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甜情涩爱第97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顾氏和风云国际都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遭受打击,那么,我活着到底对谁产生危险?我死了又有谁能获益?为什么哥哥和父亲变成现在这种势如水火的情态?真得只是因为我和哥哥……”
欧阳聿修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正常。他缓缓问道,“你和顾天熙如何?”
白幻幽低着头看着自己裸露的双脚,“我不知道,我需要和哥哥好好谈谈。”
也许是察觉到白幻幽心中的怯意,欧阳聿修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低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坦然面对?”
“因为这是一个太长太长的故事,从开始便已注定了匪夷所思。或许,我对你全盘坦白之后,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我送到精神病院。”白幻幽抬起头,绽开一个明媚的微笑,他的眼中有着不信、心疼与……伤痛。“别怀疑,我真得在里面住了蛮长一段时间,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疯狂还是清醒。当一个人彻底的失去了过去,当一个人的赖以生存的规则摇摆的时候,天堂跟地狱也就一步之遥了。我曾经以为死亡可以救赎,但是,我错了。后来,我以为疯狂可以救赎,结局,我只是看到了心碎和绝望后的人们,躲在自己的狭小世界里,妄图证明心中某个角落根本不曾坍塌。”
欧阳聿修心中一震,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歉意,他紧紧拥着白幻幽,喃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曾经经历了这样的痛与伤……”
白幻幽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让情感宣泄在压抑的哽咽中。“那都不算什么,我知道,对于逝者而言,真正痛苦的是活下来的人。那时的我,只是想找一种方式,让瞿靖佑放开我,让我重新拥有自由,而不是被他打造并豢养的宠物。更重要的是,想要变回顾幻璃,我必须走出那个封闭的空间,才能有机会总繁复的事件中,寻找到一丝端倪。”
“目标指向的那个人是谁?”欧阳聿修也许察觉到白幻幽口中的恨意,他对我她要说的事开始猜测与思索。
犹豫了一会儿,白幻幽低声道,“在此之前,可以先和我去一个地方么?”
欧阳聿修深深的看着她,既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许久之后,他的手臂用了用力,眼眸中有莹莹水光闪过,因为,他知道,她想去的那个地方,那个能够让她平静倾诉的地方。
静静的树林,平缓的坡道,四周是鸟儿的叫声和蝉的尖叫,明明很热闹的山林却只觉得凄凉。坟茔上,草青青,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拜祭和打扫。
“岚哥哥,我回来了。”白幻幽站在坟茔前,轻轻的,将花放在地上。几乎控制不住的情绪让她的声音沙哑,低着头,不想眼泪再次滑落。
而欧阳聿修站在她的身后,深深地看着她。
“走走停停,来了又回,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来迟了。”白幻幽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开始清理着那些杂草。就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絮絮叨叨,往日的苦痛,疑惑,欢乐,茫然,就这样低声道出。
白幻幽知道,她的岚哥哥必是在天国的某处,倾听。
摸着冰凉的墓碑,白幻幽渴望从中吸取一点勇气与力量,长久以来压抑自己的生活让身体和心灵都好累,只有在这里才能全然的放松,全然的释放。
“这个故事该从何时说起……从我们初相识的那个清晨?还是从我在玻璃镜前醒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又或是,从我毫无理智地放弃生命开始?”当所有的草被拔尽,而墓碑也被擦拭一新后,白幻幽仰起头凝望着天空,“小卡,如果我将一切坦白,是否会立刻去死?或者,必然下地狱的我,根本没有机会再与你重逢。”
她缓缓转过身,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聿修,你相信轮回么?相信这世上有天使会为了人类未尽之心愿,恩赐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么?”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矛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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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矛盾(上)
“重生?”欧阳聿修的喉咙一紧,他知道白幻幽不会无端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他对她的了解。然而,对于现实的认知却又让他无法理解她话语中深藏的含义。
白幻幽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许久之后,她才低声道,“或许,那只是一场梦,而我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庄生,还是蝴蝶。”
“梦里,你是谁?”
“我是……”白幻幽凝视着欧阳聿修,却想到另外一张脸,一张英俊却如恶魔般狰狞笑着脸。
不痛了,经历过那么多是是非非后,曾经让她崩溃,甚至将她击毁的事情,淡得有如玻璃杯中的白开水。
她笑着摇摇头,自嘲道,“也许你知道以后会对我曾经的轻率无比失望。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当我再一次遇到那个人时,我就决定了要远离他,甚至连厌恶憎恨的情绪都不给,因为,我不要有一丝还在爱着他的错觉。”
“爱谁?”
“故事若是从倒叙开始进行,那么,开幕就该从我童年时,那起绑架案说起。”白幻幽抬起手,缓缓拂过冰冷的墓碑,“那一年,我从歹人手中侥幸逃离,在黑夜与清晨的交替时,遇到了两名少年。一名,是沉睡在这里的岚哥哥,另外一人,我想你应该认识……毕竟,他是骆氏传媒的当家人,更是在影坛与你并驾齐驱的人。”
欧阳聿修微微蹙起眉,他困惑地看着白幻幽,手心微微发麻,“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狠不想厌恶,甚至是在梦中与你有纠葛的是骆奕臣?”
“是啊。”白幻幽倚着墓碑缓缓坐下,却不敢正视欧阳聿修满是疑虑的双眼,“梦中,我爱他,非他不嫁;同时也恨他,恨他骗了我,并且将顾家弄垮。我没有办法拯救自己的家族,没有办法唤回丈夫的心,没有办法接受我的丈夫深爱着怜幽的现实,选择一死了之。”
“一死了之?”欧阳聿修重复着她的话,精神上的疲惫叫他将身子重重地倚在树上。他知道她对骆奕臣的疏远,却从没想过,性子恬淡坚强的她竟然会选择为那个人而死。难道,在她的心里,自始至终最爱的仍旧是伤她最深的人么?
所以,她才会在那些男人身边游弋,却从不肯定下来。
真实的羽翼已张开,连接天堂与地狱的那扇大门透出迷蒙的光影,潘多拉匣子的秘密已经呼之欲出。
“人犯傻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退一步当真就是海阔天空。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为什么有勇气爱别人却没有勇气爱自己?为什么要爱伤害自己的人却不去爱保护自己的人?有关这些问题,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过。”白幻幽叹了口气,眼神掠过树梢,凝视着碧空,看云卷云舒,“或许是因为荒唐过,所以,梦醒后,当我再遇到生死危机的关头,心里总想着,我还要回家,我还有必须陪伴的人,我不愿自己再伤爱我的人。不愿他们再为我流下一滴泪。”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我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当自己灵魂出窍的时候,伸出手却无法拭去哥哥脸颊上的泪痕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所以,当我再次遇到骆奕臣的时候,我决定——把他当路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说谢谢。他是我的学长,所以我尊敬。他是我的同事,所以我合作。除此以外,我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梦就是梦,醒了,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何况,我总不能让他为梦中的恶行负责吧?”
欧阳聿修看着她巧笑嫣然的脸,“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若是梦,你这样的疏离岂不是另一种武断?”
“在很多女人眼中,他英俊、富有,是她们仰慕的对象。但是,在我的世界里,他的英俊和富有根本不算是什么。皮囊终将老去,富有……我完全可以自己创业,自己去争取财富和权势,倚靠他,结果只怕落得个难以善终的悲剧。何况,他太富有掠夺性,而我,需要的却恰恰是温暖和安全感。”
“或许……他真的很喜欢你,他从没喜欢过人,你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爱你,也许他的方式是激烈了一点,但是他的心是好的。”欧阳聿修如此说道。
“是,我很感激他的好心。”白幻幽坦言道,“这就像是买东西,商品很好价格也公道,可我就是不想买。如果问原因,那很简单——因为我不需要”
欧阳聿修被白幻幽的话噎得倒吸一口凉气,从她浅浅的话语中,他还是察觉到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恨意。
这恨到底是因为爱?因为失望?还是因为?
“你还是觉得我在恨着他,对么?”白幻幽感觉到欧阳聿修的沉默,她犹豫了一下,缓缓道,“那是因为,我的岚哥哥是被他害死的。就算他不是元凶,与罪魁祸首也没有任何区别”
她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恨声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哥哥、岚哥哥还有骆奕臣率领球队打得最后一场比赛。他们是那么的默契,甚至是能算是在敌人面前可以将背后交与的朋友。就算是年少轻狂也罢,是懵懂无知也罢,就算家族间的龌龊和尔虞我诈难以反抗,难道,朋友就是用来牺牲和出卖的么”
白幻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站起身走到欧阳聿修的面前,“他可以抛弃我,因为他没有爱。他可以毁掉顾家,因为商场本就变幻莫测。这些,在我梦醒后,我都可以理解并接受。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无法接受,他害得岚哥哥命丧黄泉,却得意洋洋的继续过他花天酒地的日子。还说什么情,谈什么爱一个如此冷酷无情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地活过每一天”
“不过我也根本没有脸来这里见岚哥哥。明明嘴里说着恨,却始终无法为他报仇。”白幻幽握紧拳头,虽然,顾幻璃并不在,但是不论是曾晓英手中的投资公司还是辰昕手中的房地产公司,都会在维持风云国际稳定的前提下,继续吞噬骆氏。这是她和卡西迪奥创立它们时,早就订好的计划。不求一时之功,但求终有一日,让那高楼彻底坍塌。
“小丫头……”一双手臂紧紧的圈住她,白幻幽愣了。许久之后,眼睛慢慢的闭起来。而欧阳聿修则在她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像咒语一般。“我的小丫头,这些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实不该为了我,如此折磨自己。”
寂静蓦然降临,连空气都冷了下来。
“什么叫为了你?聿修……你回答我,什么叫为了你”白幻幽的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背,犹豫的,试探的,他没有反对,她紧紧的拥抱着。
许久,欧阳聿修打破沉默,“我不能说奕臣是无辜的,但是,车祸发生时,他确实是一无所知。”
“我不懂。”
白幻幽小声的呼唤着,欧阳聿修感觉到拥抱他的双手变得更加的紧实,连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的手托起她的脸,静静的看着,手指爬过她的眉眼,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确定你就是我的小丫头么?”
“什么时候?”
“在我开首场演唱会的时候,我会告诉所有人,所以决定做歌手,是因为在某个夏天,曾经和一个记不起名字的小丫头一起合唱了一首歌。这个约定,我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却没想到,就算是历经磨难,她却始终为了曾经和我的约定努力。”说完,欧阳聿修的唇贴上她的。
白幻幽哭了,一切都不同了。
“对不起,小丫头”看着欧阳聿修矛盾悔恨的眼神,白幻幽的心都碎了,“当时,我被夜的人送到国外,为了避开叶家人以及叶家在医疗界的人脉,他只能将浑身是伤的我交给老雷,也就是雷染墨的祖父。因为种种原因,我没有办法找你,更没有办法告诉你,我还活着。”
白幻幽摇头,眼泪随之挥洒。“就像你知道我活着的时候,心中想得也一定是——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对么?所以,不要说对不起,真得,不要这样说。我一直遗憾,当年夜和哥哥甚至是小卡都没有告诉我你离世的消息,甚至为此我还和他们吵了一架。现在想来,他们或许都是发现了端倪,而只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说着,她脸上的泪流得更凶,“小卡曾经教给我一段祈祷词,我记得是——主,是你的怜悯,使我蒙了重生,得着神的生命。主,愿这新生命在我里面不断的长大,结出那灵的果实。”
“小丫头……我……”欧阳聿修矛盾地看着白幻幽,手指擦拭着她眼角不断滚落的眼泪,可眼泪反而越流越多。“可就是这样的我,却害你深受重伤,难道你不怪我么?”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矛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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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矛盾(下)
“受伤?”白幻幽先是一怔,然后想到鼓浪屿,想到那首v,然后又想到他们曾经的对立,还有他将她抛出去后惨白的脸。“那时的我,不过是凭着一时意气,虽然在不停不停的训练自己,但是,表演是什么,演技又是什么,我完全都不了解。现在想来,我该庆幸你将我摔了出去,让我切实的感受到了花样滑冰运动员的百样心情,让我明白,就算满身伤痕也要争取胜利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那就像是飞蛾扑火,明知那一点光亮太过渺茫,却依旧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当我遇到困难,遇到瓶颈,以为只要认真工作就好的时候,你却告诉我,在认真之外,要用心去体验角色,体验人物性格深处的爱与痛。我以为,只要将各种情绪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就叫做演技,可是,从你身上我却发觉,每个人都拥有的喜怒哀乐,竟是如此的不简单,原来,还可以这样表演,原来,成长的不仅是自己,也可以是剧中所饰演的人物。”
“我感激粉丝的支持,感谢同行的认可,但是,在这之外,当我一个人苦苦求索而不得时,真正看到我的苦恼,并且愿意一棒敲醒我的人只有你。”白幻幽倚着欧阳聿修,听着他激烈的心跳,轻轻道,“哥哥曾告诫我绝不许在娱乐圈里自甘堕落,更不许将自己的感情交付给圈中人。我一直谨遵他的命令,直到遇见你,又或说,直至我们重逢。或许,我们注定要成为彼此命运的颠覆者。温暖以及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充满诱惑的罂粟,迷人而又美丽。如果说,进入娱乐圈是我的挣扎,那么,崇拜你,敬慕你,就是我唯一的反抗。”
欧阳聿修温柔地拥着她,静静听着她剖析对他的感情。
“我可以安安分分的做顾家的女儿,听从哥哥的安排,嫁给那个……好吧,我又忘了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到底是谁。可是我总在想,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噩梦,我知道错付真心,结局又将如何。所以,宁愿孤单,也不要再一次将自己送到那种偏执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局面。可是……”
白幻幽突然想起什么,她用力一推欧阳聿修,“埃里维斯是你的兄长你是楚晓静和阿姆斯洛的孩子?所以,叶家也会对你不管不顾说到底,都是梅耶家的错”
欧阳聿修扶额,苦笑着摇了摇头,哀叹道,“说了这么半天,你才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瓜葛了。”
“当然想”白幻幽杏眼圆睁,“之前我以为岚哥哥不在了,心想着要不要闯入叶家逼问一下……”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因为欧阳聿修屈指放在她额前,大有她再多说一个字,决不轻饶的意味。
“继续。”欧阳聿修唇角的笑很温柔,他慢悠悠地说道,“我很认真的听着呢,你继续……哦,对了,在此之前,我似乎应该问你,你不是打算和朋友一起去藏地采风么?”
“我的确是要去啊”白幻幽信誓旦旦地回答,本来她的计划就是这样,“学业要顾,真相也要顾,反正你们一个两个谁都不会给我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又不可以为了往事就将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的人生再一次沦丧在阴谋中,所以,只能这样兼顾进行。”
“然后呢?”欧阳聿修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上一次,是埃里维斯救了你,这一遭,你是打算让夜出手,还是打算让我这个该死而未死的人去吓一吓他们?”
“怎么可能你都已经离开那里了,我为何还要你为了我再回那个冷漠无情的地方”白幻幽理所当然地说,她掰着手指头说道,“我已经让夜帮我查叶家家主的行踪了,到时候找个机会打一闷棍,然后绑架他就好了。”
“打一闷棍?绑架?”欧阳聿修哑然失笑道,“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词?就算是夜,也没教过你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吧。”
“你不知道么,我住院那会儿,有个男孩,偏说自己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什么上天遁地无所不能。但是,他总和我说,大侠虽是重情重义,结果都很苦逼,他宁愿当个背后打闷棍的真小人,也不要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我总是不明白,能想通这点的他,为何还会被现实逼迫到只能躲在那个地方继续自己的江湖梦。”
“在你躲在疗养院的日子里,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事曾经如此深深的影响你?因为瞿靖佑的救命之恩,你宁愿躲起来,也不愿伤害他……”欧阳聿修深深地看着白幻幽,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的脸,她的发,“我虽然感激他救回你,却也愤慨于他对你深深的伤害。”
“每个人……都有脆弱和无助。就像是瞿靖佑,他是医学天才,可是,他的世界里只有冰冷的器械和苦涩的药物。因为不懂爱,所以不会爱,但是,若因此否认甚至是剥夺他爱的权力,却又是自私浅薄的了。”白幻幽叹了口气,有些忧虑地看着他,“倒是你,这些年来,友非友,家非家,这样四处飘零着不孤寂么?”
“当然不。”欧阳聿修的唇边慢慢绽放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虽然不能回信,但是,我看着你成长,看着你在教区充实自己,与你一同经历着困惑迷茫,与你一同拥有喜悦悲伤。那些相片和明信片都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说话间,他的手伸到脑后猛地按住白幻幽的头,他的唇贴向她。白幻幽还没反应过来,眼傻傻的看着眼前变大的脸庞,他的眼中有种我从没见过的释放与狂野。“是你,用情丝将我层层缠绕,在我还来不及分辨的时候就已深陷。”
白幻幽的心狂跳,她摇着头解释道,“那时的我,没有朋友,哥哥有那么严厉,只有你能让我觉得轻松……”
“朋友?”欧阳聿修心中当真是哭笑不得,罢罢罢,索性她那时还是个孩子,若是因此与她较真只怕是没完没了了。在他火热的唇再一次紧贴在她的唇上前,欧阳聿修低声呢喃,“那么,现在的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白幻幽倒在他的怀里,如呓语一般喃喃,“我爱……”
这一刻,风声似乎远去,只剩下他与她,彼此拥有,这就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这样情难自禁,莫非二位不知道此处是陵园么?”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白幻幽身体一怔,想要躲避,却也知不合情理,只得躲在欧阳聿修的怀中不吱声。
“既是情难自禁,阁下又为何不遵循非礼勿视的原则呢?”欧阳聿修轻轻拍了拍白幻幽的肩膀,眼中满是温柔。
“欧阳?”骆奕臣眉尖微微蹙起,他看了眼欧阳聿修怀中的娇小女子,又看了眼不远处冰冷的墓碑,冷冷道,“我竟不知,你和小岚子是旧识。”
“我们只是在法国偶然遇到,当时,也曾有过短暂交谈。”
“这位是?”
“我的女朋友。”欧阳聿修的声音很淡,但是,当他看到骆奕臣充满侵略性的眼光紧盯着白幻幽时,扣在她腰间的手逐渐缩紧,宣示占有权的意味颇浓。
从未有过的悸动在白幻幽心里游荡,脸上慢慢绽放出甜蜜的笑容,平时明明是个月朗风清的人儿,若真是吃起醋来,只怕她不是肝颤而是胆寒。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朋友……”骆奕臣上前一步,对白幻幽伸出手,“你好,我是欧阳同属一间经纪公司的骆奕臣。”
白幻幽有些为难地抬起头看了欧阳聿修一眼,然后将手伸出轻轻搭在骆奕臣的指尖旋即收回,“你好。”
看到白幻幽并未做自我介绍,骆奕臣不由得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端详着她。甜美可爱,娇小玲珑,有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眸蕴着似曾相识的疏离。
他刚想细看,却听到欧阳聿修说道,“我们还有事,如果骆先生没其他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欧阳聿修拥着白幻幽翩然离去。
“女朋友?”骆奕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身看着叶青岚的墓碑,许久之后,低声道,“你始终没有原谅我对么?所以,不仅仅是抛弃你的叶家,包括我所拥有的骆氏,都受到你的诅咒……”
而在另一边,欧阳聿修将白幻幽带到停车场,他突然一下子站住。白幻幽立即因为惯性直撞了上去。恍惚间,只觉得嘴唇上一热,人已经被他紧紧地拥进怀抱。
强悍霸道的吻在她的唇齿间辗转,白幻幽直接的身体渐渐开始火热,手已经一反被动的爬上他的背,感觉他的悸动和剧烈的心跳。
许久之后,他才低声说话,声音有丝沙哑,“梦里,你是不是嫁给他了?是不是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白幻幽脸一红,将身体倚在他的怀里低声道,“那只是梦,何况,他心有所属,早就想和我离婚。”
“所以,你才会伤心绝望……”
剩下的话,消失在白幻幽的嘴唇间,她怯怯地吻着欧阳聿修,想借此告诉他,她心中的爱恋。
嗅着空气中渐渐升腾的淡淡甜香,欧阳聿修的脸上多了些无奈的笑容,他知道这事她情动的表现,所以,微笑着迎接她的唇。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桃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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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桃花(上)
世上,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同样,也没有人能够做到绝对的隐瞒。而欧阳聿修又或者说是叶青岚身世的暴露,就像是那些无聊言情剧中常用的狗血桥段。
为了避免让世人知晓家族的耻辱,所以,替无辜的叶青岚选择了干净体面的死法,而这就叫做公平,对双方的公平。
白幻幽很难理解欧阳聿修在大难不死后,是如何看待曾经养育并且疼爱他的父亲残忍的抛弃,又如何看待深深以为荣的家族做出的决定。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至亲之人的伤害还要残酷的事情
当白幻幽坐在车里,听着欧阳聿修将往事娓娓叙来,云淡风轻的语气,依旧微笑的表情,似乎在他心中那些不过是往事罢了。可是,她看着他眼中冰冷的神情,诡幻的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冷冽的气息,更让她感觉到他心底的愤怒。
因为知道理由,所以,就算相问也不过是让早已知道的因果再重复一次。想到这些,眼泪在白幻幽的眼中凝聚,周围的事物蒙蒙的从眼前划过。
“为什么哭?”欧阳聿修慢慢俯身,手指缓缓拂过她眼角的泪痕,“是在为我难过么?还是觉得这样的我无比可悲?”
“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外人是无法比较的,能做天枰的唯有己心。”白幻幽握住欧阳聿修停在脸颊边的手,潸然泪下,“所以,不要问我是为什么,我只想说,感谢苍天,虽然世事无常,你却仍是我的岚哥哥。依旧温柔,依旧温暖……谢谢……”她一边说着,一边哭得心痛,为她所爱的这个男人。
“傻丫头。”欧阳聿修伸出手臂,感受着白幻幽的悲伤,他知道这眼泪这伤楚完全是因为他。“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只有活着,才能爱人,才能回报真正爱我的人。若是将全部人生都用在恨和复仇上,未免糟蹋了苍天所赐。”
白幻幽深深地凝视着欧阳聿修的眼眸,低声道,“是的。”
“所以,我绝不许你因为同情,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叶家。”欧阳聿修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脖子上,神情在一瞬间变得阴霾、深沉,在落下吻之前,一字一顿道,“如果让我发现你私下做了这种事,我会让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
白幻幽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可就算是这样,她心底深处却有着一丝欣喜。但是,人一旦做出决定,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的。
这又该说是太固执,还是太相似?
当白幻幽一个人来到善见城门口时,踌躇了许久。这里是她童年的记忆之一,并不是说有多悲惨,甚至是快乐大过每天严苛的训练,但是,想要回去,就必须先证明自己……
抬手,老老实实的按门铃。
当夜在监视器里看到这些时,嘴里的茶水全喷在监视器上,害得监视室里的人一头雾水看着自家boss明显开启混乱模式的状态。
如果没记错,他之前和她说好的,必须毫发无损的进入善见城的主楼,才算认可身为“魅”的她重新回归。
但是……
要不要过去一个人,还没动手,就脸色惨白的退一边,还拉着身边的人掉头就闪,速度之快,都可以去参加百米了。
等到白幻幽进来时,夜看着她身后的南星和零,一脸严肃地问,“为什么那么轻松的放她过关?”
零脸一红,没有说话。
夜则是死不吭气,就是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白幻幽双手一摊,“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如果善见城不是因为外围很难变成核心人员,我可能就真得要放把食人鱼在下水道里,让它们慢慢玩儿了。”
夜看了眼站在门口缩头缩脑的一堆人,包括那群闲得无聊的老头们,眼一瞪,“最近你们都很舒服啊,舒服的骨头都发痒了是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些人立刻逃命,开玩笑,明哲保身这种事,谁不会啊问题是,有时候,就算是知道也不能逃,这话说得就是监视室里的出夜和白幻幽以外的众人。
可是,白幻幽却笑盈盈地指指自己的心脏,“你要是愿意我在还没等到合适的心脏前就挂掉,完全可以亲自上手啊,咱们又不是没打过。”
夜身体一僵,连忙走过去扶着她的肩仔细打量,“脸色还好,哪里不舒服么?上行天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有你们这群傻蛋,她身体不好还要让她一路走过来,就不知道开辆草地摩托将她送过来么”
众人心中无奈道,坏人全是我们的,好人都是您的,您这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啊
“说起来,我的粉铃铃呢?今天我还特地回了趟公寓将钥匙取来……”白幻幽手里拿出一串钥匙晃了晃,然后奇怪地发现,监视室的众人都往后倒退了一步,脸色颇有些“拜托不要再说了”的感觉。
白幻幽突然想起一件事,愕然地看着夜,“不会是小卡将那件事告诉你,然后你就把我可爱的粉铃铃直接扔了吧”
“没有扔。”夜低沉的语气不像解释,反而像是陈述,“我只是想将全部肢解,然后扔到机器里压碎,然后回炉……”
白幻幽嘴角微微一抽,直觉认为时辰貌似不太对,她还是先撤退比较安全。谁知她还没有移动,夜已经拉着她的手腕,两个人径直离去。
而留在监控室的零,抬起脚重重地踩在南星的脚面上,“你竟然敢背着我去做结扎老娘当高龄产妇怎么了生个孩子有毛可怕的啊又不是你生……”
南星连忙一把捂住零的嘴,然后冷冷地瞪了那些好奇的百爪挠心人一眼,托着犹自挣扎的零急匆匆离去。
而在夜的书房,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郁郁葱葱,“和他谈好了?”
“是。”
“不想问我当年为何瞒你?”
“……不知道……”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不知道算是怎么回事?”夜的声音很严厉,就像是当年那个严苛训练她的模样。
白幻幽苦涩地一笑,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大理石方砖,“你自会有理由,在我看来,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岚哥哥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夜缓缓转过身,很容易地拉近两人的距离,“既然知足,为何还要回善见城?”
“为了我自己。”白幻幽想要挣脱他的手掌,最终只得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我现在有一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恐惧?”
“是的。”白幻幽阖上眼,长叹一声后,低声道,“所以,我想请求你将力量暂且借给我,让我找出叶家与九凤院千羽之间的纠葛。”
“可以。”夜的回答不假思索,但是,他的下一句却让白幻幽煞白了脸颊。他说,“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卡西迪奥去哪儿了?自从他去比勒陀利亚之后就再无音讯,而我得知的消息是,他最后一个见的人恰好就是你。”
“他……”深藏在记忆中的某件往事如潮水一般袭来,白幻幽又体会到了那种感觉,侥幸的挣脱以及总有被人察觉真相的恐惧,但她仍是固执地说道,“这是我和小卡的问题,在他选择惩罚我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人的任何询问。”
“包括我。”夜低沉的语气没有半丝疑问。
“也包括我自己……”白幻幽的声音有点悠远,仿佛不是发自她的喉咙,“错误是由我自己亲手铸成,而命运则注定了沉沦,不是说什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么?”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要在此之前,能让我将真相查清,也就够了。”
“你从小就是那种一旦决定了,任何人也无法将你拉回来的孩子。”夜的表情里带着一丝疼惜,神色如往常般沉稳,“好了,现在说说叶家。”
“楚晓静当年的死因是心脏病发,当时因为事发突然,她是直接倒在手术台上再也不曾醒来。事后,那台手术的相关医护人员绝大部分都以各种理由被强制下放到偏远地区的医院或是去西部做医疗支援。目前,依旧留在帝都的,只有身为执刀医的向一安。”说着话,他递给白幻幽一叠资料。“这些是微细行天、上行天会同瞿靖佑做出的调查。”
接过资料的白幻幽似乎嗅到了其中的阴谋,但此刻已经由不得她唏嘘感叹或是迟疑,一页一页翻看着资料,她的脸色愈加灰暗,“向一安现在竟然是确诊我母亲患有精神障碍的那家医院的院长而且,这些药……”
白幻幽微颤的指尖划过那些似曾相识的药名,还有父亲一次次的将母亲转院,而那些专门开给母亲的药竟然随着她在世界各地移转看到这里,她不禁跌坐在沙发上,“母亲根本就没有病,她的精神衰弱是被父亲和这帮庸医硬生生逼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大约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夜倒了一杯红酒放在白幻幽面前,然后在她的身侧坐下,“很多事,死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像是顾汉卿,既然体弱多病的妻子锦衣玉食的活着,又让她无法成为致命的威胁,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何不做?”
“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白幻幽抓起面前的高脚杯饮了一大口红酒,想要借此平伏烦乱的心绪,“为什么母亲会一直对我说对不起,为什么会一直对我的生母以及墨泠涟感到愧疚?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而父亲又付出了什么,让叶家愿意如此助他?”
夜手臂一伸,将白幻幽带入怀中,从背后将头埋进她颈窝,鼻子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甜香,“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或许是顾汉卿掌握了叶家的把柄,并借此要挟他们。”
白幻幽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她不自然地动了动,想要从夜的怀里挣脱,却被他的一句话止了身形。
夜是如此说得,“原以为这药是古人的异想天开,没想到,最终还是借由瞿靖佑的手,完成了。也不枉我费尽心力,自你年幼时,就让你养成喝它的习惯。”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桃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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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桃花(下)
听到夜的话,白幻幽只觉得背后一丝冰凉滑过,“什么药?”
夜的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既然是试验品,自然还没有名字,不过知道这个药的人都习惯叫它桃花醉。”
白幻幽摇摇头,决定将注意力转回报告上,“我想看一下顾氏近二十年的投资项目,还有叶骆二家……忉利天这样和叶家彻底决裂的真正导火线又是什么?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她总觉得夜的样子让她心里怪怪的,仿佛她置身一个又一个谜团中,周围的人都知道答案,只有她一个人迷惑不解。
“我既然是帝释,自然不希望有人对我的决定和行为处处指手划脚。”夜的话语依旧是那样的惟我独尊,但是却让白幻幽红了眼眶。
“有时,人总该坦诚一些。就好像,你其实并不希望那些追随你的人除了每天都要刀口上战战兢兢地过活,还要任人奴役。藏于黑暗中或许可以威慑所有人,但总该为他们寻一个养老的法子。就像是南星和零,他们该有自己的生活……”
“千羽想要自由,而你,也想挣开这束缚,远离忉利天。”夜冷哼了一声,眼中饱含着怒气和恨意,“小野猫,我的忉利天就这么让你厌恶”
“不是厌恶。叶修阎,自始自终是你从没有将我视为忉利天的‘魅’,我没有出过任何任务不是么?说白了,我只是你豢养的宠物,当然,我们也可以选一个好听点的词,那么,你觉得徒弟这个定义如何?”
“徒弟?”夜伸出手紧紧攥着白幻幽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若是将你视为徒弟,我会如此悉心照顾你?我会细细吻你,用尽全力的抱你?”
脉搏开始没缘由的加快跳动,喉咙仿佛喝了烈酒般有些嘶哑,一丝本能的恐惧在心中蔓延开来。白幻幽只觉得脖颈被他一揽,唇已被他擒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身体已自然的开始反应。手揽上了他的脖子,眼睛眯了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在白幻幽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夜放开了她的唇,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决。
“知道你为何推不开么?”看着泪水不能自抑的从白幻幽脸颊滑落,夜邪魅地笑道,“九凤院家本就是以媚术见长,我自然要好好培养你。当然,你本身的资质便已极好,否则,那个老妖婆为何要宣称你是九凤院家最完美的返祖。”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会像是我那位老不休的外婆一般,弄什么内院外院,然后流连在一堆情人身边。”白幻幽蹙起眉,对于夜的想法和逻辑根本不能理解,“难道,这世上的人所追求的爱情不是一对一么?”
“那么,顾天熙和小叶子,你爱的又是哪一个?”夜的声音里带着冷冷的讥讽,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会毫不留情地问出口。
“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活着就是因为他,而聿修是可以给我温暖和力量的人。”白幻幽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又恢复成平时的浅淡。
“口是心非。”夜的手指勾着白幻幽的下巴,轻笑道,“你对顾天熙,是妹妹对兄长的感情,但是,更有女人对男人的感情。”
白幻幽的身体僵在了一瞬间。
“不是,不是这样”
“为何不是?”夜的手指沿着她的脸游弋,缓缓道,“若不是,当年顾天熙为了让你远离骆奕臣,故意假装替你找了个未婚夫,而你,竟是将平日的机敏全失,心中只想着你的兄长要为了家族利益舍弃你。为了逃避,你甚至不惜离家出走。就算回来,也不愿意再和顾天熙住在一起……”
“够了不要再说了”白幻幽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对她而言那些都已经是往事,是只有他们兄妹才知道的隐秘。“我现在只想追寻真相,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知道。何况,凭现在的我,又能承诺什么,又可以承诺什么?”
“好啊,你完全可以继续逃,但是你别忘了,就算逃得今日,逃得我,有本事你逃顾天熙一辈子。”夜紧紧掐住白幻幽的手臂,她呲疼的呻吟出声,眼泪更因为他的话不停滴落
“你非要一次一次的提醒我才觉得有趣么?还是你对我母亲的恨意已经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白幻幽使劲掰开他的双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