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txt第40部分阅读
重生之一品庶女txt 作者:haitangshuwu
,小手一挥,她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让皇上赐婚?我对你有什么利用价值,以你如今无双城城主的身份,想要拿回你该得的一切根本不在话下,就算我有郡主的身份也对你起不了什么作用。 ”
“笑儿!”
皇甫墨邪轻声唤道,清越温雅的男声带着温柔与宠溺,白皙的大掌覆上她的脑袋,轻轻摩挲着:“三年前我不会利用你,三年后我亦不会利用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娶的,是那个当我被人欺负时出声帮我的你,当我心灰意冷时给我希望的你,至于赐婚,若我不这么做,你怎么可能乖乖的嫁给我。”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慕容笑笑心中一怔,不知所措的别开脸,脸上的温度慢慢加深。只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口气憋在那里,压的她难受的紧。
第109章 欠收拾
慕容笑笑不爽的将覆在她头上的手给拿了开来,语气不佳的说道:“你说娶我就得嫁,凭什么呀?”
“你三年前就被我订下了,难不成你还想耍赖?”皇甫墨邪垂头凝视着慕容笑笑,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如玫瑰花般的红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说的理所应当,慕容笑笑听得心突的一跳,不服气的说道:“那是你自已认为的,我可从来没有承认。”
皇甫墨邪当初想娶她是因为秋嬷嬷喜欢自己,听起来就有那么一点不爽。
“没关系,我承认就好了。”他低低笑道,如烈酒般醇厚的嗓音清越优雅,说不出的好听。
慕容笑笑两颊不由的气得鼓起来,怎么想她都是吃亏被动的一方,如果皇甫墨邪不来这么一招,她现在还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突然,皇甫墨邪转身往一旁的柜子走去,从里面拿出一只长方形的盒子,递到了慕容笑笑面前,看到她眉稍轻挑,他温柔的说道:“打开看看。”
慕容笑笑睨了他一眼,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只不过心里对皇甫墨邪存在着一口闷气,所以她打算置之不理。
脑袋一偏,她将无视进行到底。
皇甫墨邪无耐的摇了摇头,眼底是数不尽的宠爱,径自将盒子打了开来,手一偏,再次将盒子放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这下,慕容笑笑想看不见都难,只一眼,她便惊的目瞪口呆,猛的转头,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皇甫墨邪:“这……这该不会是七色海棠吧?”
她在医书中见过七色海棠的模样,最特别的就是海棠的花瓣有七种不同的颜色,而此刻躺在盒子里面的植物,不是七色海棠又是什么?
他们遍寻不到的七色海棠,皇甫墨邪居然有,只要有了七色海棠,医治姨母所需要的药材就齐全了,只要待忧果成熟就能配药了。
惊愕过后,便是无尽的狂喜,慕容笑笑忽地扯出一抹笑,笑的水漾清浅,出尘的容颜上,光华绽放,皇甫墨邪几乎看痴了去,宠溺的柔和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看到她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的心里就被幸福涨的满满的。
“恩,是七色海棠,不过不是新鲜的。”
七色海棠极其珍贵,他也是在出动了所有的人搜索之后才打听到它的下落,因为她急需,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替她找到,虽然是花重金买的,不过能看到她如此开心的笑容,不管多少价,也值了。
“我……我……”慕容笑笑激动的看着盒子中的七色海棠,七色海棠就在眼前,她没有理由放弃将它拿到手的机会,不管皇甫墨邪出于什么理由将七色海棠拿给她看,但他既然拿给她看了,如果她开口问他买,应该不会太难。
“皇甫墨邪,这株七色海棠能不能卖给我,我需要它救命。”她忽地抬头,波光潋滟的黑眸闪烁着灼灼光华,那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皇甫墨邪勾了勾唇,将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送给你,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这么大方?”面对他眼都不眨一下的慷慨,慕容笑笑戒备的眯起了黑眸,怀疑道:“你有什么条件?”
皇甫墨邪真想把她的小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看上去就那么不是好人么?新婚之夜送妻子礼物需要条件的吗?
可看她一脸“你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的模样,皇甫墨邪嘴角暗暗抽搐了几下,想了想,说道:“这样好了,如果你能不生我的气,我就将七色海棠送给你。”
“就这样?”
“恩,就这样。”
慕容笑笑犹豫的看了眼七色海棠,不是她没有志气,实在是七色海棠的诱惑力太大了,何况,他提的条件也挺苛刻的,让自己对他做的隐瞒不生气换七色海棠,他应该是赚到了。
“好,成交。”慕容笑笑重重的点头,答应道,话落,她便将盒子自皇甫墨邪的手里抱了过来,护得紧紧的,如碧波湖水的清眸中一片欣喜之色。
皇甫墨邪见她心情好转,便转身自桌上拿起两只酒杯,重新面对慕容笑笑时笑道:“咱们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他的话,让沉浸在喜悦中的慕容笑笑身子猛然一僵,脸色倏地变了一变,她怎么忽视了,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即使新郎是皇甫墨邪,依旧抹不去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本来她是打算用自己布袋里面的药先将那无双王爷迷晕,过了今晚再议,实在不行每一次他进她屋的时候她都把他给迷晕了。
不过现在,她照原先的计划执行不知道是否可行,或许她可以直接跟皇甫墨邪商量一下,以后在府里相敬如冰的过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皇甫墨邪端着酒杯,看着脸上表情不断变幻的慕容笑笑,眼中扬起一抹兴味:“笑儿,你在想什么?”
慕容笑笑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往后跳了一大步,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没想什么?”
“给,拿着。”皇甫墨邪薄唇轻扬,笑容俊美迷人,他将酒杯往前递了递,直到慕容笑笑将它拿在手里,才满意的勾过她的手臂,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慕容笑笑心不在焉的看了他一眼,跟着他的动作将杯中的酒喝下去,直到口中传来辛辣的感觉,才将她游走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乌黑的瞳眸转了转,眸中精光一闪,她狡黠的勾了勾唇,抬头道:“皇甫墨邪,你先出去一下,我把七色海棠藏好。”
“我背过身不看就是了,何必要出去。”
“不行不行,七色海棠这么珍贵,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藏的时候偷看呢,你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有必要藏好。”
慕容笑笑一边说,一边推着他往外走去,皇甫墨邪刚想向她郑重保证自己绝不会偷看,人已经被她推到了门外,只见她手脚利索的将门关上,然而,他在听到那一声“咔嚓”声时,脑子里顿时有种不好的念头闪过。
“笑儿,你干麻把门锁上。”不就藏个东西嘛,至于这么计较,他人都被她关门外了,这会还上了锁。
慕容笑笑在确保了锁的牢固性后,重重的松了口气,唇边泛着得意j诈的笑容:“王爷,我不生气是一回事,不过你欺骗我实在是过份,所以今晚你去书房睡吧,更何况,我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为了不伤到王爷,所以只好请王爷出去了,府中这么多屋子,相信王爷找间住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皇甫墨邪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顿时僵硬了,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眉角不停的抽搐。
他的新婚之夜,居然被妻子给关门外了,他没想过要对她做什么,能抱着她一起睡觉已经很满足了,在她没有真正接受自己,爱上自己之前,他不会强来,他爱她,所以会尊重她的意思。
还有,早知道她会这么生气,他就不隐瞒了嘛。
皇甫墨邪悔的肠子都青了,在心里欲哭无泪,人家是春霄一刻值千金,他却成了被赶出新房的那一个,看得到吃不着也就算了,现在连碰都碰不到,真是憋屈。
门上的人影晃动,似乎是往床上走去了。
慕容笑笑将七色海棠收好后便合衣躺在床上,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在看到皇甫墨邪的那一霎那,她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丝的庆幸,庆幸她嫁的人是皇甫墨邪,而不是陌生的人,对以后王府的生活,她也没有了太强烈的排斥。
唇角轻弯,连她都没有发现,她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丝甜蜜的味道,脑子里蓦地跳出皇甫墨邪说的话。
“慕容笑笑,你若要嫁人,就必须嫁给我。”
那样的霸道,那样的坚决。
窗明几净,阳光从雕花窗棂斜射而入,淡淡的,洒落一地的金黄。图腾精美的地毯似被围罩上了一层金纱,更加的华丽。
喜房外,早已守候着数名丫环,显然是昨日在新房里伺候,后被慕容笑笑赶出去的那几个。
新儿,盼儿与天巧默默的站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忐忑不安的望着房门,今天早上,王爷叫人把洗脸水端去了书房,显而易见,王爷昨晚上是睡在了书房,那么王妃呢?是不是因为王妃惹王爷不开心,所以王爷留下王妃独守空房?
“夜央姐姐,王妃怎么还不起?”忽然,一名绿衣小丫环娇脆的声音响起,她问着人群中一名娇艳动人的丫环,是昨天态度傲慢的那一个,也是向王爷打小报告的那一个,新儿后来打听了,她本是伺候王爷的,后来被指给了王妃当大丫环。
果然,她是个在王爷面前说得上话的丫环,昨夜定是因为她那翻话让王爷对王妃的行为充满了不悦,若是她往后隔三差五的去王爷面前打小报告,那王妃在府里的日子可怎么继续过下去。
夜央像女王般站在人群里,双手环胸,不屑的昵了紧闭的大门一眼,唇边的笑容慢慢延伸:“这还用问,肯定是昨夜王爷冷落了她,新王妃独自伤神,这回躲在被子里羞于见人了呗。”
新儿,盼儿,天巧愤怒的瞪着夜央,却不敢造次了,就怕夜央再去王爷那告一状,连累了王妃,三人的心里也替慕容笑笑担忧不已,王爷扔下王妃走了,肯定会让王妃掉面子的。
“奴婢也听说了王爷昨晚睡在了书房,王妃受了冷落,一定很伤心吧。”另一名穿着粉衣的小丫环轻轻皱眉,说道,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同情之色。
夜央昵了那粉衣小丫环一眼,说道:“秋灵,别忘了这个府里谁是主子,王爷都没说话,你瞎同情个什么劲。”
名叫秋灵的小丫环不满的嘟了嘟嘴,却碍于对方是大丫环的身份,又是以前伺候王爷的,不敢多说什么。
“就是,王妃明面上是王爷的妻子,实际还不是皇上用来交换无双城的工具。”又一名丫环站在夜央的身旁,轻蔑的讽刺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她跟夜央两人是一个鼻子出气的。
最先说话的绿衣小丫环绿桐有些气恼的看着说话之人:“挽月,你怎么说话呢,王妃即然嫁给了王爷,那就是咱们的主子,你怎么可以对主子不敬。”
新儿再也忍受不了别人对慕容笑笑侮辱,几个大步走了上来,盼儿与天巧紧随其后,对着几名神色讥诮,明显护着夜央的丫环怒目而视:“原来王府的丫环就是这等的素质,对主子不敬,出言不逊,王妃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能侮辱的,难不成这王府里连尊卑都不分了吗?一个小小的丫环,居然也敢在王妃头上作威作服,你好大的胆子。”
有人站出来推了新儿一把,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可不算我们王府的人,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们大呼小叫的?”
“你……”新儿气结,终日沉静的脸也被这些丫环给气得铁青,她觉得她们既然是初来王府,安份守已是最佳选择,可实在是府里丫环太过份,王妃刚进门就敢给她甩脸子,一点都不避讳的在房门口议论王妃的是非,实在难以叫人不生气。
新儿刚要继续骂道,忽见那夜央顿时敛去了跋扈之色,浅笑盈盈,与先前的叛若两人,新儿正在迷惑之间,只见夜央半弯着身子,福身行了个礼,娇声喊道:“奴婢参见王爷。”
“奴婢参见王爷。”丫环们一听夜央的声音,忙紧张的行礼,只有夜央的脸上是带着喜色的,其余人都没有她那副轻松的表情。
新儿,盼儿与天巧听到夜央的话,浑身打了个激灵,呼吸猛的一窒,惶恐不安的转过头来。
“奴……奴婢参见王……王爷。”新儿把头垂的低低的,皇甫墨邪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寒意,比这大冷的冬天还要冷上几分,冷到了骨子里。
盼儿与天巧跟着行礼,两人的脸色也变的煞白,她们丝毫没有怀疑,新儿刚刚那翻话被王爷听了去。
皇甫墨邪如黑耀石般闪烁的瞳眸冷冷的扫过新儿,盼儿与天巧的身上,随即收了回来,落在了夜央的身上,凝视良久,他蔷薇般的唇轻轻一勾:“夜央,很好。”
一句简短赞美的话,让夜央轻了顿时心花怒放,艳美的小脸染上了绯色,娇羞动人,她轻轻一福身,细语道:“谢王爷。”
夜央的心里喜出望外,她想当然的以为王爷一直想给王妃下马威,她刚刚那番话正好说中了王爷的心思。
沉浸在自个思绪里的夜央,没有发现皇甫墨邪沉寂如潭的黑眸中,点点无情的杀意若隐若现。
很好,居然敢在门口说笑儿的不是,当真是长了她的狗胆。
新儿三人听了皇甫墨邪对夜央的赞美,脸色更是如死灰般,心中升起一股股凉意。
皇甫墨邪的目光向紧闭的大门望去,银色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众人从他轻抿的唇中暗自揣测王爷是否因为王妃到现在还未起,所以生气了。
夜央心里一乐,在皇甫墨邪的注视下,对着房门敲了起来。
“啪啪啪啪。”没有节奏的敲的很急切,一点恭敬之意都没有。
皇甫墨邪眸中精光一闪,晦暗不明,看来这府里不识抬举的废人是越来越多了。
等了半晌,才听到屋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上的锁被撤掉的声音,夜央刚要上前推门,皇甫墨邪出声道:“夜央,退下。”他视线一转,落在了新儿身上:“你去端热水给王妃梳洗,其余人都退下。”
“是,王爷。”众人领命,自觉的远离了门口,却不敢懈怠,在院子里恭敬的站着。
皇甫墨邪推门而入,就见慕容笑笑悠然自得的坐在桌子边喝茶,身上的嫁衣已经脱了,换了件红色的烟罗团花绸衣,腰间系了金丝腰带,显得那腰盈盈一握。
“她们在外这么说你,你居然还能坐的住,一点都不生气?”皇甫墨邪唇角轻弯,露出的笑容魅惑至极,他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慕容笑笑轻昵了他一眼,云淡轻风的说道:“我不过是皇上用来交换无双城的工具而已,怎么敢跟贵府的丫环置气,何况我是个被冷落的王妃,该躲在被子里自哀自怜,怎么有脸出现在别人面前呢。”
“这可怪不得我,你昨晚不把我关在门外不就没事了。”皇甫墨邪听着她没心没肺的话,脸上一片温柔,与站在门外的冷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至于屋外的丫环,你是我的妻子,便是这府里的主子,这个府里的事务都由你掌管,想怎么处置都随你的便。”
“那叫夜央的丫环可是很得王爷的满意,连王爷都赞叹她很好,我要随便动了,岂不是惹王爷的不快。”慕容笑笑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大早就被门外的声音给吵醒了不说,居然还被她听到了如此气人的话,士可忍孰不可忍。
“笑儿,有必要叫这么生疏么?我不过是见她守规矩,做事沉稳,便调过来给你使唤,以你的聪颖,岂会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他以为笑儿喜欢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别人得罪了她,也是喜欢几倍的还回去,莫非他猜错了?
慕容笑笑有些无语的暗翻白眼,这也叫守规矩,做事沉稳,不是皇甫墨邪的眼睛有问题,就是这府里的规矩有问题。
她哪里知道,在皇甫墨邪的眼里,府里的丫环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只要低头做事,井井有条的就是不错的,夜央先前是在书房里替他端茶送水的,不多话,没有逾矩的行为,他便觉得给笑儿当大丫环应该不错,哪知道才换个地方,这人就变成这副得性了。
“不过你带来的那丫头倒是个忠心的,我拔给你的人如果不喜欢,你大可以调走,赶出府也可以,就是千万别误解我。”皇甫墨邪挪着凳子向她靠近了几分,清冷的眸中光芒闪烁,透着一丝紧张,如果因为几个下人而让笑儿对自己心存芥蒂,那他就太冤枉了。
“咳……咳咳!”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慕容笑笑冷不丁被水给呛住了,皇甫墨邪一急,忙替她拍着背:“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事?”
他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薄唇紧抿,担忧不已。
“我,我没事。”慕容笑笑耳根子没来由的一红,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王爷,王妃,热水来了。”新儿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禀报着,对皇甫墨邪,她心生畏惧,更深知王妃的未来撑握在他的手中,更是不敢造次。
皇甫墨邪挺了挺身子,冷声说道:“进来。”
慕容笑笑狐疑的目光射向身旁的男子,实在是被他突然散发的寒意给怔住了,他的周身,摄人的气息萦绕着,让人忍不住低头,那种睥睨天下的气质,充满了霸道的意味。
这样的皇甫墨邪,慕容笑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三年,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只敢懦懦的眷缩着身子任人揍的六皇子已经不在了,如今的皇甫墨邪,怕是只有他揍人的份,没人有胆子揍他吧。
思索间,房门被人推了开来,新儿端着冒着热气的铜盆走了进来,正要行礼,却被皇甫墨邪制止道:“免了,过来伺候王妃梳洗。”
说罢,他又转头,那双格外明亮的瞳眸中,是数不尽的柔情,这样快速的转变,着实让慕容笑笑又是一怔。
“你准备一下,一会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
慕容笑笑顿时一头雾水,哪里冒出来个老夫人?
皇甫墨邪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对她温柔的笑了笑,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新儿战战兢兢的伺候慕容笑笑梳洗,因为王爷只指了她一人端洗脸水进来,盼儿与天巧想进屋又碍于皇甫墨邪的威严而只敢候在门口。
以前在慕容府手脚很麻利的新儿,此时却变得笨手笨脚了起来,一边替慕容笑笑梳妆,一边偷偷打量着皇甫墨邪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不过好歹能从下半边脸得知个一二。
慕容笑笑自铜镜后看到了新儿失慌意乱的表情,也看到了她时不时瞄着皇甫墨邪,表情中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当下便明白了几分。
“王爷,能否请你出去一下。”他呆在这里无形中给新儿带了来压力,如果不出去,新儿这头怕是半天都梳不好。
皇甫墨邪身子晃了一晃,显些没有坐稳,他可没说什么让她生气的话啊,怎么又被请了出去。
新儿被慕容笑笑大胆的话给吓得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也顺带扯了慕容笑笑几根头发,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奴婢该死。”新儿慌乱的跪了下去,小脸惨白惨白的,王爷会不会因为自己伺候不好王妃,而将她赶出去,她不要离开王妃啊。
皇甫墨邪听到慕容笑笑的抽气声,心蓦地一紧,转身,当看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的新儿时,也瞬间明白了几分。
“我在门外等你。”
他淡淡的说了一声,便大步离开了屋子,如果他再留在这里,那丫头怕是要把笑儿的头发都拔光了。
新儿见他走了出去,整个人大大的松了口气,以往最稳重的小脸上一片纠结:“王妃,怎么办?王爷会不会惩罚奴婢?”
“新儿,快起来。”慕容笑笑转身将她扶起来,柔柔笑道:“别紧张,在慕容府怎么做,在这里还怎么做,王爷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何况,我也不会任人随意惩罚你们的。”
如果今天她嫁的不是皇甫墨邪,她也绝不会任人欺负她在乎的人。
新儿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感动的望着慕容笑笑,她的话,无形中给了自己一股坚定的力量。
“帮我梳头吧,既然要拜见老夫人,时间拖太久就失礼了。”
果然,皇甫墨邪出去后,新儿的手脚变得麻利了很多,没多久便替慕容笑笑将发髻梳好了。
很快,慕容笑笑便走了出来,皇甫墨邪回头,唇边的笑容绽放如花,眼中的光芒煜煜生辉。
三千黑色挑了几缕挽成了一个妇人的发髻,斜插着简单的珠钗,折射着绚丽璀璨的光芒,额间的花钿挑出美丽的风情。
“王爷,可以走了。”慕容笑笑盈盈一拜,卑谦有礼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夜央有些错愕的看着皇甫墨邪唇边的那一抹笑,即为之失神,又心生不解,王爷几乎不怎么对人笑,更何况是如此迷人的笑容?
为什么,不是说王妃被王爷冷落,不受王爷的宠爱吗?王爷怎么还会对着她笑的这般醉人,莫不是做出来的戏?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夜央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恩,走吧。”皇甫墨邪牵起慕容笑笑的手,在多数瞠目结舌的眼中领着慕容笑笑离开。
夜央一口气差一点没有提上来,怔怔的望着那交握的两只手,脸上闪过嫉妒的神色。
其余人都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皇甫墨邪,心中诧异不已,怎么跟她们以为的不一样呢?王爷不是对王妃冷落的吗?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太像。
新儿先是一怔,接着便是涌出欣喜之色,与盼儿,天巧相视一望,三人都显的有些激动。
或许昨晚只是一个意外。
慕容笑笑气恼的瞪着眼,想将手给抽出来,却无耐皇甫墨邪握的太紧,她那微不足道的力气跟他连可比性都没有。
“皇甫墨邪,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拉着我走。”走出了院子,慕容笑笑气愤的低吼。
“嘘。”皇甫墨邪微微垂眸,说道:“在这里,我不叫皇甫墨邪,何况我牵着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错,府里对昨晚的谣言传得太过,如果我不做些什么让他们明白,岂不是让你在府里受委屈。”
听着他的话,慕容笑笑的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手不再挣扎,任由他厚实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明明寒风吹在人脸上刺骨的疼,但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王府很大,慕容笑笑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换了一个又一个,最终才在一座偏静的院子前站定,抬头,便见安然居三个字挂在院门前。
“这里就是老夫人的住处,她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心肠很好,很容易相处。”
皇甫墨邪突然说道,接着便带着慕容笑笑走了进去。
慕容笑笑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她家的祖母已经是个很精明的人了,不知道现在这个老夫人又会是个什么样难缠的角色,对皇甫墨邪嘴里的很容易相处一点也不相信。
“奴婢见过王爷。”
一进院子,干活的丫环们便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行礼。
皇甫墨邪双眼直视着前方,不作任何回应,径自牵着慕容笑笑往前走去。
身后响起丫环们的议论声。
“她就是王爷新娶的王妃吗?”
“好像是的,不然王爷还能带谁来安然居,想来定是给老夫人请安来了。”
“不过府里不是传王妃不受王爷的待见吗?可两人手拉着手又是怎么回事?”
“府里人多嘴杂,难保不会乱传,若王爷不喜欢王妃,何必千里迢迢去京城迎娶王妃呢。”
“恩,有道理。”
“快别多话了,小心被王爷听去了责罚。”
厚实的帘子被人掀开,慕容笑笑走进去,帘子放下,隔绝了屋外的寒冷,也隔绝了屋外丫环们的讨论声。
屋里布置的很简单,最前方供奉着一尊小的金佛,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在蒲团上面,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佛经之类的,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着。
看摆设,的确是个信佛之人,就是不知道她的心是否真如菩萨般和善,慕容笑笑心里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
老人的身旁,还跪着一名紫衣少女,似乎听见了声响,回过了头来,脸上顿时绽放出如花的笑容来。
女子很美,肌肤似雪,吹弹可破,樱唇泛着光泽,娇艳欲滴,慕容笑笑估摸着,她的岁数应该跟自己不相上下。
只是,那甜美的笑容,在少女晶亮的目光扫到她的身上时,立即敛了下去,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如果她没有看错,那里面带着满满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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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收拾府里丫环,立威就在下一章嗷嗷嗷,亲们表急哈
第110章 清理门户
慕容笑笑不由得一愣,顺着少女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与皇甫墨邪紧紧相握的手,脸上一阵尴尬,忙挣脱了开来,却也明白了少女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这个少女是皇甫墨邪的爱慕者,只是看她的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丫环那么简单,倒像是这府里的主子,难不成是皇甫墨邪纳的小妾?
不过,再仔细瞧去,那少女并没有挽着妇人的发髻,身份实在令人费解。
说起来,对现在的皇甫墨邪,她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少女在瞪了慕容笑笑一番之后,随即又转过身去,双手合十,静心的陪老夫人念经。
慕容笑笑不解的看着皇甫墨邪,这算是哪一出,她人已经来了,却对她不理不睬,故意给她难堪么?
皇甫墨邪看出了她的困惑,拥着她的肩在一旁坐下,低头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老夫人念佛时不允许被人打饶,我们等一会。”
慕容笑笑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等老夫人把经念完,丫环们奉上热茶后就退了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眼中布满了看透世间百态的沧桑,身旁的老妈妈见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提醒着:“老夫人,王爷与王妃来了。”
老夫人转过身,晶亮不失温和的黑眸看了慕容笑笑一眼,而后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等很久了吧,早上念佛经是我的习惯,佛经要一下子念完才有诚心,所以我不喜欢被人打断。”
慕容笑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怔,忙站起来福身:“妾身见过老夫人,听老夫人念佛经,妾身觉得身心都舒缓了下来,很平静,一点都不觉得久。”
那紫衣少女也跟着站了起来,在老夫人身旁站着,微微嘟起的小嘴显示着对慕容笑笑的不满:“奶奶,婚后第一天,这个女人应该在你念佛经前来给你请安敬茶才是,可是她来的这么晚,分明是对你不尊敬。”
慕容笑笑瞬间瞠目望着少女,眸中透着一丝愠怒,这女人怎么回事,第一句话就是编排她的不是,她哪里知道府里还有一个老夫人,更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存在。
奶奶?
看来少女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以皇甫墨邪对老夫人的恭敬程度来看,她在府里应该是小姐般的存在。
老夫人轻瞪了紫衣少女一眼:“羽诺,不得无礼,她可是你大嫂。”
君羽诺任性的将头偏向一旁,不悦的说道:“我才没有大嫂。”她喜欢墨邪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他为妻,听到他要去京城迎娶承欢郡主,她伤心难过了很久,这个女人抢了她的墨邪哥哥,她才不要认她为大嫂。
在人前,大家都以为无双城城主是自己的亲大哥,只有他们知道,她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所以她才能毫不控制自己对他的感情。
两人的对话,更加让慕容笑笑一头的雾水,这是哪跟哪呀。
侧目,她向知情人氏皇甫墨邪投去一瞥,只见他用眼神示了一下,出去了再跟她细说。
慕容笑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来的时候怎么不事先说明一下,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呀。
正想着,老夫人身旁的妈妈端了杯茶出来,让慕容笑笑敬茶。
慕容笑笑恭敬的对老夫人跪下,双手托着茶底递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接过喝了一口,便拿出一封红包塞给了慕容笑笑。
“笑儿,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慕容笑笑摇了摇头,老夫人继续说道:“无双这孩子以后就劳你多费心了,好好照顾他,以前府里府外的大小事务都要他事事操心,如今你来了,这府里有了女主人,我也就放心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来问我,我虽然很久不管事,但是对你点拔一下还是可以的。”
“谢老夫人抬爱,妾身一定尽心尽力照顾王爷,掌好这个家。”慕容笑笑卑谦的说道,那镇定自若,云淡轻风的模样让老夫人很是满意,眼中的和善又多了几分。
无双——
慕容笑笑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老夫人所说的无双是皇甫墨邪。
又说了一会话之后,皇甫墨邪才跟慕容笑笑离开安然居,一出安然居,慕容笑笑的问题便霹雳啪啦的响了起来。
“皇甫墨邪,你跟老夫人是什么关系?”
“那叫羽诺的少女是老夫人的孙女,为什么叫你大哥?”
“你身上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皇甫墨邪宠溺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耳边散落的碎发,如墨的黑眸在阳光下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微微扯起嘴角:“笑儿,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
“不要敷衍我,我问的问题很多吗?”他温柔的动作,让她的心跟着跳漏了一拍,脸色一赫,她佯怒道。
“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皇甫墨邪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慕容笑笑良久,邃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完之后,我把事情详细的告诉你。”
“是谁?”慕容笑笑沉浸在她的无限好奇中,压根就没感觉到此时的两人有多协调,她被皇甫墨邪牵着依偎在他身之是多么的自然。
“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义父,如果不是他将我带了回来,我也不会有今天。”
王府中有一条天然形成的湖泊,平静的湖面上泛着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见底,能清楚的看到水中锦鲤愉悦的游荡。
湖面上,一座白玉长桥横跨两岸,湖的中间,还建造了一座亭子,如今正是冬季,所以岸边的树木也显得光秃秃的,慕容笑笑想,一待入了春,必定是一番美不胜收的景象。
两人相携走过长桥,达到对岸,慕容笑笑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梅花所吸引,寒梅迎风而立,幽香傲然,远远的能看到“望月居”三个大字隐匿在大片的梅林中,再往前走几步,便看到一座独立的院子,除了望月居,四周再无别的居所,只有数不尽的梅林,气氛安静而又祥和,慕容笑笑猜,里面住着之人定是不喜欢被人打饶的。
或者是,根本就不允许人来打饶!
她跟着皇甫墨邪走进望月居的小院,院子里也栽种着梅花,不难想象,此人是个爱梅成痴的人,正是梅花开遍的时候,那景象却美的无与伦比。
真没想到,桥的对岸,景色竟然是这样的别树一格,美不胜收。
不远处的梅树下,一名男子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他的手中捧着一本书,淡淡的梅花洒落,落在男子的发上,肩上,书本上,显得他像个仙人似的,安静而美好。
“义父!”
皇甫墨邪突然喊道,那梅树下的男子抬起了头,棱角分明的脸庞,不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美的,肌肤晶莹无暇,好似一夜初雪,如果忽视皇甫墨邪那一声义父,慕容笑笑只会觉得这男子不过比皇甫墨邪大一些,可不会往父那一方面想去。
这张脸,也分明太年轻了一些。
男子轻眯起了黑眸,对皇甫墨邪淡然一笑,随后视线落在慕容笑笑身上,对她轻轻点了点头,说不上热络,也算不得冷淡,很有礼貌。
皇甫墨邪将慕容笑笑拉到男子面前,笑着介绍道:“义父,她便是我的妻子,慕容笑笑。”
梅林中,皇甫墨邪身形修长,长袍加身,袍摆金线闪光,一头如水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那束发玉簪沉浸如水,即使掩去半边脸,也能感受着他的英俊不凡,那露出来的半边脸,就好似鬼斧神工雕刻成,抿的薄唇,不染而朱,冷酷无情中隐隐透着如沐春风的和煦,有着叫人难以抗拒的雅致魅力。
慕容笑笑还处在男子拥有如此年轻英俊的脸却只能坐着轮椅的可惜中,听见皇甫墨邪向对方介绍自己,忙盈盈福身:“妾身拜见义父。”
“免了免了,我将墨邪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如今嫁了过来,便也是我的孩子,那些俗礼,在我这里就免了吧,外边天冷,咱们进屋说话。”他浅声说道,清雅的嗓音中透着一丝悲凉的气息,随即他又转头,对着屋子里喊道:“长生,奉茶。”
“义父,不如让长生把茶端出来吧,闻着梅花的清香,那茶喝起来也特别的香,笑儿第一次来,正好让她体会一下。”皇甫墨邪笑道。
慕容笑笑向他投去一抹笑容,她正有此意呢,只不过不好意思开口,他这一说,倒是合了她的心思。
皇甫墨邪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回过头来,无声的用嘴型说道,你的心思,都写脸上。
慕容笑笑有些错愕的瞠了瞠目,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很快,一名青杉的中年男子搬了张矮几与两张矮凳走过来:“奴才参见王爷,王妃。”
“长生叔,快免礼。”皇甫墨邪虚扶了他一把,说道。
长生约摸三十多岁,看样子是一直跟在男子身旁的,所以皇甫墨邪对他也相当的尊敬。
“谢王爷。”长生嘿嘿一笑,皮肤生的有点黑,露出来的一排牙齿却格外的洁白,接着,他又进屋端了茶壶与茶杯出来,替梅树下的三人各倒了一杯。
慕容笑笑本想向男子敬茶,虽为义父,却也是半个爹,理应如此,不过却被男子给拒绝了。
她以为男子请他们喝茶是聊天来着,或许还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哪知从头到尾,男子皆是沉默的喝茶,时而抬手拔弄飘落的梅花,唇边泛着淡雅的笑容,仿佛与这梅林融为一体。
皇甫墨邪也不说话,整间梅林中,只闻风声吹过,梅花散落满天,美得似仙境般,慕容笑笑因为两人都不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只能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的景色,倒也醉人,并没有感觉无聊。
待茶壶里的茶都喝完时,已经到了正午,于是皇甫墨邪起身告辞,慕容笑笑跟着他行礼离开。
出了望月居,在回去的路上,皇甫墨邪将她心中的疑问解去了大半。
从皇甫墨邪的口中,慕容笑笑知道了男子名叫君清扬,很儒雅的名字,让人一听便有种舒适的感觉,她早上见到的老夫人是君清扬的娘,而那名紫衣少女则是君清扬的女儿,名叫君羽诺。
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无双城人,而是十年前搬到此处的,据说来的时候带来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成了城里最富有的一家,而从年数较大的人口中得知,君清扬来的时候便是坐在轮椅之上的。
无双城的原名叫无城,就如它的名字一样,一无所有,几乎可以说是穷人的集聚地,君清扬在城里住下之后,便将手中的银子挨家挨户的分到城中百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