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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头上,带着阿媛冲出了屋子,脚跟尚未站稳,劈头盖脑的一桶冷水当头淋下。
阿媛在他怀中倒还好,只淋到了半个身子,可他自己从头到脚全湿了个透,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水滴滴嗒嗒顺着头眉眼鼻往下掉。
连番的折腾,让他红了眼,一双骇人的双目扫过何楷。若不是阿媛尚在眼前,定要让这一脸霉相的小子横尸街头。
“咣当”何楷手中的水桶掉落,舌头打结:“你们身上有……有火,我这是灭火……火。”
冬夜的冷风一吹,在火里来回烤了一遍后又掉进冰窟的楚晔不由地打了喷嚏。
而阿媛半边身子湿透已冷得打起寒战。
看着两人的窘样,何楷大着胆子指着不远处一间铺子对楚晔道:“这位大哥,小生家的澡堂就在……”
还来?!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么!!
楚晔抬手一掌略过何楷脸颊打向已摇摇欲坠的“何记糕铺”匾额,灼灼赤焰掌风如烹油,将已灭了的大火瞬间再度燃起。
“轰”整个铺子终于轰然倒塌。
在何楷“走水啦”的嘶声大喊中,楚晔带着阿媛从另一头跃上屋顶,避开众人向楚宫奔去。
对面酒楼上。
凌东:这不是阁主么?
夏明生:阁主好功夫。
李霖:当众砸人店铺不妥吧?
凌南: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凌西:我嗅到了观福楼的气息。
夏明民:千万别病了,我还得伺候两人喝药,麻烦。
恭王:这两货完全不认识,绝不是咱大楚的帝后。
文御使、钱二:没看见,绝对没看见。
夜色渐深,蓁蓁院后院廊下坠着的数盏元宵花灯已燃了大半夜,烛火在阵阵凛冽的寒风中渐渐暗淡下去,影影绰绰明明灭灭。
楚晔被警醒,轻轻的啜泣声从里间传来,起身入内挑开帐幔看见里面的人在沉睡中泪流满面,呓语道:“别赶我走……”。
楚晔心底一沉,俯身抱住她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柔声哄着:“不走,不走”,怀中的人反手攀着他的臂,慢慢地眉目舒展睡得安稳起来。
楚晔靠坐在床头蹙眉沉思再难入眠,心里异常清楚观福楼步步紧逼,过了今晚怕是已得知他们四处寻找的小公子就在业都。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摸不到宫里头来。
再等等,快了,等他与阿媛成了亲,再告诉她她是观福楼的小公子,让他们相认。不成亲,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他的妻,总归是不安。
再者依以往之见,阿媛虽父母不在但身边之人定然待她极好,她在大业地位尊崇又为何悄然出走他国?不弄清楚,他怎么敢冒然让她与玉枢相认。那可是玉枢啊,阿媛口中天下无双之人,怎么敢?
世事无常,变故良多若阿媛真的只单纯是他的小师妹便好了。
第二天,楚晔便着凌西再去大业探查。
冬去春来,已是草长莺飞二月天,蓁蓁院里不知何时飞来一只翠色的鹦鹉,见了阿媛热络的很,不停地围着她叫:“阿媛,阿媛。”煞是可爱。
这只鸟被阿媛投食几次后,便算在院里落了户,赖着不肯走了。
还十分懂得讨人欢心,见到阿媛,亲热地叫阿媛。见到楚晔便学着阿媛口气叫着“晔哥哥。”惹得楚晔不禁莞尔。
平时若要有宫人们逗弄它,它昂着头:“哼哼”地,不理人,是个会看眼色行事拜高踩低的鸟。
与阿媛的欢喜不同,不过几日蓁蓁院里奴才们一个个头都大了,那鸟仗着主子的喜欢简直就是为非作歹。院里的厨房时不时地被它偷吃也就算了。它还最喜欢珠宝翠石,凡是见到,能叼得动的都被它藏起来。
自打它来了后,院里的宫女丢了好多珠钗,十七细细查访了三天才发现是那只绿头鹦鹉把它们全叼到了阿媛房里。
众人敢怒不敢言。
再后来,变本加厉,连银票也偷了,刘顺眼睁睁地瞧着自己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被它叼进了阿媛的屋里后,终于忍无可忍之下开口向楚晔告状。
楚晔听了讶然,回到屋里正好阿媛不在,倒在她的床底下发现了各色珠钗和若干银票。短短几日,这只贼鸟竟偷了一大堆。
楚晔蹙着眉,把东西全都从床底扒拉出来,正打算叫来十七让他拿走时,那只贼鸟呼啦啦回来了,一见宝贝被人翻了出来,扯着嗓子叫唤:“小偷啦,小偷啦。”
被楚晔狠狠瞪了一眼后便扑楞着翅膀在屋里乱飞:“不好了,不好了,要拔毛了,阿媛,救命。”飞了一圈不见阿媛,又叫唤,“救命,太子先生救命。”
一听此言,楚晔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一把捉住它捏在手中,那鸟颇有灵性,见人一脸的狠戾,在他掌下簌簌发抖软声道:“救命,晔哥哥,救命。”
楚晔一愣,不由地松开手,它呼地一下飞出屋外,远远地飞走了。
几天不见鹦鹉,阿媛觉得奇怪,问楚晔:“这几天怎么不见那只绿头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