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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张思芮 作者:品丰

    当初买单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说出来。张思芮一开始相当嘴硬,表示自己是喜欢的,只是她常常要出现场,跟各种人打交道,如果打扮的太出挑或太咄咄逼人,容易跟人产生无形的隔阂,不利于开展工作。霍蔚转头望着昏暗里她的轮廓,哂笑,毫不留情道,你在说谎。张思芮一窒,抿了抿唇,愤愤道,我喜欢款式,但我不喜欢价格,衣服就是衣服,一万四买一件日常薄毛衣,我觉得人是疯了。

    两人就从这天起,开始了似有若无的冷战。

    ——“似有若无”的意思是彼此依旧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但除非必要,互不打扰。

    两人冷战期间,《非死即活》突然提档两个月上映了。霍蔚及霍蔚相关的话题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榜。由于霍蔚不参加真人秀,不接综艺节目,在大疆的力保下也没什么绯闻,网友扒来扒去,最后大部分还是一些旧事或者偶尔几张路透照片:

    霍蔚在某个圣诞节前夜里,跟徐回一人抱一个小孩并肩离开华府公寓,去买圣诞礼物顺便吃宵夜——两人邪恶的CP粉因此很是狼血沸腾了一阵。

    霍蔚在洛杉矶音乐会上那首燃爆现场的钢琴曲《巴比伦!巴比伦!》,以及霍蔚离开舞台前那个略显仓促的飞吻。

    霍蔚在华语电影第三十三届座谈会上直言回答记者的提问:在预算和时间充足、投资人不干预、故事题材和剧情不受政策限制的情况下,如果把电影拍成了烂片,首要原因就是导演能力不足。

    ……

    张思芮偶尔也跟着一同出现在榜单上,但总是很快就被撤下。网友倒也能谅解。霍蔚并不活在粉丝经济下,不需要曲意讨好粉丝,不想暴露的私生活和私人关系就可以粗暴地撤掉不暴露,且张思芮是个刑警——最近几年缉毒警和刑警被犯案人员报复的新闻屡见报端。

    霍蔚跟着剧组跑了几个一线城市做宣传,再回来时,刚好赶上了张思芮的休假。两人同时整天在家,原本“似有若无”的冷战就变得欲盖弥彰了。高中交往时,如果有矛盾,多是霍蔚低头,重逢以后,则多是张思芮低头,而此时,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最后一层遮掩,彼此也随性多了——“随性地”感觉自己没错不想道歉。

    不过生气归生气,倒没耽误两人情绪上来的时候默不作声做些不和谐的事儿——张思芮隐隐感觉这不符合情侣吵架的一般流程。第一晚张思芮想着,既然大家心情都不好,那就各睡各的吧,结果她去哪个房间,他就抱着枕头跟去哪个房间——反正他有所有房间的钥匙。她以为他这是要服软道歉的意思了,结果他跟来是跟来,直到两个各自关灯睡觉,他也没跟她说话,十分气人。

    “思芮,许言午加班,我们去看电影。”

    “什么电影?”

    “非死即活。”

    “不去。”

    “……你们战线拉得也太长了。赶紧收拾东西出来,我在万达一楼的砂锅麻辣烫店里等你。你出门记得戴个口罩啊。”

    ——就像韩捷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挑张思芮当伴娘,张思芮也没有别的选择,有任何棘手的事情,只能听取韩捷这个“狗头军师”的意见。而韩捷这个没节操的“狗头军师”,在得知他俩冷战的第一天就痛心疾首地要强压着她的脖颈子亲自上门向霍蔚道歉。

    《非死即活》片长一百四十六分钟。张思芮虽然直击过拍摄现场,但那跟剪辑师剪辑出来的成片根本是两码事。两个人看到中途,彼此一对望,都已经哭得没有人样儿了。悲催的是,一个出门没带纸巾,一个最后一张纸巾在麻辣烫店用掉了。两人不约而同将视线移至座位下方的购物袋——里面是韩捷新买的血贵的纯棉睡衣。

    韩捷一脚将购物袋踢到张思芮够不着的位置,哽咽道:“你想都不要想。”

    张思芮哗啦啦淌着眼泪情真意切道:“我保证不擦鼻涕。”

    两人正纠缠着,隔壁递来半包纸巾,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目不转睛地望着大荧幕里撂下一句“孙子后悔”强要了“小雀斑”的霍蔚,咬唇抽泣着叮嘱:“姐姐,省着点用,我剩下的也不多了。”

    电影播到霍蔚中枪栽进深坑里以后,所有的背景音乐突然停了,大雨的声音也停了,天地间只剩下霍蔚的喘息,从清晰急促,到缓慢悠长,再到几乎听不见。上面突然传来“小雀斑”的挣扎哭喊——他们其实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他微微瞠大了黑眸,呼吸也再度清晰了,甚至夹杂着几声使不上劲儿的呛咳。但也不过一瞬。他的意识只剩下一点点残星,爱恨也是。他在“小雀斑”一连串的“滚开”里,积攒着微末的余力,脑门抵着树根轻轻翻了个身,天上刚好有一群雨燕掠过,他眯着眼睛看看飞鸟,看看自己潮湿的埋骨地,断了呼吸。

    韩捷擤着鼻涕道:“你说霍蔚以前想考北大数学系?他考什么数学?他还能成第二个华罗庚?顾小公子需要他,温达尔也需要他,我爱霍……温达尔。”

    张思芮收拾着两人制造的垃圾,道:“他数学一直是全校前三的,也不是不能成为第二个华罗庚。”

    韩捷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