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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聪明的十七自然避轻就重,只拣有关先皇的说,至于后宫的那些妃嫔哪比得上太上皇重要,自是提都不用提。
每回姑娘一问相关的问题,十七总能把话带到太上皇如何含辛茹苦养育皇上上去。惹得姑娘对皇上同情万分,带着说话也小心翼翼,从不提及楚宫过往,生怕触动了皇上的伤心事。
有一日,十七吞吞吐吐地对他刘顺说,姑娘竟然问:她多大了?
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年龄的?这是个什么毛病?刘顺想到姑娘刚来时那气息奄奄的样子,当即叫十七闭了嘴。心惊肉跳地回想,即便是他这个内务府总管也不知道姑娘的生辰八字。芳龄几何?姓随名啥?家住何方?有无父兄?……统统一概不知。这张嘴闭嘴的竟全是皇上一人之言。无人敢问,更无人敢质疑。
而姑娘好似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常会一下一下有意无意地小心地探问着,这怕不是什么寻常事……,既如此只当不知道的好,宫里向来是知道得多,死得快。
“十七,为什么叫你十七啊?”阿媛问。听楚晔讲她早已及笄,今年十六了。
“因为奴才今年正好十七。”
“所以便有十五和十五半?呵呵呵,还有三月、二月。谁给取的,这么不上心?”
“回姑娘,是刘公公给赐的名。”
刘顺在外心中大呼“冤枉”,当日“蓁蓁”院的奴才们都由皇上亲自过目,问到十五,他说自己叫“小园子”,皇上便不悦了,说:“你既已十五,便叫十五吧。”他赶紧打蛇随棍上,把所有人的名字改了,宫人安年岁,宫女按出生月份,取了新名,而其中两名小太监一人十五,一人十五岁半,于是便叫了十五和十五半。
皇上倒也满意,那些红红翠翠的名字,反倒啰嗦,不如这个好记。
“那刘顺多大了?”又听见姑娘问。刘顺心里一阵紧张,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对名字不满意,千万不要叫三十三。
“三十有三了。”
“哦,皇上小时候也是刘公公伺候的么?”
“奴才不知。”
刘顺松了口气,还好,又听见她说。
“算算刘顺的年纪,该是的吧。”姑娘声音有些得意。
被堪破了秘密啊。刘顺暗道,如今这宫中老人们都被打发掉了,已鲜少有人知道这一层。
在皇上未进宫时,自己一直在乾元宫,虽已升为一宫主管太监,但这宫内没有主子,长年无人,跟冷宫一样,哦,不一样,冷宫里的宫人也比当时的他强,多少还有点油水可捞。
随着皇上入住乾元宫别人都道自己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升了内宫主管。其实也不尽然哪,若没有少时机遇,哪里来的今天?皇上一出生他便伺候皇上了,那时的容妃娘娘特意叫了还算是孩童的他,陪着皇上玩耍,自己从此便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了。
“十七,说说些趣事吧。”又听见姑娘说。
十七的父亲是个秀才,八岁那年父亲死后,他便被后母卖到了宫里,一直在宫里书房当差,由于他颇识得几个字,又在书房负责打扫,平时偷偷看了不少书,因此比一般宫人更有学识些。
十七从楚,到燕又到业。各国的奇闻异事说了个口干舌燥,最后实在没得说了,又见姑娘听得正是兴头上,一双大眼睛期待着,脑子一昏,便说起了宫人间相传的皇家八卦。这八卦自然万万不能是珉楚的,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
“据说,业国的太子乃一神人。”除了玉枢没有比这人更能引起姑娘家兴趣了。以前在书房,宫女们只要一听这个便都两眼放光。
“神人?有三头六臂么?”姑娘的眼睛果然也是亮了亮。
“这倒未曾听说,但业国人奉他如神砥。”
“神砥?那得长成啥样啊,美么?”
“这倒不知,但奴才知道溯燕国的三皇子乃燕第一美人。”说归说,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太子睿画像,倒是燕三皇子的画像满天飞。
“真的么?有他的画像么?”阿媛睁大了眼睛很好奇,压低声音问,“有晔哥哥好看么?”
十七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道闯祸了,心有戚戚地看向西屋……。
果然,皇上从西屋快步过来,冷眼一扫。
十七冷汗直流,赶紧退下,连滚带爬走出屋子,被刘顺重重踹了一脚,“叫你胡言乱语。”
楚晔手中还拿着未批的奏折,走过去拍了一下阿媛的脑袋,“聒噪”,恨恨地拿起被子,将她从头盖到脚,“快睡。”
用力挣扎着扒开蒙在脸上的被子,“晔哥哥,闷死了。”
楚晔替她掖好被子,看到被蒙得有些微红的脸,忍不住伸手轻掐了一把,才道:“快睡,等错了时辰又要闹头疼了。”
“睡不着,晔哥哥,我可不可以出去看看。”
“好好在屋里养着。”
“我什么都不记得,外面是啥样的都不知道。”委屈的泪水说来便来,不停地在眼眶打转。
真见不得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