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4
不及皇兄貌美 作者:非黑非白
我又骇又怒,一下子呕吐出来。
我虽然跟忽可图有仇,但从来没想要吃……
他居然还在吃,我吐得更厉害了。
“别吐了白姑娘。”林越的表情很有些愉快,悠悠说道:“这是狼肉,你以为我给你吃了什么肉?”
“狼肉?”
“刚才我去那片树林,不过想尝尝那头狼什么味道。”林越说着,便把手里的肉块扔进了火堆里,“确实不怎么样。”
“是吗?”我还是不放心,指着那个他从树林里带回来的包袱,“那是什么?”
林越将包袱撩开些,赫然露出几根剔得干干净净的骨头。
我眼睛确定了不是人骨,松口气,说:“你拿这些干嘛?”煮汤吗?这里又没锅。
林越不以为意地说:“苏由信要的。”
“苏由信?”
“对。”
林越去河边打水,打完水,他站河岸边喝水,边回望向我这边。
他的外衣披我身上,他只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但人并不显得单薄。周围都是树,他本人也是一株琼瑶玉树,丰神俊逸。
我眼睛眨了眨,还没等到眨第三下,他就已站在了我面前,然后纵身掠上我头顶上的树枝。
他在树上。
我在树下。
风吹枝叶,流水呜咽,天地间万籁俱寂。
林越斜斜靠坐在树枝上,似不堪一折的树枝在秋风中摇来晃去,林越的身子也跟着摇来晃去,仿佛随时随地就要跌落下来,却又总是掉不下来。想起第一次在天门后山见到林越时,白相与跳崖了,他跟我说白相与的轻功比他好多了,原来他也有谦虚一下的时候。
他遥望远方的目光虚无缥缈。
树下的我开口问了:“你在树上看见了什么?”
“国家。”
“国家?”
“嗯。”林越的语声懒散,“出了这片森林,是另一个国家。温国。”
“是吗?”我说:“我从来没有出过离国。”
林越说:“我去过。”
我说:“一个人?”
“嗯。”
我又问:“为何不找个人结伴同行?”
树上迟迟没有声音传下来了。
我后知后觉想到:林越懂得照顾自己,一个懂得照顾好自己的人,有时候他会不会感到孤独寂寞?
寂然良久。
洒在林间的阳光暖和得似春天,我身心困极累极,眼皮将合未合。
忽然身前的阳光消失,一片阴影笼罩住我全身
我睁开眼睛,抬起头。
林越从树上下来了,长身玉立,脸无情绪地俯视着我,那双深黑不见底的眼睛里,总像结着层化不开的冰霜。
我默默把盖我身上他的衣服还给他。
衣服伸在空中。
他的手不动,说:“我不冷。”
“哦。”我又拿回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出森林?”
“现在。”
“好。”
我试图动动身体,而大腿上传来的疼痛让我身体不住打颤。
林越神色不变:“你现在腿上的伤不宜多动,否则真有可能变成一个瘸子。我想,你也不想在白相与回来时,变成一个瘸子。”
我静了静,慢慢垂下了头,低声说:“有劳。”
顷刻间黑影压下来,大量漆黑的长发垂落我颈间,身子被凌空抱起。
我记起他昨天左臂受了伤,问:“你左臂上的伤,重不重?”
“你不重。”
林越答非所问。
☆、真小气
我身体已近虚脱, 精神更是疲累到了极点。靠着林越的胸膛, 我很快昏睡过去。
感觉自己混混沌沌睡了很久很久, 我以为我会梦见我娘,但一个梦也没有。我只是睡, 太累了就睡。我睡觉里也禁止自己去想事情。人之所以有太多的苦恼就是想得太多, 而去做得太少。与其胡思乱想地折磨我自己, 不如亲自去问个清楚。
他早说过,等我去找他的。
我到底睡了多久?似乎有两天两夜。我快要清醒过来时, 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的衣服, 一双粗糙长着茧子的手摩擦过我的肌肤, 太过于陌生的触摸让我越来越不安心,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竟发现自己上身空无一物,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一双手正放我光、裸的肩膀上。
我大惊失色, 不加犹豫地手肘往她腹部狠狠一撞,那中年妇人“哎呦”大叫一声, 重重跌倒地上。
我强撑起上身,拉过被子掩在胸前,厉声喝道:“你是谁!”
那个陌生妇人嘴里犹自叫唤着,边忙摆手说:“姑娘莫害怕!姑娘莫害怕!小的是听林相公的吩咐, 进来给姑娘换身干净衣服的!”
“林相公?”我问:“是林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