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养家糊口奔 作者:haitangshuwu

    ？”看着蔫蔫的陆宝文，马山药说着。

    第二天一大早，马山药就带着陆宝文多拉米拉着他们家的架子车出发了。路不平，人走着都咯脚，更别说轮子了。幸亏有陆宝文的替换，要不然天黑了马山药也到不了。就这他们到了租的房子的地方就已经中午了。

    “药儿来了啊”房主李奶奶看见他们进到院子子里，就笑眯眯的迎了上去。今年六十出头的李奶奶和李爷爷，身体还算健康，看上去都很精神。李爷爷最大的爱好就是出去和别人下棋，估计这会又去了，只剩李奶奶一个人在家了。

    “李奶奶，你坐着歇息吧，我们自己能行的。宝宝，叫李奶奶”

    “李奶奶”

    “哎，多乖的孩子啊”李奶奶上去就要帮马山药卸东西。

    马山药劝了半天，李奶奶还是拿了他们车上的东西去楼上了。

    收拾好东西后，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药儿姐，怎么，怎么分两个房间？”

    “你不喜欢住自己的房间吗？”

    “我，我想和药儿姐住一个房间……”陆宝文可怜兮兮的说着。

    “呃……你晚上怕黑？”

    “……”

    “你不是一直想长大吗，长大的标志就是单独睡觉，乖了啊”

    陆宝文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两间简单的房间除了床就是一套桌椅，和一个衣柜了。马山药把大部分东西都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陆宝文的房间倒显得太简单了，马山药就把自己那副卖蛋糕的肖像画挂在里陆宝文房间里。自觉自己睡相太差的马山药想着还是分着睡吧，再说也慢慢长大了，总不能一直一起吧。

    之后他们又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其中最主要的还是蜂窝煤炉和蜂窝煤了。等彻底安顿了下来之后也过了两天了，还有十天陆宝文就开学了。

    这天马山药用自己在村子里让人打造的铁制模具，做了一堆的华夫饼，拿了一盘子给楼下的俩老人。李奶奶很喜欢吃，还问她从哪里买的，马山药笑眯眯的说是自己做的，让李奶奶大大的夸奖了一番。马山药想这个应该有销量吧。她之前把自己家的废铁都拿到村子里的铁匠那里全部汇在一起，除了做了华夫饼和梅花糕的模具，还做了一套蛋糕模具，有好几种动物的造型。虽然有花样，其实都是蛋糕这一类型的。马山药想着自己凭借这个应该可以卖一段时间了。因为据她观察，镇子上还没有蛋糕店，大部分都是卖烧饼馒头的，糕点类的也就是商店里卖的包装好的鸡蛋糕，味道还不如她做的。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距离陆宝文学校也就走路五分钟就到了，距离集市十分钟也就走到了。逢到集市的时候，马山药可以在集市上卖上一天。她买了个小秤，着实学了好久才熟练运用了，自觉比很多砝码的天平难认多了。之后她也可以论斤两去买了。只是往往准备了一天的东西，不到半天就卖光了，这让马山药干劲十足。在集市上小孩子卖东西倒也不常见，偶尔的，也是帮家里人看摊的。马山药每次去卖糕点的时候总是穿着自己平时下地是的衣服。所以人们总是用带有那么一点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再加上马山药长的也算讨喜，嘴巴也学甜了，笑起来那可爱劲让婶婶大妈们都很喜欢。有什么事情也愿意帮衬下，倒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而陆宝文，马山药就让他在屋子里看书了。

    不久陆宝文就开学了。马山药帮陆宝文穿上自己做的衣服，上衣是一件圆领的套头短袖，胸前画着一直可爱的小熊，裤子则是一件黑色的背带中裤，脚上穿着画了小熊头的布鞋。马山药看着陆宝文，笑弯了眼，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宝宝真是帅呆了啊，走，我们去迷倒那些小妹妹们去”。陆宝文红着脸将马山药给自己梳的小分头揉乱成刺毛头跟在马山药后面。马山药绑了马尾，背上了那个画有山村风光的包包，穿了一个淡蓝的连衣裙，袖子有点泡泡袖的感觉，腰间有根同色的带子，裙子的底边画了荷花，如同底色是碧水一弯，充满绿意的的叶子只是浅浅的浮在边上，粉色的荷花一只半开，一只含苞，高出叶子一大节。两个人一出门，就受到了周围人的关注。在衣服还比较单调，流行也持续在简单花色的时间里，两个人穿的衣服在镇上还真有点奇特。

    镇上的小学就比较像样点，里面有花园，还有食堂，教学楼有两栋三层的楼房，每个教室看样子都能坐四五十人的样子。马山药对这个学校还是比较满意的。陆宝文的班主任是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很严肃。以为陆宝文是插班进来的有点不高兴，一看就一个小孩送另一个小孩来上学，对他们父母的印象也不好了。加上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很精致的衣服，就更不舒服了。马山药还以为她就那个样子，也没在意，给陆宝文交了学费又帮他把领的书带到教室才回去了。

    第28章 集市上的疯子

    马山药在平时就在放学的时候到学校门口卖吃的，逢集的时候就去集市。没事的时候就在房间里画画，按照方简兮说的练笔。素描还只是停留在简单的器物上。马山药觉得这种观察然后画线的感觉，就仿佛小学写作业一般，一遍又一遍，只是这一遍又一遍都是不同位置不同粗细长短的。她现在很乐于做这样的事情。

    楼下的李爷爷自从知道了陆宝文也会下棋之后就每天都要找陆宝文下个几盘了。有的时候还带着他出去会会自己的老棋友，每次回来都乐呵呵的，称陆宝文是自己的秘密武器。老爷子似乎和马山药有着同样的特性，都是崩坏的古典主义崇拜者，马山药是沾了后知道点就放手，老爷子则是即使没天分水平很臭也要坚持到底。老爷子天天练字，时不时拉拉二胡。只是每次看他临摹的字体都不一样，一会儿颜体，一会儿欧体，一会儿瘦金体，后来又改张旭的了，所以那字用马山药的话讲就是只能算工整。二胡拉的也不怎么样，二泉映月总是爱断断续续的，忘谱了，但是每次他都似乎很享受，李奶奶也听的入神。他们有一个书房，每年儿子也会寄来很多新书给他，所以量还不少，里面的摆设透着古意，文房四宝样样齐全，每次写字还都要磨墨，让马山药直叹自愧不如。陆宝文被迫开始每天练字，还要去学二胡，没办法，作为退休老教师，好为人师的习惯那是根深蒂固的。本来也包括马山药的，只是马山药那副榆木脑袋的样子，让以耐心为专长的老人家也受不了了，只是让她随意了。

    陆宝文开始的时候每次去练字的时候都会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马山药。马山药只能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每天写字写很多遍，又再用另一种方式写很多遍，马山药觉得要是自己的话也会受不了的。就安慰他，如果他写字写好了就可以给家里写对联了，那样的话就可以每年省到好几块钱，让他好好练。后来也不知道是马山药的话说动了他，还是他也尝到了其中的乐趣，倒是每次很配合的写完自己的份额。那个书房也几乎成了陆宝文的书房。马山药鉴于自己和李老爷子失败的教训，只让陆宝文临摹她自觉很有风骨的欧体了，其它的只供欣赏了。

    等马山药放在墙角练笔的纸已经堆了快有一尺来高，开始尝试着画人物的时候，陆宝文看完了那本砖块书“中华草药图鉴”字也练的形似的时候，两年就这么过去了。陆宝文过了暑假就上四年级了，这两年他也长高了不少，现在的个子已经和马山药一样高了，脸依旧是婴儿肥的圆脸，圆鼓鼓的单眼皮眼睛似乎变小了点，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现在他的力气已经超过了马山药，这让陆宝文很开心。马山药倒是没怎么长个子，她现在剪了一个短发，远看像是个小男生，她本来是想去陆宝文教室去冒充下他的表哥什么的，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家伙认出来了，就朝里面喊了陆宝文出来，这让她十分的失望。

    而他们的小狗多拉米已经不再长个了，模样瘦小，一样的悄无生息。在镇上的生活，也没给它添加什么别的色彩，每天如沉思者般穿瞪着无辜的黑眼睛，在那个小院子里走来走去。

    期间马山药又开发了不少新品种的蛋糕，各种水果味道的，在蛋糕中嵌入各种果肉，还有一些咸味的糕点。早上卖早餐的时候她也会卖批发来的牛奶饮料。她是想开个小店呢，但是未成年的身份让她根本没办法开，本来还想借助郑明诚的，可惜在一年前他就回去了。所以目前为止她还是无证小商贩一枚。只是现在高级了点，改成小推车了。还在小推车上挂了带有自己东西价格的牌子，和一个显眼的名称“哦卖糕的”。

    方简兮几乎每个月都要给她写好几封信，最开始的几封都寄到了村子里，等他们回去了一次才知道。方简兮的信一般都很简单，督促一下他们两个的学习了，写下自己的目前状况了，有的时候还会让马山药寄点作业过去，第二封的时候还会点评给出分数，为此让马山药有的时候很头痛。他会经常从所在地发明信片给他们。这让马山药很羡慕他，他似乎走了很多地方，从冰城到海上之岛，从大漠到草原，两年里他走过的地方比马山药上辈子加这辈子都多。

    马山药也会给他回信，对于他那种发牢马蚤，或者纯属马蚤扰的信就置之不理了，这让方简兮颇多怨言。

    只是最近马山药已经好久没收到方简兮的信了，这让她有点不习惯了。正坐在集市自己的老地方心不在焉的发呆的马山药突然被人群传来的马蚤动声拉回神来，其中还有女孩的尖叫声，她定睛看去，原来是那个经常在集市附近盘桓的疯子，正张开双臂哈哈大笑的跑着，中间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马山药看着那快乐的疯子微微的笑了下，或许他此时正以为自己在无尽的草原上奔行呢，和周围人不处在一个位面上。只是还没笑几下，就看见那疯子向自己这边跑来，她有点头皮发麻，这家伙跑这里做什么啊。那人到了马山药的摊位前就停了下来，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一如既往凌乱的头发，一缕缕的翘着，脏兮兮的脸看不出本色，只觉得瘦的见骨，嘴巴咬着黑黑的手指，眼睛定定的看着马山药。马山药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这个人，周围人都说他是考了好几次大学没考上才疯掉的，家里人也不管他了，就在这一片自生自灭。她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蹲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她尴尬的对周围笑了笑，拿了块蛋糕给了那人，他伸出黑乎乎的手，接过之后就一口塞了进去，两只腮帮子鼓的老高。似乎费了很大的劲才咽了进去后，就开始打嗝，一个接一个，眼神无辜的看着马山药，仿佛是她害他这样打嗝的。旁边卖菜的张大妈呵斥了几句那人，那人只是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齿，让人毛骨悚然。在旁边看着马山药呆愣了好一会，那人才呵呵的笑着跑了。

    张大妈好心的说“药儿，对这种人就不能好心，你别看他疯，其实脑袋还灵光的，知道人好坏，见好欺负的就经常给别人要吃要喝的，你这次给他了，下次他准又来，你还做什么生意啊……”马山药有点蒙了，不会以后都来找她吧，她可受不了那家伙的气味。看着天色也不早了，马山药也没心情在这里呆了，就推着自己的小车往回走了。

    看是大白天，马山药就走了小路，穿过通往住的地方的一个弄堂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就向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她想起恐怖片和警匪片里的镜头，加快了脚步，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却在这种心境下变得特别漫长。她也不敢回头了，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不存在所谓的肩两头的蜡烛灭不灭的，她还是不敢，怕一回头看见一个什么东西。推着小车越发的块了，没一会就跑出了小弄堂。喘着气在人稍多的那条路上站定回头看了下那个弄堂，就发现那个之前蹲在自己面前的疯子在弄堂那边凌乱的站着，似乎还在向她笑。她简直要疯掉了，立即掉转头就往住的地方跑了。

    正值周末，马山药就让陆宝文在家自己看书写大字，外加陪着两个老人玩。正在院子里下棋的一老一小看见马山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去。“药儿姐，怎么了？”陆宝文跑上前把车子接过来问道。“没事，没事，就是急着回家，呵呵”马山药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被疯子看了一眼就被吓成这个样子了。“今天怎么样？输了没？”马山药边洗脸边问陆宝文。“山药儿，今天我也有赢的啊”李爷爷对她吹胡子瞪眼道。“不会是悔棋悔了好几次吧”李爷爷听到这老脸一红。马山药咳嗽了下，又对陆宝文说“你也是的，怎么不知道尊老爱幼啊”。陆宝文僵了僵，看了眼李爷爷“这个，这个怎么能……”。李爷爷看不下去了“我不用人让的，下次准赢的，哼”。老人如同顽童般，有着不服输的精神，又有着屡败屡站的勇气。马山药摇了摇头，看着陆宝文，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形成的性格，不会是受了郑明诚的影响吧，做事认真，还有那么点顽固，反而比李爷爷更像小老头了。

    李奶奶围着围裙出来看见自家老头又是一副梗着脖子的样子，丢给他一个你很不长进的眼神，就笑着对马山药说“今天我炖了一条三斤的大鱼，新鲜着呢，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吃吧，别做饭了啊”。马山药笑了笑“李奶奶最好了，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住。了这么久，两个老人对待他们两个现在就如同孙子孙子女般，房租还是在马山药的坚持下硬塞给李奶奶的。而李奶奶每次做了好吃的都要叫他们来吃。马山药有时候也会让他们去自己那里吃饭，倒是有来有往。

    吃过饭后，马山药和李奶奶说了会话就上楼开始准备明天要卖的东西了。现在她也有了一个打蛋器，比以前轻松多了。在等待的时间里，就拿出了自己做的简易画板，开始一天的必修课。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习惯性的去收了烤好的，换下一波。每次在这个时候，马山药总是让陆宝文去忙自己的，她一个人也就够了。原本的每天晚上陆宝文教她学习的时间现在也都变成了她自己的自由时间了。因为之后她太过“天才”的表现让陆宝文实在是很惭愧，也就不好意思再教她了，只是自己闷头去学习了。这两年里马山药用户口本给自己办了个存折，存了点钱，但是因为量比较少，马山药也不是那种拼死拼活的人，户头上也就只有七千多块。这个数字在当时的小镇也算比较多了，他们是没什么花费的才能存点了。马山药却觉得有点憋屈，就算物价上涨，也没上涨二三十倍吧，这比以前一个月的收入还少。

    第29章 原来是你

    一大清早，外面已经开始喧闹了，马山药收拾好了东西，就让陆宝文推着小车往小学门口去了，自己则跟在后面。到了地方，陆宝文就自己带了早餐去上课了，她就在他们门口卖早餐。有认识的小孩，还会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药儿姐姐，我还要上回的草莓夹心糕”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马山药转头对着那个留着齐耳短发的胖乎乎的小女孩笑了笑“小润啊，天天吃甜的牙齿会坏掉的哦，要换着吃，试试这个华夫饼，是猪肉馅的，很好吃的，价钱一样的”“呃……药儿姐姐，我明天吃那个好不好，今天草莓的……”小女孩扭捏的说道。马山药包给了她草莓夹心的蛋糕无奈的看了她一下“记得你说的话啊，要不然我可不卖给你了”。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告别了马山药就进学校了。“山药儿，这么早啊”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马山药一看原来是陆宝文的班主任裴淑芳老师。这个以前看起来很凶的老师，现在每天来早上见到她都很亲切的打招呼。她自己有做饭的，但是有时候也会来她这里买点喝的。“裴老师早啊，据说今天要下雨呢，老师带伞了吗”马山药笑眯眯的问安。“带了带了，来，给我来包牛奶，你卖完就早点回去吧，回去就按照我给你说的，好好学习啊”裴老师也是一个苦口婆心的热心人。马山药汗了汗“嗯，我一直都在做呢，您放心吧”。又过了一会，预备铃响起后，已经很少有学生来了，要来也就是迟到了。马山药收拾了摊子就往回走了。

    在路过一家人的门口时，突然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袖，她转头一看，这披头散发的家伙不是那疯子还能是谁啊，她就准备撒开腿往前冲的时候后面有个戏谑的声音说道“回头看看，保证不是鬼”。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想骗她回头，没门，马山药暗想着，继续往前跑。“药儿，你太让我伤心了……”听到后面的声音再次响起，马山药顿住了脚步，机械的转过头去看，这个，这个还是那个疯子吗，她正准备放声尖叫的时候，那人一个箭步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啦，我不吓你还不行吗，我是方简兮。我好可怜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一眼就认出我啊”方简兮的声音响在马山药耳边，让她一时觉得世界太疯狂了。

    直到方简兮拉他到一个没人的巷子，她才有了点反应，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哪一点也和方简兮沾不上边啊。方简兮对着她无奈的笑了笑，不过现在这幅尊容还真看不出表情。他用手在头上动了动，那个纠结成缕的头发就被他卸了下来，露出了他微卷的半长头发，被发套压的有点可笑的贴在头上。然后他又把手指伸到嘴巴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牙套，对着马山药咧开嘴笑了，露出整齐的白牙。“好了，这下认出了吧？”方简兮耸了耸肩说道。马山药指了指他的衣服，他才脱下那个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油乎乎破烂烂的外套，露出里面一件白色t恤。马山药又指了指他的胡子，他有点幽怨的看了看她，然后很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这个是真的，帅不帅？”。

    马山药拉了拉确定是真的之后，才终于爆发了，一脚就往他的小腿踢去“你这个杀人不偿命的家伙！我要诅咒你以后变成真正的疯子”。方简兮躲过她的踢踏，将她一把抱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稍显温柔的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瘦呢，可怜的药儿，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吓到你了吧，我这可是为艺术现身啊，说了你也不懂，行为艺术，你知道不，学问大着呢，可以体验做疯子的感觉，还有人们面对疯子的眼神和表情，多么美好啊，你说是吧，药儿”说道后面就变了味。“你好恶心啊”马山药安静下来后，耸了下鼻子，对他说。

    “那衣服不是我的，我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才忍受了那气味的。我怎么杀人不偿命了，不就是吓了吓你，你那么胆大，也不至于被吓到啊”

    “原来的疯子不见了，不是被你杀了吧”

    “呃，其实我一直是那疯子，那疯子一直是我”

    “狡辩吧，那疯子比你可爱多了，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在大街上做出拥抱众人的姿势，也不会跟踪我”

    “呃，药儿，你不会一早就认出我了吧，我好开心啊。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残忍，我只是给了他一堆鸡腿，他就很没节操的把他的衣服脱给我了啊，他现在估计躲在哪里啃鸡腿呢”

    “你才没节操呢，还是那么恶心人”

    两个人说了会话，马山药才发现自己现在被方简兮像抱小孩一样抱着，两支腿还环着他的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放我下来吧，被人看见了不好”马山药央着方简兮放下她。

    方简兮呵呵的笑着低声说“疯子猥亵未成年少女，这个罪名不太好”

    马山药眉头跳了跳当作没听见。

    “你怎么还是这么矮啊，像是没长大一样”方简兮摸着她的头说道。

    “我是许了愿的奥斯卡，长不大很正常”马山药别过头。

    “你看了铁皮鼓？这可不是小孩子该看的哦”

    “切，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都已经长大了，好不好”

    “长大？哪里长大了”

    听着方简兮那不怀好意的语气，马山药又要爆发了，扭头就要走。

    方简兮赶紧上去顺毛“别生气了，这回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来的，晚上去你们那里再详细说。”

    “你，你从监狱逃出来的？”马山药诧异的问道。

    “你不生气了吧？”

    “哼”马山药又扭过头去。

    方简兮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响动，连忙对马山药说“别瞎想了，晚上我去找你们，给我做点好吃的啊，有人来了，我先走了啊”。说着方简兮已经收拾了东西轻巧的翻过了矮墙不见了。

    马山药撇了撇嘴，暗道这个偷鸡摸狗的家伙，还说什么行为艺术，明明是伪装潜逃。

    马山药尽量镇定的推着自己的小车往外走去，就看见两个人从她身边走过，还看了她一眼。马山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心却加速跳动着，暗叫“我成包庇犯了，我是同谋，我有罪啊”。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马山药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躺到了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通，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起来开始画昨天没完成的一组景物图，慢慢的心也平静下来。一切等晚上方简兮回来就会明白了，那家伙说不定是被冤枉的啊，自己应该帮他查找真相。马山药给自己鼓了鼓气。

    第30章 最大的期望

    下午的时候马山药去菜市场买了鸡肉，牛肉和排骨，准备做个辣子鸡丁，土豆炖牛肉和一个冬瓜排骨汤给那家伙。陆宝文回来后，两人简单的吃了点。马山药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对陆宝文说“晚上，方简兮要来，我们到时候再吃顿好吃的，别声张啊，那家伙被人追杀呢”。陆宝文听说方简兮要来很是开心，被马山药诡异的气氛影响了也小声说道“啊？怎么回事”。马山药比了个嘘“不知道啊，晚上他会详细说的”。

    马山药做好了吃的，已经八点多了。楼下的两个老人正在看电视。倒也没在意楼上的动静。正当马山药和陆宝文在马山药的房间对着一桌菜流口水时，方简兮推开了门，侧过头才从门里进来，头发似乎刚洗过有点蓬松，穿着蔚蓝色t恤，卡其色裤子，除了那胡子有点扎眼竟然看上去很干净利落，不知道去哪里变装了。他笑眯眯的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一个包，很自觉的坐在空位置上，拿起筷子，然后看了两人一下“吃啊，别干坐着”。马山药黑线了一下“不用你那么好心提醒”，说着就和陆宝文两个人开动了。三个人都是食不言，简直像是比赛一样吃完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方简兮是真饿了，虽然吃相还算斯文，但是那速度和每次的量，让马山药都嫉妒。好不容易的一次大餐那，马山药也可着劲的塞，陆宝文完全是被两个人带坏的。

    “舒服啊，我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方简兮摸着肚子说着。

    “肯定好吃啊，你以前都是在垃圾堆里捡吃的啊”马山药挑了挑眉。

    “方哥，你怎么了，没好吃的，可以天天来我们这里吃”陆宝文瞪大了眼睛一脸认真的说着。

    听着陆宝文好心的话两个人都要哭了。马山药是气的，方简兮是感动的。

    “还是宝文最好了，懂礼貌又知道关心人啊，不像某些人啊”方简兮假意感叹道。

    “某些人沾了便宜还要啰嗦，可就别怪我了啊”说着马山药就走到门口作势要大叫起来。

    方简兮跳上前去，拉她做了下来“怕了你了，你这一叫恐怕你们这里也不太平了啊”

    马山药撇了撇嘴“你是被通缉还是被仇家追杀啊，我可不要做同谋”

    “我坦白，其实我是，我是被通缉加被追杀”方简兮低头承认错误的样子。

    “吹牛吧，你有那么厉害吗，怎么回事，透漏下内幕嘛”

    “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小孩子是不懂的”方简兮做出苦大仇深无奈叹息状，却让人觉得很轻飘飘。

    “理想是作案之后无迹可寻，现实是蛛丝马迹总会存在啊”马山药也叹了口气。

    “理想是早点长大，现实是时间过的真慢”陆宝文也感叹了一句。

    方简兮被俩人的话惹笑了。“反正没你想的那样啊，你就别瞎猜了，纯属家庭内部矛盾”

    看他不想仔细说，马山药也就没问了。方简兮问了下两个人的生活状况，也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方简兮去年从b市的一所美院毕业后就一直在外面到处跑，那些事情马山药也是知道的。只是听他再次说起，两个人还是听的有滋有味的。有的地方他没仔细说，但是马山药却想象着其中的艰险都觉得不可思议。比如在高原上迷路，在沙漠中一个人行走，不知道那是何种状态。

    “困了，我睡哪里？”方简兮打了个哈欠问两个还处在另一种状态的人。

    “啊？睡哪里？你就睡这间房吧”马山药反应过来说道。

    “这是你的房间吧，不会是和你一起吧，虽然你又瘦又小，嗯，脸蛋上还是有点肉的，的就将就下吧”方简兮似乎在挣扎斗争着什么。

    “想的美，你自己一个人睡，我和宝宝睡另一间”

    “那我还是和宝文睡吧”

    “你可别打宝宝的主意”马山药一副防狼的姿态护着陆宝文。搞的陆宝文很莫名其妙。

    “呵呵，药儿，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心眼了啊，好我就自己睡吧”

    马山药心里哭着，自己亲手养着的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宝宝那可是水灵灵的小正太一枚，那是可为万千可爱的萝莉们的准备的。

    方简兮用马山药特地买的新牙刷刷好了牙，洗了把脸，熄了灯，躺到了铺着蓝色粉碎花的硬板床上，拉起同色的薄被，深呼吸了一下，听着外面马山药两个似乎也已经睡下来了，就对着空气说了句“明天十二点之前别让我看见，之后随便你们了”，门外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

    第二天方简兮到了九点多才起来，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吃完了马山药给他预留的早餐还不忘了挖苦她“你画的都什么啊，是不是偷懒了啊，那几副人物图完全畸形了嘛”。马山药停下手中的笔“我是没有旺财有天赋啊”说着还摇了摇头。方简兮笑了笑，走到马山药身边，顺了顺她的头发“好了坏丫头，等下我就走了，你要是喜欢就别丢下啊，我留了本我的笔记给你，你好好看看。另外两本是我拿别人的做了笔记的医书，那可是宝贝，你可别忘记督促宝文好好看。”马山药看着他殷切的样子，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想不出原因。这家伙这么神经，谁知道是哪一根搭错了。

    “你，你就走了啊”

    “怎么，还想让我多住几天，你只要说我就多住几天”

    “哼！赶快走吧”

    这样的对话中方简兮就向外走去了，马山药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萧条，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回去拿了包东西追上他。“这个，带上吧”马山药递给了他一个小包。方简兮接过后也没看说道“我还以为你叫我回去呢”，马山药没理他就跑回去了。

    注视了下马山药远去的方向，方简兮摇了摇头，打开小包看了下，里面放了点马山药做的吃的，还有一个类似卡带的小包。上面画着一只站立着的粉色小猪，头是方的，龇着洁白整齐的牙，边上写着“方头猪：我对你的最大期望就是一口好牙和一个强健的胃”。最大的期望？谁还能对自己有这么单纯的期望呢？看似调侃的语句却也透着关切，那个看起来傻兮兮却又有点神秘的孩子，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点感动。好吧，我会好好吃饭的。忽略自己在马山药和陆宝文身上打的小算盘，方简兮笑了笑，如果说以前他的笑还只是浮在表面上，表示着自己的随意或者玩世不恭，那么现在这个笑直透眼底，显得很单纯。他看了下表，已经快12点了，朝周围扫了下，变换了一副表情，眼睛还是弯的可是看起来却像是只在算计谁的狐狸。

    十一点五十五的时候方简兮搭乘了南下的火车挥手告别了那两个追着他的人。

    第31章 家长会

    伤寒论？黄帝内经？这东西似乎是古人写的文言文吧，马山药汗了下，幸好有解释，还有批注，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样子，就让她觉得头痛。这个方简兮不会是想把她家的宝宝荼毒成小老头吧，真是用心叵测。小学三年级还没毕业呢，能知道什么呢，文言文那可不是说懂就懂的啊，想当初自己上了高中还在学文言文呢。不过看着陆宝文回家之后看到了那几本发了黄了怪书，像捡了宝的样子时就无语问天了。

    “宝宝，书好看不？”

    “嗯？”

    “宝宝，咱看童话书好不，我给你买了格林童话”

    “嗯？”

    “宝宝，姐给你讲故事好不，不讲柯南系列了，上次你还说有点意思的那个，斯蒂芬·金的，怎么样？”

    “啊？”

    “…………”

    这绝对是一个阴谋，方简兮的阴谋，马山药在心里画圈圈诅咒着他。

    六月末的时候陆宝文让马山药去参加家长会，这让她很激动，终于有了种做家长的自豪感。只是兴奋劲持续到家长会的那个闷热的午后就消失殆尽了，让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参加所谓的家长会了。

    这似乎是一个学校型的主题家长会，很多年龄不一的小孩子和家长们，在那个闹哄哄的场面中，先是由副校长声情并茂的念了篇名为“我要做个好孩子”文章，那叫一个煽情，一个催泪，又让几个老师讲了几个例子，比如某个老父亲背着孩子几十里山路去看病的故事，再比如某个小孩花钱大手大脚不顾家里的财政状况的故事，最后还让孩子们一个个站出来集体对着下面的家长们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我要好好孝顺你们，我要好好学习，我要做个好孩子！”在马山药被雷的外焦里嫩浑身发抖的时候，看到有的孩子竟然还泣不成声。再看看陆宝文，表情有点木木的，她觉得这个会真是太扯了，早知道这样还是不要让陆宝文参加了。等到陆宝文下来了，马山药拉住了他的手，陆宝文看了下周围挣扎了下“药儿姐，在学校呢”马山药看着那小孩别扭的样子，就哭笑不得，这表情似乎自己要怎么样他，哎，她的目的很单纯的，只是想安慰安慰他。放了他的手，拉着他的袖子坐在自己身边“ 宝宝，呃，宝文啊“刚开口叫了句宝宝，就看见陆宝文那神色，好吧，他们协商过的，只在家里叫他宝宝的。

    “这什么家长会啊，谁策划的啊，太有才了，后面还有什么你知道不？”

    “这个是副校长策划的，后面还有诗歌朗诵，和唱，和一个小节目，排演好多次的”

    “排演，怎么弄的，说说”

    正在两个人说的开心的时候，突然有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喂，臭丫头，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啊？”马山药抬头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扎着绑了五彩皮筋一节一节的辫子，两边都别了粉色莎花发夹，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年级脸上却洋着一点不一样的愤怒。她觉得听奇怪的“怎么了，这又不是你家”

    戴美美之所以来就是她看见那个平时从不理睬自己的陆宝文竟然和一个女孩说的那么亲热，还好像很害羞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副校长是我舅，你说这是哪里，哼，还不说你是哪儿来的，竟然敢坐我们班的地盘，快起来”戴美美走上前去就要拉马山药，正好后面又跑过来一个小孩撞在了戴美美身上，戴美美一个没站稳就向马山药那边扑了过去了，马山药正要开口就被这个突然袭击搞蒙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陆宝文拉到了一边，而戴美美华丽丽的倒了下去，还掀翻了桌子。

    戴美美虽然没摔疼，但是这个狼狈样子让她的愤怒升级了，又看到陆宝文只顾着护马山药，就更生气了，一时激动就要扑向马山药，如果不是陆宝文挡在中间，那就会酿成一起“家长”与学生打架的惨剧。“戴美美，你回去坐着，这是我姐”陆宝文硬硬的说着。戴美美听了本来还龇牙咧嘴的，一下子就安静了，这个时候在前面维持几率的的班主任也过来了，戴美美还是看了马山药一眼，就回自己位子了。

    “药儿姐，你没事吧”陆宝文拉着马山药坐下，关切的问道。

    “嗯，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姐没白疼你啊，关键时候还是宝…文最可靠”马山药笑嘻嘻的说着。

    接下来一个环节是所谓的优秀毕业生颁奖环节。当那个戴着眼镜已经谢顶了副校长念出陆宝文的名字的时候，马山药有点呆了。看了看陆宝文“怎么回事，不是，你不是小学三年级吗，不是重名吧”

    “就是我，我跳级了…”陆宝文有点献宝一样的说。或许这个才是今天她让马山药来这里的原因。

    “宝宝，你好厉害啊，姐太崇拜你了……”马山药冒出了星星眼，看着陆宝文似乎镇定，又带着点得意的样子，直想在他脸上亲一口，不过看着大庭广众的样子也就忍住了。

    陆宝文看着马山药开心自己也很高兴，只是没人知道，他其实只是想省钱。马山药想让他上学，他上了，还到了镇子上来上学，可是看着她每天那么早起来准备东西，推着小车，站在一群大妈大婶中，仰着笑脸，他觉得好心酸。她总是说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而她自己的任务就是玩，可是那是玩吗？他有点不能理解她，只是在他小小的心中存有快快长大的意愿更强烈了。

    其实这个也有马山药自己总是给陆宝文灌输“咱们穷人”的意识有关了，马山药记得有人说过男孩子就要穷养什么的，所以她总是哭穷，还灌输点什么志气呀，节操呀的东西，再加上李奶奶和李爷爷的熏陶，陆宝文现在还真有点虚怀若谷的感觉，对生活品质简直是一点也没要求，给他穿破旧的衣服他也可以穿的自然，给他用最便宜的笔他觉得很应该，给他买质量最差的本子，他也毫不在意。这孩子在意的东西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第32章 山中遇险

    陆宝文以全部满分考到了县里的一所中学，当年学费全免，只要以后每次能排到年级前三不但可以免费还会发奖学金，马山药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中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进去的。她觉得自己简直太不了解陆宝文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李奶奶的孙子就在那个学校上学，有一次向陆宝文提了下，陆宝文就上了心，问了李奶奶好多这个学校的问题。那次去县里参加小学生奥林匹克竞赛，陆宝文就去了那个学校做了入学考试，推荐人竟然是李爷爷。马山药有点懵了，这个事情她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啊。看着笑眯眯的三个人，马山药也算明白了，陆宝文想给自己个惊喜，连着李奶奶他们都来骗她了。

    马山药本来想在镇上过不久在李奶奶或者李爷爷的名义下开个小店，然后慢慢经营，还计划开分店，添加些设备品种呢，看来她的计划又有点乱了。

    随着陆宝文放暑假，他们也回到了西北沟的家里，准备修养上几天就去县里。好久没回村子，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刘婶看见他们回来了就带着小翠来串了好几次门，让马山药也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陈大爷的孙子陈二娶了老婆了，是十里地之外的柳塬村的，长的嘴唇很厚，都说她有福气，再比如说王寡妇为了再嫁把小儿子卖给了一个外地来的人，收了两百块就放人了，再比如李大牛偷东西偷到那个镇子上有亲戚的戴家，被人打了一顿后送去监狱判了两年刑，等等，布拉布拉说了一堆，马山药算是开了眼界了，小小村子里事情还真是不少啊。

    选了一个早上，马山药就和陆宝文背着背篓，带着多拉米去了山里。好久没来山里了，看着熟悉的景色，呼吸着大自然的气味，马山药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有种快要飞的感觉。马山药四处转了转，就在老地方找到了一大簇蛇莓，红色的果粒鲜艳饱满，看着就要流口水，毫不犹豫的就要扑了上去，后面刚才还在四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