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第16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鸿煊就越冷静。 他的冷静也感染了在一旁忐忑不安的靖显凌薇。在鸿煊的引发下,靖显凌薇一点点地推测着她妹妹语瞳的藏身地。这么短的时间里,应该是出不了贝弗利城。每天晚上城门都会大关,没有皇上的令牌,没有人能走出贝弗利或者走近贝弗利。所以,靖显语瞳一定还呆在贝弗利的某个角落里。
她会在哪儿?
会不会出了意外?
会不会被人捉走?
如果真是绑架就好了,连紫薇金劵都给。只要还语瞳一个平安——
靖显凌薇开始哭泣。她开始后悔同意这桩婚事。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婚事,靖显语瞳就不会离家出走,进行逃婚这种荒诞的行为。这下她是闯大祸了。因为再过几个时辰,婚礼就会开始。而皇上也会驾临。她的抗旨,会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会赔上父亲这么多年来在朝廷里的辛苦经营!
“我有个方法。”
鸿煊的声音打断了靖显凌薇的沉思。靖显凌薇眼睛微微闪烁,她已经被折磨地疲惫至极。
“这种方法只能挽救靖显大人的名声,并不能找到靖显二小姐。”
“什么方法?你说。”
“大小姐代替二小姐出嫁。”
这句话仿佛当头一棒,瞬间让靖显凌薇痛苦万分。鸿煊沉默,看着在挣扎中的靖显凌薇。他知道这个主意真的是糟糕透了,龌蹉透顶,卑劣至极。为了挽留一个名声,就可以瞬间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但是,事实上,在现实里,一个女子的一生,真的比不上一个名声。
靖显凌薇露出了冷笑,她看着鸿煊说,“这真是一个‘好’方法。”
“凌薇小姐,关戚大人快到了。”
“你真是好残忍。”
鸿煊微笑,他并没有否认女子的讽刺。
“接不到新娘,万一让皇上知道了,被治罪的可不仅仅是语瞳小姐,还有谁,您应该很清楚。”
靖显凌薇笑得愈发凄惨。
“你是谁?”
“大殿下的贴身仆人。”
“不,你不会这么简单。”
鸿煊沉默不语。
“请把你的名字告诉我,至少以后,我会知道一个害我身为人凄,强迫出嫁的人是谁。”
鸿煊低下头。
“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是我替我妹妹出嫁之前,唯一的无理的请求。”
“圣零鸿煊,我叫圣零鸿煊。”
靖显凌薇听过后微微一怔,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过了身去。在丫鬟们的簇拥下,穿上了嫁衣……
//
[长月]的府邸,龙沉寻禹的家中,此刻也并不平静。靖显语瞳在赶往皇宫的时候,正巧撞见了陪圣零鹭泽喝了一夜闷酒,喝得酩酊大醉的龙沉寻禹。龙沉寻禹的酒性并没有圣零鹭泽的好,喝了一坛又一坛桂花酒后,圣零鹭泽依旧可以保持清醒地去参加婚礼,而龙沉寻禹,只有回到家倒头就呼呼大睡的份儿。
出宫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了靖显语瞳与手持金刀的守卫在争执。便借着酒性迎了上去。
龙沉寻禹天生就花心泛滥,无论是千夜皇这种冷艳冰山的美人,还是鸿煊这种沉默漂亮的少年,只要长着一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脸,他龙沉寻禹绝对不会错失上前搭讪的良机。他打着酒嗝,走了上去。
酒味浓郁极了,让靖显语瞳皱紧了细眉,捂住了鼻子。
“你这个臭大叔,喝了什么!难闻死了!”
“哟!嗝~~”龙沉寻禹一开口,便是一个酒嗝。熏得守卫的士兵也差点退避三舍。
靖显语瞳跳开了,“连蚊子都被你给熏死了。”
龙沉寻禹脸上微有尴尬,便知趣地闭上了嘴,酝酿了片刻,止住了酒嗝,才开口说话。几句话后,便连哄带骗,将靖显语瞳哄来了自己的家,下了迷|药,哄上了床。
当他看到女子身下一滩嫣红的时候,才知道这姑娘是第一次。酒醒了大半。直到叫管家来伺候这女娃娃的时候,才从管家口里听说这女子竟然是靖显望的女儿,关戚亲的未婚妻……
“等等,她真的是关戚亲的未婚妻?”
“是啊,奴婢亲眼见过。靖显家的二小姐。”侍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龙沉寻禹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不对!”龙沉寻禹否认道,“那现在坐在轿子里的新娘是谁?”
“刚刚礼炮都放了。关戚大人应该正在与新娘子回府。”
“那轿子里的不是新娘。”
龙沉寻禹缓缓地说着,神色凝重了起来。
“大人,这件事情需要向皇上汇报么?”
“不用。”
“那靖显二小姐醒来后,奴婢该怎么对她说?”
“就说……”龙沉寻禹千思万虑都想不到该如何解释,便挥了挥手,“先将她锁在房间里,别让她出去。其余的事情都可以答应她。”
“是。”
“我先出去看看这场婚礼。”
龙沉寻禹笑意浓重。他有一种强烈的意识,那就是这件事情一定与突然从比特摩尔斯回宫的焱昭有关,甚至与鸿煊有关……
卷二 魔法师 第079章 小六的秘密
与此同时。
[文月]关戚亲的府邸。
关戚亲从正堂里走回了卧室,他已经按照规矩祭拜了祖先,他现在只需要登上骏马,带着数十辆精致豪华的马车与一顶轿子,便可以启程迎接他的新娘子了。一切都看似非常顺利。
离开之前,关戚亲以进房间洗把脸的借口,趁机关上了卧室的房门。他走到床边,床帏紧掩。他不动声色地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沉滞了片刻。他知道里面躺着什么——长腰身,长腿,垂着毛茸茸的大耳朵的小猫人小六。昨晚并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在几个月前,[文月]府邸的正堂处发现了小六的那天,两人就已经做了。
“放了我。”
厚实的床帏里,传来了小六的声音。他此刻两条大腿被紧紧捆在了一起,双手也被粗重的铁链铐在床上,赤裸着全身。浑身上下布满了红色的吻痕。小六聪明的没有挣扎,否则发出的铁链撞击声定会吸引来仆人。他听见了门外的动静,知道是关戚亲祭拜祖先回来了。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不关你的事。”
“你回来找我,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我来恭喜你新婚愉快。”
“好伤人的挖苦。”
关戚亲笑着评价。他起身弯腰一把拉开了床帏。突如其来射进来的光,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小六浑身一个激灵,他闭上了眼睛,蜷伏在丝绵软被上。关戚亲心软了。他的嗓音柔和了下来。
“我帮你清洗身体的时候,你不要乱动。”
“你敢再碰我,我真的会杀了你。不要觉得我不敢欺负一个文人。”
“不清洗,你会生病。”
“我是猫人,我的体质很擅长这方面的行为。”
关戚亲只觉得喉咙干涩,说话也费力,仿佛说出来的这句话抽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但是他依旧会拼着命将藏在心里、骨髓里的话说出来。
“不,你是我的小六。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碰你。”
“我来见你,只是想与你告别。并不是想听你表白。”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让我看着你娶一位格格进房?抱歉,我做不到。你放了我。”
“让我放了你,我也做不到。”
“我是猫人,私自偷养猫人,是大罪。”
“我知道,这些不用你来教我。我不是在养你……我对你的心,难道是在玩弄你,戏弄你吗?”
小六沉默了。门外有仆人来敲门催促关戚亲启程去迎接新娘的时辰已到。笃笃笃的敲门声让两人共同回忆起几个月前的黄昏……在那一个黄昏里,小六拒绝了关戚亲的拥抱,毅然决然地自首要求进宫去见皇上圣零鹭泽,请求回到阿拜僵——他的整个一族的成员都在那儿,没有留在贝弗利的理由。圣零鹭泽自是早就知道这些,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小六的要求。
“关戚亲,你该去迎接你的新娘了。”
“如果她是你,该多好。”
“你的岳父可是当朝皇上面前的红人,之后自然会官运通达。”
“我请你留下来。”
“不,你的毛病就是这,总是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我一辈子都是二殿下的人,关戚亲,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
这句话如雷灌耳,彻底堵住了关戚亲接下来说的挽留的话语。他惨笑着为小六松绑,半晌才说,“自作多情?只怕小六你对二殿下也是一片痴心。”
//
鸿煊坐在了新娘子花轿后的一辆马丰里,以仆人的身份,跟着一同来到了[文月]附府邸。此时,皇上还未到,焱昭是跟着圣零鹭泽来的,所以也没来。自从与做替身新娘的靖显凌薇告别后,鸿煊便安静地坐在了喧闹的客厅的一角。一个少年捧着一只橘子,从鸿煊身边跑了过去。鸿煊看出了这少年正是小六,忙伸手去拉他。小六回头,看着一个陌生人正扯着自己的胳膊,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是戴着面具的鸿煊。
“二殿下,你来的好早。”
小六笑呵呵地打着招呼。仿佛根本就没有经历一个时辰之前,与关戚亲在床上的谈话。他双手捧着一只格外大的橘子。这是婚礼的必备的一步——新娘在进门之前,需要一个拿着橘子的小孩来迎接亲人,新娘需要轻摸一下橘子,再赠送给男孩红包作为答礼。这个橘子要放到晚上,让新娘亲自剥皮,意为招来“长寿”。不知怎么地,关戚亲竟然让小六做了捧着橘子讨红包的男孩……鸿煊心里吃惊。
“昨晚没有等到你。后来关戚亲的家仆才传来口信,说时辰已晚,你在[文月]府邸就寝了。”
“嗯……嗯……”
六小六的脸色微微一白。鸿煊见小六有些紧张,便开着玩笑打趣起来,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关戚亲同你说了什么?他的魅力这么大,竟然可以从我手里将你拐走。”
“没、没什么。”
没想到这句无心的话真的截中了小六的心事,鸿煊微有震惊,他看着小六脸色诡异的变得然白。就在交谈之际,前来凑热闹围观的龙沉寻禹出现了。他穿着一身黑色滚金边长袍,上面绣着一只漂亮而耀目的单脚站立的朱鹭。朱鹭是专注的象征,因为它被认为是一种持续着用单脚站立而能闻风不动的鸟,代表了舅想凝思。‘好一只朱鹭,光是这只朱鹭,恐怕就能让龙沉寻禹死无葬身之地了。’鸿煊心想。‘朱鹭’中的‘鹭’字,与圣零鹭泽中的‘鹭’字恰巧重了。皇上的名讳啊!现在,已经没有人敢穿身上绣有朱鹭的衣服,不知面前的这位龙沉寻禹是无知,还是勇敢无畏?
鸿煊目前是不知道龙沉寻禹的能力的。尽管同在比特摩尔斯,也住在他的家中。又非常巧合地在贝弗利遇见了,这也并不奇怪。唯独龙沉寻禹身上穿的衣服能够引起鸿煊的注意。
“二殿下在看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熟人。”
“在哪里?”
鸿煊刚想去给小六指龙沉寻禹的具体方位,可是一转脸的功夫,龙沉寻禹就消失了。鸿煊揉了揉眼睛,难道刚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人?不,不可能这么简单。鸿煊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朝刚刚龙沉寻禹呆过的地方赶了过去。
“二殿下,我先去了。新娘已经来了,我还要去为他们捧橘子。”
“嗯,你先去。结束后来找我。”
鸿煊头也不回,跟着龙沉寻禹匆匆留下来的背影追了上去。贝弗利的龙沉寻禹,可比远在比特摩尔的龙沉寻禹要阴险许多……可惜的是,鸿煊并不知道具体的这些,他只能凭借直觉嗅出了龙沉寻禹不太对劲,凭借直接跟上了他的脚步。
就在鸿煊追龙沉寻禹的功夫,圣零鹭泽明黄|色的銮驾已经出现在了[文月]的府邸门前。鸿煊穿过小竹林,紧紧跟上卖弄玄子的龙沉寻禹的时候,众人还在门外膜拜圣零鹭泽的銮驾与皇后的八抬大轿。
竹叶地刮着鸿煊精政细腻的脸蛋的时候,圣零鹭泽的龙靴正踏上了红色的绣金羊毛地毯……
//
“锵——”一声震天响的锣鼓声,从远远的正堂处传到了后院茂盛的小竹林里。鸿煊苦恼地皱皱鼻子,知道自己赶不上婚礼了。可是依旧没有放弃对龙沉寻禹的跟踪。在[如月]靖显望的府里接到焱昭从宫里传来的口信,说龙沉寻禹与圣零鹭泽两人喝了一夜的闷酒,喝的酩酊大醉。圣零鹭泽酒醒的快不无道理,鸿煊亲眼见识过……而这个龙沉寻禹竟然可以气定神闲地来出席这么重要的婚礼。鸿煊真真无法相信。
经过刚才的一番思索,鸿煊觉得,靖显语瞳的失踪,一定是被人藏了起来。在靖显凌薇动用的势力下,即便贝弗利再大,也基本上都翻了个遍。之所以没有寻到靖显语瞳的下落,多半是被一些靖显望碰不得的人给藏了起来。再论整个贝弗利里,嫌疑有三。一是尚会居于靖显望之上的千夜枭的[睦月]府邸;二是皇城;三便算得上这个龙沉寻禹了。他的到来,太过蹊跷。
龙沉寻禹也意识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刚刚走进屋中的时候,确实觉察到正在被一个少年用锐利的眼神打量着,但是少年的长相非常陌生,所以龙沉寻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当是错觉。
到底会是谁在跟踪自己?龙沉寻禹心里纳罕至极。他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却无缘无故被人跟踪?连婚礼都不能参加自不必说,万一跟踪自己的人别有居心就不得不防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破罐子破摔!龙沉想到这里,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转回头去,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着追上来的鸿煊。
“你是谁?”
鸿煊从竹林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大殿下的仆人。”
“没有人敢跟踪我,你是第一个这么有勇气的人。”
“没有人敢穿朱鹭服,你也是第一个这么有勇气的人。”鸿煊讽刺的义正言辞。
卷二 魔法师 第080章 婚礼的闹剧
当龙沉寻禹听到鸿煊嘴里提到的‘朱鹭服’三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惊。他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醇黑色的长衫,藏蓝色腰带系在中间。哪有会有什么‘朱鹭’在上面?
“我这衣服明明是黑色,哪里有朱鹭?”
鸿煊挑眉,只当龙沉寻禹在开玩笑。
“我衣服上到底哪里符有朱鹭,你过来,指给我看。”
龙沉寻禹朝鸿煊挥了挥手,并无恶意。鸿煊戴着的这副面具色相普通,塌塌的鼻梁旁边有几颗零星的雀斑,龙沉寻禹只是好奇,平白无故的衣服上,这个陌生的男孩竟然能看到朱鹭?鸿煊想了想,便走了上去,用食指轻轻描摹着龙沉寻禹衣被上这只闭眼沉思的朱鹭的轮廓。鸿煊的手指很轻很细,挠得龙沉寻禹痒痒的,也让龙沉寻禹不由得多看了戴着面具的鸿煊几眼。
淡紫色如水晶一般透明的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龙沉寻禹快乐地舒了一口气,竟然享受起来鸿煊的手指滑过他胸膛时,给他带来的酥麻的舒适。就在鸿煊收起手指结束的时候,龙沉寻禹‘啪’的一掌便扣住了鸿煊的手腕。
“哟,原来是你!”
龙沉寻禹眼睛里精光一闪,伸手便去扯鸿煊脸色的面具。鸿煊岂会让龙沉寻禹这么轻易地就将自己的面具摘掉?只见他伸掌单劈龙沉的手臂,侧身以最快的速度用手肘抵住了龙沉寻禹的胸膛。下一个瞬间,鸿煊踢膝,狠狠地顶向龙沉寻禹的裆部最柔软的地方。龙沉寻禹脸色瞬间变得痛苦无比,他松开了手,叫苦不迭,疼的龇牙咧嘴。
“鸿、鸿煊,你好狠。”
龙沉寻禹果然认出了戴着面具的鸿煊。是鸿煊独特的眼睛出卖了他。
“你穿了朱鹭服,冒犯了皇上,可是死罪。”
龙沉寻禹白了鸿煊一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哪里有什么朱鹭服?”
“难道大人没有看见您的衣服上绣着一只朱鹭?”
“二殿下,你确定上面符了一只朱鹭?”龙沉寻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比划着。
这下轮到鸿煊诧异了,龙沉寻禹已经没有抵赖的必要。他完全可以承认自己穿着朱鹭服,大不了再换下来。只要不被人捉到证据,在这没有人的小竹林里,完全可以销毁物证。可是,龙沉寻禹的眼神并不像一个撒谎看的眼神。
“朱鹭服,不是因为上面站立着一只朱鹭而犯了国讳,所以才被皇上明令禁止。鸿煊,你完全理解错误了。”
“难道不是因为它和父皇的名字重了一个字?”
“你真聪明,虽然想的答案完全不着边际。能看到朱鹭服的人,只有七个人。就是‘七杀’的成员,也只有他们七人拥有朱鹭服。朱鹭服是皇上所赐,并非凡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可是我能看见,而我,并不是七杀的成员。”
“可是你戴过七杀的戒指。”
鸿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龙沉大人这件朱鹭服是从何而来?”
这句话仿佛瞬间点醒了龙沉寻禹。他仅仅只花不到一刻的功夫就回忆起这件衣服的来历。当初与靖显语瞳上床后,穿衣服的时候顺手拿起椅子上侍女为他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想也没想就穿上去了。龙沉寻禹倒抽一口冷气——自己宅邸里应该是没有哪位七杀的成员潜伏在的,那么,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躺在扇上装作昏迷不醒的靖显语瞳。
想到这里,龙沉寻禹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推开鸿煊,就想往回走去。鸿煊追了上去,跟在了龙沉寻禹身后。
“龙沉大人想到了什么?”
“我家里要出事了。”
果然,当鸿煊跟在龙沉寻禹身后,来到了[长月]的府邸时,诺大的一个院落里,已经是满地狼藉。鸿煊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悲哀的龙沉寻禹,他的眼神变得干枯而可怕。他推门走进了卧房,发现只剩下双腿被钢丝绳勒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侍女。床上的靖显语瞳已经人去床空。侍女见龙沉寻禹来了,脸上露出费力地笑,却比哭还难看。她拖着自己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往龙沉寻禹身边慢吞吞地爬了过去。
龙沉寻禹弯腰,扶她。
“靖显二、二小姐要洗澡,我、进房给她放水。她的身手好极了,杀了好多人。”
“暗香,你先别说话,不要浪费体力。我会救好你。”
“没、没用了。靖显二、二小姐强迫我服了药,药性会从脚开始向上一点点腐烂。现在已经到大腿了……没救了。服侍主子,暗香已经心满意足。”
鸿煊走了上来,他能看到龙沉寻禹额角凸现的青筋,如同蚯蚓一样狰狞地攀爬着。来的路上,龙沉寻禹已经将事情的大概告诉鸿煊了。靖显语瞳这次可没有进行亏本的买卖,没了贞洁,也让龙沉寻禹赔了整个府邸奴才们的性命。看来,这个女子果然不可小视。而现在,可容不得他们耽搁时间。
“暗香,我先封你三处|岤,等我回来,再救你。”
龙沉寻禹将侍女放在床上,麻利地取出银针,不用片刻,女子便昏然阖上了眼睛。
“你杀了她。”鸿煊分得清是死人,还是熟睡中的人。
“我不得已。”
龙沉寻禹不想做任何解释。靖显语瞳下的毒药,作为神医的龙沉寻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种剧毒无药可救。刚刚的一番话,无非是在诱哄这位即将死去的丫鬟。就在两人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竟然在门外撞见了千夜皇。
鸿煊已经半个月未见千夜皇。他长高了很多,但是更瘦了。
“小皇,你竟然会来看我。”
龙沉寻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千夜皇的神情依旧冷酷绝决,压根没有理睬龙沉寻禹的殷勤,只是劈头盖脸问了一句。
“你怎么穿着朱鹭服到处乱跑?”
千夜皇也能看见朱鹭服。当朱鹭服不是被七杀的成员所穿的时候,就等于七杀的成员遇难时发出的求救信号。靖显语瞳正是利用的这一点,而千夜皇正是赶来相救。没想到靖显语瞳已经轻松脱身,而赶来相救的千夜皇正巧撞见了龙沉寻禹。
龙沉寻禹脸色尴尬。
“我忘记换下来了。”
“语瞳杀了你全家。”
“小皇,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糟蹋了她的女儿身。”
“好吧,小皇,有时候你说的话,真是让我羞愧极了。”
鸿煊等两人不再争吵后,才开口说话。
“皇少爷,可否问个问题?”
“你是?”
鸿煊这才意识到自己戴着面具,塌塌的鼻梁,旁边布满了点点雀斑。忙打消了向千夜皇询问的想法,只是低着头,慢吞吞地跟在龙沉寻禹与千夜皇的身后。三人一同向[文月]的府邸走去。
//
坐在主座上的圣零鹭泽有些失望。他无站向周围扫了多少遍,都没有发现鸿煊的身影。圣零鹭泽心想,既然焱昭来了,鸿煊八成会跟来。没想到,鸿煊竟然会如此沉得住气,出宫几个月了,连趟家都不回。他眼里还有这个皇宫吗?他眼里还有他这个父皇圣零鹭泽吗?!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圣零鹭泽有了一点点小小的不开心,他才传召龙沉寻禹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今日的新娘靖显语瞳,不仅仅是靖显望的二女儿,还是七杀中的‘水晶’。圣零鹭泽安排这场婚事,不仅仅是为了提高朝廷的凝合力,更主要的是,圣零鹭泽有意将七杀的成员安排在诸位尚会大人的府邸中。表面上是皇恩浩荡,皇上极力促和美满姻缘。实际上是别有用心,让七杀的成员留在尚会的府中,进行定期的监视与汇报工作。靖显语瞳是个女子,用点鸳鸯的方式,再好不过。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果圣零鹭泽知道靖显望嫁来的女儿不是靖显语瞳,而是靖显凌薇的话,恐怕这场婚礼就会被立刻取消。他需要安插在[文月]府邸的是语瞳,而不是这位代嫁的新娘靖显凌薇。
然而,现在圣零鹭泽并不知道此事竟然会戏剧般地演变成一幕闹剧。他还在用余光别有用心地搜寻着鸿煊的身影。他坚信鸿煊会来……他坚信……第一颗星辰刚刚点燃,他的宝贝鸿煊怎么可能不来与自己共同祝贺一番?
婚礼如常举行。
新娘的红盖头下,却是一张沉默哭泣的容颜。靖显语瞳躲在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代替自己出嫁。眼睁睁地看着坐在主座上的圣零鹭泽,她知道,一旦被圣零鹭泽知道此事,她的任性便会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绝对是她无法想象的。她很清楚圣零鹭泽折磨人的手段。
//
圣零鹭泽的目光扫过塌鼻梁长着雀斑的少年,但是很快就移开了。过了颇久,目光又重新移回了少年的身上。他的举止投足与他平平的相貌极为不符。而且是跟着龙沉寻禹与千夜皇一同走进的正堂。
鸿煊并没有觉察到圣零鹭泽投来的目光,因为他开始略感不适。
刚刚一阵急促的跟踪龙沉寻禹耗了他不少的体力,又想到因为语瞳的逃婚一事的耽搁,早晨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鸿煊从小就有低血糖的毛病,一旦不吃早饭,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就会头晕恶寒,有一种强烈的干呕的毛病。他四处寻找焱昭的身影,也未见着。最后只得靠自己,去厨房偷点东西。圣零鹭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意更浓了。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个跑去厨房的小鬼就是鸿煊。他定然是饿坏了。
圣零鹭泽想起身唤住他,却被龙沉寻禹挡在了面前。
龙沉寻禹的眼里泛着血丝,正是宿醉的象征。圣零鹭泽看着他眼神肃穆,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便打消了去追上鸿煊的念头,只声问道龙沉寻禹出了什么事情。龙沉寻禹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打算将新娘并不是靖显语瞳而是靖显凌薇这件事告诉圣零鹭泽。因为这次靖显语瞳做事做的太绝,就像千夜皇说的,杀了他龙沉寻禹的全家。他龙沉寻禹虽然只是一个尚会,[长月]排名并不靠前,更不及她父亲的[如月]尚会,亦比不上她高高在上的七杀的地位。但是这次,靖显语瞳是做的太过分了。毕竟是他府邸里所有人的性命。龙沉寻禹确实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但是杀了他府上的人,并不是一件能让龙沉寻禹大度的事情。
不要怪龙沉寻禹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怪便去怪她靖显语瞳太任性。
“皇上,这个新娘子可不是你的义女啊。”
“不是靖显语瞳?”
“是她姐姐。语瞳小姐不肯出嫁,她姐姐代嫁。”
“她胆子不小。”
圣零鹭泽转身看着已经进行过跪拜之礼的关戚亲和头戴红盖头的靖显凌薇,深紫色的鹰眸微微眯了起来。
“臣觉得,靖显语瞳一定躲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只要皇上您命人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怪不得今日的语瞳,竟然如此乖巧。”
“皇上,您安排七杀成员嫁进[文月]尚会的府邸,恐怕是别有用意吧。”
圣零鹭泽斜睨龙沉寻禹一眼,“你的酒还未醒,回家醒酒。龙沉,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千万别问。”
“是。”
龙沉寻禹朝圣零鹭泽鞠了一躬,便向新娘走去。只听圣零鹭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是谁出的主意?”
“皇上,可不是每个聪明人都敢在您面前耍手段。”
“煊儿?”
圣零鹭泽下意识地想到了鸿煊。其实,在圣零鹭泽心里,他不得不承认,鸿煊是唯一一个在自己面前耍手段撒过谎却还活着的人。说话的功夫,鸿煊已经捧着从厨房里端来的一碟桂花糕,神色悠闲地走进了主堂。他专门挑了一个最舒适最不起眼的小角落,无人打扰,更容易落得清静。他坐下来,一边为自己倒一杯茶,一边详观面前诺大宽做的主堂里的情势。
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圣零鹭泽的方向飘去。当他发现圣零鹭泽也在回望自己的时候,心里一急,嘴里的桂花糕便全部滑入了喉咙。鸿煊脸色煞白,气得直翻白眼——竟然被桂花糕呛噎着了。他忙喝了几口水,才得以平息。当他再次去看圣零鹭泽的时候,男人已经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主座,气定神用地也在故意吃着贡在白玉案桌上的精致的桂花糕。
鸿煊去厨房偷桂花糕的时候,错过了龙沉寻禹与圣零鹭泽的谈话……所以鸿煊只是微微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他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相信圣零鹭泽刚刚绝对不是在看自己。他对自己乔装的手段一向很有自信。
龙沉寻禹走到了新娘的面前,打断了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婚礼的秩序。他面无表情,轻咳了一声,伸手便想掀起女子的红盖头。却不料被站在一旁的关戚亲挡住了动作。
“大人,您这是……?”
关戚亲见龙沉寻禹神色不太对劲,怕旁边的‘靖显语瞳’受到伤害,忙将她拔到身后,保护性质地挡在了龙沉寻禹面前。其实,关戚亲也就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他的个头与龙沉寻禹相比,相差的太多。龙沉寻禹神情冷淡,低头拍了拍关咸亲的肩膀。
“老弟,朝堂这么久,还未与你好好打声招呼。”
龙沉寻禹直接称呼关戚亲为‘老弟’,着实唬了在场所有人一跳。关戚亲面不改色,迎上了龙沉寻禹威逼森寒的目光。
“希望龙沉大人能自重。”
“不不不……这是皇上的意思。”
龙沉寻禹别有一番意味地笑着,看了看关戚亲,又看了看躲在关戚亲身后瑟瑟发抖的新娘,继续说,“掀了她的红盖头。”
卷二 魔法师 第081章 鸿煊,要不你爱我,要不你恨我
“掀了她的红盖头!”
龙沉寻禹的声音如晴天霹雳一般。鸿煊倏地站起了身子,心一沉,手里的桂花糕陡然落地。又大又亮的浅紫色双眸瞬间蒙上一层焦急阴影,因为事实情形出乎了他的意料而眉头紧皱。这一切都被圣零鹭泽看在眼里,丝毫没有一丝笑意或者恕意。他甚至保持着无动于衷的姿势,嘴角似笑非笑到勾着,凝视着鸿煊。在外人看来,圣零鹭泽的神情并无异样。就算是跟他多年的小耳朵,费尽心思也不知道此时圣零鹭泽已经在发恕了。他的心,像被锤子敲打一样,让他疼痛无比,清醒无比。
果然是鸿煊安排的这一切。
没错,这个戴面具的少年就是鸿煊。
他果然出席了这场婚礼,而且,还亲手搅和了进来。亲手策划,这出闹剧!
平日里,在后宫胡闹也就算了,男人当然不会同一个小孩子计较,毕竟都是一家人。他的狡猾,他的谎言,他的任性什么的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这场婚礼,他为什么非要插手进来?难道鸿煊是在故意处处同自己为敌,与自己做对吗?圣零鹭泽的神情阴鹫了起来。语瞳不肯结婚,他鸿煊就出主意让凌薇代嫁。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连圣零鹭泽都在暗自佩服他的儿子圣零鸿煊瞒天过海的本事。
“皇上,念在臣的父母为您尽忠多年,臣能否请您收回成命?”
“关戚爱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朕要看看,有谁敢在朕面前……瞒天过海。”
圣零鹭泽轻轻到瞥了鸿煊一眼,他的眼神里载满了失望与恼恕。他已经完全无法掌控鸿煊了。
给了他仅仅几个月的自由,就让他的性子变了,变野了,变得连圣零鹭泽也无法理解掌控了。鸿煊要自由,圣零鹭泽给他;要母亲,也给他;要天要地都会给他……但是底线是不能给他的,那就是鸿煊的心。他鹭泽要的就是鸿煊的心。可是现在,鸿煊的心变了。连几个月前初次见面时的骄傲也消失了。圣零鹭泽不知道现在该对鸿煊抱有什么样的心情。
恨钦不成钢?
不不不……
鸿煊已经从铁炼成了钢,但是这块傲然的钢,已经再也不属于自己。这块钢,已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就在片刻短短的时间里,圣零鹭泽已经强烈意识到了鸿煊的改变。鸿煊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步步为营、处处小心的他了,他变得有了自我,变得自主。他已不再温柔,至少他已经开始懂得保护自己的方式不仅仅只有逃避一种,还有站起来去攻击其他人,以攻击作为防御的方式。
圣零鹭泽冷笑。
关戚亲还蒙在鼓里。他根本不懂圣零鹭泽在说些什么。圣零鹭泽终于站起了身子,扫视了整间宽敞的正堂。众人纷纷跪在了地上,不知道圣零鹭泽为何突然阴沉了脸色,各个精神绷得不能再紧。
忽而之间,只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清脆而明亮。是鸿煊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走到了圣零鹭泽面前,毕恭毕敬到跪在了地上。他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肩,他的脸色惨白如死灰。刚刚吃了一个桂花糕仿佛噎在了心里。鸿煊知道他自己完蛋了。
“儿臣圣零鸿煊,参见父皇。”
“你还知道来请安。”
“儿臣迎驾来迟。”
“什么时候回来的?”
圣零鹭泽故意在佝问。他多希望鸿煊能说出实话,不要再像刚刚那样,令他失望至极。但是鸿煊想了很久,竟然没有回答他。圣零鹭泽深深吐了一口气,来强烈抑制自己不要发恕。
“鸿煊,你起来。”
“谢父皇。”
“你就像朕的小火焰。”
“不知父皇说这话是何意?”
“你总是能点燃朕的恕火。”圣零鹭泽顿了顿,又说,“无论何时何地。”
这并不是一句赞美的话,里面夹杂着贵备与无奈。但是,任何话从圣零鹭泽口里说出来,即便是再微不足道的责备,都会升级,变成凌厉的谴责。王者之恕,猛若雷霆。尽管圣零鹭泽已经尽全力压抑内心的恕火,但是给鸿煊听到后,就像闷雷一样,预兆着即将呼啸袭来的暴风雨。
鸿煊抬起头,迎上了圣零鹭泽垂下来的目光。
“儿臣本想早些进宫给父皇请安,没想到路上耽搁了时辰,只好来到[文月]府邸给父皇请安了。”鸿煊还是没有说实话。
圣零鹭泽一听,火冒三丈。扬手就想抡他一个耳光。半途中,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如火烧一样撕裂着,却不知道该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他的鸿煊,给了他的翅膀,他就飞走了。
鸿煊见圣零鹭泽不忍心打自己,便伸手狠狠捆了自己一巴掌,希望鹭泽能够解气。一面又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该死。请父皇念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面上,请父皇念在关戚亲的父母兄长为国丧命的忠臣上,饶恕孽子,网开一面,千万不要因儿臣而动了恕火。”
很少有人能明白鸿煊这句话里的意思。包括龙沉寻禹与千夜皇也未能听懂鸿煊的意思。即便是圣零鹭泽,也需要费尽心思地才能想到鸿煊带着哭腔的声音中的更深一层的念义——他是在提醒鹭泽,诺大的正堂里,还有别人、还有关戚亲。他鸿煊区区一个皇子的性命面子无关紧要,但是,圣零鹭泽是九五之尊,他的形象是重中之重!若他真的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然后治了鸿煊的罪……恐怕,之后会很难收场。关戚亲的颜面?靖显望的颜面?还有他圣零鹭泽的威严又该如何论处?
鸿煊的话语里还在隐晦地提醒着恕火中烧的圣零鹭泽:整个正堂这么多人,人多嘴杂。如果换成冷静中的圣零鹭泽,当然很清楚这点。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将来[如月]与[文月]二位尚会该如何相处?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恐怕又会是难以想象的肮脏不堪入耳。
圣零鹭漆俯视着臣服地跪在自己面前的鸿煊。心里竟然溢出一股暖流:难得鸿煊还会在无法自保的时候,还替他圣零鹭泽的名声与戚严着想。他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郁闷。如果换在几个月前,鸿煊定然会识时务,将实话说出来,坦白自然会从宽。但是他变了……他终究还是变了……变得如此可怕……
之前的他,就像一只倔脾气的小鹰。飞出去久了,经历了一些风风雨雨,就懂了一些事情,从之前的‘自保’变成了现在的‘自强’。
圣零鹭泽想到这里,不由得弯腰,蹲下,伸手去挑鸿煊的下颚。
“父皇。”
“别动,让朕看看你。”
鸿煊便微笑着,让鹭泽好好看。圣零鹭泽看出了笑颜带着的勉强。
“遇到难题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朕?”
“我过的很好。”
“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朕,你过的并不好。”
“那是因为想你。”
这句不由自主接上来的话,连鸿煊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来。他的脸上微微一红,大概是被圣零鹭泽炽热的鼻息给熏红的。圣零鹭泽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是的,鸿煊的一句话,就可以令他圣零鹭泽震恕;一句话,亦可以令他平息恕火、转恕为喜。
带着薄薄的茧子的拇指轻轻怜惜地抚摸着鸿煊的脸蛋。圣零鹭泽现在只想吻住鸿煊的唇——
“疼么?”
“什么?”
“刚刚你的手有没有扇痛你的脸?”圣零鹭泽问得格外别扭。
鸿煊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打了自己。忙摇了摇头,“这么久了,早就不疼了。”
“以后只有朕能打你,连你自己都不可以。”
“为什么?”
“你又不知道轻重,万一打疼了,岂不要疼上许久?”
鸿煊笑然,“这是我的脸,父皇,我岂会不知轻重。”
“你是朕的。打在你的脸上,朕心疼。”
一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