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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雪 作者:寄语
坑躺了这么多年,没救了。旋即他嘱咐何仁峰道:“以后你多帮衬些。”
何仁峰道:“你呢?”
梁冲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吧,嗯,我嘛,嗯,幽州真挺冷的。”
何仁峰皱起眉头,道:“我去趟茅房,你去么?”
梁冲道:“巧了,还真有些屎意盎然。”
翟远同道:“和俩娘们一样,拉屎也要一起去。”
二人出门,才知天上飘零起小雪。他们来到茅房前,何仁峰没有入内,站在茅房前道:“梁帅,你这次为什么回来?”
梁冲道:“实话还是假话?”
何仁峰道:“实话。”
梁冲笑着道:“有点想你们,回来看看,只可惜没见到陶梓。”
何仁峰心中暗叹,从他嘴里是听不到实话了。略微踌躇,他又道:“梁帅,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后恶言,幽州守城战结束以后,我琢磨了好几天,觉得……,嗯,觉得你最好小心一点江行知。”
梁冲借着屋内微亮的灯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他今日午后来过,是我问他把翟远同要过来的。”
何仁峰瞬间了悟。此前,他也怀疑,江行知把翟远同当做弃子。所以梁冲这样做,至少能保住翟远同的性命。至于江行知那面……,他又开口道:“那镇北军呢?”
那个曾经挂帅镇北军的男人,知道对方在问什么,没有迟疑,道:“梁冲两个字能值几个钱?”
不在其位,权势如过眼云烟,抵不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恰巧此时,梁靖的声音传来:“爹,东西早收拾好了,还走不走了?”
梁冲咳嗽一声,没说话。何仁峰隐约猜到梁冲的打算,他不甘心道:“真不管了?”
草原诸部兵临城下,何仁峰不相信,梁冲可以视而不见。
梁冲拍着他的肩膀道:“谁守住幽云十六州不是守。”
何仁峰道:“如果守不住呢?”
梁冲呸呸呸,连呸三声,道:“说什么丧气话。”
何仁峰沉默起来,今日傍晚,翟远同兴冲冲来找他,说梁帅归来,并且封为异姓王,他是打心眼里高兴。可这几天琢磨着江行知的举动,他知道这个镇北王的椅子,不好坐。
再看梁帅对翟远同的安排,以及对自己的叮嘱,还有刚才的几句话,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在考虑着他人。
何仁峰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伤感,他觉得梁冲活得,一直很累。
光阴似箭,一箭射过去二十八年。当年明眸皓齿褪了色,眉清目秀沾染了风霜。那个明亮的执剑少年,喜欢自称天下最得意的少年,已然苍老,哪怕用玩世不恭,也掩盖不住他的疲惫。
何仁峰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男儿流血不流泪,他今日伤感得,不似男儿。
梁冲尴尬道:“那个,我只是出城玩几天。”
何仁峰点头,哽咽道:“早点回来。”
梁冲也吸着鼻子,用舌头顶在腮帮上。当年,无论自己胡扯什么事,何仁峰从来不会当面拆穿自己,多年后依然如此。他抱住何仁峰,轻声道:“尽力。”
梁靖没收到爹爹的回应,自己跑到茅房前,看见梁冲抱着何仁峰,恶心道:“你俩搂搂抱抱干嘛。”
梁冲揉着鼻子,轻声向儿子道:“滚。”
雪越来越大,梁冲伫立院中,肩头落满白雪。天寒地冻,洒泪成冰,他睫毛晶莹剔透,在烛火下闪耀着琥珀的光芒。
第一二四章 风雪出幽州
翟远同与何仁峰登门,方独眼有意避开二人,所以一直躲在屋里,直到他们离去,才和许封釉从屋里出来。他看着梁冲的眼睛,终于抓住机会,瞧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十多年没见,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
梁冲白了他一眼,道:“江湖人称我无情小郎君,情不自禁你来来个爪。何仁峰这个人,太他娘的矫情。”
他的恼羞成怒,让方独眼心中生出说不出的快意。多年大仇得报,他乘胜追击,道:“我要是呆头鹅,一定封你为嘴硬王,你的骨气要有嘴巴一半硬,也就不会名声狼藉了。哭就哭呗,你生下来还没哭过?兄弟们还会笑话你么?”
许封釉脸憋得通红,笑意如滔滔江水,又犹如黄河泛滥,他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