亲大哥来看待的,席一鸣死后,也照样对席一鸣的话惟命是从不作他想,自然也见不得席香拿她爹的话作耳边风。

    但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席香才同自己说要归顺朝廷的事,依席香说一不二的性子,不可能忽然就变卦又干起打劫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