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X北京 作者:汐馨月

    r     “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张北京坐在电脑椅上忍不住喃喃自语：“他娘的，想我我就要回去啊？这都是他妈的什么破逻辑？！！”

    想到自己手头的一堆工作要在一周内全部处理好，还要因为回家而请假，在年底这当头如果给上头留下不好的印象，过年的奖金怎么办？想到最后，他原本的碎碎念就变成了用吼的。当然，他自己完全没注意。

    “怎么了？”闻声赶来的奚上海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生怕张北京出事。

    “没事。老爷子发神经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家里出事了？”

    “谁知道！他说没事。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张北京站起身，“烦都烦死！”

    “要我陪你回去么？”

    “不用。”

    “你还没跟你爸说我们的事？”

    “这能说？”张北京忙道。

    “这不能说？”奚上海脸色有些微变化，“都打算过一辈子了，也不跟你爸妈提一下么？”

    “说得你有跟你爸提过一样。”

    “我有跟我妈说过。她是答应的。你也知道。”奚上海目光如炬，“我是单亲家庭，十岁我爸妈就分了，我的姓都是随我妈的，跟不跟我爸提有什么区别？”

    张北京无言以对。

    “行了别烦我了。饭做好了没？”

    “好了。先吃饭吧。”奚上海叹了口气。

    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再提那件事。

    第四章：北京的家乡北京

    次日是周一。一周伊始，自己老爹让早些回去，总不能再拖一周。若是周五还好商量，北京到上海无论是飞机还是高铁都花不了多少时间。张北京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既然说了要回去，又不是周末，那就只能赶紧跟自己顶头上司创意部部长请假。

    部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强人，平时很看好张北京，听到他在这个时候请假，意料之中地皱起了眉头，“你知道这个月我们有多少单子要完成？”

    “我知道。但是家里老人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家里出事了？”

    为了更容易请假，张北京决定点头：“嗯。”

    “哎……你一个人在上海闯荡也确实不容易。这样吧，准一个星期假。下周一一定赶要回来。”

    “好的好的！！谢谢部长！！”张北京连连感谢。

    “飞机票公司帮你报吧。”部长伸出她那精细保养过的手，拍了拍张北京的肩：“记得回来就好。”

    广告公司非常害怕有能力的人才离开。

    不，这不仅是广告公司，任何一个公司都是。

    谢过部长，张北京匆匆交代了一下工作后，买好票，回家收拾好行李，关门时，奚上海还没有回来。想了想，张北京发了条信息：“我先回北京了。”

    “知道了。”

    那边回得很快。

    奚上海读的是临床八年，八年制本硕博连读，全国只有几所顶级学府有开设，出来就是博士学位，节省青春又好就业。前两年在医院实习时奚上海经常通宵达旦上手术台，不是主刀，是助理。现在实习转正，却还是极少有主刀机会。没办法，现在动手术大家谁不想找个更有经验的大夫？所以也就造成了老医生忙到过劳死而新医生不被信任、没办法往上升的现状。

    照理说奚上海在工作的时候应该挺忙的，张北京没想到他回得这么快。不过只有三个字，说不定还在忙只是抽空回一个而已。

    把手机放回裤袋，张北京离开家，前往机场去北京。

    北京，一个外国人觉得神秘又现实的帝都。

    北京，一个外地人觉得厌恶又向往的帝都。

    北京，一个北京人觉得无奈又自豪的帝都。

    北京，一个穷人不敢来富人不想走的帝都。

    以上四行是很多在北京和没有去过北京的人对这个中国心脏的概括。对张北京来说，这个被雾霾包围的城市，是他的家乡。而他，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了。上次见到父母是什么时候？他想了想，好像是前年二老来上海看他。古话说“父母在，不远游”、“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近乡情怯，现在想想，他离开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