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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阿媛见他时不时看向手中的盒子。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怀中,闷声道:“晔哥哥,刚才看到那位公子,感觉很熟悉亲切,看他难过我也很难受。”
楚晔感到胸前一阵濡湿,“阿媛……”
阿媛双手紧了紧,“有那么一二次,我好像梦到以前的事了,深夜众人安眠却有一人孤零零无处容身。空荡荡的屋子,手持利剑,满地的鲜血残肢,最后眼睁睁看着刀剑袭来却动弹不得无助感觉。晔哥哥,我很害怕……”。
“阿媛,对不起。”
“晔哥哥,现在很好,这样就好了。所以我不想记起来了。这样便好了,和晔哥哥在一起,这便好了。”说完把盒子一盖手一扬扔进了水池子里。
“阿媛……”
太液湖深绿色的湖水绵延至远方深处变成了粼粼金色,光晕间残阳似血,霞光四射,火红的云霞延着天际由赤橙黄绿渐渐镀成藏蓝色,东方暗色的天尽头已挂了一弯淡金色弦月,楚晔只觉得这景致瑰丽地惊心动魄。他吻着阿媛的发顶,紧紧拥着她融入骨血,真好,这样真好。
轩辕睿和钱大福二人疾步出了宫。
刚上马车,轩辕睿捂着胸口,痛苦地伏倒在靠垫上,脸上血色全无,唇色变紫,人微颤。
钱大福赶紧上前扶住他,帮他从怀里取出药丸喂他服下。
轩辕睿服了药,渐渐缓过来,苦笑道:“跟着他,总比跟着我这个有今日没明日的要好吧?”
“公子!”钱大福落下泪来。终究还没能逃过,公子的心悸在遍寻不得的焦虑中一日重似一日。
“总算找着了,看她过得开心,也放心了。”
“公子怎么舍得?”
数十年的情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不知情中另嫁他人?
“她终究是欢喜上了别人,回不来了。”
“小公子若记起来,必不会抛下公子不管的。公子终究是她最重要的人。”
“朕终究是太过自负,自栩有朕在身边,阿媛不会瞧得上别人,可世上人中龙凤不止朕一人啊。”轩辕睿喃喃低语。
“公子比楚晔那阴险之人好了千万倍。这人明知小公子身份偏将人藏起来,哄骗了去。”钱大福面有忿色。
“钱大福,你也是看着阿媛长大的,自是看明白,阿媛是真的欢喜上他了。楚晔对她也是真心的。不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费尽心机隐瞒她的身份,执意娶她。”
“可那厮终究利用了小公子的失忆,将她瞒得死死的,诱哄了去。”钱大福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由怒转喜,嘿嘿一笑,“小公子很快便要记起来,看他如何收场。”
轩辕睿摇摇头,“阿媛在这一年里失忆、重伤、废武,离开业都以后定是遭了大难,这都是因为我……”
心口又是一阵剧痛。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人,以她的脾性不一定会愿意服下解药,再忆起不开心过往。即使记起了,自己又能怎样……。若是不是一年前那场变故,今日他必会为自己争上一争。
一年前啊。
一年前。
当阿媛回到翠微湖时,湖畔的山庄里悬起层层白幡。
阿媛的外祖父,先业王轩辕极的葬礼按他的遗愿办得极简,除了阿媛和轩辕睿并未惊动他人,甚至连他同胞弟弟当今业皇轩辕泰也是几天后才知道的。
他的棺椁并没有依律葬入皇陵,而是按他生前的意愿,跟埋在翠微山山顶妻子云萱合葬在一起,那里还有阿媛的母亲轩辕云瑶。
翠微山顶天色未明,晨露挂在林梢草间欲落未落。
阿媛驻立在山头,额际鬓角的乌发微湿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哭得红肿的双眼茫然地望着远方,山峦巍峨,层层叠叠绵延千里,千里之外便是玉峰山,玉峰之下即是外祖父书信中所提到的方丈之地,亦是云洲世人口中的云族神秘之地。
信上说,她的外祖母是世上仅存云族后裔,阿媛身上也流着云族的血,云族人的血遇云母石,石会变蓝,这血亦是开启千年云族宝藏的钥匙。
外祖父一再叮嘱她,千万别回“方丈之地”。那里为历代云族子孙埋骨之地,也是现在世人所称的“神秘之地”,在三国交界之处。玉峰山悬崖便是其入口,崖下没了阵法,唯云氏血可破。
云国灭国之后,云族和他们的遗民们便隐居在方丈之地。历经几百年,部分遗民早已不以云族为尊,反而心心念念一心要以云族人的血来寻宝藏,以期一统天下。至今仍未出世,是因为当年云族人以血为引立下阵法,将他们困于“方丈之地”。阵法十四年一封印,上次封印时间正是十四前阿媛出生时。
信中还提到了她的父亲萧耀轩,说起了十多年前的旧事。外祖父最后告诉她,若想要见父亲,可去珉楚国边陲小镇灵州城内的灵州客栈。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冷冽山风吹来,全身的血液都冷凝了。
不知何时,轩辕睿已站在她身边,忽然出声道:“阿媛,皇伯父病重一直瞒着我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太担心,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