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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兄貌美 作者:非黑非白
吹得更浓郁了。漫天的纸张乱飞,有的飘在了菊花上,我们离开座位,手忙脚乱地伸手抓。
“这是我写的!”这个公主说。
“这是我的!”那位皇子说。
“你拿了我的!”
“哪里是你的?你看这字,分明是我写的。”
公主和皇子吵起来了。
叫嚷此起彼伏。我手中也胡乱地捡了十几张,字迹五花八门,一时我也分辨不出那些是自己写的。
地上还落有好多,我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一张书桌下面,一个人脚上落有一张纸,纸上的字迹好像是我自己写的。
我抬头看向脚的主人,是白倾的弟弟,白相与。
只有他一个人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写,面色镇静,好像周围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而他默写好的文章也早已不知被秋风卷到哪里去了。
我踌躇片刻,默默走过去,蹲下身把他鞋子上的纸张捡起来。我站起身,将走未走。他依然在专注地默写,字迹工整规范,简直跟书上的楷书一样。我不觉放眼看向那散落一地的纸张,很快辨认出哪些是白相与写的,因为我们的字跟他的字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在一堆丑人里找一个美人。我呆呆看着他在默写,他已经快写完第十七篇了。
我内心对此挺坦然的,我能说白相与其实也没跟我们一起上过几次学吗?而且他已经到十一岁,过了这个秋天,应该也不会再来书房了。
白相与写完一张白纸,放过一边,立即被风吹走了,白相与对此无动于衷,手中笔不停顿。我看着他写字竟不知不觉看出了神,像根木头杵他旁边。
他又写完一张纸,又随意放过一旁,这时一个宫女过来,用块镇纸压住他写好的纸,蹲下身捡起一张张纸。怎么一开始不每人发一块镇纸?
也许我莫名其妙又一声不响地杵他书桌前终于影响到他,白相与手中那只好像未书写完整本《幼学琼林》之前都不会停的毛笔突然一顿,然后他偏头看向我,我顿时吓一大跳,在对上他眼睛之前连忙掉头走开。
我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把那乱七八糟的纸张放书桌上,发现其中就有一张是白相与的,那优美雅正的字体写道:势易尽者若冰山,事相悬者如天壤,晨星谓贤人廖落,雷同谓言语相符。
那场考试的结果我忘记了,螃蟹的味道也忘记了。
☆、非做不可
“十五。”
父皇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
我回过神来, 父皇终于批阅完奏折, 正若有所思地注视我, 他眼神里似隐隐透露出慈爱,我不太确定, 迷惑地眨眨眼睛。
父皇突然一笑:“十五, 你怎么越来越像你娘了?”
“是么?”我慢慢回答, 其实对于我跟我娘长得像这件事,我并没有太多感触。
父皇微笑:“朕说的是你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今日见你怎也多愁善感起来?”
“有吗?”我不察觉, 我不是个喜欢太多表露自己情绪的人。
父皇轻轻叹息:“你在宫里的日子不开心吗?”
“没有……”我垂下头, 对父皇突如其来的关心不太适应。
“记得朕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我想了想, 回:“天下之大,我去哪里都可以……”
“对了。”我听见父皇叹息:“朕走之前, 总得让你明白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你做个什么样子的人都好,只不要成为你娘。”
我猛然抬起头, 失声问:“父皇要去哪里?”
父皇目光柔和地望着我,嘴边带着浅浅笑意:“朕是帝王,但朕不追求长生不死,朕将去的地方, 是每个人都会去的, 十五,别害怕。”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留离宫,意外看见白文华坐大殿主座上, 小梦和小明子站立一旁战战兢兢服侍,看见我终于回来,如获大赦。
我望向主座上的白文华,慢慢说:“十皇姐。”
白文华说:“坐吧。”
我便坐左边第一个位置。
白文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忽然瞪向小梦,冷斥道:“怎么做奴才的?还不给十五妹倒茶。”
“是。”小梦肩一抖,连忙过来给我倒一杯茶。
我问:“不知十皇姐来留离宫,可有何事么?”
“呵呵。”白文华皮笑肉不笑,“十五妹可是个自由人,这后宫要走便走,要回便回,当真是潇洒的很,让我每每羡慕不已。只是这次回宫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走,倒叫我诧异啊。”
我明白了,她是来无端寻事的,就等着机会,要给我不痛快。不客气地讲,因为当年她娘和我娘的“情如姐妹”,她母后当上了个娘娘,我对她只有恩没有仇的。可她从小就懂得暗地里如何团结别的皇兄皇姐孤立我,冷眼笑看我种种失落彷徨的情形,我便知道有些人天生只能当对头。我不喜欢说个“贱”字,人都容易犯贱,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