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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药医 a司芳1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药医 a司芳1 作者:未知

    犹豫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李管家从书房里出来,正好看到门口的宁音尘,忙笑:“我正准备吩咐人去请小姐呢,您倒是顶着大日头来了。快屋里凉快。里面有贵客,也想见见小姐呢。”

    宁音尘不解,李管家却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宁音尘也笑了起来

    丫鬟帮她打起帘子,看到屋子里的人,宁音尘一下子就变了脸!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着一身藏青色外袍,容貌端正;他的旁边,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孩子,一个十七八岁,肌肤白皙,举止文雅;另外一个十五六岁,则活泼可爱,眼睛四下里打量。

    他看到宁音尘,微微一愣,继而眼眸处蹦出惊艳。是楚扶玄,她前世的丈夫!

    那个中年人是她以后的公公楚慈,另外一个文雅的男孩子,是往后楚家唯一对宁音尘不错的人,楚扶玄的大哥楚力蒲。

    宁音尘看到他们,脸色一瞬间露出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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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10节水井

    第010节水井

    宁音尘强自把满腔的恨意压下去,微变的脸色恢复正常,浅浅含笑。

    她的表情变化极快,内心惊涛怒浪,表面上却不是很明显,大家都没有看出她的情绪。

    以为她是看到陌生人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而笑,温柔娴静,楚慈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很满意。

    “这是音尘侄女?”楚慈笑着问宁鸿雁。

    宁音尘有些吃惊,上辈子爷爷在世的时候,她清楚地记得没有见过楚家的人。楚家虽然极富,但是地位不如宁家高。宁家也有自己的生意,都要药材,楚家反而是丝绸、茶叶之类。

    楚家跟宁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自然交情不深。

    楚家四年后也有了药材铺子,但那时爷爷已经死了,宁音尘出嫁了。

    她不知道今天楚家人为何而来。

    “正是呢,尘儿,来见过你楚伯伯和两位公子!”宁鸿雁看到了楚扶玄与楚力蒲兄弟眼中的惊艳,很是满意。

    他也觉得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小孙女最近不同了:整个人脸上洋溢著自信与朝气,眉眼越来越精致,肌肤也磁白细腻,与从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完全不同。这样的大家闺秀,才是宁鸿雁的骄傲。

    宁音尘走到他们身边,微微款了一下身子。

    “勿多礼,勿多礼!”楚慈和蔼地笑道,“音尘侄女端庄秀丽,宁老教导有方啊!”

    宁鸿雁笑了笑。

    宁音尘走到楚氏兄弟面前,望着他们的眼睛款款而笑。楚氏兄弟闻到她身上有股很特殊的清香,虽然清淡却好像钻到了心口,撩拨着心弦,令心跳莫名地加快。楚氏有自己的香料铺子,但是他们兄弟都闻不出宁音尘熏的是哪种香。

    楚扶玄今年十六岁,性格开朗活泼,酷爱习武,总是叫嚷着将来去保家卫国。

    楚力蒲十九岁,性格内敛,寡言少语,平常帮着父亲打理家族的生意,颇有些手段,却一直被后母蒋氏顾忌。

    蒋氏是楚慈续弦之妻,楚扶玄的亲生母亲,楚力蒲的后母。

    “这位一定是力蒲公子。”宁音尘轻轻笑了笑,望着楚力蒲。想起那些苦难的日子里,他常常会三言两语地偶尔帮自己说话,还叫人给她送吃送喝,那份恩情,宁音尘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的脸比起那时年轻好看一些,同样令宁音尘觉得温暖。

    楚力蒲没有想到这宁大小姐会跟她说话,心中微微一惊诧,表面上还是古井无波,忙起身道是。

    宁音尘冲他笑,然后再坐到下首去了。

    众人有些不解,不管是外貌上还是性格上,楚扶玄都略胜楚力蒲一筹,怎么宁大姑娘眼睛里看到楚力蒲,充满了赞赏,看到楚扶玄时,恍若不见?

    “音尘侄女认识力蒲?”楚慈呵笑道,不管宁音尘看上了他哪个儿子,对楚家而言,需要的只是这份姻亲关系而已。他也知道蒋氏顾忌楚力蒲,而楚力蒲的外公家这些年落魄了,楚慈想,如果他娶了宁家小姐,也为他多了一道护符,两个嫡子势均力敌,才能彼此平衡。

    宁音尘淡淡微笑:“人人都说,楚家大公子楚力蒲年纪虽轻,经营却颇有手腕,有乃父之风。闺中女子闲话,都极力赞赏力蒲公子呢,音尘若微耳闻。”

    楚慈听到这样的赞美,哈哈大笑。宁鸿雁也笑了起来

    唯独楚扶玄变了脸。他的未婚妻子正在赞美他的哥哥呢。

    楚慈父子这次上门,并不是专门来看宁音尘的,而是商量捐钱之事。宁家捐了十万两,楚家自然不落人后,但是这些钱应该怎么花出去,楚慈觉得应该跟宁老爷子商量,不能任由知府私吞了这笔钱。

    他知道宁老爷子的威望,或者说,药帮召南堂堂主的威望,任何人都敬畏三分。敬不过是装出来的,畏却是真的。所以宁老爷子发话,知府不敢捣鬼。

    宁音尘静静听他们说话。

    楚扶玄不时地瞟她一眼。

    楚力蒲静静听宁老爷子与父亲说话。他喜欢宁老爷子说话的模样,架势不高,很平易近人,但是又让人不得不产生敬畏。这点令楚力蒲很是欣赏,他默默地学习着。

    宁音尘极力压制自己上前甩楚扶玄一个耳光的冲动,自己在楚家那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都是因他而起。他是多麽的自私,心中只能想到他自己。重生再见,宁音尘想,她这一世一定要毁了他!

    送走了楚家的人,亦到了晚饭的时辰,宁老爷子望着院子里一颗古老银杏树已经枯死了,心中疼痛不已,转眸叹气道:“这场大旱何时是头啊?这样下去,那些银两不过杯水车薪啊……”

    宁音尘依偎在他身边,静静望着他。跟前世相比,祖父的心好似软了很多。原来重生之后,很多的事情会变。宁音尘想,但愿祖父的寿辰亦会变。

    “爷爷,咱们在院子的西边打两口水井吧,到时免费把井水给召南城的百姓喝,好不好?”宁音尘突然想到一个为祖父积德存寿的法子,便是多救旁人的性命。大旱时节,水比粮食更加珍贵,而她空间里有大量可以移出来的水源。

    宁鸿雁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尘儿,咱们家在半山腰,哪里能打出水来?”

    “爷爷,不如挖三百米吧!一定能打到水源,咱们家的西苑可能是山泉眼呢!”她好似孩童的玩笑,又说的极其认真。

    宁鸿雁摇头笑了笑:“应该不会的尘儿!”

    “爷爷,尘儿感觉会大旱,就真的大旱了。尘儿说有泉眼,就一定有泉眼。爷爷,您信尘儿吧!打两口三百米的水井不过几百两银子,您十万都都捐献出去了。爷爷……”宁音尘拉住祖父的胳膊撒娇。

    宁鸿雁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看了宁音尘一眼。

    “以后再说吧!”宁鸿雁心中也不确定,只得等等再说,又道,“你跑来找爷爷,就是说打井的事情?”

    宁音尘摇摇头,又说了借书的事。

    宁老爷子哈哈地笑:“尘儿啊,你要想看制药的书,不如先看看辩药的书。草药你都不认识,如何看得懂制药啊?”

    宁音尘嘟起嘴巴耍赖,宁老爷子磨不过她,只得借给了她。

    宁音尘捧着两边简单的制药入门书,心中高兴不已,乐呵呵地走了。

    宁老爷子望着她的背景,总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

    李万走到他的身后,淡淡笑道:“老太爷,您有没有觉得音尘小姐跟从前不同了?”

    宁鸿雁岂会不知道,道:“不仅仅不同,还有些奇怪。张根生断定的内伤,没有琉璃人参丸,一定是好不了的,但是她的内伤居然自己愈合了;从前气血不足,天生的弱体,如今你看她,脸色红润,精气旺盛;以前肌肤有些偏黄,头发稀疏,现在肌肤白皙红润,青丝漆黑浓密。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啊。我真的怀疑她被掉包了……可是又不像,她撒娇的时候,就是那个音尘……”

    “的确是不同了。”李万道,“小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说话的模样。老太爷您觉得她身上有股子令人不敢小瞧的气势吗?”

    宁鸿雁想起那晚她用鞋底掴宁十月的脸,不免一笑,点头同意。从小那个懦弱怕事,体质瘦弱的女孩子,如今仿佛凤凰浴火重生了。

    “李万,你叫人这两天在西苑打两口水井,都要三百米深。”宁鸿雁说道。

    “老爷,西苑可打不出水来,天又干旱了这么久!”李万立马否认。

    宁鸿雁不过是在赌,便道:“别多问了,去办吧!”

    李万只得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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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11节恩德

    第011节恩德

    大旱了五十来天,宁家的西苑准备挖两口三百米的水井,引起城中其他富户暗地里的嘲笑。

    但是等宁家的水井灌满了水,不仅仅水源清澈,而且异常的香甜,召南城上下都惊呆了。

    出水的第一天晚上,宁家也高兴极了,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那些十天才洗一次澡的小姐夫人们,今日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了。

    三百米的水井全部灌满水,似乎永不干涸,所有人都在猜测原因。唯有宁老爷子知道内情。他想起宁音尘,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的!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身上终于没有了前几日的臭汗味。小姐夫人们个个熏香抹粉,以后再也不用为洗澡洗脸担忧了。

    宁老爷子看到他们这样,脸色微微沉重,没有一点平日里的温和笑意:“今日刚刚出水,大家用了也就算了,明儿开始,水井派人看守,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更加不可以私自用水洗澡洗脸。往日怎么做的,往后还怎么做!”

    那些夫人与小姐们都变了脸。想抗议,但是又不敢放肆,个个心中嘀咕:那么多水呢,留着干嘛?

    “爹,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些水啊?”老三宁时风问道。

    “我正想问你们兄弟呢。如今我们家打出泉眼,山泉满井,你们想过如何处置没有?”宁老爷子脸色已经缓和了一些,问自己的两个儿子,想看看他们的心思与觉悟。

    “爹,咱们不如卖水吧!这个年景卖水,比卖药材都贵。那可是保命的啊!”老三宁时风说道。他仿佛看到了银子白花花地往家中掉。他跟宁谷风不同,学了一些制药的手艺,只是三流制药师,没有资格在召南堂担任职务,出师了就去了铺子里看生意,是个十足的商人。为人小气刻薄,又贪财好色。

    宁老爷子没有什么表情,又看了老大一眼。

    宁谷风想了想,也道:“爹,我觉得老三的想法不错,水井里的水不卖了,也会被日头晒干的!”

    “卖水?亏你们想得出来!挣这种钱,你们不怕损阴德吗?”众人正七嘴八舌附和宁谷风兄弟的提议时,一个俏丽女声厉声吼道。

    众人一惊,目光都望向另外一桌。宁音尘站起身子,脸色涨红,大声地吼道。

    她见祖父听到大伯和三叔等人的话,居然没有什么表示,心中很害怕。如果爷爷同意了,这件事便没有了回转的余地。这样做,对宁家不过是多了些白银黄金,可是她替祖父积德的初衷便没有实现。

    她不想要钱,她只想要祖父活着,她只想改变祖父年底去世的命运。只有祖父活着,她才能活着!

    想到这些,宁音尘的眼眶都红了。她不是想在这些人面前哭出来,极力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混账,大人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毛丫头插嘴?”宁谷风因为上次宁音尘打宁十月的事情,对她很是不满意。自己的爱女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下,居然被宁音尘打成那样!

    他拿出家中长辈的威严呵斥宁音尘。老爷子虽然喜欢宁音尘,却也尊重长幼秩序。宁谷风骂宁音尘,不过是长辈教训小辈,而且他教训有理有据。

    “爷爷,卖水的事情无疑于趁火打劫!爷爷,真金白银买不来声望,但是免费送水给百姓却可以赢来尊重与感激!人活着一辈子,不能只看到钱!”宁音尘的声音有些哽咽,她顿了一顿才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理宁谷风的吼斥,还是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免费送水?咱们家又不是慈善堂!”三叔宁时风嗤之以鼻。

    “就是就是,你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咱们家的水也是辛苦挖出来的,凭什么免费给别人啊……”

    众人七嘴八舌中,宁音尘反而没有了刚刚的激动,因为老爷子含笑看了她一眼,好似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让她所有的担忧都一扫而空。

    祖父不会令她失望的!

    宁鸿雁重重一咳,然后站起身子,声音里透出家主的权威:“我想问问你们,咱们宁家是召南城第一首富,靠的是什么?”

    “祖父的能干!”旁边桌上,宁音尘的一个堂哥说道。

    “祖宗的保佑!”另外有人附和。

    “药帮的帮衬……”

    “祖父的英明善断……”

    宁老爷子听到这些巴结的回答,脸上没有露出笑容,他极其严肃地看着众人,然后道:“很多年前,我跟你们的想法一样,宁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因为我制药手艺的高超,因为我们药帮地位的尊贵,因为我的儿子们聪明能干。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们宁家的今天,是老天爷给的!”

    众人都不解!

    “没有召南城遍山的草药,药帮凭什么独独帮衬我们召南堂?没有遍山的草药,我制药技术再高超又能如何?是老天爷给了我们宁家的一切!但是,如今的干旱,亦是天作孽。老天爷在考量我们宁家的忠诚!如果我们永远只是想着自己,便损了阴德!这口水井,亦是老天爷的考验!你们都没有看明白,反而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看的透彻!”宁老爷的声音不高,但是字字入耳。

    众人微微一思量,觉得心服口服。虽然老爷子的话会让他们损失不少的收入,但是会增加全家人的福德,何尝不可?

    宁家还缺这点钱吗?

    “明日开始起,派人去召南城附近通知,缺水的百姓都来我们宁家山庄附近,排队领水!”宁老爷子最后说道。

    宁谷风虽然不甘心,还是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思!

    宁家挖出了水源,一时间让整个召南城惊愕不已;但是宁家传出消息免费送水,但是彻底震惊了召南城!

    那些老爷少爷们在议论:

    “宁鸿雁那个老狐狸,一生精明善于敛财,如今居然做起了善人?”

    “怕是宁家的花招吧!宁鸿雁可没有那么好的品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吗!”

    “宁家的水源是怎么打出来的,我家也挖了四百米,一点水都没有……”

    “真是奇怪!”

    而百姓只关心水源:

    “宁家的家奴可凶了,上门讨饭都被打得半死,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我们水喝?”

    “宁家一向作恶多端,他们家的老爷宁谷风为了一个小妾,打死了三十口人…他们会给我们水喝?”

    “快渴死了!我宁愿被宁家害死,也不愿意在这里渴死,我先去了……”

    “我也去了,反正烂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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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12节匾额

    第012节匾额

    宁家送水的消息被几名胆大的普通百姓证实是真的之后,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百姓聚集在宁家西苑,等待着送水。

    知府把宁家捐款买来的粮食都送到宁家这里,让宁家煮成稀饭分给百姓。

    宁家一时间成了慈善堂。

    召南城又是议论纷纷,对宁家老爷子突然改变自己的作风很是惊诧。但是干旱的时间越来越久,城中那些富户的水井也渐渐干涸了,都围到宁家这里讨水喝。

    还是死了很多人,渴死的、饿死的,满地的荒凉。

    召南堂宁家,一时间传遍了西南甚至东南。提起宁家,人人竖起大拇指,而不再是露出对恶霸的畏惧。

    九月初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

    整个西南都兴奋了起来。

    宁音尘却湿了眼眶。她记忆中,这场干旱应该持续到九月底的,如今提早了一个月便结束了。

    干旱天灾都改变了,她与祖父的命运一定可以改变。

    大雨连下了五天,那些灾民都纷纷去官衙门领了赈灾粮,离开了宁家的西苑。宁老爷子居然有些怅然若失。

    他一生有很多的辉煌:比如他的召南堂每年交上去的草药与成药,都是整个药帮的首名;他三十五岁成了西南最顶级的制药师,人人敬佩;他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大,家财也越来越多。

    但是这些成就与这次送水相比,他居然觉得都微不足道。唯有这次的送水,令他的心神感到全所未有的满足。

    虽然没有人感激他,没有人恭维。看到百姓活下去,生命得以持续,他觉得比什么样的赞美都更加令他愉悦。

    宁音尘的心比不上宁鸿雁的宽大,她所求的,不过是祖父平安,自己可以平安!

    她最近几日缠着祖父,终于把制药书里的词句了解个透彻,甚至还问祖父具体怎么制药。

    “尘儿,你要想学制药,至少要通过召南堂的刷选……爷爷是堂主,自己定下的规矩不能自己去违背,否则无信,便难以服众!”宁鸿雁语重心长地说道。

    宁音尘虽然是堂主的孙女,前世却对制药毫无兴趣,根本不知道如何进入召南堂,成为制药子弟。

    宁鸿雁见她问起,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便同她仔细讲了起来:“咱们召南堂三年招收一次学徒。通过很多的考核,分为采药学徒与制药学徒。如果对草药知之甚少的,只能分到采药阁。采药阁很辛苦,要进入深山老林去采药,非常危险,一个不慎,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性命堪忧;制药阁就比较轻松,学徒的地位与月俸也高很多。招收子弟的时候,认识十五种草药且身体强壮的,就可以进入采药阁;认识五十种草药,才能进入制药阁,学习如何制药。”

    “尘儿,如果你也想去召南堂学习如何制药,爷爷可以让你进入制药阁!”

    “爷爷,三年一次招收,下一次是明年还是后年?”宁音尘问道。她不想走后门,她要靠自己的真是本事,进入制药阁。

    “明天初春,过了正月二十,便要开始招新了!”宁鸿雁呵呵笑道,“尘儿,你真的想学制药?”

    宁音尘急忙点头:“爷爷,您自己也带弟子吗?尘儿想跟爷爷学手艺,将来继承爷爷的衣钵。”

    宁鸿雁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尘儿,想做爷爷的弟子,可是有很多的考核的。而且现在爷爷的弟子有你大伯,他要到三年后才出师。等他出师了,爷爷才会再从各个制药弟子中挑选一名弟子。你唯有出类拔萃,才能坐堂主的候选人啊!”

    宁音尘捏了捏手指,她不要让大伯做堂主。她要战胜他!

    “爷爷,尘儿说到做到!”宁音尘严肃说道。

    宁鸿雁则乐不可支,有时候小孩子的话令人温暖与好笑,心中极其舒服。

    祖孙二人在说说笑笑之间,一个小厮火烧火燎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老太爷……出事了,大门口跪了一地的百姓,您快去看看吧!”

    宁鸿雁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的三儿子又借着他的名头闯祸了。五年前,老三宁时风抢了一个庄子的几百亩良田,还把人家庄子的百姓都赶走。那些人便跪在大门口闹。

    宁鸿雁想到这里,心中微微一惊,送水立下的好印象估计又没有了。他立马往前头赶,脚下飞快,宁音尘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那个小厮刚刚跑得太急,如今脚步发软,居然赶不上他们爷孙二人。

    李万在门口让这些百姓都起来,别跪在这里了。而旁边围了很多人在看。众人都在猜测这种百姓是做什么的。

    看到宁老爷子来,众人都望着他。

    宁鸿雁看着地上大约跪了七八十个百姓,心中一愣。这些人个个身着陈旧,应该是庄子里的人家。便清了清嗓子道:“诸位都请起吧,有什么事情便告诉我,我是宁家家主宁鸿雁……”

    “宁老爷子宅心仁厚,心系苍生……”

    “多谢宁老爷子的大恩大德,解救众人……”

    宁老爷子刚刚亮明自己的身份,这些人立马便跪地磕头,给宁老爷子跪拜答谢。

    宁鸿雁与宁音尘都有些吃惊,这算哪门子事情?为首的中年人已经泪流满面,高声道:“宁老爷子,我们是城郊万家庄的人。上次大旱,我们都在您家西苑领水领粮,才能活下来。如今回到庄子里,官府也发了种子与粮食,都活了下来,只饿死了两个人,都是宁老爷子对我们万氏一族的恩德!”

    为首的汉子说罢,他身后的两个青年男子抬了一块匾额,揭开红布,镀金的匾额有些廉价,长度也有些过头,不是很正规,上面书写:“福泽加乎民,德高望重!”

    宁鸿雁望着这块匾额,心中一瞬间波涛涌现。他的一生,因为一件送水之事,冠上了德高望重的名号,不再是恶霸了!

    他的眼角居然湿濡了。

    很多年没有这个感动过。

    而宁音尘则在一旁泪流满面,她空间里的水源,为爷爷赢得了世人的尊重,极了恩德。

    “宁老,这块匾额是我们庄子积聚所有凑出来的,虽然不好看,也不贵重,却是我们的心意,宁老笑纳!”族长高声说道。

    “多谢众人乡亲……”宁鸿雁此语出口,声音居然哽咽。

    他仓促地转过身子去,让李万招呼这些百姓。

    李万也偷偷抹泪,这些百姓在哭,小姐在哭,老太爷也哭了,他的感动也难以抑制。

    接下来的一个月,四周安顿下来的百姓曾经说受宁家水源恩惠的,都送了对联或者牌匾过来,感谢宁老的大恩大德!

    宁鸿雁渐渐适应了旁人把他当成英雄,没有第一次的失态。反而是宁音尘,每次收到感谢的东西,她都要哭一场。

    转眼便到了冬月,应该要去药帮叫任务的。

    前世的时候,祖父就是这个时候死的。宁音尘每次听到旁人说起去药帮什么的,心中都是无尽的荒凉。她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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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13节辩药

    第013节辩药

    冬月底,祖父便要上京去,给药帮的帮主送去今年的任务。

    原本应该送四十万株药草与五百种成药,需要车队的押送与召南堂的制药阁武功不错弟子亲自护航。

    今年,宁老爷子只是带了自己的长子宁谷风与最亲近的下人李万,宁府的管家,三个人准备轻装上路。

    宁音尘很怕路上出变故,因为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大伯并没有跟祖父一块儿去,所以她很担心大伯会在路上害祖父。

    大伯觊觎祖父堂主之位已经很久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宁音尘特意跑去找祖父,希望她可以一共前去。

    宁鸿雁模着她的小脑袋,忍不住笑了:“这一路可不容易,回来坐两个月的马车,你这嫩骨头都要散了架……好好在家里,磨着制药堂的弟子教你认几种草药,还有三个月便是召南堂三年一度的招新。你不是说要凭自己的本事进召南堂,做爷爷的入室弟子吗?”

    宁音尘知道祖父是为了她着想,怕路上遇到危险,她跟着受累,毕竟那么远的路途,一路上风霜雨雪,谁都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宁老爷子与宁谷风都是一身的武艺,但是宁音尘不曾有,宁老爷子怕她意外伤着。

    “爷爷,尘儿已经熟记所有草药,三个月后的招新考核,一定不会让爷爷失望的!爷爷,您让我跟着一块儿去好不好?尘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召南城呢。尘儿也想去京都看看!”宁音尘开始撒娇。她知道这招对宁老爷子很管用。

    宁老爷子这回却只注意到她前面的话,开始哈哈大笑:“你居然说你已经记熟了全部的草药?”

    宁音尘很慎重地点点头。

    宁老爷子虽然觉得不可能,心中居然对她的话有了两分相信,便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样吧,我拿出一百株草药来,里面只有二十株是毒草药,你要是能认出其中的五株,爷爷便带了你去!”

    正说着,宁谷风与李管家一块儿进了书房,听到了宁老爷子的话。

    他们是找老爷子汇报一下,明天行程的安排都妥当了,问下还有别的吩咐没有。刚刚踏进书房,便听到宁老爷子与宁音尘的赌约。

    宁谷风一向对宁音尘没有什么感情,加上她上次打了宁十月,对她更加没有好感的。但是当着下人与老爷子的面,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也显得他没有度量,老爷子对他的评价会降低很多。

    所以,宁音尘叫了一声大伯,宁谷风应了。

    宁音尘心中对宁谷风怀着着强烈的恨意,脸上却表情淡淡。她已经成长了很多,至少情绪不容易外漏,让人判断出她真实的心里。

    两人好似长幼相亲,心内却各怀鬼胎。

    李万是宁府的管家,也是老爷子的亲信,对宁音尘也像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听到他们祖孙打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李万说一句,老太爷欺负小姐呢!小姐没有学过辩药,怎能从一百株草药中挑出五株毒药来?这个太难了!”

    “若是嫌难,便留在府上好好学习辩药术吧!”宁老爷子哈哈地笑道,拿眼睛激宁音尘。他这段时间听宁音尘夸海口说要进召南城,还想做召南堂的堂主,心中对她的辩药技能有些好奇。

    是什么让这孩子敢说这样的大话?

    从前她不敢表现自己,唯唯诺诺,害羞怕事。如今什么都不怕了,宁老爷子宁愿相信她是有真材实料,而不是吹牛说空话。

    所以他一直想找机会试试宁音尘的本事。

    “我可以的!”宁音尘挺了挺胸脯,高声说道,“爷爷,李叔和大伯可以给我作证的。如果我能从一百株草药里挑出五株毒草药,爷爷就带我去京都!您可不许赖皮!”

    “不赖皮!”宁老爷子笑道,然后拿眼睛看李万,让他吩咐下人去准备草药。那眼神,分明是暗示他不能放水,要增加难度!

    李万是老爷子的亲信,宁老爷子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当即点头,出门吩咐小厮们去准备。

    不一会儿小厮们端了一箩筐草药进来,全部扑在滚圆桌子上。

    宁老爷子扫了一眼,心中好笑。这个李万比他还狠,居然拿了制药者考核的草药等级过来给宁音尘。

    召南堂的制药阁等级分为:制药学徒、制药弟子、制药者、制药师!

    每个等级都有很多的考核,才能进入下个等级。辩药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步。制药者等级的辨认草药,比制药学徒、制药弟子的都难多了。没有十几年的采药经验,能认对其中三五株就算不错了。

    李万能猜到宁老爷子不想宁音尘跟去京都,却没有猜到宁老爷子有心考一考宁音尘的才能。

    如今这样高难度的草药辨认,只怕宁音尘这种刚刚入门的水平,试不出深浅的。宁老爷子心中有些怪李万,但是想到李万也是忠心与他,又笑了笑。自己太心急了,明天初春便可以知道这个孙女的水平啊,何用急于一时?

    宁老爷子猜想宁音尘可能真的认得几株草药,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全部呢!

    宁老爷子心中不免一笑,这个孩子有些急躁,跟他年轻时候的脾气很像,让她吃吃苦头也好。今日这箩筐草药,她估计一株都认不出来,只怕要受到很大的打击了。

    受了打击如果能发奋图强,她就算没有天赋,亦将会是个成功的人;受了打击便颓废,宁老爷子也不指望她进入药材这个行业了。乖乖学些针织女红,读的几个字,也能嫁户好人家,有什么不好啊?

    “尘儿,这筐草药中,有二十株毒草药,你若是能认出其中五株,便跟爷爷去京都。如果不能,也别难过,将来进了召南堂,自然有师傅教你…辩药很难,要一步步学,你懂吗?”

    宁音尘点头,然后道:“爷爷,我懂了,那我可以开始认了吗?”

    宁老爷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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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14节异禀

    第014节异禀

    宁音尘望着满桌子铺满的草药,心中则回想那本草药图谱里面的介绍,慢慢地对照形状,提取脑海里的记忆,分辨药的药性。

    没过片刻,她便拿出了一株来。

    宁老爷子等人都很吃惊,居然让她蒙对了。

    宁音尘抬眼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拿对了。然后埋头继续寻找。

    空间里那本图谱都有记载,而且她早已经背熟了。那本图谱比世间所有的图谱都要好,因为它的图是彩色的,而且惟妙惟肖,跟真的草药一模一样。

    而世间的图谱,都只有大概的轮廓,看上去都差不多,记住也不容易。

    宁音尘手下不停,不过片刻又拿出一株,放到另外一边。

    李万张大了嘴巴,惊愕地望着她。这么容易混淆的草药,她居然一口气拿对了两株。如果是蒙的,她运气也太好了。

    宁老爷子则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好似看到一块上乘的天然璞玉一般,心中的惊喜不言而喻。他固执地相信,宁音尘是自己认识的,不是猜对的。

    而宁谷风则撇撇嘴,不过是草药而已,他这个年纪也全部认识。他自负地以为,他曾经是个天才。但是他二十八岁才成为制药师,最后还是耍了很多阴谋,才打败同门师兄弟,成了宁老爷子的入室弟子。

    宁音尘很仔细替辨认,看看根须,闻闻味道,只差用嘴巴尝了。

    没过一会儿,她又拿出了一株。

    这下,宁谷风有些不淡定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宁音尘的确是草药很熟悉,她分辨草药的模样,分明就是个经验老道的采药师。从这一百株草药里分辨出五株毒草药,宁谷风在二十岁的时候才能做到,而且他八岁就开始学辩药。

    而宁音尘今年不过十四岁,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会辩药的。

    宁老爷子与李万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的惊喜难以言语。

    这孩子从哪里学得这一身辩药的本事?凭她这个本事,可以直接进入制药堂,成为制药弟子了。如果她能全部找出五株,便可以成为制药者了。

    十四岁是个多么稚嫩的年纪啊!宁老爷子自负天赋异禀,在十四岁的时候也做不到这样。他是十六岁才拿到了制药者的资格,在这之前,他有足足六年进山采药的经验,两年制药阁学习制药辩药的经验。

    如今,这个从前从来没有学过采药、识药、辩药的十四岁小姑娘,辩药的手段居然如此的熟稔。

    宁音尘这边,依旧埋头拿药,丝毫没有在意一旁三个人的表情变化。

    她又拿了一株。

    宁谷风冷笑:这下拿错了,这株根部不是毒药。

    李万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宁老爷子一开始眉头微蹙,他也觉得有些遗憾。

    宁音尘把那株草药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挑选别的草药,只剩下最后一株了。

    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拿起那株放在手中看了看,不过是一株普通的草药,没有毒性,也没有解毒性能,平日里作为配药入药。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姜味,顿时脸色一变。

    宁音尘又挑出了一株,放在一旁,笑呵呵道:“爷爷,我挑完了!”

    宁老爷子心中的惊涛被强自压下来,然后拿起宁音尘挑选的五株毒草药,放在另外一边。

    她不过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便从这一百株草药中,选出了五株。

    宁老爷子把草药放在茶几上,然后对李万与宁谷风说道:“你们也来看看,尘儿选的有几株是对的。”

    宁谷风摇头鄙夷地笑道:“运气不错,一口气挑对了四株,只可惜这株草药这样明显,还是挑错了……”

    他的话,分明就是觉得要么是李万放水,要么是宁音尘运气暴涨。

    李万没有宁谷风的刻薄,他眼神带着安慰地看了宁音尘一眼,然后笑道:“小姐,能挑对四株,已经很不容易了。小姐只是看辩药的书就有这样的辩药功力,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宁音尘不解地望着宁谷风与李万,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株挑错了。她可都是按照空间里图谱一点点仔细辨认的,生怕自己错了一点。怎么到了宁谷风这里,还是错了?

    她有些不安地望着祖父。

    宁老爷子则表情有些怪异,开心又难以置信。他拿起那株被宁谷风与李万都看成普通草药的药材,递到宁谷风的面前,问道:“谷风,你说这是何种草药?”

    宁谷风一眼扫上去便知道是一株非常普通的野草药,没有什么作用,便道:“父亲,是一株三芒,药性寒,无毒,可入治疗热疾的药丸。”

    宁音尘轻轻咦了一声。三芒不是这种草药啊!为何等级如此高的大伯,会说这是三芒。

    宁老爷子表情更加怪异,好似憋着一种坏水一般,难得见他这样有玩心,又拿给李万瞧。

    李万看出了老爷子的表情奇怪,对这株三芒不敢轻心,仔细放在鼻端闻闻。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子姜味,顿时又看表皮,跟三芒的颜色像极了,却偏黄一些。

    李万脑海中顿时蹦出一种草药:半夏。全株毒性,根茎毒性更加强烈。

    这是炮制过的半夏,用姜味遮住了味道与颜色,看上去像一株普通的药草。

    “老太爷,这……这是半夏吗?”李万亦大为惊愕,他终于明白宁老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那样欣喜又那样的惊诧。辩药几十年的宁谷风看错了,熟悉药性的李万也看错了。

    宁老爷子没有回答李万的话,而是把这株半夏给宁音尘,问道:“尘儿,你知道这株草药?”

    宁音尘这才笑了起来,她没有认错,祖父的表情告诉了他一切:“爷爷,是旱半夏,毒性最强。但是在表皮抹了一层姜汁,遮住了半夏的颜色,气味混淆在一起,就有一种三芒的味道与颜色。但是三芒如果抹了姜汁,会变得紫褐色……”

    宁谷风一开始听到说是半夏,愣了一下,继而宁音尘缓缓而谈,他就变了脸。至少他不知道三芒抹了姜汁之后会是什么颜色与味道,亦不知道半夏抹了姜汁会变成三芒相似的颜色与味道。

    但是这株草药上面,仔细闻闻,的确有股子姜味……

    宁老爷子笑容更大,等宁音尘说完,哈哈大笑:“一点都不错!尘儿,你的辩药术是谁偷偷教你的?”

    听到宁老爷子对宁音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