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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班纳特“先生” 作者:仅溯
“我本来觉得他太过轻浮,又觉得这或许是你们这些法国人习惯的说话方式,毕竟戏剧和里面,法国的台词也更过火一些。”
所以他过去的真心话也遭到了巴黎人的牵连。
爱德蒙表情不变,为自己着想,还是中肯审慎说:“大概是语言本身导致的差异吧。”
“是啊。”克莉丝随口换了法语,还像是往常一样玩笑说,“我亲爱的伯爵。”
听的人心下一颤。
“这样一说,好像很自然,不过换回我的母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红了脸,还是磕磕绊绊把后话说完了,“我就说不出口了。”
这种对话在过去太寻常,结果在被好友点出像情话后,克莉丝自己终于发现古怪了。
爱德蒙似有所觉抬头看她,因为惊愕失去了所有语言。
记不清是今晚两个人之间第几次陷入沉默。
自从爱德蒙坦白身份以来,他们一直都是无话不谈,因为各自的知识储备,和对彼此的熟悉,好像怎么都聊不够一样。
身边的人从离开餐厅就不再说话,连神色也变得陌生难测。
克莉丝心下忐忑,发现因为自己今天的不对劲,他们之间反而变得无话可说了。
沉默着回到楼上。
沉默着等待他先洗漱。
沉默着在卧间门口道别。
爱德蒙突然撑住了将要掩上的门。
他在门隙里仔细打量她,也自然换了法语。
“晚安。”
“我亲爱的克里斯。”
借着光,他如愿看到了昨晚在阳台自己窥见的情感。
比以往都要明显,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 伯爵现在捡到了一堆珠子,但是还缺一根线串起来。
克莉丝是男孩子这个概念,在他和自己的信仰斗争时被不断强化固定,要他往女扮男装想太为难他了。
神甫:这都没发现,带不动,带不动……
两个人无话可说,那就应该做点什么【捂嘴拖走
☆、130amireux|
门勾勒出一个刻意做窄的画框, 男人眉宇低垂,颀长立着, 随意披了潮湿长发, 笼着黑色睡袍,露出脖颈与锁骨,整个视界里只有黑白色彩,对比分明。
这时候, 苍白不再使他如过去那样忧郁了。
反而因为专注凝视, 有一种她过去从未见过的侵略性。
明明自己才是两个人里衣装整齐的那一个,可是在这样无意掩饰的打量目光里, 克莉丝却像是被剥|光了一样不自在。
扶着门框的指尖轻颤,克莉丝脑子一热, 下意识就要掩上门。
对方先一步抬手抵住门边, 像是一塑早就建在那里的雕像,轻松制住了她想要把他关在门外的意图。
“Chris.”
爱德蒙又坚定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因为面庞轮廓清晰,因为五官锋芒毕露, 因为嗓音低沉动听,因为唇线轻蔑鄙薄, 因为双眼幽邃沉着……
也只有他这样经历与性格都复杂的人, 才能把她的名字叫得这么富有表现力。
因为那句“我亲爱的克莉丝”刚有平息趋势的心潮又翻涌起来。
这次不需要更多修饰,却比之前更加剧烈。
几乎湮没了她。
克莉丝一瞬间呼吸困难, 想要逃开似乎连空气都被抽走的范围,结果也被不容反抗捉住了肩。
她被阴翳逐渐笼罩,侵袭着靠近了。
有冷水澡残留的凉意, 有呼吸里颤动的温热。
终于确定对方的心意,将要攫取他渴盼两年的果实时,爱德蒙却停下了动作。
从来都是从容骄矜的人露出茫然的表情,甚至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无助看着他。
再怎么年少持重,还没学会去依赖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领域里,当然是会不安的。
不想趁人之危,不想对这个人不尊重。
爱德蒙心里嘲笑自己小心翼翼,却自然让俯身亲吻的趋势变成了一个欠身平视的动作。
他以一种近乎纵溺的温和语气安抚说:
“你忘了,你还欠我一句晚安呢。”
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个默契,似乎在马赛时就彼此习惯了。
年轻人一愣,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不自觉面露失落。
漫长而近乎无望的盼望欲求下,这一点失落已经足够使他心满意足。
“晚安,爱德蒙。”
克莉丝轻声说。
担心再待下去会更加舍不得走,爱德蒙不再回应,转身离开。
衣角却被拉住了。
“今晚很对不起。”
克莉丝不敢看他,闷声说,“我自己心里不对劲,不该拿你发泄,明明是你好心去接我,我却和你闹脾气。”
爱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