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甜情涩爱第85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棵树上?刚才是谁负责看护她的?”
“咦?你们戳在这里做什么?看ufo么?”白幻幽从人群后露出半个头,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护士,然后茫然地看了一眼天空,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瞿靖佑咳嗽了一声压下众人的七嘴八舌,低声道,“小咪?你不想爬树了?”
“我为什么要爬树呢?”白幻幽奇怪地看着瞿靖佑,仿佛他吃错了什么东西一样,“我又不是猫,爬树什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吧。”
好吧,这种无端的犯病又无端的恢复正常,其实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偶尔白幻幽在散步的时候也会遇到那个四处找男朋友的女孩,没有漫画可看零食可吃的时候,她就会跟在那个女孩身后和她一起找人。
时间久了,白幻幽看着那个女孩痛苦的样子,思考了好久,最后她仿佛想通了什么似得,从医生的电脑里找到了有关那个女孩的所有资料。
然而,当真相摆在白幻幽面前时,她除了踮起脚尖拍了拍那个女孩的头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无法面对现实,因为无法相信自己会伤害心爱的人,所以躲在混乱的世界,不断地哭泣。白幻幽看着她,有时也会想到自己,她只是过分偏执了。其实,并不具备一般精神病人那种明显的意识障碍、情感障碍、语言障碍和思考障碍,绝大部分时间她可以很好的跟别人沟通,只是偶尔会很烦躁。
白幻幽不喜欢这里,尤其是禁闭室。对那里,她有着深深的畏惧与厌恶。但是,她宁愿留在禁闭室里,也不愿意面对瞿靖佑。
其实,面对的局面都是被禁锢,与其像是一个玩偶般陪着瞿靖佑游戏,不若留在禁闭室,安静地思考。
疯狂与演技之间距离,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白幻幽其实已经将自己视为疯狂,何况,重新掌握身体的全部控制权也就意味着,就算她不具备之前的力量,但是,凭借技巧和演技,就可以让人产生她有很强危险性的印象。
将恐惧放大,将不安放大,施以狂乱和暴力,然后,将坚持变为固执,结果,她就这样被瞿靖佑送到了疗养院。
崩溃?
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只是,与那些真正陷于虚幻中的人在一起生活久了,白幻幽有时觉得,何谓正常,她自己似乎都遗忘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日子,所以,白幻幽在心中始终僵持着那道防线——无论怎样痛苦,都绝不逃避。
若那人不爱了,就放手。与其苦苦纠缠,不若潇洒的放手。不是为了成就别人的幸福,而是因为,那个背弃诺言的人根本不配获得爱,同时,也没有能力给予幸福。强留的结果,只会让自己在不幸之上,更加不幸。
这是现实教会她的的道理,血淋淋的道理。
如果,瞿靖佑还不肯放手,那么,她很有兴趣重新体验一下崩溃,就算是回报当年欧阳聿修悉心教导她演技为何物的恩情。
这世上,没有挣脱不了的束缚,真正束缚自己的,是自己加在心上的那道枷锁。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恨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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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恨爱(下)
哼,事已至此,那就断了所有的牵绊。
顾幻璃睁开眼,看着覆在她身上的卡西迪奥,在思想之前,她抓起一旁的碎玻璃,朝着他的后背的某处用力扎去。
卡西迪奥唇边露出一抹笑容,他甚至阖上双眸,静静地等待这一击,仿若他等待这一刻已有上万年。他甚至感觉不到玻璃刺在身上的痛苦,反而在顾幻璃耳畔温柔地说道,“我的小姐,这就是你浅薄的勇气么?”
“只要拥有勇气,哪怕只是像火星一般,也可以成为支撑我努力活下去的力量。”顾幻璃轻笑着,紧握着碎玻璃的手沾染的不知是谁的血,梦里见到的温柔甜蜜还有誓言就算是真得记忆又如何,现实都已经被他摧毁,记忆和梦存在与否根本不重要。
“比起生存,宁愿选择死亡么?那种驱使你你划开手腕的力量,我真得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了。”用他此生最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卡西迪奥轻轻在顾幻璃的脸颊上印下一个羽毛般轻软的吻,然后幽幽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握住手中碎玻璃,顾幻璃不知道她掌心拥有的是否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但是,如果不斩断羁绊,就算她能活下去,也是那种必须看着哥哥还有其他人耻辱生活的活着。
扭转乾坤么?
这种力量,她真得拥有么?
手不断的抬起落下,血飞溅在她的脸颊、脖颈、锁骨、手臂,看着倒在血泊却依旧微笑的卡西迪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但是卡西迪奥却头一偏躲开了她的抚触,“既然想做,就不要心软。”
“既然都不能回头,那就试试吧。”顾幻璃轻轻笑了,那面容就如异花初绽般绚烂,她伸出手捧起属于他的温热的血,“真奇怪呢,天使在人间使用的躯壳,也会有这样的温暖。那么,如果这个躯壳死去呢?你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这就是你的愿望么?”卡西迪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轻笑道,“那就不要每一下都扎在无关紧要的部位,又或者,你原本就打算让我失血过多而死么?看起来,当年雷染墨教授给你的知识,你还不曾忘记。”
“为什么非要走到这条绝路上?”顾幻璃的下巴抵在卡西迪奥的肩上,不止是血腥味,还有专属于他的类似要末药的清香。
卡西迪奥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摩着她纤细的背,纯粹的灵魂凝结体带来的低于体温的冰冷触感让他心中生出些许遗憾,却也带着前所未有的的心悸。
他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果然,这副躯壳还是不够完美……
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拥抱着,好半晌顾幻璃才闷闷地出声,“吶,小卡,暂时放过我好么?”
“不要。”卡西迪奥握着她冰凉的拳头,并没有夺走她手中的碎玻璃,只是那样握着,心中觉得非常满足。
顾幻璃不解地看着他,饱满的红唇边还挂着卡西迪奥身上的一些血丝,明明诡异之极却又让卡西迪奥觉得她比之以往更显惹人怜爱。“你这样的行为,还有,我这样的行为,说起来都算是违反规定的吧。为什么没有惩罚?又或是,因为我们都还没有死?”
“你可以试试哦。”卡西迪奥怂恿着,看着顾幻璃幽深的眼眸中冒起的雾气,他轻笑道,“否则,我会像现在这样,一遍一遍的要你,直到我厌烦的那一天。在此之前,你只要乖乖地被我抱就好了。”
“这样的行为根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有一个疑问已经盘旋在顾幻璃心中很久了,“你应该能很清楚的听到我内心的想法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做着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
“就因为这样,所以才绝对不能接受我么?”卡西迪奥松开紧握着顾幻璃拳头的手,指尖沿着她的手臂一点一点滑向她的肩头。看起来,圣天使的身份真得很麻烦,就算已经占有她了,她也会觉得是因为他顺应了她心里想要堕落的念头,而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真是很奇怪,明明没有人这样教过她,但是这种毫无理由的莫名其妙的念头到底是从何而来?还有,刚刚在她心中闪过的记忆,又是什么?
……
血,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血,鲜红刺目,浸满了整间浴室;
雪白的瓷砖,雪白的衣服,雪白的脸,不,是惨白的脸,毫无生气。
红和白,血红与惨白,人间的地狱死亡的颜色
白幻幽愕然地看着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霎那间,她几乎以为那个人就是重生前的顾幻璃。那是谁桀桀刺耳的笑声响彻在小小的房间,得意且张狂。
谁说死神是黑色的?此刻,血色的死神披着血衣,踏着鲜血而来,污染、毁灭白的纯洁,将悲伤的灵魂拽入阴秽的暗的世界。原本鲜活的生命,充满着阳光色彩的脸庞,此刻只留下浸在血红里的惨白。
“……是我杀了他……所以,就算我再等上一百年,他也不会来找我……”女子倒在血泊中,虚弱地说,“是啊,他根本不会来找我,因为……他早已将我抛弃……”
白幻幽完全傻在当场,死愣愣地盯着那女子在血泊中的脸,那仍带着泪痕和悲伤绝望的脸。这些事是谁告诉她的?是谁将她从虚幻的宁静中推回到疯狂的现实?
“你连杀他的勇气都有,为什么却没有勇气活下去?”白幻幽从身上的裙子扯下布条用力地缠绕着女子的伤口,然后按下急救铃。至少这个疗养院同时也是精神病院,所以,为了防止病人自残或是伤害别人,所以,应急措施很齐备。
看着护士和医生们冲进来,又把女子抬到担架上弄出去,没有人注意到白幻幽,而她也跟着那些人跑到手术室外面,当然,只有她不能进去,所以只能在外面等待。看着护士时不时从里面慌急地冲出来,又再冲回去,在门开的瞬间,看到那个死一般的女子。
她的亲人还没有赶来,是啊,那些视她为麻烦的亲人只将她扔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突然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完全陌生的人。“死了么?死了么?那个害我弟弟身受重伤的人死了么?”
白幻幽扬着头看着他,心中大概明白了,为何日渐正常的女子会突然选择这样激烈方式,或许他一直在等待她恢复意识的那一日。
在那个女人生死挣扎的时候,只有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在手术室外等待么?她们不过是泛泛之交,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仿佛只能呆呆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除此以为,什么都不能做。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里面仍是一个未知的世界,白幻幽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门,面如死灰。
那么,当年在手术室外的哥哥,又会是怎样的感受?愤怒于她的自戮,伤心于她的懦弱,终结于她的死亡。是的,终结,所有的愤怒,伤心,都因为她的死亡而终结。纵然有再多的话想说,她也听不到了,只有那些眼泪,为她而留下的泪水。
也许,哥哥想说的话,和刚才的她曾经说过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既然有勇气伤害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
这样愚蠢的行为根本不是顾家人该有的行为。
会被这样的人欺骗,本身就是因为失察,结果还要愚蠢的认为伤害自己就能将一切终结,顾家人从不需要这种类似于懦夫的念头。
受到伤害就要反击,受到帮助就要回馈,这才是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敌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一付难看之极的模样。
白幻幽站起身,看着那个又是焦急又是欣喜的男人,虽然比他矮上许多,但是她仍旧轻笑,背对着摄像头,用唇语说道,“违背法庭禁令,在允许探望的时间外滞留,你应该感谢上帝,这里是医院,而且是精神病医院。”
“什么?”
“啊啊,不好意思,我今天忘记吃药了,所以……”白幻幽跳起来一脚飞踹在男人的脸上,高声道,“打死你这个抢夺我二氧化碳的混蛋”
规矩就是规矩,有时候,遵守起来才有趣。
手术中的灯灭时,白幻幽抓着肩头几近破碎的衣服蹲在花盆旁边呜呜呜的哭着,而她旁边躺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
顾幻璃唇边露出一抹笑容,因为失血过多,引起心肺功能衰竭,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但是,那个女人仍是活了下来,赎罪,然后继续生活。
其实,所谓现实,不过是眼中所倒影的一切。要么忍受面前不断重复的现实和命运,要么与不断重复的现实和命运抗争。
因为无法控制灵魂,所以恐惧,那么,就把控制灵魂的人毁了。
“小卡,我知道,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不会杀死你。但是,我真得不希望作为灵魂守护者的这副躯壳存留在人世间。”顾幻璃轻轻抚摸着卡西迪奥的头发,笑着说道,“就算没有你的守护,我会好好活下去,就算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我也不会再胆怯。
——我愿意下地狱,曹寿任何的酷刑,鞭打我,撕裂我,磨碎我,让我流尽体内的鲜血。用刀捅进身体的深处,去捅破,去搅碎我的内脏。让它们变成黑色的残渣,让它们腐烂发臭……
——只要,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坚强的活着。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而不是停滞在这里为什么人而活。
手抚在卡西迪奥的赤o的胸膛,顾幻璃用力将手中的碎玻璃扎在他的心脏上。红,满满的一片红色,鲜艳的血红液体从卡西迪奥的伤口中溢出,飞溅在顾幻璃雪白的之间,红与白,交织成艳丽诡谲的色彩图案。“小卡,是你教我,只有为自己而活,只有先爱自己,才能让身边的人不再为自己忧心忡忡。也许,我还差得远呢,但是,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请让我任性的继续下去吧。”
“是么?很少看到你这样承认自己的不足呢……”卡西迪奥虚弱地微笑着,他抬起手轻轻点在顾幻璃的额头,断断续续的爱语轻的几乎难以听见,“回去吧,我挚爱的人……”
“对不起……”顾幻璃不想再回忆在精神病院里看过太多次的死亡与暴怒,被电击得弹起的身体,还有那些哭泣与怒骂。然而,她的手上全是血,猩红的温热的血。在消失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卡西迪奥。
——我怎么可能没有呼唤过你,怎么可能没有思念过你。毕竟,你是我最信赖的守护天使啊……
“呀嘞呀嘞,这么狼狈……”卡西迪奥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拔出扎在心脏上的碎玻璃,随手一扔,挣扎着坐起身,“看起来,这副躯壳是不能要了。啊啊,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安排……”
“唉,虽然比一万年前学会了狠心,但是,这种程度的凶狠,跟撒娇没有什么区别吧。”他用手拨弄了一下亚麻色的头发,然后缓缓地扫视着自己破败不堪的身体,感觉就好像花费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来确认。“罢了,她既然喜欢玩,就再给她些时间,反正……”
卡西迪奥冷哼了一声,终于阖上疲惫的双眼。渐渐地,他的身体被红色羽毛所覆盖,当所有的羽毛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并且在空气中不停的旋转。
终于,空气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压,砰的一声发生爆裂,废旧的度角小屋随即燃起大火,熊熊火焰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站在远处树顶上男子那张嘴角带著优雅的淡淡微笑,给人非常非常温柔感觉的俊颜。
相比月光,一双碧绿茵翠的眼瞳,美得就像是天然的绿宝石,宛如《圣经》里完美的恶魔化身。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流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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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流年(上)
白幻幽醒来的时候,眼前仍是那一片空荡荡。指尖涩意犹在,那是卡西迪奥的血,虽说她知道他不会死,但是,这样亲自扼杀的行为……
她还记得他的笑容,仁慈且鼓励的笑容,偶尔会抓着她的手,手掌宽厚温暖。那是怎样的美好,他们生活在小小的阿布夸克市,忙着上学,忙着教区的各项活动,忙着攒钱,日子无比充实,忙碌同时却也是快乐的。
只是醒来后,谁又知那宿夜凄凉?
坐起身,掀开窗帘,对于山顶的大火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心口像黑洞一样的空,却是怎样也填不满的。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视线所及解释绵密无尽的黑漆漆一片,只有那丛火焰,仍在燃烧。
经年而过,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人封闭了灵魂,她渐渐开始遗忘,甚至慢慢模糊了脑海里温暖的笑容。触目可及的,只是欧阳聿修时近时远的脸庞,她想要抓住的力量还有温暖。
然而,她刚刚伸出手,便如同触电一般迅速收回,额上冷汗涔涔。
她怎么可以忘记,她的承诺,她给予兄长的承诺。
怎么可以。
“咦,angel,你身体好了?”埃里维斯拉开车门,看到白幻幽倚在窗口怔怔的凝望着,便拿了件外套准备罩在她肩头。
从没想过,因为一件礼服会在这个地方再一次重逢与别离,白幻幽看着终于熄灭的大火,身体微微一侧让开埃里维斯的手,低声道,“埃里维斯,因为突然有灵感,所以我打算尽快回英国,希望能赶上圣诞节前的促销活动。这样那样的辅料,希望还有得剩。”
埃里维斯一双眼眯了起来,眼前的白色身影不知为何仿佛回到了初识时的清冷。他微微挑起了嘴角,表情仿佛玩味。“我去订飞机票,你再睡一会儿吧。”
“好。”白幻幽应着,低微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表情。回去以后就要开始找房子了么,搬家什么的,其实真的好讨厌。
带着这样那样的念头,白幻幽乘坐的飞机缓缓滑过天空。看着窗外的碧蓝色天空和雪白如棉絮的云朵,她将头抵在窗户上,神情落寞而悲伤。
“身体还是觉得很疲劳吧。”旁边的埃里维斯拿出书,悠闲地开始看起来,“累了就睡一会儿,反正时间还有很多。”
白幻幽听话地点点头,拿出眼罩,戴上,闭目养神。
“angel,醒醒,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埃里维斯轻轻摇了摇白幻幽的肩膀,这一路她一直睡着,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疲惫,但是,从她的呓语中似乎能够听出来,在他不知道时候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哎呀哎呀,欧阳走得时候可是郑重地将angel交给他保护,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他可是会很自责的说。
白幻幽摘下眼罩,懒懒地坐起身,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好几种,很是微妙。只是走出飞机场看着那个明显是来接埃里维斯的汽车,她很自觉地走向另外一边。“angel,你走错方向喽。”
“我先回公寓了。”白幻幽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没等埃里维斯反应过来,便大步离开他,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嘁。”埃里维斯对身后的男人摆摆手,然后追了上去,嘟起嘴巴小声道,“人家很希望你和我一起过圣诞啊,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生硬的拒绝别人的邀请呢。”
“我不会去的。”白幻幽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直接走入地铁站,然后对着准备去买车票的埃里维斯挥挥手,“所以,我们新年后再见喽。”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埃里维斯挠了挠下巴,叹息道,“这样的毅然决然,真是让我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抓着扶手,身体随着车厢轻轻摇晃,白幻幽长吁一口气,回去以后先做什么呢,收拾房间,整理辅料,画设计草图,还是继续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从兜里拿出脚链,白幻幽摇了摇头,它曾经消失却又再次出现,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夜将它送与她的意义仅仅是因为她已经获得“魅”的资格么?不明白,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现在这些暂时还不是她该想的,调查应该先从九凤院家开始。明明是夜给予她的假身份,但是,不论在夜的口中,还是卡西迪奥,甚至是她那位便宜的祖母以及天宫莲,都言之凿凿地谈及她和九凤院的夙缘。
如果,她的身体里真得留着九凤院家的血,那么,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父母一直对她如此冷淡……
也许,她是私生女,所以才不为父母所容。他们赐予她姓氏,赐予她富足的生活,赐予她仅有的哥哥,除此以外,他们无法给予她任何感情。
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中,可她却从未主动去找寻答案。
母亲,印象中,她一直住在疗养院,可是,从未有人告诉过她疗养院的名字。还好,她记得母亲的名字,所以,拿出手机,听到对方接通,白幻幽轻声道,“瞿靖佑,帮我查一个人。放心吧,这个人凭借你的能力绝对可以找到,因为,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她都住在疗养院。是的,她的名字是——林依然。好,我等你的回音。”
对于母亲,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她都不曾见过她的照片。现在想来,真是觉得荒唐,这样不切实际的生活为什么她可以那样安然地度过。
走出地铁站,换成公车,然后拉着行李箱缓缓走在小镇的路上。上一次这样缓慢的前行还是几个月前,那时,光正好,而现在,已是冬日日深。
邻人们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和善,但是,她心里的焦灼不安却依旧存在,因为急于想知道一切,因为急于想证明她不是顾天熙的妹妹。
呵,多么可笑的念头。她从未想过,竟然还有这样一天,她会在内心深处希望,她和哥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否则呢,是啊,顾幻璃已经死了,就算哥哥恢复记忆,除了他们兄妹以外,也不会再有其他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然而,就算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希望有悖n理这样沉重的枷锁不要加诸于哥哥的身上。白幻幽甚至不理解,当初的自己为何不拒绝哥哥,是因为恐惧失去么?所以,选择坠落的方式将内心的恐惧掩去。
直到现在,她也还是在恐惧。
但是,必须要往前走呢。
白幻幽的手摸了摸变长的发梢,自从长发在那次车祸中悉数被毁,她就一直保持着短发的状态。是啊,连额前的碎发都变长了,这样将视线遮挡起来,她已经觉得不太习惯了么?
这借口真拙劣。
白幻幽揉了揉自己的短发,纵然失去也没有人能夺走属于她的记忆和情感,所以说,某种形式主义上的过度坚持实在是件幼稚的事情。可是,她真得很喜欢这种毫无理由的坚持。
苦笑。
虽然做出决定,但是还会在矛盾中左右摇摆,果然,她太过缺乏勇气和决断呢或许,这就是卡西迪奥最后想要教会她的事情……
回到公寓,将一楼的房间简单打扫出来,然后整理她在三楼的卧室和盥洗室,工作室什么的还是留到明天吧。
醒来时,白幻幽觉得口干舌燥,身上热得很,四肢却像是浸在冰水一般冷得很。伸出手摸摸脸颊,很凉,手心却烫得很。睁开晕眩的眼睛茫然四顾,周遭一片漆黑,甚至没有半丝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
“醒了?”静寂的夜里突然响起突兀的声音,委实有些吓人。但是,白幻幽却并没有惊慌,因为那气息实在太过熟悉。她睁大眼睛看向旁边,欧阳聿修斜倚着沙发坐在她的屋里,正看向她。
“嗯。”白幻幽坐起身,扯着被子围在身上,屋子里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东西都只得一个大概的轮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欧阳聿修从柜子上摸索着找着了蜡烛和火柴,“嚓”的一声点燃了灯火,“听埃里维斯说你已经回来了,但是半天都没有下楼吃饭,我有些担心,所以进来看看。”
白幻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他。蜡烛纤细的火舌吞吐不定,映得屋里的影子也摇曳不停。他并没看向她的方向,只是默默地看向烛火,脸微微向内侧,阴影映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只是在倒时差,所以多睡了一会儿。”许久之后,白幻幽终于开口,带着有些勉强的笑意,“欧阳大哥不是要新年后才能回来么?”
“工作提前结束了。”
“诶?这样也可以么?”白幻幽惊愕地坐起身,如果她没记错,年底是艺人最忙的时候,尤其是跨年,他这样提前回来,难道是出事了?
“是。”欧阳聿修淡淡地应了,然后站起来,倒了杯水给白幻幽,“总是重复的工作,就算是超人也会觉得厌烦。”
“这样的话可不像是欧阳大哥会说出来的。”白幻幽捧着水杯,眼神斜挑上来看着他,带着略略的妩媚,“至少,不是我认识的欧阳大哥会说出来的话。”
欧阳聿修淡淡一笑,深黑不见底的眼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柔软且无任何恍惚,“睡了一天,肚子饿了吧,想不想吃点什么?”
白幻幽的眼眸闪过一丝犹豫,她低下头,慢慢开了口,“没关系,我自己做就可以,不必麻烦欧阳大哥了。”
“好可惜呢,本来我在灶上煲着汤呢。”欧阳聿修声音温和,但因为低着头,额发垂在眼前,看不清神色,“你这些日子怎样?”
“还好,和以前差不多。”白幻幽伸出手抚摸着床单上的一层冰滑,同样低着头,“欧阳大哥呢?”
“我又能怎样。”他扬起头,视线游移,掠过屋子里的摆设。沉默了会儿,他伸出手拢了拢她的头发,“走吧,我们一起去吃夜宵。”
欧阳聿修的手掌沿着白幻幽的发滑过,因为缓慢,便带了些滞重的涩感。白幻幽一动没动,默默承受那种奇异的触觉:温和轻柔,若有似无的温暖让她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对不起。”白幻幽稍稍向前,额头抵住了欧阳聿修的胸口,双臂轻轻环在他的腰间,“欧阳……大哥……对不起……”
欧阳聿修并没有阻止或是躲闪,只是伸出手来轻轻的抱住了她。他感到胸前渐渐的潮湿温热,她的身上突然间浮现的脆弱和痛苦,像一根针一般的直直刺进他的心脏,那种仿佛血液在瞬间凝结般的疼痛在瞬间弥漫了他的整个身躯。但他默默忍受,并同时深深感谢。
“对不起。”白幻幽偎依在欧阳聿修的怀中,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掉落在他的衣襟上,晕染出潮湿的纹理。她想她只是流泪而并非哭泣,而她没有哭泣的原因同样也不知道流泪的原因。但她确实能听见自己低微的啜泣声,接着抽噎不止,上气不接下气,十分委屈。而欧阳聿修并未开口,只是将她抱紧,把她的头靠紧自己的颈窝,同样动作轻柔。白幻幽在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中渐渐平静,随后在他怀中慢慢沉入睡眠底层。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流年(下)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零三章 流年(下)
很久之后,当白幻幽回想起那个夜晚的时候,浮现的总是此时的甜美与随后的感伤。她心中蕴含的伤痛与犹豫虽然并未在此刻得到结果,但是,他却在静默中深深地慰藉她,并且给予她莫大的支持。
察觉到自己已经慢慢清醒,但白幻幽仍是固执的不肯睁开眼,她感觉到自己处于温暖柔软的被褥包裹之中,这让她一方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另一方面让她感觉到心中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然而,她还是越发的清醒起来,最后还是慢慢的睁开眼。不远处,一盏烛火幽微的发出黯淡的光,书案前端坐的男子,留给她是一如往常的沉稳背影。稍长的鸦黑的发丝略微凌乱的披在肩头。她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轻轻的坐了起来。然而这细微的窸窣声音仍然惊动了他,男人的背影微动了一下,然而他并未转过头来。
白幻幽眯起眼睛,她知道此刻这个梦境必须终结,然而这梦幻却是如此的美好与甜美让她无法放手。她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走到男人身旁,然后坐下。
欧阳聿修低声道,“这么快就醒了?”
“嗯。”白幻幽小声的答应了,接着还是沉默。在停电的夜,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的一声烛花爆破的声音。
欧阳聿修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剧本。而白幻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躲躲闪闪,最终放在沙发上,伸出食指轻轻的按着他影子的边缘描绘。不过一会儿,她还是收回了手,然后轻轻地倚在了他背上。
欧阳聿修微微一震,并未闪躲。
“欧阳大哥。”白幻幽将脸庞埋在他灰色的外套中,“新年以后,我想找一处新房子。所以,按照合约,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嗯。”欧阳聿修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准备翻页的手迟疑了一会儿,仍然继续翻页。他在困惑和疑问之间徘徊不定,于是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为什么?”
“从下个学期开始,课业会更加繁重,而且时装周期间我可能要跟着老师在各个秀场跑……”
“这些都不是理由。”欧阳聿修还是那种淡淡的温和。
“我……”
“埃里维斯说自从烤肉大会之后你的情形就不太对。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么?竟会让你这样惆怅?”欧阳聿修淡淡的问,声音还是很温和的,这让白幻幽不禁疑惑,到底他会不会有生气的时候?好像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是那样的情绪,温温的,像水一样。
“太过依赖了。”白幻幽的嘴唇轻轻贴在他的脊梁上,声音顺着肌肉骨骼传播,然后销弥于他和她之间已经无法分辨的缝隙中。“我离开美国在圣马丁求学就是为了独立,像现在这样过分的依赖欧阳大哥,只会成为最差劲的累赘。”
她的笑声从咽喉深处逸出,温热的气息隔着衣料透在他身上。她闭着眼,低声陈述,“我很喜欢和欧阳大哥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天,都很幸福。可人生总是在流转中不断的相聚又别离,而现在,就是……”
白幻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欧阳聿修的手捂住了嘴,冰冷潮湿的手掌贴在她的脸庞,“烦恼的时候,就暂且停顿下来,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要去想。”
“让我说完。”白幻幽轻轻拿开他的手,却被欧阳聿修掌心的冰冷吓了一跳,“欧阳大哥,是不是病了,为什么手掌这么冷?”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呵气,然后揉搓着他冰冷的手,自顾自地说道,“是了是了,一定是因为停电的缘故,所以连供暖都停止了。”可是,她自己身上穿得也并不算多,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冷呢。
“欧阳大哥,你病了”白幻幽在摸了欧阳聿修的额头之后,大惊失色,“你是不是胃疼,你是不是有没有好好吃饭?”
“无碍。”欧阳聿修并不觉得胃部的疼痛有多么强烈,他在意的是,自己竟想不出一句话来留住她。
“傻蛋,傻蛋,傻蛋”白幻幽焦急地站起身,急匆匆冲进盥洗室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药,然后接了杯水,捧到欧阳聿修面前,“快把药吃了,马上就要过圣诞了,难道欧阳大哥连烤火鸡都不想吃了么?”
欧阳聿修看着手里的药,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你确定真得要两个人一起吃掉一只硕大的烤火鸡么?”
“呃……”
“也许要增加一些有氧运动才可以……”欧阳聿修倒出几片药放入口中,然后以水送服,“口腹之欲和保持身材,有时的确是一顿矛盾。”
“欧阳大哥是傻蛋么?难道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么?就算工作再忙也要吃饭呐”白幻幽夺走他手里的水杯,然后义正言辞的教训道,“不好好吃饭这种只有小孩才会做的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唔,前段时间的工作的确是有些赶,因为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过节,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四处跑连水都没时间喝。”欧阳聿修双手一摊,用甚是无辜的语气说道,“我是人不是神,偶尔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任性。”
“任性也好,想要休息也罢,时间不早了,欧阳大哥早点回房间休息去吧。何况,这样微弱的烛光,对眼睛可没有好处。”白幻幽的手重重地放在欧阳聿修的肩上,“再说,我们还没有买圣诞树,没有布置房间,没有腌制火鸡,没有……”
“镇定,幻幽。”欧阳聿修拍了拍放在肩头的手,然后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时间还来得及,等天亮以后我们一起去买,现在,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嗯。”白幻幽的脸庞埋在他颈间,过于疲惫的灵魂放缓了情绪,倦意再度袭来。果然,她的精神力下降了,这么久没有用灵魂凝结体竟让她如此疲惫。或许,也是因为,那一夜,实在是太过癫狂。再加上丢失的记忆蓦然回归,或许在潜意识里,她始终希望自己可以沉睡不醒吧。
为什么舍不得这份温柔,为什么拒绝忧伤与叹息,她一直记得他的爱抚与温存,但也是只是记得罢了。这一刻,就让她摒弃所有,只沉醉于他的温柔之中,不考虑任何的过去与未来。至少,在这温暖的怀抱中,让她拥有一切吧。
这是理智远离之前,她最后的想法。
转天的清晨,满天铅云密布,平日里早该升起的太阳也不知去了何处。微弱的一抹残月尚在西天际沉重喘息。
欧阳聿修小心地探出手在她的鼻翼下,然后露出一抹放松下来的笑容。至少,没有再发生埃里维斯口中那种呼吸全无的状况。那一夜,如果不是埃里维斯生性谨慎,也不会让他们发现白幻幽竟会有这样危险的状况。
没有呼吸,但是体温犹在,而且四肢依旧柔软,像是植物人,却又完全的不同。埃里维斯不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只能打电话给他由他定夺是否要立刻送往医院。
“暂时先不要。”欧阳聿修对催他出场的兰芊薇挥挥手,示意她稍候,然后继续说道,“等到天亮,如果还是这种状况就给瞿靖佑打电话。”
“au yeung,你确定么,也许会错过治疗的最佳时间。”
欧阳聿修极低极低地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拜托你了。还请暂且忍耐,我会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去比勒陀尼亚找你。”
“喂喂,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么?就算没有证实她就是你的小情人,可眼前这种情况很危险啊”
“我很怕。”欧阳聿修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低声道,“我现在真希望自己能有任意门,而不是乘坐飞机绕过半个地球才能去见她。”
埃里维斯微微愠怒地抿起嘴唇,“是是是,我知道了。虽然从没有做过护士之类的工作,但是,至少我还住过医院。”
“谢谢。”
“哼,这两个字就不必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喊我一声哥哥,我会非常乐意的。”
“完全没可能。”
“呀咧呀咧,真是全世界最别扭的弟弟。”
“嘁。”
“啊,唱歌的时候千万不要因为担心就忘词啊,你这个忘词大王。”
“你真得很烦人。”
欧阳聿修挂了电话,阖上眼长吁一口气,走上舞台,他很久都没有穿红色的衣服了,这样的颜色与其说是幸福和喜悦,还代表着鲜血和生命。
这个地方真得是他希望之所在么?
他正在做的事情真得是他热爱的么?
听着那些欢呼与呐喊,看着不断闪耀的镁光灯,欧阳聿修手臂轻摇随着热烈且奔放的音乐舞蹈。然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舞裙,甚至是冷冷地看着自己,他不是厌烦,只是暂时失去了热情。
何况,这一刻,他本就是心神不宁。所以说,他只是人而绝非神。
演出结束,他立刻订了飞机票,并且让兰芊薇拒绝了其他的跨年活动。他并不在意出镜率,也不在意所谓的出场费,他只是想让每一个喜欢他的人脸上多一些微笑,同时,也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平安。
这是他有关未来,最浅薄也是最深切的愿望。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母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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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母亲(上)
将美梦的一角轻轻扯破的是瞿靖佑的电话,那时,欧阳聿修并不在白幻幽的房间,所以当瞿靖佑说出那个女人最新的住址时,白幻幽直到挂下电话,才用力地呼吸了一口空气,顺便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林依然,她美丽却纤弱的母亲,原来,她们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
想要立刻冲过去,但是,白幻幽很清楚,这样的冒失带来的结果必然不能让她满意。因为,她需要时间与母亲沟通,至于亲情,白幻幽不想强求。或许,这就是顾家人相处的方式,而她与哥哥,则是独立于顾家之外的异数。
微微掀开窗帘,窗外又是雪花飘舞,这样绚烂美丽的白与街巷中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融合在一起,遥远的恍如前世。
最近,她真得太懒惰,送牛奶的工作已经让隔壁的小dd代班很久了,而且……白幻幽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果然是很久没有动过了。
稳住心神,将一切安排好,再去见她,这是盼望已久的重逢呢母亲。
白幻幽,不,顾幻璃,并不像是别的孩子,因为缺乏亲情,所以总是哭闹不休得寻找父母。记忆中,也有这样那样的无聊孩子,讽刺或是嘲笑她。但是,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顾幻璃对于这样的口舌之争从未在意。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顾幻璃从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