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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兄貌美 作者:非黑非白
好叫几个侍卫爬墙进来铲雪。
这是我过得最消沉懒惰的日子,每日中午起床,妆发不修,吃点饭,卧在床上,天天拿着根针跟小梦学刺绣。
冬天天黑早,过了申时,寝室里黑蒙蒙的,小梦有事出去了,我也懒得下床点灯,绣了一个多时辰,眼睛酸涩,我随手一飞,把未完成的刺绣抛到了梳妆台上,往下一躺,被子往头上一盖,睡了起来。
过不多时,小梦开门进来,点了蜡烛,到床边摇我被子,语气无奈地说:“我的公主啊,别睡了,身体刚好些,别又把病睡出来了,起来坐坐吧。”
我在被子里模糊地哼了一声,朝里翻个身。
“那也要把外衣脱了啊,这样子睡怎么睡得舒服?”
我索性没声了。
小梦只得做罢。去收拾梳妆台上的刺绣,边说:“小公主,快起来吧,穿件厚衣服,我们到内室去,快到晚膳的时间了,今天我可不会端到寝室里来了。”
我弱声弱气地说:“那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小公主,你……”
小梦的话忽然顿住,她急步到窗子前,边打开窗户边气呼呼地说:“你不进来,在外面装神弄鬼的要干嘛!”
嗯?我掀开被子露出头,问:“小梦,你在对谁说话?”
“小公主,你看呀,小明子在外面扮鬼想吓唬咱们呢!”
小梦说着,把窗子拉开了。
然后我听见了小梦几欲掀开屋顶的尖叫。
“啊!”
“啪嗒!”两扇门窗完全向外面敞开,冷风裹着细雪呼呼地刮进来,蜡烛一下子被吹灭了。
身上蓦然一重,是小梦整个人已跳上床,紧紧抱住我,惊叫不断:“小公主!有鬼!有鬼呀!”
我勉强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拍拍她肩膀,安慰她:“别怕,这世上没有鬼的。”
她抱我更紧了,身子瑟瑟发抖,几乎哭着说道:“窗子外面真的有鬼!他头发都飘到我脸上来了!”
我头探出床外,赫然有个修长清瘦的影子站立窗外面,长发飘扬,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小明子,因为小明子没那么高,因为大病初愈,我夜视的能力几乎快没有了,眯起眼睛勉强探视着窗户,过了一会,一只手捂住小梦发出惨叫的嘴,犹豫地问那个影子:“林越,是不是你?”
那个影子很快有了回应:“白冷。”
这冷清似雪的声音,不是林越是谁?
我松口气,再去看他时,他已进到屋子内,关上窗。他在我寝室里走动,把烛台上的蜡烛重新点燃,他孤冷料峭的影子长长拉到我床边,有雪花缓缓从他身上滴落。
我又叫了声:“林越。”
林越转身面向我。
天寒地冻,他还是一身单薄的黑衣,屋子里弥漫着从他身上带来的寒冷的雪气。老实讲,他还真像只鬼,不过是一只艳鬼,漂亮得能把人吓破胆。应该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当面夸他漂亮的。小梦身子不抖了,在我怀里安安静静的,我轻轻拍她的背,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小梦一动不动。
我低头,却见小梦脸颊通红。
我奇道:“小梦,你很热吗?”
难道还有吓热一说?
林越也注意到了小梦,冷淡地瞧了小梦一眼。
“啊……”小梦眼神躲躲闪闪,慌忙低下头,局促不安地揪着我衣袖。
我笑笑:“别怕,这是我在宫外的朋友,你先出去吧。”
“是!”小梦忙下床,慌慌张张地出了我的寝室。
我披件厚衣下床,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说:“请坐。”
林越没坐下,他看着我的腿,皱皱眉头,问:“你真的瘸了?”
我回答:“没有。腿上的伤口结疤了,每天吃药,再个一两个月应该就能正常走路了。”
林越淡淡说:“嗯。”
我说:“我以为你离开云锦城了呢。”
林越不语,忽然伸出左手。
我一看,他手里赫然抓着只白鸽,鸽子爪上绑着个小小的圆竹筒。
“我在你屋顶外看见的。”林越说。
我心脏一跳,两手接过他手里的信鸽,取下它爪子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笺,定睛一看:寄徒弟白冷。
我的心顿时沉落下去,打开师父给我写的信,信上写道:小冷,为师和师兄已去漠北古城助那臭小子一臂之力,记住,不准想那臭小子,要多想着师父。
我读完大感愧对师父,这些日子,我日里夜里梦里全是他,早已把师父忘到了九霄云外。
☆、烛光晚餐
我在读师父的信, 林越闷声不响地捡起吹落地上我未完成的刺绣, 顺便瞧了瞧我绣在丝巾上的图案。我的本意是想绣一只凤凰, 而他应该看不出来那绣在上面又是黄又是红又是绿、横七竖八的到底绣了个什么玩意,所以他默默地放回了我的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