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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兄貌美 作者:非黑非白
听见屋子的门被年长宫女在外面锁住,我痴痴地看着木窗,想,他今晚还来吗?
我睁着眼一直看着木窗,屋内一片墨汁般的漆黑,只从关得严严实实的木窗中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夜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除了雪落的声音,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会再出现了。
娘和奶娘也早就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的泪滴在枕边。
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呢?
谁还会记得我?谁还会需要我?如果我在这个冬夜死去,人们多久才会发现我的尸体?
“哒哒哒。”
有敲打声从窗那边传来。
我一静。
“十五,睡了吗?快来开一下窗,好冷啊。”
我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光着脚摸着黑过去打开窗,眼前一亮,白倾一只手举着小小的玻璃灯盏,灯火映着他如画的眉眼。
我叫道:“五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来了!”
“嘘!小祖宗你小点声!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我马上闭上嘴。
“拿着灯照着我,我爬进来。”
我接过玻璃灯,说:“小心点,别磕到脑袋了。”
白倾笑笑,利落地爬进来。
我正想关上窗,白倾说:“等一下。”
他半个身体往窗外往下一捞,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提着一盏大大的宫灯。
我奇道:“五哥,你提那么多灯来干嘛?”
白倾笑:“送你的。”
我说:“送我?我屋子里不缺灯啊。”
白倾眨一眨眼:“这灯可大有文章呢。”
“是吗?”
我就着玻璃灯灯光打量那盏大大的宫灯,不过是多了一些剪纸,和平常的宫灯没什么两样啊。
我疑惑看向白倾,白倾笑笑,把那盏灯点上。
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
白倾说:“要等一会子,我们到床上坐,冻死了。”
我们爬上床用被子把身子包起来,看着桌子上的那盏大宫灯,那些剪纸剪的是武将骑马的图案,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然后我看到了什么?
我眨眨眼,一把抓住白倾的手,激动地说:“五哥!它、它动了!”
那些剪纸竟然会动,那些武将像是活了过来,你追我赶,旋转如飞,车驰马骤,团团不休。
我呆呆说:“五哥,为什么他们会动?你是神仙吗?”
白倾揉揉我的头发,笑道:“傻子,这是走马灯。”
我说:“走马灯?”
白倾说:“嗯,喜欢吗?”
我点点头。
白倾说:“这是我托人从宫外买的,你留着玩吧。”
我轻轻说:“谢谢五哥。”
白倾眼有怜惜,温柔地说:“十五,我不能夜夜晚上过来陪你,若我不来,就让这盏灯陪着你吧。”
我点头,满心感激不尽。
我们讲了很多很多的话,他给我讲了很多很多故事。
清晨醒来枕边依然空无一人,可桌子上的走马灯安安稳稳地放着。
那盏走马灯我一直珍藏着,可惜后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不慎被年长宫女打坏,她还自作主张地把它扔掉了。
知道事情后的我得到了她的一个丑丑的泥人补偿,我当着她的面把泥人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冷笑:“哎呦,真把自己当公主呢?”
我仰着头看她,平静地说:“你最好祈祷我永远不是。”
年长宫女脸色微变,连连冷笑几声,哼道:“野种跑进凤凰窝里,也装不成凤凰。”
从此我和她开始冷战,我没有一天不在诅咒她赌钱把把输,她也没再给我一天好脸色看。老天爷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她的日子过得越发不如意,甚至被人暗中剁掉了两根脚趾头,好长一段时间里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她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我好过,我则再接再厉地继续诅咒她。留离宫内,一老一小,比着谁过得更惨。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我出宫习武都没有好转,我长大回宫后也再没有见过那个长宫女,想打探她的消息也是可以的,我只无心去打探。不知道她去哪处当差了,还是早死了。若还活着,也不知道她还剩几根脚趾头,我倒不用担心她手指头齐不齐全,毕竟她在皇宫当差,穿着鞋看不见脚少一两根脚趾头不打紧,可若露在外边的手指头缺少了一两根,影响了仪容仪表,损伤了皇家体面,那牵扯出的问题可就大了。
如今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白倾和那盏走马灯陪我度了那个冬天的黑夜,那个第一个没有娘没有奶娘的冬天,如果没有白倾和那盏走马灯,也许我活不过那个冬天。
你说,他对我重不重要?
小时候的我常受制于留离宫,高高的院墙 ,高高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