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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汲了口茶后脸色已缓了下来,一个难得地乖觉地慢慢咬着糕点,总算松了口气。
台上歌舞声已起。
天字号包厢内静默无语。
楚晔眼睑微垂专心品茶。
阿圆手撑着头,望着舞台,兴致缺缺。
凌南手肘轻碰了楚晔一下,楚晔抬眼,却见凌南一脸痛心疾首之色朝阿圆努嘴。
转眼看去,只见少年双眼眯起,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去了。
台上各色花姐儿搔首弄姿争奇斗艳,一个比一个穿得单薄,众人一个个都看得热血沸腾,叫好声,砸钱声此起彼伏。
楚晔收回目光,心里说不清地一阵心塞。
天香宴快结束了,可天字一号的客人毫无动静,别说叫姐儿了,便是连桌酒菜也没叫过。这如何使得?天香宴可不是搭台看戏的,是逛窑子的顶极盛会!只让客人出点包厢钱简直就是天香楼大当家红娘的耻辱!
于是红娘领着一干环肥燕瘦的花姐儿浩浩荡荡地推开了天字一号的大门。
第7章 小儿女(七)
楚晔见到来人眉心一皱,正要赶人,在眼风扫到对面昏昏欲睡的人时却犹豫了。
还未等他犹豫完,凌南早已起身上道地将一干人迎了进来。
一间屋子一下子多了十来人,各色脂粉味扑鼻而来,阿圆梦中汲汲鼻子,还是忍不住咳醒了,灌了两口茶压下喉中的痒意,整个人算是有点清醒过来,目瞪口呆看着来人,磕磕巴巴地问楚晔:“这是你叫来的?”
回答他的是一记极冷的眼风。
红娘从进门那刻起便将这房内三人打量了一番。
那个玄衣俏郎君从进门那刻起眉心便皱得能夹死个苍蝇,必是……必是……见多识广的红娘断定,必是不好她们这一口的。
那个一脸憨样的小子,显然是个打杂的仆役。
剩下的那个,虽然长得一般,年龄也尚小,但一身富贵样,满头满脑地在告诉别人我家有钱,而且不是一般地有钱!此刻他一双眼睛朝着姐儿们滴溜溜地乱转。
据红娘纵横窑界三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小子有戏!可待发掘!
“这位少爷。”红娘一步三晃扭至阿圆跟前,指着一众花团锦簇的姐儿们,声音是跟小绿如出一辙的甜腻,“奴家这一干妹妹可还趁爷的心?”
阿圆望着这一干的波涛汹涌,人虽醒,脑子还有些混沌,揉了揉胸口憋嘴直言道:“她们太大,我太小了。”
红娘闻言一愣后呵呵笑得猥琐:“爷初次还是找个大点的疼人……。”
阿圆还没琢磨出这句话的含义,便听红娘问:“公子贵庚?”
“快十五了。”阿圆顺口回答。
嘿嘿嘿,红娘直笑,“爷这是长齐整了。”
“自然。”阿圆挺了挺胸道,“夏荷姐姐说我过了十五后还能更大些。”
听到这话饶是身经百战的红娘也有些尴尬,这小子太直白了。
两人一通对话下来。
凌南连脚趾头都红了,心里却松了,还好不是断袖。
楚晔一张脸也青青红红变幻莫测起来。
红娘明白大户人家的少爷往往各色丫鬟围绕,小小年纪便开了封,有通房丫头的并不少。只是不知这小子哪里来,这三人都面生的很。
“这位少爷家住何方呀?”
阿圆捏着盏子垂目不语。
想来是年纪小小便来逛窑子于名声不好,所以不答吧。于是红娘笑容可掬地又问:“家里是作何营生的呀?”
“做生意的。”阿圆含糊道。
“做何生意啊?”红娘刨根问底。
阿圆对着十多张笑脸,不忍心让人失望便如实地道:“什么都有,酒楼、药馆、钱庄、码头,布店、玉石古玩、金银器物……”
长长的一串,惊得红娘望着他那顶缀着宝石闪闪发光的金冠,掉了下巴。
十四五岁,家大业大……
后知后觉的凌南算是回过味来,捂着嘴,心中狂叫:这不就是让观福楼找得天翻地覆的小公子么!
再看自家主子,波澜不惊神情自若地低头喝着手中的茶。
原来那日他在官道上就猜到了,主子真是太神了。难怪,素来独来独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会设下套子,让阿圆与他同住后院,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管上阿圆的闲事。完全是一改他素来高冷寡淡的人设。
主子想来是在针对观福楼布一个很大的局,大到作为心腹的自己也看不出丝毫头绪。
对于主子这个无厘头的局凌南还来不及深想,这屋内的友好气氛已突变了。
红娘脸上的媚笑已换成了皮笑肉不笑,刚才声音有多甜,现在便有多冷:“你小子,不会是咱同行吧?是不是隔壁春风阁的?!”
春风阁是天香楼的老对头,时不时地雇几个人来“观摩”,回去什么都学她的,有了天香宴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