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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煞 作者:秦沧翎
外风光,大好河山,叹为观止,自愧当初坐井观天,却不想方才几位所聊的真正江湖,比起话本中的刀光剑影更为有趣呢。”
林神爱“唔”了一声:“话本?阑公子看过哪些?如今那些话本,大多都是书生公子道听途说后添油加醋写的,加上些精精怪怪情情爱爱的故事,混成一锅大杂烩。”
谢阑道:“某看得不多,最喜欢的是楚狂生的《六洲歌》”
“噗”地一声,却是夏响慕将口中的酒喷了一地,谢阑不知为何,却见林神爱也是笑得开始捶桌,心下有些慌,转头见不过一息之间,秦沧翎竟是从脖颈到耳朵,整张小脸都变得如蒸熟的虾子那般通红。
“哈哈哈哈!”林神爱狂笑道,“公子,你怎的偏偏看的这本?!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本坐在靠窗的里边,现下干脆直接趴在框上不再搭理大笑的两人,让微凉的夜风吹吹脸上的烧热。
半晌两人才缓过来,林神爱抚着胸口匀过了气,方才开始一本正经地对谢阑解释:“这件事儿,得从四年前说起。”
她讲得跟说书似的,眉飞色舞:“当年小沧翎回琼萼山庄的路上,遇到一个书生,他们两个人结伴投宿在辰梧一处偏僻山村,谁料那山村,有祭祀邪神的恶俗——愚民供奉邪神之祀品,末等乃是牲畜,三等凡民,二等僧道,一等便是儒生。二人傍晚时分在田垄间遇到一农妇,农妇引他们来到家中,半夜打开柴门,让村里人来抓那书生去祭祀。”
谢阑听得心惊,十分配合地追问道:“然后呢?”
林神爱眼睛都笑弯了,道:“结果当然是全被阿翎给捆了。第二天,他们去县城报官,县衙来人,掘了村中祭祀的场地,竟是铺满了枯骨……方才知道,几十年来,那些村民截杀近百人,皆是偶然路过此地的书生、僧侣与道冠。”
谢阑些背后发凉,对后面的故事愈发好奇了。
“这个案子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上报京中三司,最后大多数村民都以从罪论处。当时那书生说要报答小沧翎,小沧翎不要他钱帛,那书生便要了琼萼山庄的地址。一年后,给他寄了一封信与一本《六洲歌》,信中明言主人翁,是叫什么?哦,瞿冰阳罢?是以小沧翎为原型写的,小沧翎当时不在,信又是夹在书里的,书便让秦庄主与沈夫人看了。”
夏响慕笑得肩膀直抖:“不知道那书生从哪儿打听的那么多阿翎的事儿,秦庄主都没有拆那封给阿翎的信,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哈哈哈哈哈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满十五呢哈哈哈哈哈!”
谢阑忆起书里那些个香艳露骨的情节,脸也有些红,憋着没有笑,见秦沧翎依然低垂着头,便在桌下悄悄抓住他的手捏了捏。
少年的手指滑入谢阑的指缝,握在一起。
夏响慕与林神爱告辞后,谢阑同秦沧翎去了少年的院落,走过一座嶙峋峥嵘的隔断山石便到。韬韫院中屋舍构造颇类扶留居,两层绕山修葺的雅致小楼同一方清幽院落,底楼单独隔开的一间浴房中,已有人为他们备好热水、面皂香胰与澡巾等一应洗沐之物。
春初的山间夜来依然寒冷,秦沧翎怕谢阑受凉,便先行沐浴,待到浴房被热汽充盈得暖融融的,方才换了他。谢阑在浴桶中用药皂细细地抹洗身子,少年替他擦着背,本想开口解释什么,突听得有人进院来,只得依依不舍地走了。
沐浴完毕,谢阑出了浴房,间底楼一间厅堂内点上了灯烛,便循着来到近前,堂内坐着澹台律与秦沧翎。见他来了,澹台律微微一笑,招人过去,谢阑有些赧然,自己现下浴衣木屐,实在不大合体,澹台律倒是全然没有在意,要留谢阑单独谈话,秦沧翎便先行离开上楼去了。
他近一年没有回来,想着到二楼卧厢看看,走过游廊,甫一踏上台阶,便听得嗲嗲软软的“喵喵喵”数声,还带着跑动下楼时的颤音,少年伸手一接,便搂住了一大团毛茸茸的雪球。
“於菟儿!”
“喵嗷~”
秦沧翎将鸳鸯眼儿雪白长毛的猫咪抱了个满怀,低头蹭了蹭它,爱怜地搔搔猫儿的下巴,一边摸一边歉疚道:“於菟儿,乖,对不住了,今晚上还是委屈你去夏师兄那里。”
在罗鹄时,谢阑主动提出让自己将霜猊带走,但说及猫儿时,他神色似乎闪烁了一下,秦沧翎心细如发,便猜测谢阑很可能是怕猫的,一路观察下来,更是确定了。今日他们没带霜猊上山,而是暂时让千灯客栈的胡氏老板娘喂着它,也是怕猫儿狗儿起冲突。
秦沧翎思量,还是先得把於菟儿送到师兄那里去,便绕路从后门去了夏响慕的院子。他久不回这里住,都是师尊和师兄喂它的。
把於菟儿塞到夏响慕的被子里时,那对小情侣不知还在山上哪里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待到秦沧翎回到韬韫院,澹台律已是离开,谢阑则已是由负责洒扫的弟子引到了秦沧翎二楼上的客厢中。
现下院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
谢阑正在榻边准备铺床,少年悄悄走到他身后,从后将人搂住了,黏黏糊糊地撒娇道:“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