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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相爱时 作者:蓝色的奥斯汀
他回头扫了她一眼,在黑暗里说:“我又没什么急事,联系你做什么?”停了停又说:“没音讯的是你,你哪次不是这样。”
他们确实还象往常一样,三句话不到总陷入僵局。这个话题不好,她不想今天也不欢而散,只好换一个话题:“陈向阳要调去加州总部了。”
他说:“听说了。”
“我们组统统都要划拉到沈奕衡底下的团队里。”
他又说:“也听说了。”
她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在本公司留了多少个眼线?到底想干嘛?用不用那么夸张?好像演宫斗片一样。”
她还以为他会拿什么话怼回来,没想到他神色肃然,停了停说:“沈奕衡这个人,城府很深,在总部似乎风评就不好,你离他远一点。”
这话出乎她的意料,她不解地问:“不能吧?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个阳光正面的青年,能有什么坏心眼?”
他目视前方,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停了片刻,最后说:“相不相信随你。”
如此又把天聊到了死胡同里,恐怕这一晚确实要不欢而散。窗外的雨渐渐大起来,车里却沉默下来,只有雨刷呼啦呼啦地扫着挡风玻璃的声音,幸好没多久她住的地方也到了。他把车停在路边,她解开安全带草草说了句再见,打算顶着包冲进雨里。他飞快地说:“等着,别动。”然后戴上连帽衫的帽子,下车去打开后备箱,似乎冒雨找什么,片刻撑着一把黑伞从雨里回来,替她打开车门,把雨伞递给她。
她从他手里接过雨伞。外面的雨下得颇大,他又没有穿大衣,后背已经湿了一片,手指也是冰凉的。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见他低着头,深邃的眉眼反射着水光,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前额上。她忽然听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说:“要不要上来把身上擦擦干再走?”
后来的事情可以说失去了控制,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她打开门,打开灯,他跟在她身后进屋,又“啪”的一声关掉灯,扑过来吻住她。吻到双方的气息都紊乱起来,他才稍稍放开她,在她耳边说:“芃芃,别再让我等了。”
他们确实才讨论过谁断了音讯的问题,她自然要喊冤:“明明是你不回我的短信……”他显然不想和她分说谁没回谁的短信的问题,她才说了半句,他就以吻封缄她没说完的话。
其实刚说了那半句话她就意识到,原来这两周来他音讯全无的时候,她也并非全然不在乎。
她在黑暗里踮起脚尖去吻他,双臂围在他的腰上,问:“我替你把湿衣服脱下来?”
他才舒展了眉眼笑起来,目光一闪,轻声说:“好。”
他们站在门口拥吻,手忙脚乱地脱他湿漉漉的衣服。她笑着问:“听说你给我买了生日礼物,怎么不给我?”
他停了停,在黑暗中轻声地回答:“我怕你不肯要。”说罢急切地继续那个吻。
她还挑衅地问:“上次欠我一次,今天把债还清?”
他正吻到她的耳际,咬着她的耳垂,低声说:“今天不算,下次再还。”
这类事有一必有二,也许根本就控制不住。她后来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心太软,他对她好,她就受宠若惊,所以没在关键时刻把持住尺度。不过反正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一次还是两次没本质性区别,两次还是三次四次更加没人会在意。
后来他们还养成一到周末就幽会的习惯,总是周五下班后约在什么地方见面,吃饭,抬杠,回家,他加班她上网,再吃宵夜,抬杠,最后上床。
整个冬天都在下雨,天气阴冷入骨。有时候太忙,他们就在她公寓附近的饭店里解决晚饭。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不希望偶遇同事,所以更喜欢拉他坐地铁跨越半个城市,在晚高峰的路上奔波一个小时,去东城的什么弄堂口小面馆里尝鲜。那些没听过的小街,接踵的人潮,陌生的面孔,即使是同一碗黄鱼海鲜面,味道再熟悉不过,也好象有几分远走他乡,逃避现实的任性妄为在里面。
只有在那种时刻,在嘈杂的店堂里,在好似月光一样模糊不清的灯光下,和他头碰头吃着两碗热汤面,她才会问:“喂,你那时候写了个葵花宝典,该不是为了我吧?”
他在氤氲热气里抬起头来,似乎有半秒钟的懵怔,马上又回过神来,嗤之以鼻地回答:“当然是啊,你刚进了公司,人那么笨,我确实怕你搞不定。你的简历还是我递的,到时候别人发现你什么都不会,岂不砸我的招牌?”
她停下筷子,愤然说:“那你该把我招进你组里,苹果烂也烂在自己筐里嘛,为什么发配我去做UI的组里?”
他竟然没答话,只笑了笑,埋头继续吃面。其实就算回答,他一定是说你太笨我才不要你,她嘿嘿一笑替他回答:“也是,我是你大姨妈,你怕万一你不乖,我会告诉你妈。”他才抬头狠狠瞪她。
回到家里,一切又回归现实。有一次周末,贺宇川还拉她去逛家居城,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他要买一张双人床,还打算放在她的豆腐干小公寓里。她问为什么,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单人床施展不开。”
她哭笑不得。听他这意思是有长期抗战的打算,她当然是不同意的,冷下脸来严正地拒绝:“不行不行,我那里没地方放,要买放你自己那里。”
贺宇川早就搬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