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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鸿煊第41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联想到了温馨……

    占卜师这么漂亮,没有人有理由不喜欢他……

    再说,两人在一起已经有了八年。

    连铁杵成针了,更何况两人中间感情的隔阂?

    //

    焱昭的房间里。

    阿纳弯腰,帮焱昭宽衣解带。他也意识到了焱昭的反常,指尖触摸着焱昭身上被淋得湿透冰凉的衣服,连心也跟着簌簌颤抖。

    忐忑不安的情绪弥漫……

    尽管焱昭对自己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但是跟他在一起已经有了八年,不可能觉察不出他的变化。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如钉子,每次扫视自己一眼,都会让他浑身颤抖,惊心胆颤。

    “阿纳,我们何时相识的?”焱昭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下来。

    阿纳垂下眼睛,“八年前。”

    “那时候,我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孩子。”焱昭说,“你怎么就看上了我?”

    焱昭的确是变了。

    昨天还不是这个模样、这个神情、这个语气……难道是一夜之间的改变?

    阿纳错愕万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了头,迎上了焱昭射来的目光。

    人,是可以一夜之间长大的。

    至少焱昭是这样。

    一夜之间,承认自己完全被鸿煊抛弃了。

    八年前就该承认这一点。

    一直拖了八年,将鸿煊死死拉扯在自己身边……直到现在才肯承认这个现实。

    有一句俗话,不到黄河心不死。

    焱昭到现在才肯承认……鸿煊对自己,只有友情。他可以将他的大喜大悲与自己分享,而平日里生活琐碎之事,令鸿煊开心或者郁闷的小事,将与自己无缘。

    阿纳替焱昭脱下了湿透了的外袍,修长而结实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阿纳脸色微红,低声说,“已经放好了水,去泡一下身体,可好?”

    “不。”焱昭惆怅。

    “堡主,你这样的改变,会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失恋。”

    焱昭双眸静静的盯着阿纳,半晌才轻轻道,“我就是失恋。”

    阿纳错愕。刚刚只是他随口不经心的话语。

    只听焱昭又说,“我与他从小到大相处,形影不离。竟然就这样败给了一个中年男人。”

    “他是一个优秀的中年男人。”阿纳为焱昭披上了一条软质毛毯。

    “他从我的手里将鸿煊抢走。”

    阿纳说,“这只能说明,他比你更爱鸿煊。”

    “不,谁都知道鸿煊跟我的关系最好。”

    “那么告诉我,你与鸿煊相处了十年,为什么在十年中,没有本事令鸿煊爱上你?为什么在十年后的相遇,让他瞬间虏获了鸿煊的心?赢得芳心的秘决,往往与风度、气量、常识全然无关。”阿纳雍容一笑。

    现在焱昭,着实可爱。宛若一头幼狮,他的潜力令人着迷。

    “那与什么有关?”

    阿纳耸眉,“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是败家。我与你在一起了八年,也未曾让你正眼看过我一次。”

    这句话,让焱昭脸色微变。

    他伸手,轻佻地挑起阿纳的下巴。

    声音变得低沉,“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可惜,你已经有了爱的人。”阿纳喃喃道,“他把你的心带走。”

    焱昭眯起眼睛,“没有人可以把我的心带走。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我每天晚上都好好‘爱’你……”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搏他高兴。”

    焱昭的耳畔传来了嗡嗡的声音,他已经理为阿纳的这句戳中内心的话愤怒惊悸。

    这句话太有损焱昭的威严与面子。

    下一秒,阿纳便感到了身体被凌空抱起,又被重重扔在床上。还未来得吸喘息,焱昭赤裸精壮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第175章 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焱昭脸色一沉,是谁这么不知好歹。

    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了龙沉寻禹的声音,“堡主。”

    “很忙,到我书房候着。”焱昭只想匆匆打发龙沉寻禹,扬手拉了厚实的床帏。他可不想在自己‘办事’的时候被人看到。

    龙沉寻禹站在门外,微微一怔。

    看来,阿纳并没有将怀着鸿煊的孩子这件事情告诉焱昭啊……

    //

    过了良久,焱昭才来书房会见龙沉寻禹。

    焱昭神清气爽,连龙沉看到了都为之艳羡。

    “什么事?”焱昭坐了下来,扬眉问题。

    龙沉寻禹瞅了瞅门外,问道,“占卜师呢?”

    焱昭冷笑一声,“你们两人腻在一起一晚上了,还没呆够?”

    “看来,堡主比我想象的还要关注占卜师。”龙沉寻禹勾起唇角。

    焱昭盯着龙沉寻禹的脸看了看,眼神平静而专注,不带一丝感情上的涟漪。他没在开口与龙沉寻禹争执,而是伸手拉了拉唤仆人的绒带,很快,便有侍卫走了进来。

    “去把占卜师叫来。”焱昭淡淡地说。

    龙沉寻禹惊讶于焱昭的改变——若换往日,他定然会雷霆大怒,众人对他情绪变幻多端已经习以为常。

    一盏体茶的功夫,阿纳拖碰上沉重的身体走进书房。

    他走路很费力,很别扭。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还未缓过气来,就被强迫穿上衣服,叫来书房。

    龙沉寻禹起身,走过去扶他。

    不经意间看到了阿纳白皙的脖间竟然布满了点点红痕。

    发呆的片刻,只听阿纳开口问道,“不知堡主找草民来,有何要事?”

    “不是我找你,是龙沉寻禹想你。”焱昭冷笑,话语里无不露骨的讽刺。

    龙沉寻禹一本正经,“阿纳已经有了身孕,不适合进行激烈的……云雨。”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就没有避讳的必要。

    焱昭声音冷淡,“既然你都知道这些,还不快打掉孩子?”

    “这孩子不是你的。”龙沉寻禹拦住刚想开口争辩的阿纳,抢先说话,“是鸿煊的。”

    终于,焱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龙沉寻禹重复道,“是鸿煊的孩子,堡主。”非常非常非常冷静。他微笑,既然焱昭不懂得怜香惜玉,就让他学会什么叫后悔。

    焱昭将面前的桌一掀,桌上所有的笔墨纸砚全部摔落在纯白的地毯上。

    黑色的墨汁翻倒,晕染了一片。

    玻璃杯滚得老远老远。

    “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焱昭愤怒到了极点。谁都没有料到他会掀桌,更不敢预料他下一步疯狂的举动。

    阿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黢黑,连呼吸的力气都被抽去。

    他很想这样就此罢休。

    他从来都没有撒过这么大的谎。

    这样做,对焱昭来说,是不是有些过分?

    想到这里,阿纳轻轻扯了扯龙沉寻禹的衣袖,恍惚间看到了龙沉寻禹诡异的眼神。

    这个眼神,让阿纳想到了一个字,j。

    低估了龙沉寻禹……j诈如他。

    阿纳的脸色木然,只是泪如泉涌。

    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无法回头,只有这样骗下去,不知何时是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与龙沉寻禹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阿纳转过头去看向焱昭,看着焱昭犀利的双眸中放射出来的悲伤与失望。阿纳只想流泪,他觉得,一生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事能令自己更悲伤如今次。

    “堡主……”阿纳刚想开口告诉焱昭这些一切不过是场骗局,但是却被龙沉寻禹瞬间捂住了嘴。

    龙沉寻禹开口继续道,“一天晚上,鸿煊喝多了酒。发生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是这样么?阿纳?”焱昭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阿纳,他需要听阿纳亲口承认。

    阿纳呆住了。

    龙沉寻禹站在自己身边,故意压低了喉咙小声诱导道,“你好好想想,千万不要前功尽弃。”

    //

    贝弗利。

    皇宫。

    养心殿。

    鸿煊骑着马,在养心殿后颇为宽敞的草地上乱逛。

    最好的天气,最好的空地,最好的马,最好的鞍子,最好的皮鞭……圣零鹭泽将最好的全部给了他。

    鸿煊暗自感叹,却不是最好的心情。

    鸿煊骑得很慢,周围风景如画,草地生机盎然。

    一个侍卫突然闯入草地,匆匆向鸿煊走来,双手奉上一封密信。

    鸿煊看后脸色微变,翻身下马后,径自走回了殿内。

    “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如此惶急?”白微端着茶盅,正巧迎上了脸色异样的鸿煊,不由得关心地询问,“需要去告诉皇上吗?”

    鸿煊脸色僵硬,“这封信是从宫外送进来的,肯定在送到我手上之前,鹭泽就已经看过。告诉他与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下一片刻,他定然会前来兴师问罪。”

    “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再度与皇上大动肝火?”

    鸿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信中竟然提到了阿纳怀孕,而且竟然说,阿纳怀了自己的孩子?!

    真是太过荒谬。

    自己在塞浦路斯就极少喝酒,更不可能跟阿纳一同喝酒。酒后乱性?真亏龙沉寻禹能编出这种理由!

    而且,向来性情温和善良的阿纳,这次竟然也跟着龙沉寻禹站在一起找到撒谎欺君。

    难道他就这么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鸿煊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严肃起来。

    双性人不比常人,受孕的机率微乎其微。打掉一次后,一辈子很难怀孕。如果这次真的没有处理好,恐怕真会毁了阿纳一辈子……

    可是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毁了自己的清白?

    鸿煊的脚步钉在了庭院中,想想就浑身汗毛竖起。

    圣零鹭泽如鸿煊预料的一般,以最快的速度驾临养心殿。

    阳光下,沉稳的声音在鸿煊身后响起,“要向朕解释一下吗?鸿煊。”

    鸿煊缓缓转身,看向圣零鹭泽,苦笑道,“鹭泽,你让我怎么对你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你把现在想的,都告诉朕。”圣零鹭泽走到鸿煊身边,轻轻将鸿煊拥入怀中。

    温暖宽阔的胸膛,让鸿煊全身心放松。

    鸿煊老老实实交代说,“我现在想抽根烟。”

    “不,唯独这个不可以。”圣零鹭泽依旧坚持原则,拒绝得斩钉截铁。

    鸿煊喃喃道,“不抽烟,会很闷很闷。我骑马都没有精神。”

    “那我们去做些会提精神的事情?”圣零鹭泽挑起鸿煊的下巴,凑到鸿煊面前,嗓音非常非常殷勤。

    鸿煊脸色迥异,一阵青一阵白,“鹭泽,你……好好好,我现在很有精神。”不如索性投降,如果就这样被他拖到床上,恐怕会赔上整整一天的时间。

    圣零鹭泽扬眉,盯了鸿煊颇久,才淡淡地笑颜,“朕不信你跟阿纳发生过关系。”

    鸿煊惊讶之余露出得意的神情,双手攀上圣零鹭泽的脖颈,撒娇道,“你的信任,让我受宠若惊。”

    “不是信任,”圣零鹭泽俯视着鸿煊,柔声道,“你在床上的反应朕还不清楚?冷冰冰、懒洋洋。怎么可能做主动方?”

    鸿煊的脸红到了耳根。

    圣零鹭泽又说,“你不可能对阿纳动心。”

    “这么肯定?”

    圣零鹭泽不以为意,“当然。”一边凝视着鸿煊的眼睛,“别人对你动心,朕不会计较;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你动心的人,只能有朕。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鸿煊脸上的笑意冻结,以同样正要严肃认真的神情看向圣零鹭泽。

    他知道圣零鹭泽并没有在开玩笑。

    淑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甚至连自己对淑媛的孝心都无法容忍。

    阳光下,圣零鹭泽逆着光。眼神明亮,炯炯有神,足以令身后的阳光黯淡。

    第176章 紧急会议

    塞浦路斯。

    尖锐而刺耳的警鸣声长长地响彻整个堡垒。

    就连在堡垒后面一片宽阔无垠的校场上训练军队的千夜皇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转头回望堡垒,那警鸣声响起的地方。

    如果不是遇到敌人或者紧急情况,是不会轻易随便地扬起警鸣声……千夜皇想到这里,不禁蹙起秀气的眉毛,将手中的点兵册交给了副官,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便瞬间消失在了校场。

    下一秒,便现身于堡垒的石壁上方。

    还在塞浦路斯闹市花街上吃酒的商盛翼与东刃浔九,也听到了警鸣声。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警鸣声碱长两短,是堡主召唤集合开会的暗语。脸色纷纷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放下酒杯,走出花楼。翻身上马,匆匆赶回堡垒。

    当他们赶回堡中的时候,大堂上已经坐满了人。

    焱昭站在玉墀台阶上,眼神冷冽。

    深紫色的眸子扫视了商盛翼与东刃浔九两人一眼,斥道,“紧急集合的命令已经响了颇久,你们来的也未免太迟。”

    商盛翼与东刃浔九低头,静默不语。

    鸿煊一走,让很多人没底。不管怎样,鸿煊在堡中还占据着一席地位,虽然他从来都不会出面主事,但是每次率军打仗都少不了他。如今他的离开,塞浦路斯仿佛黑能抽去了胆,军心开始摇晃。

    如果不是千夜皇、商盛翼、东刃浔九这三位强者撑着局面,恐怕早已溃散。

    就在焱昭训斥商盛翼、东刃浔九二人的时候,巫毓驰独自一人出现在门外,他姗姗来迟。

    焱昭见状,薄唇紧抿。

    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片沉寂。众人将目光投在了来迟到的商盛翼、东刃浔九、巫毓驰三人身上,没有人敢开口为他们求情。因为此时已经不同往日,这次紧急开会中没有鸿煊,‘求情’已经成了没有必要的事情。

    “来啊,把他们三个人拖下去,一律按照军规处置。身为将军、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焱昭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他是笑着说的,话语颇为轻松。但是这种微笑,仿佛刀子在割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脸。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因为鸿煊的离开,才将焱昭逼成怒火中烧的一副模样。

    只有焱昭一人清清楚楚地知道,他自己的处境,与突破这种处境的方法。他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与将要做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因为失恋而自暴自弃。

    他要找到柳暗花明的契机。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绝境。失恋,算什么?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地成了别人的孩子,算什么?走投无路,算什么?信仰被人摧残的粉碎,算什么?

    他要重头开始。

    他要做得比鹭泽好,他要登上王位。

    要不则一切手段,登上王位。他再也不会在乎鸿煊,更不会眷顾兄弟之间的感情。

    他要杀了鹭泽。

    杀了鹭泽,才能找到转机。

    就在三人将要被拖下去执行军法的时候,千夜皇走了出来,“堡主,他们不过迟到了一时半刻,三百军棍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严厉?”

    焱昭横眉——千夜皇竟然为他们三人求情,有些出乎焱昭的意料。

    焱昭继续微笑,“以后每周一次例会,不许迟到,不许请假,更不许……求情。”

    例会?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焱昭突发奇想召开例会的目的。

    千夜皇刚想开口,突然看到了焱昭身后的龙沉寻禹,不由得怔住了。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站在焱昭身后冲自己j诈地微笑的龙沉寻禹,千夜皇只感到脊背冷汗,一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直冲心头。

    这三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但凡什么事,一旦牵扯到了龙沉寻禹,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龙沉寻禹与焱昭向来素无很亲密的来往,为什么鸿煊一走,龙沉寻禹就开始接触焱昭?他想要接触焱昭干什么?

    千夜皇又想到,几天前,刚刚在自己的迫使下,龙沉寻禹停止他引以为傲的灵魂分裂。两人身体又重新合在了一起。所以,现在,龙沉寻禹的灵魂好坏掺半,谁都无法预料他在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千夜皇开始懊悔。看到龙沉寻禹双眼放出的精光,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家可听明白了?”焱昭的声音打断了千夜皇的思绪。

    过了很久,众人才纷纷点头。

    八年的招兵买马,焱昭麾下的庸才中多少还有一些能出谋划策的能臣志士。

    尽管鸿煊眼光太高,不屑于重用,但是还是都有些真材实料。

    //

    “那么,首先,今天是第一次例会。我先交代几件事情。”焱昭眼神冷峻,缓缓的挥了挥手,将眼神移到了商盛翼、东刃浔九、巫毓驰三人的身上,“先让他们三人留下开会,结束后再拖出去军棍处置。”

    “是。”侍卫躬身离开。

    只的焱昭又说,“第一件事,我们的占卜师怀孕了!怀的不是我的孩子。”

    焱昭故意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脚下众人,刻意留下了几分钟给他们吃惊的时间。但是众人的眼中只是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茫然,没有人敢开口议论。

    谁敢议论焱昭的私事?

    除非他不想活了。

    但是,焱昭说的这句话,本身很搞笑。

    果然,安静的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扑哧一声轻微的笑。

    焱昭锐利的眼睛很快锁定了发笑的人,是个非常非常年轻的孩子。恐怕还未成年,估计是新招来的将士,还未曾领略过焱昭的本事。初生牛犊不怕虎。

    焱昭也朝忍俊不禁的少年亮出了微笑,淡淡地问道,“很好笑?”

    少年的脸色陡然大变。

    下一秒,鲜血便从少年的双眼、鼻子、嘴巴、双耳中流出。

    眨眼的功夫,少年便诡异地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焱昭的脸上还挂着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身后的龙沉寻禹道,“你就不能选个没人的地方?”

    “只是好久没有用巫术杀人,随意试了条咒语,看看有没有生疏而已。”龙沉寻禹揉了揉手腕,话语颇随意,“反正都是个死,在哪里不一样?”

    “他的血,弄脏了地板。”炎昭收起微笑,话语里充满了不悦。

    走上来两个侍卫,将尸体拖了下去。

    众人表情僵硬,有人面色死灰,有人惊悸万分,均目不转睛地看着尸体被拖下去的时候,残留在金玉铺成的地板上一道血色的污浊。

    隔了很久,才听到焱昭慢悠悠的重新开口“是你们二爷的孩子……怎么办?我舍得打掉我的孩子,也不舍得打掉你们二爷、我皇弟的孩子……所以我决定,让阿纳把孩子生下来……将来我要是死了,这个天下就是他的……”

    焱昭说着,站在身后的阿纳已经泣不成声。

    他跪在地上,焱昭的话语,仿佛刀片,一点点地剐着自己的心。他能听出焱昭话语底的颤抖,如果不是肚中怀着孩子,此时此刻的他,只想一死了之。

    “第二件事,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焱昭的声音依旧高亢有力,他顿了顿,眼神微有颤动,“……你们的二爷,已经回到宫中,不再回来。”

    焱昭将最后的‘不再回来’四个字,说的非常非常温柔。

    温柔到极致,便会变成残忍。阿纳听着,心如刀绞。

    私下里,众人依旧缄默不语。

    “第三件事,”焱昭沉了沉嗓音,“为了提高军队战斗力,我决定安排众人学习巫术。总教头为龙沉寻禹大人。所有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学习最多的巫术咒语。”

    学习巫术?

    坐在下面静静聆听的千夜皇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神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龙沉寻禹身上。

    龙沉寻禹的确是精通魔法。在比特摩尔斯,魔法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巫术’。

    巫术被列为威切尔帝国的禁忌。

    看来,堡主大人这次的确是豁出去了呢,竟然让全员开始学习巫术。

    千夜皇冷笑,朝站在焱昭身后的龙沉寻禹扬眉,一边竖起了中指。

    龙沉寻禹还在得意洋洋地微笑,看见千夜皇右手竖起的中指,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

    //

    会议过了良久才结束。

    千夜皇手握宝剑,双手环在胸前,拦住了龙沉寻禹的去路。

    “你到底想干嘛?”千夜皇毫不客气地问道。

    龙沉寻禹低头微笑,紧紧盯着千夜皇,“你终于开始注意我。”

    千夜皇挑眉,命令道,“不要跟我打哑谜。”

    龙沉寻禹将千夜皇搂在怀里,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趁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从此以后,你会越来越关注我。换句话说,我想干嘛?其实,我只想引你注意。”

    千夜皇脸色煞白,抬膝狠狠地撞在龙沉寻禹身上。龙沉寻禹吃痛,捂着肚子,只听千夜皇的冷酷的声音传进耳中,“别太放肆。”

    第177章 玩火自焚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阿纳偷偷侧耳倾听着龙沉寻禹与千夜皇两人的窃窃私语。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阿纳错愕中,只能看到红地毯上,突然扭在了一起的两个影子……

    接着,耳畔依稀地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夹杂着浅浅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气氛有点尴尬。

    阿纳紧了紧喉咙,妩媚的桃花眼里露出了深深的犹豫与踌躇。不得不作罢干休,放弃了去找龙沉寻禹谈话的想法。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忽而之间,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却不乏威严。还好嗓音不大,不足以惊动不远处的两只,阿纳松了口气,站起身,转过头。

    不用抬眼,也知道来者是焱昭。

    “堡主。”阿纳温顺地垂下眼睛,万般恭敬。

    焱昭说,“抬起头来,否则别人以为我在欺负你。”

    阿纳闻言,抬起头。

    “听说你也会巫术。”焱昭压根不关心阿纳在干些什么,只是单纯地表明了来意。

    阿纳点了点头,“占卜师的必修课便是巫术中关于命格的解说,所以草民对巫术也是略懂皮毛。”

    “在你口中的略懂皮毛,就应该是掌握得相当纯熟。”焱昭的眼神里只有单纯的赞赏之意,但是正是这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眼神,足以让阿纳羞得满脸通红。只听焱昭又问,“你来教我巫术,可好?”

    阿纳受宠若惊,但是心中仍带有三分忐忑,刚想开口说话,却毫无预兆地被焱昭伸来的手臂温柔而有力地搂在怀里。

    错愕之余,没有把握住平衡,本能地攀上了焱昭的腰。

    “你们两人在这里做什么呢?”下一秒,耳后便传来了龙沉寻禹盘问的声音。阿纳浑身一颤,想抬起头解释这一切,却感到自己的后脑勺被焱昭狠狠按住,不得动弹。

    继而耳畔又传来了焱昭的嗓音。他的声音平静不带有一丝涟漪,反问道,“你说呢?”

    龙沉寻禹见状,轻咏两声,“那不打扰了。”

    阿纳竖耳聆听,待龙沉寻禹与千夜皇两人离开后,焱昭才松开了对自己的禁锢。

    “为什么?”阿纳瞪圆了他漂亮的桃花眼,诧异万分。

    焱昭从口袋里掏出烟,慵懒地靠在墙边,点燃后享受地抽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皮看了看阿纳,“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瞒着龙沉大人?难道您不是已经任命龙沉寻禹大人为总教头?为什么刚刚又要来找我学习巫术?”阿纳有各种各样的疑惑,“难道……”

    “难道什么?”焱昭饶有兴趣地听着阿纳的分析。

    阿纳低下头,噤声。他很害怕焱昭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很赤裸很可怕。即使看了八年,依然感到不适应。

    焱昭轻笑,“不敢说了?阿纳,你这么聪明,怎么这么胆小?真是对不起你这副灵敏的脑子。”

    即使带着轻微的指责,但依旧是一句拐弯抹角的赞扬。

    阿纳低头,勾唇,嫣然一笑。

    “的确,我是在瞒着龙沉寻禹,向你请教巫术。”焱昭这才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因为龙沉寻禹心术不正。若真拜龙沉寻禹为师,恐怕会误入歧途。”

    阿纳恍然大悟,原来焱昭不信任龙沉寻禹,所以才来找自己。

    心里一暖。

    焱昭看出了阿纳的心思,“对,我是信任你。所以,你亲自教我。”

    “那……”阿纳壮起了胆子,问道,“您麾下的众多将士,该如何是好?”

    “先让龙沉寻禹担任总教头,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能打草惊蛇,还是静观其变。”炎昭掐灭了烟头,眯起眼睛。

    焱昭现在的神情,酷到了极致。

    阿纳心里暗自高兴,焱昭变了。

    恐怕整个天下,能为焱昭的改变而傻乎乎地欢呼高兴的人,只有阿纳。

    不仅是商盛翼还是东刃浔九,还是焱昭麾下的将士们,都没有觉得学习巫术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不是每个人都希望多学一点技能。

    首先,这个技能要光明正大,其次学习技能有充分的时间。而对于他们来说,巫术已经犯了禁忌,属于魔力,与七杀之神的神力犯冲。况且,焱昭只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学习,能入门已经算是拥有得天独厚的学习巫术的天资。

    就连鸿煊,当他听到焱昭发布令全体塞浦路斯军队学习巫术的命令时,也笑不出来。

    这绝对不算是一个挑战圣零鹭泽权威的好路径。

    一日晚上。

    圣零鹭泽来陪鸿煊一同用膳。

    “你听说焱昭的事情了?”圣零鹭泽柔声问道,他向来待鸿煊温柔殷勤。

    鸿煊点了点头。

    “巫术,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难道你不担心人的兄弟,玩火自焚?”圣零鹭泽笑颜。仿佛焱昭已经不再是他的儿子。

    鸿煊愣了愣,“不,我不担心。焱昭只是让他的下属学习,他自己并没有亲身尝试。”

    圣零鹭泽问道,“你觉得他能不亲自尝试么?依旧焱昭的性格,他不可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鸿煊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圣零鹭泽的话语非常有道理。

    令鸿煊不得不开始思量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不光明正大地学习巫术?”鸿煊自言自语,眼睛却死死盯着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说,“也许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鸿煊紧了紧喉咙,只觉得刚刚吃下的鲜虾粥仿佛花岗石,搁在了自己的胸口,令自己无法喘息。

    “不要这样,鸿煊,先吃饭。”圣零鹭泽给鸿煊叨了一声鱼肉,放在他的碗中。

    鸿煊抬起头,“鹭泽,我想去塞浦路斯一趟。”

    圣零鹭泽连眼皮都没有抬,“鸿煊,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彼此互相信任的地步。你以为朕敢放你离开养心殿?”

    “鹭泽……”鸿煊的恳求柔软如孩童。

    圣零鹭泽木着脸,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给鸿煊夹菜,直到鸿煊碗里的饭菜堆成了小山,才停止。

    鸿煊又说,“为什么我在塞浦路斯这么久,也不见炎昭亲笔给我写过信?”

    “写过。”圣零鹭泽说,“但凡送到养心殿里的信,都经过朕的手里。焱昭给你写的信,被朕扣下来了。”

    鸿煊气煞。

    圣零鹭泽竟然毫不愧疚地说出这番话。

    但是,聪明如鸿煊,他现在越来越了解圣零鹭泽的手段,“是不是你帮我代笔,给他写回信?”

    “是。”圣零鹭泽淡淡道,“他抢不走你。”

    鸿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顿饭,他已经吃不下去。

    “你出去。”鸿煊脸色煞白。

    圣零鹭泽任由鸿煊发脾气,“朕不会走。”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不是商品,供你们两人争夺。”鸿煊低吼。

    “是谁说过,你每天晚上搂一个人睡觉,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朕?”圣零鹭泽叠着手,看着愤怒中的鸿煊,“朕现面每天晚上都来负责陪你睡觉,对你负责。难道你不开心?”

    只听‘啪’的一声,鸿煊将桌子上盛酒的壶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满地的晶莹。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悄无声息地跪下——太子殿下与皇上起争执,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太子天天被皇上禁足,有适当的发泄也是必须。况且皇上对太子的脾气极好,又非常非常有耐心,一点也不计较他的冒犯。

    过了良久,鸿煊才觉得脾气发够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圣零鹭泽浑手,一个小太监带着几个人,小跑而来,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

    “你想要自由?”圣零鹭泽见鸿煊脸色微有好转,便噙着笑,柔声问道。

    鸿煊白了圣零鹭泽一眼,这段时间这个男人越来越肆无忌惮……“嗯,我是人,不是物品。”鸿煊冷冷道。

    “还记得几日前,朕问你的问题?找到答案了?”圣零鹭泽问道。

    鸿煊脸色惨白,“不,鹭泽,我还没有想好。”

    “是么?”圣零鹭泽弯了弯弯眼角,“也许你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鸿煊语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什么非要问我这是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连母后,你不杀她,也有人甘愿帮你杀她。鹭泽,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权势?大可不必这样,你是皇上,我小时候出生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威严。”

    圣零鹭泽狎起眼睛,“鸿煊,来,朕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么?”

    “淑媛的胸膛有星星。”圣零鹭泽慢条斯理地继续喝酒,“别忘了这个地方。”

    鸿煊低头,沉思了很久。

    他终于明白了圣零鹭泽的意思。即使再不可能,在圣零鹭泽身上,也会变成可能……

    鸿煊倒抽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意志,在操纵着谁的胸膛上会有星星?你的意志,能操纵着谁的灵魂能点燃天空的星辰?是么?”

    “朕想让淑媛死,淑媛不得不死。即使不是朕杀她,不是靖显望杀她,也自然会有人杀她。因为她的胸膛有星星,有人杀她来领赏。也许,最后,杀她的人会是你,鸿煊。”圣零鹭泽耸耸肩,表情非常非常无辜。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禁脔

    下一秒,鸿煊便将手里的酒泼了圣零鹭泽一身。

    透明的水珠湿润了圣零鹭泽英俊的脸庞,顺着毫无瑕疵的轮廓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鸿煊转头离开。

    半路被圣零鹭泽一掌擒住,“鸿煊,难道不给朕擦干净?”这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圣零鹭泽依旧用着命令的口吻将它说了出来。

    鸿煊冷笑,随手捡起宫女捧来的干净软巾,摔在了圣零鹭泽的脸上,“自己擦。”

    圣零鹭泽嘴角抽搐。

    “鸿煊,别忘了,你刚刚已经放弃了你自由的机会。”圣零鹭泽强使自己保持镇静,尽管他很想就这样硬生生地扑上去来一场饿狼捕食,但是在捕食前进行一场追逐,品尝起来会格外美味。

    鸿煊回头看向圣零鹭泽,一脸愠怒,“是的,谢谢你的提醒。现在你可以走了。”

    “鸿煊,你忘记了尊卑。”

    “你将我软禁于养心殿,我快要成为了你的禁脔!我早已舍弃了我的自尊与骄傲,为何还要处处替你考虑,为你着想!”鸿煊嗔骂。“我只求你不要恨我,有想让我死的意志……否则哪天我的胸膛上长出星星,会成为众矢之的。有多少人想来取我性命,以博君一乐?”

    圣零鹭泽眉头一横,“你知道什么叫禁脔?”不由得抬高了嗓音,鸿煊的话语有时候真的很让人难堪。

    鸿煊嗤笑,“难道我不是你的禁脔?”

    “呵。”圣零鹭泽额头青筋如蚯蚓般凸显,昭示着男人有多么愤怒。

    是啊,圣零鹭泽若在无动于衷,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个聋子。或者他跟鸿煊一样单纯,认为禁脔就像鸿煊一样,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等君宠幸隆恩。

    圣零鹭泽拉起鸿煊的手臂,将他拖出了养心殿的门外。

    “你干什么?”鸿煊惊呼。

    夜色已经很深,天上的八颗星辰油亮闪烁。圣零鹭泽一言不发,拉着鸿煊,沿着宫中的青石板路一直走。周围的路灯昏黄,连紫色的鸢尾兰也低垂着头,似在酣睡。

    远远看去,黑色的夜幕中,只能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往前跑,亲密无间。身后几米开外,跟着一群辛苦地追得苦不堪言的仆人。

    “鹭泽。”鸿煊小跑着跟上了圣零鹭泽的脚步,低声提醒道,“你想干嘛?”

    圣零鹭泽这才转头俯视鸿煊,“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禁脔吗?朕带你去看什么是禁脔。”夜风中的圣零鹭泽,让鸿煊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鸿煊错愕。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自己刚刚的确说错了话。

    因为控制不住情绪,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了让圣零鹭泽忍无可忍的言辞……

    鸿煊低着头,一边小跑地跟着圣零鹭泽的脚步,一边回忆着到底什么样的才算禁脔。焱昭在贝弗利偷偷养的那个小男孩,叫禁脔么?不,禁脔应该有肉体接触,而焱昭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小男孩的身体……

    鸿煊真的不清楚什么叫做禁脔。

    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只当鹭泽限制了他的自由,委屈万分。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直接无视了圣零鹭泽对他的宠爱。只把圣零鹭泽对他的宠爱,当成理所当然。

    再加上圣零鹭泽习惯性地在他面前卖弄权威与上位者的权势,让鸿煊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才出言不逊。

    目的地到了。

    是一间别致的宫殿。

    鸿煊环视了周围,只觉得格外幽静偏僻。

    这是哪里?

    阔别十年的皇宫,还没来得及游历一遍,便被圣零鹭泽软禁在了养心殿。抬头是养心殿的天,低头时养心殿的地。

    鸿煊悄悄咽了口唾沫,“这里,有人住么?”

    黑暗的连一丝光都看不见……

    夜风呜呜地吹着。

    圣零鹭泽冷笑,“你不是想见禁脔?你去看看什么叫做禁脔,你在跟你自己的情况比一比,禁脔与掌上明珠的区别。”

    鸿煊推开了门。

    门的把手已经堆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偶尔迎面迎上了一盏灯,在圣零鹭泽的操纵下,微微燃起。灯火零星,只能照亮它周围很小很小的一片空间。

    荒凉寂寞。

    鸿煊困惑,看着圣零鹭泽,“这里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圣零鹭泽沉默不语,拉着鸿煊的手,沿着小路穿过花园,走进了屋内。

    也许,屋里住着一个很孤苦很可怜的小孩?鸿煊猜测,否则圣零鹭泽带自己来,还能让他看什么呢?

    这里这么荒凉,小孩一定过得会非常非常辛苦。

    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

    要不要让自己从养心殿里安排一个丫鬟送来?至少也要把整个院落打扫一番……这里,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鸿煊,你进来。”圣零鹭泽身后为鸿煊撩开了帘帐,唤道。

    鸿煊回过神来,忙小跑跟上了圣零鹭泽的脚步,将嗓音压得很低很低,“也许他睡着了?”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呢?会成为圣零鹭泽的禁脔,一定会非常非常美丽吧……一定也会非常非常温顺……这个天下,圣零鹭泽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圣零鹭泽说起过?

    每往前走一步,鸿煊的心思都在诡异地变化着……

    从好奇变到了嫉妒。

    心神不宁地紧了紧喉咙。

    他一定有双泪眼,有一个纤瘦的身材,有一个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为之动情的脸蛋。

    “鸿煊,你过来比一比,禁脔和掌上明珠的区别。”圣零鹭泽的声音又在不远处响起,不知不觉中,鸿煊的脚步开始变得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