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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鱼独去闲 作者:北歧
夜阑远远跟着,无一索性坐在河堤上赏赏晚霞夕阳,她拿石头往水里扔着,咕咚,一个个都沉了下去,激起水中涟漪,忽而一块石头从水面点过,蜻蜓点水,跳了四五下才悄然入水。
无一抿嘴一笑,回首张望,佯作惊喜:“张夜阑,这么巧。”
四儿笑笑,跟了她大半日了,实在是无趣,这会该用晚饭了,她这样贪吃,便带她一起吧:“是啊,巧了!”
两人都装作偶遇,彼此心知肚明,寒暄着巧合。
“今日怎么一个人,小宋姑娘呢?”四儿问道。
无一便说起鱼奴被接到相府一事:“那,你家肃王莫七呢?”
四儿道:“去了昶瀚河接赵王殿下。”
晚风清凉,吹着无一发丝随风摇曳,不时挡住了脸庞,无一两腮鼓着气,努起嘴唇,轻轻吹过缭乱的发丝,一回首,见四儿正看着自己。
见她看过来,四儿忙看向远处,将散的晚霞伴着天边青墨色映在水中,轻叹:“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美景如画啊。”
无一不解:“鱼虾攒成饼?葱姜做碗面?这是诗?”
四儿哈哈大笑:“想来你是饿了,走吧。”
无一笑着起身,既然来了,怎好让你空腹而归,我便赏脸,陪你吃碗面!
四儿带着无一,街头巷尾,品着美食,赏着夜市街景,无拘无束,很是惬意,及至月至中天才愿意回去,好累,无一伸着懒腰去了赏心苑。
一推开门,便觉有生人,无一将门拴上,摸出寒光,怀中取出琉华飞雪。
屋内一片漆黑,一个黑衣人从床边帘幕处走了出来,这样无声无息,无一很是警觉:“你是何人。”
难不成是闽沙岛的人?还是落鬼山?连原洞?哪个都不想自己有好日子过,看刀。
无一手持寒光上前,那黑衣人身形矫捷,一一躲过,近不得身,不像啊,无一感叹,她光躲着,并不还手,一丝响声都没有,莫不是个哑巴,无一收了寒光,退到一旁,想起固戎营中那些黑衣人,说来,以她之力哪能混的进去,多亏得那些黑衣人,才趁机混进固戎营中。
无一一时不察,黑衣人飞身跳窗而走,无一追过去,不见了踪影。
点了灯火,见梳妆台与衣柜有翻动痕迹,奇怪,莫不是前几日的盗贼。
紧闭窗户,躺在床上,无一静静想着,唉,奇怪!这位,莫不就是那位?她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与小宋菱有何干系?
黑衣人悄悄潜入赏心苑后院,轻车熟路出了红情坊,前面是街巷,深夜寂寂,谁会瞧见,她摘了面纱,仿若无事走着。忽有人拦住去路:“阿越?”
四儿审视阿越,一身劲装,梳着长发马尾,这几日梁州闹贼,莫不都是她?上次红情坊遭了贼,就疑心是她。
银盘山见她,她正是身负重伤,自己还曾照顾过她,后来听说她失了踪迹,没想到辗转竟随魏先生来了肃王府,又被魏先生留下保护殿下,影子一般,神出鬼没,莫名其妙,不知道魏先生怎么想的。
她身手凌厉,显然非常人,怪不得不敢回红情坊,莫七与魏先生待她很是不同,常与她一处,四儿也不好过问许多。
如今肃王殿下不在梁州,你又被我撞见,看你如何辩解。
只是四儿如何问她,她皆无反应,唉,四儿感叹:“她又不会说话,罢了罢了,好自为之,莫要犯在我手里,更不要牵累肃王府。”
四儿说罢渐渐远去,阿越缓缓走着,孤零零的看着他的身影,她认识四儿很久了,记得刚来梁州便去御街上寻镇国将军府,娘亲说,找得到张将军,便找得到小主人,她衣衫褴褛,时常出现在府外,有一回四儿瞧见了,很是怜悯,让下人给了她几块铜板,后来便是流落红情坊,时移世易,探得肃王殿下便是小主人,小主人幼年出宫建府,四儿常守在他身边,与镇国将军府往来诸多,阿越常常去御街守着,盼得见他们。
银盘山,身负重伤,他也曾帮着鱼奴照顾自己,汤药饮食,很是精心,阿越越发感激,心生好感。只是他待自己好生冷淡,少有笑容,待那个无一倒时有笑意。我又想什么呢,我还有许多正事,怎可分心。
此番回梁州,一是护着小主人,看着他,助他复北歧,二是拿回印玺。这才多番去红情坊查找,她明明将东西藏的很紧,怎会不见了,阿越疑心崇阿府的人,玉无双。
小主人良善,当他是表哥,不肯听魏先生的,很是信任他,阿越却是不信他,崇阿府觊觎印玺许久,如今又与白雪音往来亲密,实在可疑。
☆、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个无一,阿越不大喜欢,小宋菱、四儿都待她太好!
她似乎惹了什么事,小主人让四儿留意她,衙门的人也盯着她,阿越盘算着,疑惑重重。
赏心苑,无一哀叹,去了相府两日了,小菱儿怎么还不回来。
无趣啊,无趣!
鱼奴不在,她不得不乖乖的守在赏心苑,还要伺候白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