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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晔三两步上前执着她的手,语气略显生硬局促,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解释过这样的事,“阿媛,那些人与我无干,我都不认识她们。”说的自然是他们都明白的后宫那群人。
阿媛转过身,脸上不是楚晔以为的高兴,而是一脸的“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境地”的神色。
楚晔心中一慌,说错了什么?
只听见她道:“你明明让人家侍过寝的!”还说不认识?这谎扯得有些离谱了吧?!
“没有。”楚晔坚定摆手。
“骗人!”
“没有。”
“楚晔你这个骗子,专门骗人!”
“阿媛,这次真没有。”
“上次是哪次?”阿媛咄咄逼人。
“……”
“叫王福贵来,翻翻敬事房记录便是。”过往不究,先把今天的事捋清楚了,楚晔滞了许久才想出一个力证自己清白的主意。
王福贵战战兢兢,那个隐藏数月的炸弹像要爆了?如何是好?现在改还来得及吗?前路漫漫不知将会有怎样的风雨,作好万全准备,自救便好。
到了蓁蓁院的王福贵十分镇定地抖着手呈上了敬事房记录。
楚晔一翻,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一如自己的清白。随手递给阿媛,中气十足,“看”。
阿媛瞟了一眼点头道:“既如此该给柳如烟按个欺君之罪。”想了想有些心软,“杀头便算了,赶出宫去得了。”
“嗯”楚晔。
一旁的王福贵听得不仅手抖了,脚也开始不受控制,这柳如烟定是不甘心要狠狠闹上一场,然后拖出他来,大家都不用死,唯死他一个。
人这一抖,现世报便到了,从怀中又抖出一本来。
阿媛手疾眼快捡起,一翻,呵呵。整册只一条记录,两人!
“哗”地一下,册子扔进楚晔怀里。
楚晔低头一看,怒了。
“王福贵!这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下册,这本是上册。”王福贵定了定神顶着一头冷汗,在皇上骇人的目光下尽量把自己撇清些:“皇上,您生辰那日不小心翻了两张牌。”
“朕怎么不知道?”楚晔已不敢去看阿媛的脸色,更不敢想自已在她心中成了什么样的货色。先是装不认得别人,然后又弄本假的来哄她,最后还装不知情。鉴于以前自己在阿媛面前毁得七七八八的形象,阿媛定然不会往好处想他。
要命的是王福贵还答:“奴才支会过皇上的。”
阿媛已咯咯咯笑出声来。许久未闻的笑声,今晚听来特别瘆人。
瘆得楚晔脱出而出:“清不清白你试试便知了。”
笑声嘎然而止,臊热的空气在秋夜静没的夜晚漫延。
王福贵回到自己屋里腿还是软的。
劫后余生。
云姑娘听了皇上这么不要脸的话后,脚一跺红着脸跑了,皇上忙着追上去花前月下,忘了处置他,于是他悄悄地溜了回来。
带上两本册子本就是自己临时起意,反正皇上总共就那么一回,与其花大力冒杀头之罪去改还不如重新做一本。
他想着两本都放在身上,看皇上的脸色行事。谁知一进院便见皇上的未婚妻云姑娘也在,所以便拿出了那本空白的,毕竟惹得未来皇后不高兴也是罪过。
人算不如天算,那本有着乌龙记录的掉了出来,唉,害得皇上要以身铭志,大罪过。
这厢欲以身铭志的人,一时半会儿还铭不了。
楚晔追到了屋里被阿媛红着脸狠狠地瞪了一眼,想到刚才自己的话顿时臊得无地自容,再也呆不下去,退了出来坐在外屋的椅上竖起耳朵听里头动静。
半天没响动,连呼吸都是清浅的。
忍不住越过屏风向里看去,只见她一身百蝶穿花银红上襦,下面一条月白色滚银边的襦裙,坐在桌边低头呆呆地望着浅杏色的月桂圆月和合如意图的桌布,身后是明黄的帐幔。这样热闹的颜色间那张略微苍白忧郁的脸腾地让人心中一刺。
那个明媚地如雪地晴空般无一丝阴霾阿媛终是因他之错而找不回来了。
这一刻楚晔无比的颓然心灰。日前答应她等她的手好些了便放她出宫的承诺,同样的在这一刻也变卦了。外面的风雨太大他不在她身边片刻也放不了心,更怕她从此不回让他独自一人枯守在这里。
也许不是今日才变卦,也许早在出口答应的那刻便后悔了。才会以治伤的借口再留她几日。
楚晔站在屏风边,离阿媛足隔了大半个屋子,手背在身后紧了紧道:“阿媛你已无家人可团圆,我又何偿不是呢。”
阿媛抬头,见他还是一身明黄正服,立在天青色与墨色渲染的玉石屏风边,身后是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遗世独立,一般无二的孤独落没。许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这数月来的日子异样的清晰,点点滴滴都是这人的身影,或喜或悲,或欺或瞒,但无可否认若没有他精心的照料自己也许早就不在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