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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兄貌美 作者:非黑非白
净。
当仆人就要守规矩,冷与山庄也不例外,也许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只要你做好分内的事情,你当仆人也可以活得快乐。这里绝不会发生虐待下人的事情。
已近二更天,山庄里除了守夜的人,大概全睡被窝里了。
白相与还没有更衣就寝,他在书房里,读一论著,越看神思越沉浸其中,便无心睡眠。
“叩、叩、叩。”
房门突被敲响,声音不大不小,只敲三下就停止。外面人缓声说道:“公子。”
“进来。”
进来的人是羽花,她拿着封信进来。
羽花恭恭敬敬地将信捧到书桌前,说:“公子,这是云锦城来的信。”语声稍停顿,她又小心加了句:“是舒太后的亲笔书信。”
离国的太后自然就是白相与的亲生母后了。
白相与脸上淡静,精神仍在那本论著上面,想写这本书的人思想实在够惊世骇俗,可惜生不逢时,早十几年前已经病逝,否则定要亲自前去拜访一回。
羽花垂眼安安静静地等待,连呼吸都自觉放轻了很多,在她最为敬爱的公子身旁服侍这些年,她已了解他的习性,譬如,比起能帮他做事的人,公子更喜欢他想清净的时候绝不会出声扰乱他精神的人。
她很有耐心等待他,即使手捧着信封,不动不语一直站到天明,她也有这份耐心等待他。忽然掌中一空,羽花抬起眼睛。公子已放下书,接过信揭开来看了。
看完他母后的来信,白相与面上全无表情。当日自请离宫,他答应白倾无召永不回云锦城。拂去功与名,和白冷当对闲云野鹤的神仙眷侣,好像他已对任何世事都漠不关心。
白相与又把信接给羽花,羽花将信纸折回原样,来到书房一烛灯前,把灯罩取下,将信纸烧成了灰烬。她又回到书桌前。
白相与脸无情绪,可眼中夺人心神的光华已逐渐深邃不可琢磨。
羽花看看他,片刻,字字斟酌地说道:“公子,您离宫后,白羽泉以为您定已跟白倾恩断义绝,所作所为日愈肆无忌惮,结党营私,日前竟敢公然在朝堂上顶撞皇帝,明里暗里屡次逼迫白倾封他为广升王。”顿了顿,她接着说:“白倾当上这个皇帝,本就根基不稳,名声不佳,而帝皇家是最讲究名正言顺的。如今朝中权势倾轧厉害,臣子之心恐怕是比君王之心更深不可测呀。”
她进入书房内多时,白相与却此刻眼光才正视她,微微一笑,虽然笑意廖廖。
可她的公子蓦然对她一笑,羽花登时宛如魂魄飞走了一半,她忙低下头,努力使自己思维保持清晰,她永远都不想令公子对她有一点失望。
她声音清楚地往下讲:“白倾想坐稳那张龙椅,白羽泉尚可不足为惧,毕竟白倾和舒大人的矛盾才是最严重的,甚至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舒大人,舒进便是白相与和白倾的外公了。从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宫廷,算尽心机和谋略,兼女儿够给他争气,多年后宫贵妃地位屹立不倒,又有两个皇子外孙。季龄当丞相时,以季龄为首季党大臣,尚能压制他的权势,季龄猝然逝世后,季党被他逐步打压下去,他权倾朝野的地位正式确立了。处心积虑大半辈子了,终于抓进手心、可翻云覆雨的权势谁肯松手放掉?在舒进的谋划里,支持他的亲外孙白相与坐上皇位后,他在朝中的地位从此无人可撼动,即使坐上龙椅的外孙也不能够。但却让他万万料不到,他从未放在心上的另一个外孙,白倾,竟在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时候发动了宫变。这一场宫变里,归顺他的一众大臣处死的处死,罢黜的罢黜,他元气大伤。而白倾坐上龙椅后,重用的是一向跟他作对、但把白倾拥立上皇座的季党大臣。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中,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步错便满盘皆输,输了只有凄凉的退场,感情几乎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唯有权力最鲜明。坐龙椅子上的外孙,和跪倒龙椅下的外公,正为了掌控绝对的权力斗得你死我活。
羽花说道:“恐怕太后现状该是夜不能安寝,立场摇摆不定,一边是儿子,一边是父亲,不知该站那边。”
她说着,耳朵一动,听见外边响起滴答滴答打在芭蕉叶上面的水声,竟是外头在下冬雨了。
白相与当然也听见了书房外头下了雨,他偏头静静望着窗户,似在倾听夜雨。
羽花便继续等,但没等多久,她蓦然听见白相与平淡的说话声:“外公是该颐养天年了。”
这语声极平淡,却在这静寂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羽花听得心头一凛,马上面容镇静地说:“是,羽花立即命人快马加鞭回到云锦城,把公子您的意思传达给太后。”
白相与神思缥缈,感觉这冬夜的雨比雪下得更冷气袭人,连他自己身上都感到寒气侵体了,不知不觉出了神,竟在想着一个问题:不知道白冷一个人睡会不会冷?她今晚却不肯留我在她房中了。
羽花可不知道公子此刻想的是什么,她忽轻叹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