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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粹旧事记 作者:徽和

    路上宋舒窈才得以将疑惑问出口:“那位赵常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瞧着面生得很。”

    孙瑛替宋舒窈拉好被风吹到一边的系带,笑了笑:“我先前只顾着欢喜姐姐身子大好了,竟也忘了与姐姐念叨这两年宫中的大小事,实在是我的过错。”

    看着宋舒窈抽手出来正要说话,孙瑛只得再一笑:“我说着顽顽的,姐姐可千万不要当真。”再正了神色:“赵氏是三年大选进来了,家里头只是个五品的小官,抵不过油水多,一家子将这个嫡小姐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只到底是官家女,咱们又哪里能知晓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呢?”

    再闲话几句就到了永仁门跟前,宋舒窈正要递给孙瑛递红封时只见孙瑛继续往前要走:“大郎睡得早,今年我与姐姐一道守岁吧。”宋舒窈自然也是知晓孙瑛是怕自己太过孤单,不忍拂她心意,也就由着她一道回了钟粹宫。

    打帘进去时钟粹宫一干宫人正围在花厅的地上剪窗花打骨牌,屋子里头羊肉锅子的味道早都消散,宋舒窈心底一暖,也就免了他们的礼数:“今儿咱们不拘这些礼数。”再看地上散落的骨牌时会心一笑:“今儿输得多的那个初一给你给你重新封个红封。”

    一干宫人乐滋滋的谢了恩,又将点心与茶水都给宋舒窈与孙瑛端去了内室,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宋舒窈与孙瑛隔案坐在榻间,手里头绕着几根红线,不一会儿两人各自就缠了一个“福”来,宋舒窈有意作弄她:“今年的红封是没了,就这么一个空福,你还要么?”

    孙瑛哪里肯依,笑闹过一回闹得宋舒窈连连说自然是你的一份这才作罢。

    实在是困极时宋舒窈拉着孙瑛喝了盏热茶,又听孙瑛讲了一回三年新秀的新鲜事,讲道三郎溺水后陛下处置了一干侍奉丫头,善容华也郁郁寡欢了许久,后来李家老夫人进宫一趟后才重新有了笑。宋舒窈也有一叹的功夫:“这事我也听说了,三郎多么好的孩子啊……”

    孙瑛一听这话就知道宋舒窈又想起了那个无缘的孩子,哪里还敢再说下去,又笑说过几件平日里好玩的事,到了第二日的钟声敲击响时外头放了烟花,两人挤在廊下看过一阵,回去后各自也就睡下了。夜里孙瑛睡得正酣时宋舒窈坐起身来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放在了孙瑛枕边,这才睡下了。

    第10章 二婶

    第二日一早周德贵果真就等着宋舒窈的红封了,宋舒窈笑骂一句:“老滑头,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了。”说着从匣中取了个红封给他,周德贵憨憨一笑:“这是娘娘心疼奴才,奴才谢过娘娘。”

    宋舒窈笑了一回,孙瑛也跟着垫了个红封给周德贵:“周公公往日伺候姐姐最是尽心,就当是我请你吃碗茶啦。”周德贵乐滋滋打了个千,嘴里头尽是些吉祥话,这才打了帘出去了。

    这时孙瑛也拾掇好了,手里还捏着昨夜宋舒窈黑的红封:“我得回去瞧瞧璋哥儿啦,过会还要去重华宫问安呢。”

    宋舒窈摆了摆手:“昨儿睡得晚,难得你今日还有精神,快些去吧。”孙瑛“诶”了一声,又说那我过会等着姐姐,姐姐过来的时候唤我一声吧,咱们一道过去。正说着话外头又响起了爆竹声,这就是要到了饭点的时候了,孙瑛也不再贫嘴了,当即便回了永仁宫。

    这厢奶娘也带了四皇子出来,四皇子有模有样的给宋舒窈拱了一礼,惹得宋舒窈心尖儿都软了,抱着阿赜直呼“心尖儿”,看着宋舒窈的眼眶要红了阿稚赶忙让人摆了膳,又是一阵忙乎才拾掇好,一行人又往重华去了。

    今年重华的赏赐显然比去岁要丰厚一些,除却诸位皇子帝姬的,便是各宫嫔妃的也很是妥当。

    晌午时前朝摆宴,陈桓早早叫散了诸妃,却留章夫人叙话好些时候。什么内容后妃且不知,只有心之人能打听到章夫人从重华宫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年节里头章夫人指了宋舒窈与穆容与她一道接待各家夫人,除却旧时在家中熟识的夫人外,宋舒窈也见了不少年轻一辈的夫人。

    初六时就是年尾了,这日钟粹宫倒是迎了一位新鲜客,来的那人正是宋舒窈的婶娘宋周氏。

    再说宋周氏,是宋家二郎,也就是宋舒窈二叔的正室,宋家二郎本只是担着四品文官的闲职,却因着宋舒窈这一层关系每年年节都能进宫探望一趟。只往年宋周氏为了避嫌向来未单独与宋舒窈见过,今岁如此却叫宋舒窈上了几分心,因此并未在正殿迎客,只叫阿稚将宋周氏带来了内室。

    宋周氏一见宋舒窈先拜了一礼,宋舒窈知晓自家婶娘的性子并未拦她,一众礼数后宋舒窈才连忙扶起宋周氏,又与宋周氏一道坐在了榻间,这才有一问:“婶婶今日怎么过来了,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宋周氏忙摇了摇头,拉着宋舒窈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了,再说话时嗓音都哑了些:“窈窈啊,都是叔叔婶婶不好,教你在宫中受委屈了。”

    一番问下来宋舒窈这才知晓原是嘉国公那处的人在外头多说了几句闲话,教宋家知晓了宋舒窈原先小产失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