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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鸿煊第18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珠的可能,不仅仅只有你在遭受着痛苦,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想法辛苦的活着。你放弃,不代表别人会放弃。到时候,你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我肯吃苦,大人。什么样的苦我都肯吃。”

    匪我绍玉瞬间跪在了地上。

    龙沉寻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戒指,交给了跪在地上的匪我绍玉。这是一枚珍珠戒指。褐色硕大的珍珠镶嵌在上面,耀眼夺目。

    “这是什么?真漂亮。”

    “本想再晚些给你这枚戒指的,但是总推迟也不是办法。”龙沉寻禹扶起了匪我绍玉,“戴上这枚戒指,不可能不引起皇上的注意。”

    匪我绍玉从龙沉寻禹手里接过了这枚戒指。

    “记得,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将戒指取下来。而且,尽量减少戴戒指的时间。”

    “大人,这又是为什么?”

    “戴上这枚戒指,会影响你身体的机能。”

    “原来,这枚戒指有魔力?”志儿不懂这些,呆呆地询问着。

    “不,这不是魔力。是神力。七杀之神的力量。”

    女子歪着脑袋,静静到聆听着,不再打断龙沉寻禹的话。

    龙沉寻禹又说,“这是先皇在位的时候,原七杀中的‘珍珠’指环。后来,皇上继位后,随着子蝉穆青父亲的死,便改组了七杀的成员。因为当初七杀中的这枚珍珠戒指丢失,所以便将原七杀中的‘珍珠’改成了现在七杀中的‘水晶’。其余的职位不变。”

    “戒指丢了?为什么在大人这里?”

    “我藏起来了。”龙沉寻禹脸色阴沉了下来。

    “为什么?”

    “我以为,藏起了一枚戒指,便可以让当时即将继位的皇太子圣零鹭泽解散‘七杀’组织。但是,他不仅没有解散,而且改组了。”

    “那这枚戒指就没用了。”

    匪我绍玉低头,轻轻到拨弄着手里的这枚漂亮的珍珠戒指。

    “怎么会没用?鹭泽他虽然没有将自己的神力赐予在上面,但是这枚珍珠戒指里,有先皇的神力。”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鸿煊站立在门外,敲着昭仪匪我绍玉的房门。

    第085章 他的清白……

    匪我绍玉眼明手快,将龙沉寻禹连同他的医药箱全部推上了床,连鞋子也没来得及脱,就迅速扯下了床帷。来的人不是一个能随随便便打发的人,是当朝太子鸿煊。匪我绍玉自然很清楚这些,之前龙沉寻禹交给他的任务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杀人,另外一个就是尽可能的挑拨鸿煊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匪我绍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非常于心不忍的。所以,她第二次没有耍什么特殊的手段特意陷害鸿煊,因为她毕竟对鸿煊还有一段短暂的情谊。

    女人在感情方面总是考虑的非常细腻,通过她细微的观察,她也知道鸿煊与鹭泽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轻微的一个诬陷或者陷害就能轻而易举地破坏的。所以,在第二次杀人的时候,她放弃了龙沉寻禹的要求,拒绝再度将罪名套在鸿煊头上。有些事情做一次便可,做多了,并不会是一件好事,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两年前,匪我绍玉在害死百里紫瑞的现场,曾经主动向圣零鹭泽投怀送抱。她还深深记得圣零鹭泽当初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圣零鹭泽说,“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千错万错不可一错再错。”

    他说,“朕之前还真以为是煊儿所为……没想到真凶倒主动向朕投怀送抱。罢了,此事就此了了。这件事先让煊儿替你背着黑锅,微微惩罚一下他说谎的代价。”

    于是,这场命案就让鸿煊背起来了。放羊的孩子的故事告诉我们,说谎的孩子,要承受并且牢记着当他说真话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痛苦,经过这次痛苦后,他就再也不会说谎了。而圣零鹭泽的意图正在此。几次表面上装出一副不再信任鸿煊的神情,多少会有些用处。

    至少现在的鸿煊已经明白了他有多么渴望圣零鹭泽的无条件的信任。

    他已经开始后悔在婚礼上出的馊主意。

    他需要让圣零鹭泽相信自己。

    这就是圣零鹭泽时隔这么久,冷淡匪我绍玉的真正原因。圣零鹭泽即便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他七女儿的母后。圣零鹭泽第一眼看见匪我绍玉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女子身上不平凡的气息。她即便是静静地坐着,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沉重,像有着强烈使命进宫的秀女一般,她表现的太过完美……

    匪我绍玉将外衣脱掉后,只穿着薄薄的纱衣。装作刚刚从床上走下来的睡眼惺忪的模样,为鸿煊打开了门。

    “阿、阿嚏!”

    鸿煊被昭仪的这个喷嚏吓了一跳,忙走入门中,将房门关严实后,才心平气和地说明了来由。

    “听说龙沉寻禹大人来过这里。”

    “来过这里,刚刚走。”

    “为什么要故意弄破自己的手指?”

    “哦,这些只是小事,总想试试弓箭能不能当琴弹奏。太子殿下前来有何要事?”

    “是父皇那儿出了点状况,我是来找龙沉大人的。没想到他已经走了。我不打扰昭仪娘娘休息了,告辞。”

    鸿煊朝盖得严严实实的床帷上轻轻一瞥,笑眯眯的朝匪我绍玉鞠了一躬,转身告辞推门离开。就在鸿煊后脚刚刚离开,龙沉寻禹便从床上飞速逃了下来。他捂住了鼻子,很不喜欢女人床上的脂粉味道。他对脂粉香水过敏,仅仅刚刚呆的片刻,整个脸上就已经冒出了不少红色的疹子。

    匪我绍玉看着龙沉寻禹慌手慌脚的吃药,不由得惆怅起来。

    “你打算现在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家睡觉。”

    “不去龙钺宫了?”

    “去龙钺宫?”龙沉寻禹哈哈大笑了起来,“志儿,我说你是迟钝还是愚笨,刚刚鸿煊这么明显的谎话都听不出来?皇上即便出了天大的状况,也轮不到他鸿煊来叫我啊。”

    匪我绍玉想了想,觉得龙沉寻禹说的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后宫里面,你相信任何人,也都不可以相信他。”

    “他?”匪我绍玉不明白龙沉寻禹突兀的话题。

    龙沉寻禹指了指门外,“越是漂亮,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会骗人。小心,你赢了所有的嫔妃,却败在他鸿煊的手上。”

    “不会。太子殿下一直都很善良。在我还是残疾的姑娘的时候,他还邀请过我跳舞。”

    “那是因为你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发展成为利益关系。”

    匪我绍玉沉默地看着龙沉寻禹起身为自己包扎受伤的手指。一边收拾医药箱,留下了后面几天需要换的药水和纱布。

    “大人,您为什么一定要我陷害太子殿下?”

    龙沉寻禹起身,合上了医药箱。“如果现在不除,他以后会成为志儿的软肋。瞧瞧你现在,让你陷害他,你也会犹豫不决。以后在皇上面前,指不定还要与他争宠。”

    “可他还是个孩子。”

    “他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孩子。”龙沉寻禹脸色凝重。

    //

    就在龙沉寻禹离开皇宫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正巧经过了内务府旁边的神安殿。灯火通明,还有很多苦工在熬夜赶活。因为下雨的缘故,竹板架子就会格外的滑,一不小心就会从架子上栽下来。龙沉寻禹走了上去,找监工询问为何要在大半夜地赶工活。

    就在监工点头哈腰地回答龙沉寻禹的问话时,只听“啊————”一声沙哑无助的尖叫传来。

    龙沉寻禹闻声抬头的瞬间,正巧看见一个少年从最高处的竹板架子上栽了下来。龙沉寻禹眼神一凛,起身便朝少年即将摔落的方位跑去。这么高的架子,活生生地摔在了石板地上,肯定会没命。龙沉寻禹本想接住这位失足的少年,没想到微蒙蒙的细雨中,一个黑影从天空中滑过,速度太快,将他的衣襟刮得猎猎作响。

    黑影在半空中便稳稳接住了失足的少年。

    “今夜立刻停工。”

    黑影落地后,便松开了抱着少年的手臂,朝监工冷冽地命令着。

    “太子殿下,刚刚传来的圣旨,第二颗星辰即将亮起。皇上命令明晚之前,必须将神安殿重新装修一通。如果不赶着点,恐怕明天晚上之前,奴才交不了差啊。”

    鸿煊抹掉了脸上的雨水,“可是现在下雨,很危险。”

    监工哆哆嗦嗦的,没说话。

    鸿煊与监工两人僵持的时候,龙沉寻禹皱着眉头走到了鸿煊身边,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问道,“太子殿下,您刚刚是在跟踪我?”

    “跟你来到了神安殿,恰巧碰到了有人失足。龙沉大人,您就等着在地上接他,也不怕他坠落的速度太快,到时候只怕会把你的胳膊压断。”

    “您是什么时候跟踪的?”

    “在你走出了灵芸宫南苑的门的时候。”

    龙沉寻禹脸上漾起了别有意味的微笑。“您打算跟踪我,一直跟到我回家睡觉?”

    “龙沉大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说吧,什么事?”

    微细的雨丝真难受,飘在竹竿架子上,飘在五彩琉璃砖瓦上,飘在鸿煊的衣服上,脸上……什么都是黏答答湿漉漉的。两人一同来到了神安殿内避雨。还未装修好的神安殿里环境非常简陋,碎渣滓散落在地上,疙疙瘩瘩,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鸿煊抖了抖身子,想把黑色雨衣上的水给抖掉一些。

    龙沉寻禹递给了鸿煊一方手帕。

    “谢谢。”

    “不用谢。太子殿下有何事?”

    “听说昭仪娘娘宣你进宫为她疗伤。”

    鸿煊用手帕擦干了脸,笑眯眯地看着龙沉寻禹。龙沉寻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警惕了起来。

    “昭仪娘娘那儿有您安插的内应?”

    “不,我的内应不在那儿。”

    龙沉寻禹冷笑,“那就是在我的[长月]府?”

    鸿煊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大人与昭仪娘娘是何关系?”

    龙沉寻禹抿了抿唇,深邃的目光盯着鸿煊,铁青着脸,一声不响。鸿煊竟然一点也没有客气,硬打硬撞地询问他龙沉寻禹和匪我绍玉的关系。果然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谁会料到今晚匪我绍玉的失控?他龙沉寻禹前来安慰也是不得已的下下策。没想到,果然,他龙沉寻禹与匪我绍玉的第一次在后宫里的正式会面还是被鸿煊捉了个正着。

    “龙沉大人,不打算说吗?”

    鸿煊嘴角一直孕有笑意。

    “龙沉大人,如果我把你交给大皇兄,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脱罪了。大皇兄最近闲暇时,对审讯罪犯的刑罚颇有研究。他没有当上太子,最近可是无聊的很呐~你去陪陪他,给他解解闷?”

    “太子殿下要帮我脱罪?我何罪之有?又谈何脱罪?”

    鸿煊见龙沉寻禹依旧一副不肯承认的态度,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是黑色的戒指,像极了刚刚龙沉寻禹给匪我绍玉的那枚褐色的珍珠戒指,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龙沉寻禹很快意识到了鸿煊手里拿着这枚戒指是千夜皇的黑琉璃指环!

    “大人上次强迫我戴的是这枚戒指吧。”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龙沉寻禹的心噗通一声跌入谷底。

    “只要稍微分析一下你的行为,就能猜出个大概。我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偷偷从窗户外窥视了你一眼,才发现你给我戴的并不是希少爷的珊瑚戒指,而是皇少爷的琉璃戒指。”

    “你为什么会有小皇的戒指?”

    鸿煊扬了扬眉,“皇少爷明天清晨就要出宫前往大漠北部率军打仗,如果没有这枚戒指庇护,恐怕他会尸骨无存。因为这次父皇只分给了他一万的人马。”

    龙沉寻禹倏地大怒,拳头狠狠砸在了身边的红漆刷成的九龙擎天柱上,“是你的主意。”

    “我也是不得已。”鸿煊无辜地说。

    “必须把戒指交给小皇。”

    鸿煊看着龙沉寻禹,声音平静得毫无涟漪,“你陷害我在先。”

    “你想怎样?”

    气氛瞬间冷滞了下来。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闪电在半空划过,雷声隆隆。龙沉寻禹看着鸿煊,发梢上还未擦干净的雨水顺着漂亮的脸蛋流下,浅紫色的眸子里充满着少年特有的韧劲与执着。而他现在的这副表情,正是自己的行为导致,想到这儿,龙沉寻禹不由得有点儿心酸有点儿轻松有点儿感慨,心情十分矛盾。圣零鹭泽啊圣零鹭泽,这雷声定然是你的笑声。你这一步棋走的真妙啊,看着鸿煊这股子干劲,连半夜都豁出胆儿来跟踪他龙沉寻禹,只是想证明他的清白,给你看。

    心酸归心酸,龙沉寻禹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心酸与惆怅就妥协投降的。

    龙沉寻禹心想,如果是鸿煊杀的人,圣零鹭泽定然不会降罪于他,但是绍玉杀人,就要另当别论了。所以啊,这个罪,他龙沉寻禹还真不能认了。大不了自己扛着,也不能绊住了匪我绍玉的前途,误了自己最终的计划。他龙沉寻禹一生只在意两种人,一种是美人,一种是千夜皇。两年前,在比特摩尔斯的小部落里与千夜皇的告别,已经让龙沉寻禹的心无法安宁;之后又在婚礼上,千夜皇的一席话,已经再度严重侮辱到了龙沉寻禹的自尊……作为一个合格的男人,他已经放弃了之前游手好闲的日子。龙沉这个家族,已经不再沉默,已经开始了动作。

    匪我绍玉只是第一颗棋子。

    就在龙沉寻禹遐思的时候,鸿煊已经点燃了周围的火烛。整间殿堂瞬间明亮了起来。火光里,龙沉寻禹的脸色格外阴鸷。

    “龙沉大人,还有三个时辰,皇少爷就出发了。父皇亲自为他送行。希望您深思熟虑之下,好好掂量一下到底孰轻孰重。”

    鸿煊收敛起之前的笑容,格外严肃认真,与刚刚随意的他判若二人。

    “是皇少爷在您心中的地位重?还是一个受冷落的昭仪娘娘更占据你的心?”

    就在这时,忽而门外传来一阵扰攘之声。风风火火赶来的少年竟然是焱昭。他被雨水打湿了全身,却全然不顾。看了鸿煊一眼,又侧脸看了看与他僵持很久的龙沉寻禹。

    “鸿煊,与这种人废话什么!来人,将龙沉寻禹拿下!押入天牢!”

    焱昭大手一挥,身后便涌上来数十名御前侍卫,围住了龙沉寻禹。龙沉寻禹一动不动,脸色如蜡像一般。

    “哥。”

    鸿煊喊住了焱昭。

    “什么事?”焱昭转过身对着鸿煊,见鸿煊一身的水,忙皱了皱浓眉,“先在神安殿呆着别动,我叫人来给你拿干净衣服换上。”

    鸿煊拉住了焱昭的袖子,“不用了,我还要赶去还给皇少爷这枚戒指。皇少爷是皇少爷,龙沉寻禹是龙沉寻禹。这枚借来的黑琉璃戒指还是尽快还回去。”

    “那我找人保护你去千夜枭的府邸。”

    鸿煊点了点头,“好。还有一件事,对龙沉寻禹用刑,一定一定一定要留有后路。”

    焱昭别有意味的看了鸿煊一眼,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行,知道了。”

    第086章 雨中温情

    深夜的雨,越下越大,压根没有消停下来的趋势。鸿煊撑开了伞,打算前往[睦月]的府邸,将黑琉璃戒指还给千夜皇。他跺了跺脚,迎着风头,走出了神安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忙转过了身去。是焱昭派来保护他的一名带刀侍卫。

    “你回去吧。”

    侍卫没有打伞,在雨中向鸿煊单膝跪下,握拳请安,“太子殿下,属下奉大殿下之命,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你先回倾澜殿,告诉小六不用等我回去了。让他早点休息。”

    “太子殿下,这……”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可是,属下不好向大殿下交差。”

    鸿煊叹了口气。这位带刀侍卫说的确实是实话,现在的焱昭变得越发专横霸道,只要手下有一点点违背了他的命令,轻则断手断脚,重则砍头诛九族。整个后宫,上至妃嫔娘娘,下至宫女太监,对焱昭都是万分胆怯,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都会提到嗓子眼。焱昭虽然是人见人怕,人见人畏,但是仍会有很多人愿意替他卖命,整个昭阳殿的奴才算是最多的。因为焱昭奖惩有致,恩威并施。立了功,便赏赐珠宝;犯了罪,便严惩不贷。

    鸿煊并不想为难雨中的这名侍卫。

    “好吧,你起来,跟我一起去千夜大人的府邸。”

    “谢太子殿下。”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只有一把伞。在鸿煊的示意下,两人同打一把。侍卫小心翼翼地为鸿煊撑着伞,他自己的大半个肩头已经全然湿透了。鸿煊本不想同这位陌生的侍卫说话,无奈刚刚仿佛着了凉,一路上连打了三个喷嚏。侍卫忙解下自己的披风,想给鸿煊披上。

    忽而听见身后一阵雨中疾步“嗖嗖嗖”飞来的声音。

    转过头看清这位不速之客已经太迟了。所以侍卫想也没想,漆黑的眸子一凛,将伞瞬间折起,朝身后袭来的陌生人甩去。只听‘哐’地一声,伞与剑碰撞交激。这位不速之客显然没有预料到侍卫的警惕心如此强烈,反应的敏捷已经到了连肉眼也观察不出来的地步。就在这时,只见侍卫将鸿煊护在了身后,宝剑出鞘,割断了雨帘,画出了一道优美的水弧线。一只手臂毫不费力的将鸿煊抱在了怀里,以灵活利落的速度向这位不速之客冲了过去。

    “锵!”

    一道金黄|色的弧线轰在了侍卫的身上。刚刚还动作麻利如风如电的侍卫,瞬间口吐鲜血。脚步钉在了原地,摇摇欲坠。手臂却依旧死死地抱住鸿煊,不肯将他松开。鸿煊脸色一沉,朝不远处望去。

    深黑的雨中,淅淅沥沥的,不速之客的黑影正缓缓朝自己走来。鸿煊扶着侍卫,眉头紧皱。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不知道还会是谁在后宫这么胆大,竟然莽撞到袭击太子的地步。

    然而,当这位不速之客走到鸿煊身边的时候,鸿煊看见了男人的脸,瞬间呆若木鸡。

    “父皇?”

    发出金黄|色光芒,一剑将侍卫击飞的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圣零鹭泽。他走到鸿煊面前,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番,才沉声问道。

    “受伤没有?”

    “没有。你怎么会来这儿?”

    “朕去倾澜殿,想找你。等了这么久,却迟迟等不来。后来听人说在神安殿外见到了你,于是就赶来了。”

    鸿煊倒抽一口冷气,推开了圣零鹭泽的怀抱,走到了受伤的侍卫身边,眼神黯淡。

    “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他?”

    “朕刚刚以为,他绑架了你。而且刚刚看他宽解了衣袍,以为……”

    鸿煊‘腾’地一下,脸红到了耳根。“不是,他是哥派来保护我的。”

    “他是焱昭的手下?呵,朕刚刚还以为是何方高人。”

    “传太医,好么?父皇,他刚刚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

    鸿煊看向了圣零鹭泽,眼睛里流出了淡淡的哀求。他是知道的,圣零鹭泽最近越来越不待见焱昭了。尽管圣零鹭泽对焱昭的行为仍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广络天下能人英雄做自己的手下,他不高兴的时候便会对牢狱中的犯人使用极刑来发泄他心中的怨气……鸿煊知道圣零鹭泽总有一天会惩罚焱昭的。现在保持冷静围观、不发表任何观点态度、不阻拦不鼓励,也只是暴风雨来临前,一片死寂的征兆而已。

    圣零鹭泽沉默的越久,将来对焱昭的惩罚也就越重。他沉默,代表希望焱昭能够收敛一些,毕竟他是自己的大儿子,讲究父子情面;但是论焱昭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敛的,更不会后退,在他焱昭的世界里,只有前进,爬行着前进,流着血爬行着,也要前进。

    当圣零鹭泽听说是焱昭的手下后,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屑,一丝冷笑——焱昭的手下,不能留。

    留下了,只会让大儿子焱昭的心如虎添翼,越发残野起来。将来,定然会是后患。

    可是刚刚鸿煊还在哀求自己……

    圣零鹭泽的心软了,他现在已经受不了鸿煊哪怕一句温柔无比的话,更何况他还带着哀求的意味。

    “煊儿,”

    “父皇。”

    鸿煊轻轻扯了扯圣零鹭泽的衣袖。两人都已经被雨水淋湿了。鸿煊浓郁的睫毛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汽,在黑暗里,泛着晶莹的微弱的浅紫色的光。这双沉默却格外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仿佛说的尽是一些让圣零鹭泽无法自拔,欲罢不能的甜言蜜语。

    “罢了,饶他一次。传太医。”

    “谢父皇。”

    鸿煊微微眯起了眼睛,双手揽住了圣零鹭泽的脖颈,踮起了脚尖,一个响亮的啵,落在了他的脸上。继而走到了侍卫面前,蹲下了身子。这位侍卫精神还很清醒,只是身体无法动弹。他自然听见了鸿煊与圣零鹭泽的谈话,也很清楚鸿煊刚刚从圣零鹭泽手里,救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阿狗。”

    “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鸿煊问。

    “太子殿下尽管吩咐。”

    “可否以后去龙钺宫做事?”

    阿狗一愣,半晌才明白鸿煊的意思。他是让自己放弃效忠焱昭,转而效忠圣零鹭泽。这可不是一件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站在一旁的圣零鹭泽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猛地一颤。他完全没有预料到鸿煊竟然会说服这位侍卫来龙钺宫给自己办事。圣零鹭泽的心,瞬间暖流四起。

    “太子殿下,恕阿狗难以从命。一心不侍二主。属下这只狗改不了主人。”

    鸿煊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已经被圣零鹭泽从身后抱紧。圣零鹭泽弯腰,将唇靠在了鸿煊耳边。小声说了句悄悄话,逗得鸿煊格格的笑了起来,同时也放弃了说服阿狗前往龙钺宫做事的想法。很快,内务府的人冒着雨匆匆赶来,将受伤的阿狗抬回了太医院。

    “轰隆隆——”天雷阵阵。

    被压在牢狱里的龙沉寻禹透过小破窗户看着窗外的天空,心想,这定然是圣零鹭泽在笑。

    //

    翌日。

    倾澜殿。

    鸿煊睡意蒙蒙地听见房间里有响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掀开了床帷,探出了头。此时,天空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大概是圣零鹭泽上早朝的时候。再一个眨眼的功夫,鸿煊就发现,刚刚的响动是从门外传来的。是几个小丫鬟坐在台阶上,窃窃私语着什么八卦新鲜的事情。

    鸿煊已经睡意全无,便走下了床,有些好奇她们在议论些什么。

    自从鸿煊做了太子以后,就变得格外在意人们的舆论。

    于是,鸿煊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前,将耳朵凑到了窗户旁,偷偷听着窗外小丫鬟们的议论。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制造出了多大的话题?这么早就会让她们喋喋不休。

    “皇上刚刚早朝的时候,要杀了昭仪娘娘。”

    “听说是她不懂宫规。”

    “不不不,她不懂宫规是老早之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杀头?况且,这明明是后宫的事情,怎么会拿到早朝的朝堂上去说?”

    “听小卓子说,皇上今天上朝的心情出奇的好。可是第一句话,就是要把昭仪娘娘从灵芸宫的南苑拖出去斩首示众。”

    鸿煊听了,脸色大变。身体一惊,没有站稳,一脚踩在了宽敞的睡袍上。猛地一个趔趄,只听‘哐啷!’一声,打翻了身边的脸盆。

    大事不妙!

    鸿煊也没有时间对冲进来的几个小丫鬟们解释为什么会打翻脸盆,只是匆匆忙忙地换了衣服,忙不迭地朝金銮殿跑去。这个时间,圣零鹭泽应该下朝了,正好在他下朝的路上截住他。鸿煊一边奔跑,一边想。终究是何原因,鹭泽突然要杀了昭仪?昨晚明明还见过她,她并没有做什么出轨越距的事情……难道被鹭泽抓住了什么把柄?还是匪我绍玉在后宫里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鹭泽查出来了?匪我绍玉可是重要的人证,杀不得!

    就在转弯的时候,竟然遇到了焱昭。

    焱昭明显也是衣衫不整地朝金銮殿狂奔。他的情形应该同鸿煊的差不多,也是在睡梦中听到鹭泽要杀匪我绍玉的消息。焱昭去向鹭泽求情,饶了匪我绍玉的原因却与鸿煊截然不同。焱昭曾经说过,匪我绍玉的美丽,无人可及。她甚至比靖显语瞳都要漂亮一百倍。他已经被这个女子迷住了。去向皇上求情,也是在情理之中。

    于是,兄弟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就一同跑向了金銮殿。

    “昨晚太忙又太累,连龙沉都没来得及审。”焱昭挠了挠头。

    鸿煊还在气喘吁吁的跑着,他可没有焱昭的精神,一边跑,一边喘,连说话声都是断断续续的:“我……呼……我是,睡……呼…睡的晚了。”

    “听说阿狗遇上了父皇?”

    “……呼……嗯……”

    “对了,鸿煊,可否在我们一起面圣的时候,帮我个忙?”

    “什么忙?”

    “这次昭仪恐怕犯的罪不小。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你是说……是她杀了语瞳?”

    “其实,两年前,我就怀疑是她杀了百里紫瑞,只是没敢说出来。怕父皇说……”

    鸿煊停住了脚步,看着焱昭,“哥,你明明当时知道我是无辜的,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说话?你难道仅仅是在怕得罪了父皇?”

    焱昭也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鸿煊,有了片刻的迟疑。

    鸿煊咬了咬牙,“算了。”

    “原谅我,鸿煊。”

    “嗯。我原谅你。”鸿煊并没有想跟焱昭计较什么,只是刚刚有一点点的心酸加失望而已。“说吧,让我帮你什么忙?”

    “如果她被关入天牢,可否一同向父皇请示,由我来审这个女人?”

    鸿煊微微眯起了眼睛,聪明如他,瞬间明白了焱昭话语中的意思。吓了一跳,“哥,你不会是想……”

    第087章 骑射场上的耍酷

    最终,在鸿煊与焱昭两人的求情下,匪我绍玉免了死罪。但是活罪难逃,她被打入天牢。

    鸿煊心里很清楚焱昭的心思——毕竟匪我绍玉是龙沉寻禹花了几年时间完成的作品,在龙沉寻禹的男性审美眼光里,长得如花似玉,但凡正常的男人见到她后都不能不对她想入非非。焱昭无非是想在监审她的时候,用点强迫侮辱卑鄙的手段。

    鸿煊最终还是拒绝了。他没有同意将匪我绍玉交到焱昭手里。

    鸿煊要亲自来审这名女子,她来自比特摩尔斯。

    比特摩尔斯,就像鸿煊的第二处家乡,那儿有牛、羊、牧场、草地、水和天。那儿没有规矩森严的六宫,却有精神正常健康的母后,连圣零鹭泽在那儿的时候,都会一改往日的严肃,多了些许温存。

    比特摩尔斯的女子,一定有如雪山般善良的心地,如碧水般纯洁的灵魂。

    所以,鸿煊觉得匪我绍玉是被人利用的,但是鸿煊对这件事依然没有头绪,只是仅仅在凭借直觉与印象进行判断。

    骑射场。

    微风轻拂。圣零鹭泽翻身上马,刺靴猛刺马臀,只听骏马一阵狂鸣后,便载着圣零鹭泽呼啸奔驰于靶标行列之前。鸿煊和焱昭没有上马,他们俩站在骑射场上,看圣零鹭泽射箭。只是一个深呼吸的功夫,圣零鹭泽已经全部射出十箭。且全部正中靶子的红心。

    皇上射箭?真是难得一见。

    鸿煊还记得四年前,听焱昭说,鹭泽也像今天一样驰骋于骑射场。射了十根羽毛箭。但这并不代表皇上的心情就像这广渺的骑射场一样,开阔豁朗,骑马射箭只是休闲一下,舒缓心绪。圣零鹭泽射箭,则是征战沙场的象征,即将开战的象征。鸿煊还记得,焱昭曾经说的,当时圣零鹭泽十箭全中的时候,有个新来的小仆役不懂规矩,竟然拍手为圣零鹭泽的成绩欢呼起来。结果,圣零鹭泽箭筒里的第十一根羽毛箭就射进了这位欢呼中的小仆役的眉心。从那以后,但凡圣零鹭泽骑射,谁都不敢出声,大气不敢喘一下,都是垂着手低着头站着。宛若是草丛中的猎物一般,只要稍微发出一点动静,就会被圣零鹭泽发现,继而一箭刺穿。

    所以,当圣零鹭泽叫鸿煊与焱昭前来看他骑射的时候,焱昭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

    尽管圣零鹭泽的神情颇为悠闲随意,他甚至开玩笑地问鸿煊,是不是爱上了匪我绍玉这位漂亮的姑娘。一大早将她拖下去砍头,鸿煊连早饭都不顾就跑来为她求情。

    鸿煊脸色一冷。圣零鹭泽这个醋吃的,未免也太无聊了。

    一眨眼的功夫,圣零鹭泽已经回到了鸿煊与焱昭的身边。两位少年均低着头。焱昭是害怕,而鸿煊则是若有所思,压根没有将圣零鹭泽故意展露在他面前的‘英姿’看在眼里。

    圣零鹭泽翻身下马。

    仆人立刻捧上了明黄|色的金边镶嵌着的托盘。圣零鹭泽摘下手套,扔在了托盘上,又掬起托盘上水缸中的水,洗了洗手,拿起旁边的湿巾擦干净后才颇为随意地看了鸿煊与焱昭一眼。

    “怎么样?”

    圣零鹭泽看口的这声询问,让焱昭受宠若惊。圣零鹭泽询问他人的看法的时间,可真不多。

    “父皇握弓有力,射箭迅猛,儿臣定当谨记,加以苦练。”焱昭说。

    “鸿煊觉得呢?”

    “很精彩的骑射。”鸿煊的嗓音,非常非常平静。若是圣零鹭泽不进一步逼问,他是定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因为圣零鹭泽射箭,代表着即将四起的硝烟与战火。而这些,都会造成百姓的痛苦,血流成河。前一天还兴高采烈地挤奶的农夫,第二天,就有可能葬身战场。

    圣零鹭泽哈哈大笑,又说,“你们两人知道昭仪犯了什么罪吗?”鹭泽口中的昭仪,指的是匪我绍玉。

    焱昭抢先,“陷害二弟。”焱昭口中的二弟,指的是鸿煊。

    圣零鹭泽有些吃惊于焱昭的话,对待焱昭的口气有了三分的温和。“陷害煊儿,该如何治罪?”

    “二弟尊为太子,陷害二弟,定要将她处以极刑!让她生不如死!以震太子名声!”

    焱昭的这句话,正合了鹭泽的心意。只见圣零鹭泽满意地笑了笑。

    “昭仪这件事,你去办,焱昭。”

    焱昭大喜。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投其所好,爱其所爱,焱昭已经完全找到了讨好圣零鹭泽的方法,那就是要将鸿煊捧得比天还高。只要说一句鸿煊的好话,只要平日做事时替鸿煊着想,只要在皇上面前,时时刻刻表现着对鸿煊的敬重……龙颜大悦,赏赐圣恩什么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就在焱昭喜滋滋地打算领命的时候,被鸿煊打断了。

    “父皇,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圣零鹭泽看了鸿煊一眼,声音瞬间变得格外温柔,“怎么了?”

    “父皇刚刚的意思是:两年前,曾经在百里紫瑞的房间里闻到了与昭仪娘娘身上一样的香味,所以判断百里紫瑞是被昭仪所害;在靖显二小姐的一案中,您也闻到了她的尸体上留有昭仪娘娘身上的香味。可是,仅仅凭借香味的证据,就将昭仪娘娘一语定罪,是不是有些欠妥?”

    “煊儿有自己的想法?”

    “师父曾经教导过儿臣,凡是要留有余地。况且昭仪娘娘出身贫寒,并不来自于大户人家,她有何动机?父皇与大哥,你们请想想,靖显二小姐可是七杀里的‘水晶’,杀死她谈何容易?况且,她根本没有涉足过龙钺宫,她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数秒钟,杀人然后逃之夭夭?她这么详细地知道龙钺宫的布局……一定有人在幕后唆使。”

    圣零鹭泽听到鸿煊的推断后,不由得眉头紧皱。

    鸿煊继续说,“前半夜靖显二小姐被害,后半夜龙沉寻禹连夜赶往灵芸宫南苑,噱头是为了给昭仪娘娘包扎受伤的手指。当两件不是很合乎常理的事发生在了一起,未免有些太过巧合。”

    鸿煊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鸣人。

    在圣零鹭泽诧异的注视下,鸿煊结束了自己的分析。他点到即止,小心谨慎。因为鸿煊不能保证圣零鹭泽对龙沉寻禹抱有偏心,如果刚刚的一番话里,真的将自己的疑惑“此事背后主谋恐怕与龙沉寻禹脱不开干系”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也许会让圣零鹭泽感到为难。他并不想挑起龙沉寻禹与圣零鹭泽之间的矛盾,至少并不希望两人会到针锋相对的地步。

    “煊儿是指,龙沉也与此事有关?”

    “父皇,儿臣不敢。龙沉大人为长辈……儿臣……”

    圣零鹭泽脸色一凛。

    “这件事你们两人一同监审,给你们三天时间。”

    焱昭看了鸿煊一眼,眼神里出现了片刻的疑惑。而鸿煊则一副坦然的模样,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不让焱昭一人监审昭仪匪我绍玉,保护她,事情还会出现转机。只是皇上给的时间也太过短暂。三天?就要让龙沉寻禹听话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谈何容易?

    圣零鹭泽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鸿煊,精致的脸上愁云密布,有一股想将他抱在怀里的冲动。

    “焱昭,你先回去。鸿煊留下。”

    “是。”

    //

    焱昭走后,只剩下圣零鹭泽与鸿煊两人,站在了宽敞无垠的骑射场。十米外才站着侍卫队,所以两人谈话也不用刻意压低嗓音。圣零鹭泽压抑住将鸿煊抱起来搂在怀里的欲望,将手里的箭筒与弓交给了他。又命仆人牵来一匹小白马。

    “上马,给朕看看你的骑射。”

    圣零鹭泽的语调与之前的判若两人。现在的圣零鹭泽随和而温柔。

    鸿煊抬头看着鹭泽,轻轻应了一声后,就上了小马驹。

    可是不知怎的,一阵恍惚,鸿煊的手没有扯住缰绳,也许是日头太过刺眼,也许是没吃早饭……鸿煊轻哼一声,身体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圣零鹭泽慌忙将他接在了怀里。

    “鸿煊?”

    “鸿煊?”

    圣零鹭泽连喊两声,鸿煊也没有应他,相反,身体软软的,无动于衷地躺在圣零鹭泽怀里。

    “鸿煊!”

    圣零鹭泽的声音嘹亮,震破了天,甚至惊动了护驾的禁卫军。却依旧没有叫醒鸿煊。鸿煊昏倒的神态,不像是因为没吃早饭,低血糖而晕倒。圣零鹭泽为鸿煊探了探脉搏,鸿煊的脉息紊乱,气血甚至有逆流的倾向!

    “传太医!”

    圣零鹭泽吼道。气势煞人。

    小耳朵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皇上,龙沉大人还在天、天牢。”

    圣零鹭泽的声音猛若雷霆,“去,去比特摩尔斯,把另外一个龙沉寻禹给叫来!”

    在比特摩尔斯的龙沉寻禹——??

    小耳朵蒙住了。可是他依旧想也没想,匆匆离去,领命传旨去了。

    //

    龙钺宫。

    当鸿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龙床上。龙床很大、很宽,金色蚕丝织成的软褥子,用手指都能感受到上面的滑腻与舒适。身上盖着薄而轻巧的丝被。就在鸿煊还在偷偷欣赏着床帷,整个龙床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好整以暇地数着精致的花纹上面镶嵌着硕大的红碧玺,金刚石,水苍玉,红玛瑙,碧玉,蓝宝石,绿宝石,红玉和黄金钻石……这是鸿煊第一次来龙钺宫里的寝宫,更是第一次见过这么漂亮宽敞的龙床。如此繁复华丽的花纹,点缀在床帷之上,竟然并没有显得俗气,而是非常非常高雅。

    宛若繁花盛开,百鸟朝凤。

    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