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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很娇软 作者:山间人

    用新的身份,暗中查探,揪出真凶,还父亲一个清白!

    只是——

    现下她膝盖剧痛,双腿打颤,一个不稳,栽倒在身侧又凉又硬的青石地砖上,连带着胳膊肘和腰也疼了起来。

    她心中暗骂,这位魏少爷的身体,实在是弱不禁风!

    若换做以前的她,这么一摔一跪,根本不在话下,哪会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看来从明日起,她得努力强身健体了!

    正趴在地上喘气,背后却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双皂靴便停在眼前。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便是略带讥笑的话语:“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长兄竟连跪也跪不好。”

    魏祈宁抬眸往上看去,果然见到弟弟魏祈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个弟弟,在原主的印象里,是个冷情冷性,不动声色之人,对郑氏和魏婉珍的行为,也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过问,想来心里也是怨恨她这个哥哥抢了嫡长子的位置的。

    魏祈宁扯扯嘴角,不理他的讽刺,双手撑地想爬起来,挣扎间却始终没成功,连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灯光下,她的肌肤被照得如象牙一般光洁细腻,轮廓线条柔和流畅,眉目秀雅,恬然如玉。

    魏祈安垂眸望着那道瘦弱的身影,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嘴角微微抽动,无声的出手,从背后挟着她双臂,从地上扶起。

    这位长兄,除了相貌太过俊秀,简直一无是处,尤其这副身板,孱弱不堪,比女子还弱,明明二人年岁相当,他却能完完全全将其包裹住。

    “长兄平日里该多吃些,好好补补身子,免得外人道咱们魏家苛待了嫡长子。”

    这样一个无用之人,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母亲却总处处同他过不去,依他看,根本无需多费心思。

    魏祈宁感受到双臂和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不动神色的退开半步,垂眸道:“多谢二弟。”

    魏祈安勾了勾唇角,不再看她,直接跨出门槛道:“两个时辰已满,我不过奉父亲之命,唤长兄起来。”

    魏祈宁抿唇不语,待他离开。

    除了魏家男丁,旁人进不得祠堂,宋嬷嬷见没了人,忙从外头的长廊上过来,掺着魏祈宁艰难的回西院。

    才到西院正堂,就见长安和院里的大丫头腊梅正捧着几块碎银子和几串铜钱,愁眉苦脸,一见魏祈宁,赶紧上来边搀扶边道:“少爷,方才夫人房里的王嬷嬷来发月例,少爷这个月的月例只有七两!”

    宋嬷嬷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咱们少爷原来月例也只有十两,夫人怎么又要克扣?如今就快夏日了,少爷又长了个子,府里裁的衣裳都长短不齐的,我原还指着发了月例,给少爷裁两件新衣呢!”

    腊梅揉着泛红的眼睛道:“王嬷嬷说,那三两银子,是给大姑娘请大夫去了。”

    宋嬷嬷冷笑一声:“哪儿来的大夫,出一回诊要三两?大姑娘伤得还没少爷重,咱们府上如今花的银子,还不都是咱们夫人从林家带来的嫁妆?分明就是欺负我们哥儿没了娘……”

    她说着说着,怒气不知哪儿去了,竟也跟着哭起来。

    林氏嫁过来时,魏家家底已然大不如前,林家因生怕女儿商户出身,在婆家遭人白眼,生生给多添了一倍多的嫁妆,如今郑氏管着家,早把家伙什儿都揣进自己兜里去了。

    眼看着这三人都哭哭啼啼的,魏祈宁静默片刻,难怪原主总是苦大仇深的。

    郑氏是庆国公府庶女出身,管家的本事没学会,背后给人使绊子却学得十成十,凡事魏襄不关心的地方,她都竭尽所能的短着魏祈宁。

    若是这会儿上东院去讨要,便又跳进郑氏挖的坑,触了魏襄的眉头,只怕连这到手的七两银子都保不住。

    眼下的确得裁剪新衣,再请大夫好好调一调,便是日后要重新习武,衣物损耗会更多,兵器也价值不菲,她须得想个法子,弄些银钱出来。

    这一夜,魏祈宁睡得格外不安宁,一会儿梦到前世父亲去世时的样子,一会儿又梦到今生被继母打骂,夜半惊醒了好几次,俱是满头大汗,惊悸不已。

    第二日天未亮,刚刚鸡鸣,宋嬷嬷摆好早膳,就把魏祈宁从床榻上唤起来:“少爷,该起身给老爷夫人请安去了,再晚该误了上学了!”

    魏祈宁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被撞过的脑袋又一阵发晕:“上学?去哪里上学?”

    腊梅端着竹盐水、脸盆并巾帕等物进来,边替她将脑袋上的纱布拆去一些,边笑道:“少爷睡糊涂了?自然是去国子监上学,昨儿初一,按例放假,今儿可不就该上学去了!”

    魏祈宁揉揉眉心,这才忆起,魏家的这两个小少爷,都以勋戚子弟的身份,在国子学就读。

    ……

    国子学是本朝最好的官学,平民子弟中,只有有功名在身,且通过了地方的入学考试者,才有资格成为监生,便是普通为官者,也得一定品级以上,才有资格恩荫一个品学兼优的儿子入监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