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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穿着白月光的衣服 作者:善颂
便“哼”一声收起了宝剑,“天帝陛下在此,闲人不得擅入。这不是你游玩的地方,快快退下吧!”
我一愣,“天帝陛下……他在这塔中吗?”我忍不住踮起脚尖往塔门里探看。
见我不退反进,天兵震怒,一声“大胆!”便再次祭出宝剑,作势要向我头上劈来。
——糟了!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已经反应出了几种躲避方式,然而还不等我使出一种,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从塔中传出。
“住手,车前。”
我有些晃神,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却不知为何让我的鼻头有些酸酸的。
车前的剑应声而停,他偏过头,等待塔中人的下一步指令。
“知吾,你进来吧。”
!!!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车前立刻收起剑,让出一个身位,对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独处
我经过那位名叫车前的天兵身边,扶着白玉栏杆登上台阶,穿过浅浅的塔门洞,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学堂里。
那屋里四面都堆放着及人高的书本卷策,中间则安着四张书桌。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屋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虽看得出叫人精心打理过,却又故意保留了所有陈旧的印记,翻到一半的书本、藏在桌底的算盘、墨水干涸的砚台,仿佛一段岁月凝固在这里。
那人已脱下了刚才典礼上华而不实的朝服,换了一身青蓝色的宽袖长袍。他跪坐在左侧排头第一张书桌前,执着笔,不知是在写还是在画。
我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直到天帝回过头来望我一眼,微笑着说:“先坐吧,稍等我片刻。”我才惊觉——我这是、我这是得了天帝的单独召见!!
心脏怦怦狂跳,我紧紧咬住了牙关,生怕一张嘴就会有开心的蝴蝶从我口中扑出。
他叫我“先坐吧”,我看了看眼前三张空桌,既怕靠得太近,又怕离得太远,看了一圈,最后在墙角发现了一个蒲团,便连忙过去捡起来,扑了扑灰,在左侧的书堆边选了个位置,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很好!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低垂的侧脸。
只见天帝正一手翻阅着一本书卷,一手在册子上记录着什么。他手上握着一只极细的羊脂玉笔,笔尖有一点朱红,偶尔圈画,偶尔勾勒。
我捧住心口,突然发现胸腔里有一丝隐痛,仿佛那玉笔的每次起落,都是将朱砂点在了我的心头。
我好像被蜜蜂蛰了,针扎一般酥酥麻麻地刺痛,却又在我想逃之前,在我的伤口上涂了一层蜜。
我这是,怎么了?
正当我为这身不由己的悸动感到心慌时,天帝已写完了最后一笔。他舒了口气,将笔放下,又低头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才将书本和册子都合上。然后他转过头来,原本含笑的嘴角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一滞。
“你……那个位置……”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把话说完,瞳孔微微颤动,眼中忽明忽暗,分明是有隐忍与克制,却在眼睛一闭一睁后,换上了一脸了然。
他似乎每次见到我,都会产生动摇。这次也是,上次也是……
但我却读不太懂他此刻的情绪,只傻傻问:“位置……怎么了?”
鹏九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依然是那个毫无破绽、完美无缺的天帝。他微微侧过身来,笑着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琼林里?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呢?”
“哦哦、师父回汇仙殿了。师兄弟们……都、都去找自己的朋友玩儿去了。”我耸耸肩,“所以我就一个人来这园林里赏玩一番。”
“哦?知吾在天宫没有别的朋友吗?”他依旧笑得和善。
我却突然一愣,答非所问道:“君上,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
他轻轻笑出了声,转过身来正对我而坐,“自然记得啊,‘知吾莫若君’,对吗?”
“腾”的一下子,我的脸烧得通红,不由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声若蚊蝇地道:“在天宫……有朋友……所以,正要去找……”
“知吾……”他的声音少了分笑意,带着点不着痕迹的叹息,他问:“你在方诸山过得好吗?”
“嗯?”我疑惑地抬起头,见他正真挚地看着我,“我在方诸山、很好啊?师父很爱护我们,师兄弟之间相处也很融洽。君上,你为何这样问?”
“融洽便好……”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过身去,开始整理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边理着纸笔边问道:“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同门,名叫善颂,是个千年玉蟾?”
“善颂?有啊,她与我一起长大,现在还是我师姐。”我摸不着头脑,“君上你认识善颂吗?怎会突然问起她?”
“哦、没有。”鹏九在桌上齐了齐摞起的书册,转头笑着对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跟在纺绯身边长大、与她极亲近之人,便也想多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