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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为知己。

    小公子便道:“三皇子怎地还戴着面罩?”

    “小公子不也戴着?”相熟之后燕卿容也不客气。

    “观福楼上下除了先生和几个大掌柜,都没见过我真容,我这是常态好不好?倒是三皇子平日里仗着美色,招摇出门,今天怎么遮起脸来了?”

    听到“美色”二字,燕卿容顿时警觉起来,他自幼长在深宫,父皇又是个妃嫔无数,偶尔也狎玩娈童的,再兼自己也长得美,平时也收到过不少男子投来异样的目光,所以比一般人更懂更敏感些。

    他抬眼看了看小公子,见他眨着一双大眼睛期盼地看着他,目光清澈纯然,怕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是这酒水太浓醇,他此时竟别扭上了,不肯摘下面罩,还借着酒意脱口而出:“小公子摘下,为兄便摘。”

    谁知那人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脸色一板,重重放下茶杯,“哼,不肯?”逆了意瞬间便翻脸。

    燕卿容有些后悔,刚才的话有些孟浪了,刚想开口道歉。却见那人恼怒地抬手执起杯子大大地饮了一口,酒入腹中,才要发作,发现错拿了燕卿容的杯子,瞪着眼直愣愣地看着他傻了。

    燕卿容看着小公子的嘴,想到刚才两人共饮一杯。燕皇宫出来的皇子倒底比寻常人多想了些,瞬间酒意上头脸红到了耳根。

    红晕刚漫到耳根,一阵劲风袭来,本能地偏头避开,眼角余光瞥见小公子恼羞成怒出手来摘面罩。他急忙闪身退向后面,那人不依不饶,再次出手,两人过手不到三招,“扑通”小公子直直地摔向地面,又听见“咔嚓”一声,薄如蚕翼的银制面罩,摔出了老远。

    扑在地上的人,许久不动一下,莫不是摔坏了?走过去,拿手指撮了一下他的肩膀,“哎……哎……”

    那人突然睁开眼,“抓到你了”一把扯住他腰带,燕卿容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嘣”地一下,腰带断了,大惊失色跌倒在地,他拼命捂住裤子向后爬。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朝那人看去,那人脸色通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醉倒了。

    燕卿容这才提着裤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慢慢地去扯他手中的腰带,那人手中的腰带攥得甚紧几下都没扯出,倒惊动了他,睁开雾蒙蒙的眼道:“好像醉了”,又灿然一笑,如春花盛开,“原来醉是这个样子的。”说完头一歪,睡死过去。

    燕卿容原本清醒了几分的酒意又上头,呆呆地看着他,心想:小公子容色更甚大公子,这才是真正的绝色。

    没容他多想,房门被粗鲁地打开了,大公子玉枢进来,一见这情形黑了脸,改了一贯温文风雅的作派,一把揪起他怒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是……是……他,”燕卿容急急地撇清道,“他扯了我的腰带!”

    “量你也不敢。”玉枢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后,才松开他,抱起小公子。待发现人已醉得不醒人事,阴沉着脸又问:“这怎么回事?”

    “不小心喝了口酒,才一口,不是我让他喝的,是他自己拿错了杯子,不小心喝了一口。真的,真的……。”燕卿容这才想到,一口酒能醉成这样,能醉成这样,是多么让人不能信服的一件事啊,尤其是自己是喝了好几盏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可一时词穷,只好反反复复地说;“真的,真的。”

    直到玉枢抱着人走远了,他还在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真的,真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夜未眠的燕卿容来到玉枢住的院子交信。

    时初夏的清晨,鸟语花香。他站在院外,毫无赏景的心情,眼巴巴地等着玉枢早点起床,等他接了信,自己好赶紧离开,他深以为此乃是非之地,早走是为上策。

    这一等,直到日上三竿,才见五六个侍女,捧着衣衫,玉冠,洗漱用具,从外鱼贯而入。好大的阵仗,燕卿容腹诽,比他父皇也不差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人打着哈欠从院内出来,显然刚睡醒不久。见了他如见仇人,顿时睡意全消,二话不说举手便开打。

    不过几招燕卿容便落了下风,脸上一凉,面罩被掀开,露出一张如桃花般妍丽的脸,五官深遂如雕刻一般,高鼻红唇,明眸善睐似含着一汪三月春水,瞳仁的微褐像是阳光下水中琉璃,晃惚间炫目。

    果真很美。

    “呵呵,终于看到了。”那人十分无赖地开怀大笑。

    燕卿容似乎都能透过小公子的崭新银制面罩,看到他张扬无忌的笑容。也许被这笑容感染,又或许怕再生事。不发一言,红着脸,走了。

    第40章 楚宫春(十九)

    午后,他在书房内见到了玉枢。

    玉枢收了信,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摘了呀!小公子想看就让他看看,一个大男人你别扭什么?”

    “……”燕卿容深觉这一对大小公子甚为无耻。

    “早摘了不就没事了,他只是好奇,并无恶意。”

    “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