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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鱼独去闲 作者:北歧
名,如玉温润,美貌无双。
玉无双,十九岁,梁州人氏,梁州最有名的茶楼清风楼罗老板莫逆之交,素有文采,是个雅人,本是来度月山约新茶,听闻示剑山庄变故,清风楼罗先生便按捺不住,着他寻了白雪音回去。
感念罗先生一番心意,白雪音勉强振作,只是自己有何颜面回示剑山庄,但梁州总是要回的,红情坊不能再丢下了,回去了再做打算把,便应了。
鱼奴心中暗喜,没想到能和玉无双一道,他那样好看,能时时瞧着,让人好生欢喜。脑中浮现出许多佳人才子之言,果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莫七在阙河也逗留了许久,事务早已安排妥当,归一阁也有岚风在,自己也该回去了。况且跟着白姑姑长长见识,也是不错。
路途遥远,兼之白雪音身体不好,一路又查看示剑山庄的商号,走走停停颇费周折。
鱼奴满心欢喜的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并不在意旅途劳累。行到各处,只觉新奇,况且还有玉无双作伴。
这日一行人在一处溪边休整,鱼奴跟着莫七身畔唤四儿的少年一同去捡柴,她向来是闲不住的,一路上,但凡露宿,她便想着法的弄些好吃好玩的讨好师傅,莫七和玉无双也跟着享到些山野之味。
莫七站在溪上的林边,看鱼奴像个小鹿一样在山林间穿梭,这小村姑,这样勤快,身为农户,竟敢私逃,真是胆大妄为,不过,想来必是遇到什么艰难,要不怎生出这样的勇气。
唉,想来也无人教她礼仪之道,成日往玉无双跟前凑,看不出人家嫌弃她了吗。还不都是看在白姑姑的面子上,对啊,自己不也是看着白姑姑面子。罢了,不与她计较。
忽听得耳畔有窸窣声,一股凉意摩擦着自己的耳后,莫七立时吓的瞪大了眼睛,不敢乱动,他轻轻张嘴,浅浅的吹了几声,鱼奴便回过头来看他,瞧他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鱼奴仔细一瞧,他后背竟爬着条蛇,蛇头在他后颈探觅。
“是蛇,你身上有条……”鱼奴话还没说完,莫七一下子跳脚,他最是怕蛇了。
这一抖那蛇受了惊,张口咬了一口,正中耳朵。鱼奴上前捉住那蛇。
莫七捂着耳朵:“这是什么蛇。”鱼奴看他十分害怕的样子,便诓他:“啊呀,遭了,是毒蛇。”随即将蛇一扔,那蛇呲溜爬走了,谁让他总瞧不起人,便吓一吓他。
一听是毒蛇,莫七更是手足无措,四儿赶过来,听他遭了蛇咬,亦是惊慌。
鱼奴看着二人的样子,好生解恨:“我来看下,别着急,我会解蛇毒。”她踮起脚,轻轻捏了捏莫七的耳朵:“疼不疼。”莫七摇摇头。
鱼奴偷笑,自然不疼,我压根就没用力:“天哪,那么用力,你竟说不疼,遭了。”鱼奴诓他。
四儿忙要去叫人,鱼奴喊道:“站住。”
又笑着安慰莫七:“别怕,我在度月山,时常碰到蛇的,算你走运,我带了度月山秘制的专治蛇毒的药。”
莫七心里害怕,叫着疼,鱼奴便轻轻给他吹着,柔柔的抹了药。莫七果觉不疼了,只觉得耳朵凉凉的,心中痒痒的,又是心乱。
鱼奴头一回捉弄人,谁知弄巧成拙,莫七时不时嚷着耳朵痛,目眩,唯恐露馅,鱼奴抢着照顾他,又是吹耳朵又是上药,有苦难说,唉!早知道便不骗他了,这点小伤,哪里会痛,只怕是把他吓着了。
每每往玉无双跟前凑,他不说什么,时常拿出围棋、长萧出来以暗示这个姑娘,我很忙,鱼奴却是兴趣盎然,要跟着学。
鱼奴自小便会吹笛子,笛子与萧长的相似,想必技法相通,但她只说自己从未摸过乐器,她想着,跟着这帮聪明人总得显得自己没那么笨才行。
玉无双看她可爱,又似曾相识,曾经也碰到一位觉得笛萧相通的姑娘。便将萧递给她,果真不会,鱼奴急的脸都红了,还惹得莫七笑话她,抢了她的笛子。
不过是普通竹笛,上面刻着一只游鱼,短诗一句:鱼游濠上方云乐。莫七大声读着,鱼奴很是在意这笛子,恼的追着他讨笛子,煞是欢乐。
原本莫七瞧不惯鱼奴这毫无拘束的样子,连府里丫鬟都比她知书达理,一路上相处,他又觉得鱼奴与他所识的女子都不同,跑跑跳跳,别有一种鲜活之气,说她不拘小节,她又十分心细,上下皆照顾得到,上山下水,捕鱼抓虾,蛇虫鼠蚁,百无禁忌,毫无娇柔之气,嘴巴又甜,同行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还把白姑姑服侍的服服帖帖,连玉无双这样的自持清高的都能耐着心教她吹箫,下棋,更是烤的一手好肉,好鱼,这一点莫七最是难以抵挡。
她好像没什么烦心的事,总是笑的毫不遮掩,笑容和煦,眼睛明亮像有一汪清泉在里头,似一朵迎着秋日晴空在风中摇曳的野菊花,莫七总是喜欢冷嘲热讽她,她也全不在意,还是笑眯眯的和他说话,使得莫七常常铩羽而归。
他在想,她是哪里来的,莫不是屈子笔下的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