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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凰 作者:地表最强李夫人
在意这对小情人,直到大队人马渐渐远了,那人才拍拍她的脑袋,“哎,姑娘轻薄了在下这么久,还舍不得放手呀?”
其实这个倒霉蛋,好巧不巧,正是这位小殿下编出来造次的芸清小姐的兄长本人,大名冯折,真金白银十成十的右相府大少爷。可这位并不以自己仿佛又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冤孽为忤,仍旧在肚子里腹诽,他一点儿也不凶,芸清也才不怕他!
秦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巡防营的尾巴,一下子跳得三米远,“谁轻薄你了,你好厚的脸皮。”
冯折委屈,“姑娘方才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回倒不作数啦?”
秦凰懒得搭理他,捋了捋自己皱巴巴的衣裳,手下却在抚上腰带室突然一顿,冲着巡防营和马车远去的方向惊呼起来,“我的玉佩!被……被方才那马车勾了去了!”
冯折见她一个跳脚几乎想蹦上去追人,赶紧把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丫头拦下来,“巡防营忙着追的想必是犯人,姑娘这会儿贸贸然地追上去,难保不被当做是同党。”
“那玉佩很重要,是我母后送给我的,哪怕是被抓起来问,我也得追回来呀!”秦凰气急,甚至连脱口而出的一句“母后”都没有发觉,火急火燎地快哭了,“怎么办呀,我可顶宝贝那玉佩了……”
“那马车上有个官印,看起来是何家盐庄上的,”冯折两手一抄,形状散漫,斜斜地靠在青墙上,慢悠悠地替她想了个主意,“姑娘若想追回玉佩,这会儿冲上去也是追不到的,倒不如上何家附近打听打听,我听说哪儿这几日确实不大太平,至于怎么演变成了巡防营抓人,倒是还没听到风声。”
秦凰看着他,实在不枉一句“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原本就对这种破事儿最感兴趣,难得溜出来一趟,誓要捅出个惊天大篓子,才不枉一回“江湖浪迹”。又有了玉佩这“不得不去”的一成,连忙把眼前这人姓甚名谁到底何方妖孽这茬给忘了,专心致志问:“怎么不太平?”
冯折也不卖关子,大大方方地分享了他这荒唐的日子里听来的故事,“前几日何家盐庄的帮工们闹得厉害,盘旋在盐庄门口堵门,也不做工了,听说是因为何家拖欠了帮工们的雇银,迟迟不付,帮工入不敷出,故而拖家带口地暴动起来,何家被堵得连门都出不去。”
“何家?何家乃是朝廷亲典的官商,做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官盐买卖,替朝廷做事,根基很是稳固,”秦凰听他这样一说,有些迷惑,“柴米油盐,应是最不亏本的,怎么会付不出钱来呢?”
冯折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么,须得细细查看了才知道原委,但若要追回你那玉佩,看来确实得去何府跑一趟。”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凰终于从江湖话本儿里生出几分警惕,斜斜地看了眼冯折,皱着眉头,“看你的穿着像是个纨绔子弟,隐绣云缎的料子,满朝上下穿得起的也没几家了,可若说你是官宦子弟,大白天的不见读书,倒跑出来掺和这些有的没的事儿。”
“我这样荒唐的少爷,你没瞧见过,那是你不够见多识广。不过在下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比不了令兄长的‘才名远播’,”冯折买弄出好脾气的笑脸来,“那何府,冯姑娘去不去?”
秦凰盯了他半晌,最后心一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怕他个卖盐的?去就去!”
深入
秦凰有时候想,文华阁那些胡子同头发一样长,和头发一样白的老头儿说的话也不一定完全是纸上谈兵的,就比如他们时常婉叹秦凰从不把聪明的脑袋用在考虑正事儿上,虽然我们清河公主本人认为,夫子所谓她的“聪明脑袋”,都是捂着良心说出来,勉为其难的违心话罢了。这件事是在秦凰气喘吁吁地跟着冯折蹿出四条巷子,并且发觉前头那人压根儿没有考虑自己能否跟上之后,才依稀在她心中生出三分不快和七分不解。
不快当然是因为这人态度,不解则是……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跟着他去调查什么何家盐庄?这何家盐庄在哪儿?更何况,他说那个马车上的纹章是何家的就是了?自己凭什么相信他?
秦凰顶着一脑门儿官司开小差,在差点撞到拐角的巷墙之前,却被冯折轻轻一带,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冯小姐累了?”那人的言辞中仿佛透露着关切,可语气却是十足愉快的,听不出半分紧张来,“何家盐庄在流平坊,离这儿还好几条街。我瞧着冯小姐宝贝那玉佩的模样不似作为,才这样急着赶,如今想来是难为冯小姐了,是在下思虑不周。”
好嘛,变着花说本宫娇生惯养了?秦凰偏偏忍不得别人瞧不起自己,梗着脖子和冯折大眼瞪大眼:“区区白衣,那么多废话,怎么不上文华阁和那群老头子为伍?”
冯折微微一笑:“也是没有这个机会。”
然后他话锋一转:“只是文华阁设于深宫,非皇亲权贵之子不得入内读书,不知小姐是如何得知……”
秦凰生怕他再深想几分,心不甘情不愿地揭过了这页:“……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