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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兄貌美 作者:非黑非白
“这位小姐有何贵干?”老太婆声音沧桑嘶哑地问。
我顿了顿,问:“我找林越,请问他在吗?”
“哦。”老太婆轻轻说,未回答我的问题就已转身往屋子里走,很快隐没黑暗里。
“哎,婆婆!”
我不禁踏进门里去,她正在上楼梯。
“门关上。”那婆婆声音传来。
我关上门,立即跟上去,她行动极缓慢,我很快跟在了她身后。
屋子里没有一处点灯,漆黑、冷清、寂静,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热闹。那婆婆手里提的油灯只能勉强照亮前面的几步路,我跟着她上了二楼,走过一间间房间,最后停在了过道中间的一间。
她的手一推,门朝里面打开了。
“小姐进去吧。”
我没动,“林越在里面?”
那婆婆没答,她又缓缓转身提灯走了。
我只得走进这间房间里,显然林越不在,屋子里也没点灯。难道那个婆婆的意思是林越出去了,要我先在这里等他回来?
屋子里窗口紧闭,乌漆抹黑的像待在个深不见底的雪洞里,我勉强看见屋子里的摆设不至撞到桌子上。初闻屋子里凉丝丝的,慢慢地,又辩出空气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木香,一时辨不出是那种香,却很特别。
我在黑暗的屋子里默默地呆站了一会儿,慢慢摸黑走过去,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灯光照进来。
我转身朝屋子里的一瞬间,林越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我面前。
就在此刻外面燃放了大量的烟花,“噼啪噼啪”绽放,铺天盖地,照亮了半个云锦城。
屋子里也一阵一阵地亮堂。
不知道是不是烟花照射进来的关系,我看见林越那深不见底的眼睛似乎也隐隐地透露出光彩。
林越问:“你为什么会来?”
我说:“那个婆婆没告诉你谁来了?”
林越嘴边隐现一点笑意:“她太老了,耳聋目盲,只说是个人,不知道来了位公主。”
我抿了抿嘴,这名不副实的公主身份我本已荣辱不惊,但听他称呼我为公主,真让我滋味难解。我说:“哦,你有没有想到是我来?”
他低声答:“没有。”
我低下头,声音也不自觉低下去一点:“噢,那你还想吓唬吓唬我?”
“你好像不怕鬼不怕黑,你怕什么?”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又笑笑说:“你这地方都不点灯吗?”
林越点着了桌上的烛灯,屋子里边上还有一盏烛台,林越过去,也把它点亮了。
看着他孤冷料峭的背影隐隐透着寒气,我问:“你刚回来?”
“我刚从城外回来。”林越转回身,面向我。
“是吗。”屋子总算亮堂堂的了,也有了一丝人气。我打量他的屋子,真是布置得异常简单的一间房间,两条凳子,一张桌,还有一张床,床上一番薄薄的被子,但屋子也非常的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谁给他收拾屋子的?那个连走路都困难的老太婆?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吧?
我坐凳子上,林越坐他床上。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开口讲话,安静地好像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眼神不经意间接触到,我和他都有些不自在地避开。
我忽然后悔为什么要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出来找林越,又没有什么要紧事。
“出去走走吧,我这里什么也没有。”林越打破这份尴尬说。
“好。”我心里松了口气。
出屋子,林越的手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见咔咔两声,长长的过道两边,“噗噗噗”亮起了两排灯光,竟很明亮,照得每个门上雕刻的古朴花纹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我和林越下楼,一齐走进了汹涌嘈杂的人流里。
大街小巷千家万户,随处可见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人群太过于拥挤,人们只能缓慢地挪动步子。不少顽皮的半大小孩在人堆里钻来钻去,身体灵活地犹如在水里游戏。一个男童忽回头扮个鬼脸,挥动手中的糖葫芦,笑声清脆稚嫩地叫:“爹!娘!你们快过来啊!”说罢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人海中,我的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个中年人急急地向男孩消失的方向艰难地挤去,嘴里焦急地骂道:“臭小子!还跑!一天不打皮痒了是不?”
身后不远处传来妇女同样急切的声音:“相公!快把孩子找回来!别让人撞倒了!”
“知道了!”
我不禁想起宝鸣山下的那群孩子,不知道今年是谁领他们去镇上看烟花,估计是村长,村长也有五十多岁了,腿脚又不利索,那今年的除夕夜他过得可真够呛的。好久没看见那些孩子了,等过完年,他们个头应该都长高一些了
街道两旁屋宇鳞次栉,商铺林立,加上各种数不尽的货摊,叫卖声沸反盈天。我和林越任由拥挤的人潮把我们从这条繁华热闹的街道挤到另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头顶上寒冷的夜空,白雾久久弥漫不散,烟花雨一波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