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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班纳特“先生” 作者:仅溯
忙说:“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听出他语气里的凝重,克莉丝认真回视,示意他说下去。
“我今天去了趟理查德·布朗特银行办事,想到既然要转到明面,干脆用了你的名字。结果被告知,因为你在那里有无限贷款权,所以需要本人去办理事务。”
无限贷款权这个词,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
克莉丝心里有了答案,无奈叹气,问他这项权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快有一年半了吧。”
果然,是“神甫”来伦敦的时候干的,看来弗伦奇行长会出现在英国,就是为了收购这家银行了。
纳什看她表情,知道不是什么大事,有了调侃心情,笑说:“你不会是被哪个银行家瞧中要做女婿了吧。”
就他当初想着给自己找“白月光”的架势,要是有个女儿,说不定真会想着嫁给自己。
“……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用管,就当没有这个权限,以后办事也换家银行吧。”
克莉丝有些哭笑不得嘱咐。
等回到房间后,她才发现,因为“走”得匆忙,自己的手套被落在工匠的工作间了。
本来因为伯爵有所好转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
克莉丝用过晚餐,写了信邀请玛丽来伦敦,前面两个姐姐出嫁,她现在是正经的“班纳特小姐”了,正好度过一次社交季,还可以帮忙掌家。
封信时,纳什走进来,还怪模怪样拿了乘信托盘。
看到自己的手套放在里面,克莉丝扬眉。
“隔壁屋送来的。”新上任的管家说,“你是不是早就算到要当邻居,才让我们查的?”
“在你眼里,我到底有多未卜先知。”
克莉丝随口说着,示意他放下,在纳什要离开时又认真道:“以后就不用查了,因为没必要浪费时间,而且现在住的近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拿走手套后,她才注意到盘底静静躺着一片淡蓝色的卡片。
——我很抱歉。
用左手写的。
克莉丝面无表情起身,把卡片塞进了废纸篓,走向钢琴。
……这次是贝多芬的热情第三乐章。
节奏足够快,相当适合发泄的曲子。
不敢当面道歉的人坐在阴翳里,本来被多重的情绪折磨,听着骤然响起的琴声,却不合时宜想起年轻人姐姐们的对话来。
——你从来不发火,如果被另一半欺负了,也只会一个跑去角落里弹钢琴生闷气。
——这样看,那个人还得多才多艺了,至少能听懂他弹的是“悲怆”还是“生气”,不会让他憋死。
爱德蒙挫败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自由”。
他被克里斯班纳特束缚了。
因为在“夫人间”弹给自己听的那些曲子,他不由自主在维也纳呆了快半年。
神甫教会他如何欣赏艺术,不过那时是在牢狱里,而他入狱前,看过的画也仅限于教堂壁画,道边碰到画家正在描绘的半成品,会的曲子也不过是几首水手小调。
艺术和科学不同,没有非常特别的规律可循,是需要积累和体会的。
他在这一年里花了大量的金钱,去积攒这些知识,他告诉自己,那都是为了复仇做的准备。
包括他所说的“诗意”。
两次长久的分别里,他都是在地中海活动,起初,爱德蒙对年轻人只是心怀感激,所以半夜惊醒,发现自己独自漂流在海面,披上荒岛时少爷送给他的斗篷时,看到那些星空海面,也确实是诗意的。
但是在罗马和庄园的那些相处后,这些画面已经不足以抚慰他,反而让他懂得了孤单的真谛。
再诗意,不能和克里斯班纳特一起看,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法在信里诉诸思念,所以爱德蒙将看到的一切都要事无巨细写下,分享给另一头。
就像他的奥德修斯在身边一样。
《一千零一夜》里,水手辛巴德因为旅行而富有,他有七次航海,也几乎一生都在海上,而《奥德赛》的奥德修斯是被迫漂流,他每一天都在努力回到自己的王国,和自己的妻子重逢。
明明是来自完全不同国度的人,辛巴德和奥德赛却在海上相遇了。
同样,他们的目的地完全不同,注定背道相驰。
垂丧脱掉发套,爱德蒙背靠着距离隔壁最近的那面墙壁,缓缓滑坐下去。
直到月光的轻纱覆上膝头,直到只有他能听到的旋律变得轻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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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二月过去了,因为新增的一批仆从,隔壁别墅变得热闹起来,爱德蒙“彻底如愿”,再也没能见到克莉丝。
和他们恰好相反,两边的仆从们关系变得很好,爱德蒙甚至在今天的饭桌上看到了一篮新鲜带露的野果。
“伦敦市区买得到这些吗?”
他面无表情说。
男仆躬身,“隔壁的车夫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