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之甜情涩爱第78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她不断重复着那句,完美契合——“对不起,请忘了我吧。”

    如何忘?怎能忘?在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夜之后,在尝过幸福的甜蜜之后,乍然消失,戛然而止。

    现实,怎能如此残忍?

    “欧阳先生……”少女略带哭泣的声音,代替了女子悲伤的呢喃。

    欧阳聿修迟疑道,“你……没事吧。”

    “没事。”少女的声音多了几分轻快,却又像是强作笑颜,“我只是有些感冒。嗯……有什么事需要我代办么?”

    欧阳聿修抬头望了眼楼梯的方向,她不打算告诉他停电的事情?“我只是想问你,晚饭吃了么?”

    “晚饭?”少女似乎有些困惑,想了好久才说,“我,我马上去吃。嗯,欧阳先生,谢谢你的关心。顺便,也祝你晚餐愉快。”

    欧阳聿修想了想,停电应该不等于停燃气,所以,他说,“如果你不介意,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吃。”

    “啊?”

    沉默了足有十秒之久,然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慌乱的让欧阳聿修都有些担心,这么黑的路,她不会从楼梯上滚下来吧。

    “……欧阳先生?”白幻幽愕然地看着手电筒下欧阳聿修那张稍稍有些恐怖的青白的脸,“你回来了?”

    欧阳聿修点点头,轻声道,“是的,我回来了。”

    白幻幽怔愣地看了他好几秒,然后又开始慌乱,“停电……昨天电线坏了,电力公司说今晚修好,可是又大雨……杂费我已经缴好了,剩余的钱,哦,对了,剩余的钱我放在楼上的抽屉里,我去拿……”

    “等等,这些事不着急。”欧阳聿修连忙拦住她,有些苦笑地叹了口气,“做了十几个小时的航班,飞机上供应的饭菜真是索然无味……”

    “晚饭”白幻幽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往冰箱那里走,嘴里还碎碎念着,“坏了,我这周似乎没去杂货店,存粮什么的似乎只能做意大利肉酱面……”

    欧阳聿修看着她比之前更加纤细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打工有这么忙么?”

    “还好。”白幻幽打开冰箱搜罗着各种尚未过期的食物,一边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补充食品,“只是一个人吃饭难免简单些,有时候忙订单,晕头转向的忘了吃也是常有的事。”

    “你不是很喜欢做饭么?”欧阳聿修说着话,从厨房里找出蜡烛和烛台。

    “吃饭呢,不但有色香味意形,还要有饕友。”嘴角微微弯起,白幻幽开始切洗好并且已经剥了皮的西红柿,“就好像设计衣服要有人穿,演戏要有人看,唱歌要有人听。”哪怕只有一个人,也会为了他而存在。

    欧阳聿修挽起袖子,洗了洗手,“我帮你。”

    她看了看欧阳聿修的样子,笑容更深了,“欧阳先生做了一天的飞机,已经很累了,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时差什么的,总要过几天才能倒回来。”

    “哦。只是……”白幻幽别扭地又看了他一眼,清澈似水又似晶冰的眼眸带着些许迷惑,犹豫了好久才说,“欧阳先生,你在家也戴帽子么?”

    “咦?”欧阳聿修一摸头顶,唇瓣上掀起一抹淡笑的弧度,“这些日子习惯了,竟然忘了摘。”说着话,就将帽子取下。

    这下,白幻幽的表情更加别扭,她困惑地看着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只得低下头,继续处理那些西红柿。

    “很好笑?”欧阳聿修如此问道。

    白幻幽手上忙碌着,唇边却带着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她小声说着,“欧阳先生想听真话还是善意的谎言?”

    “都想听。”

    “善意的谎言是,很硬朗、很个性、很时尚。真话是,很快就能长出来的,请欧阳先生不必担心。”

    看着她认真回答的模样,欧阳聿修哈哈大笑道,“担心倒是没有,男人嘛,发型只要不是太怪,长点短点都无所谓。”

    那也不要突然变成这种没有半根头发的造型吓人啊,白幻幽暗自腹诽着,手上却已经开始将化好的牛肉切成碎末,香菇自然要切成大片,洋葱则是切成小丁,索性意大利parigirno reggirno 奶酪、大蒜、黑胡椒粉、匈牙利红辣椒粉、月桂叶、罗勒还有香芹都是现成的。干煸过牛肉和洋葱,加一些橄榄油进去,放蒜末,出香味后放红酒和西红柿,最后再加上黑胡椒粉、匈牙利红辣椒粉、月桂叶、罗勒、香芹和盐,临出锅之前放上蘑菇,就是大功告成了。

    而另外一边,欧阳聿修也已经将意大利面煮好。

    就着微微摇曳的烛光,两个人坐在餐桌边,吃着热气腾腾的意大利面,听夜雨霖铃。只是,忙碌过后,两个人都有些沉默,或许,是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才好。

    “第一次在伦敦过暑假,感觉如何?”

    白幻幽用叉子搅拌着面条,用甚是赞叹的语气说道,“以前总是难以想象,伊丽莎白冒着大雨去宾利先生家见简那一段。不过,这个展天,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为何英国人出门都喜欢随身带着伞了。还好,伦敦已经不是原来的雾都,否则,偶尔淋场雨心里会别扭大半年的。”

    “在伦敦多住几年就会习惯。毕竟,费城的展天又闷又热。”欧阳聿修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然后继续道,“不过,倒是经常的碧空如洗。”

    “费城也有阴霾的时候,就像是艾佛森的眼泪。”白幻幽叹了口气,想起曾经看过那场比赛,“对美国人而言,棒球、橄榄球、篮球、冰球凝聚了许许多多男孩子的梦想,到了英国才发现,这里是足球的世界。”

    “在学校里,女孩子不是也会竞争啦啦队么?这个倒是一样的。”

    “嗯,那个难度太高了,而且……”白幻幽的脸有些红,她低下头小声道,“和球员的关系都很好,这个,嗯,据说有利于球员的发挥。”

    欧阳聿修侃侃而谈,“不过美国的中学还是相对自由一些,课余生活很丰富,注重个性和多方面的发展。而英国的学生相对独立性较强,并且更注重团队意识。”

    “这一定是欧阳先生的经验之谈。”白幻幽吃得很少,她用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仍旧坐在桌边,陪着他轻声交谈着。

    无论是冰冷的雨,还是幽暗的餐厅,因为橘黄摇曳的烛光,变得生动,变得自然。就好像是虽然缺乏光线,世界却依旧变得五彩斑斓。偶尔,沉默,然后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感觉空气都是暖暖的。

    时钟滴答,寂静变成宁谧,落寞化成温馨。这世上,又有谁能够真正的遗世而独立?像那只永不闭目的鱼,夜夜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两个人,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守着烛光。

    幻幽依旧在织她的毛毯,完全不用低头去看了,只手指翻飞,很快就能织成一行。

    欧阳聿修在看ipad,或许也在发呆,因为他很久都没有翻页了。

    两个人只是沉默地坐着,各自守着各自的世界,却是细腻的惬意的生活,虽然缓慢,以及慵懒。

    烛光依旧摇曳,模糊的脸,模糊的思绪,模糊的倦意,渐渐袭来。

    在欧阳聿修睡着以前,白幻幽还曾经问过自己,这张毯子要织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收针呢。此刻,她已然有了答案。

    锁边,打结,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盖着欧阳聿修的身上,白幻幽静静地看着他那张恬静的略微有些消瘦的睡脸,勾唇一笑,她声音软柔的说道,“晚安。”然后,吹熄了蜡烛,悄然离去。

    夜,仍在继续。

    但愿每个人的梦里,都是一片风和日丽。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寂寞(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七十六章 寂寞(上)

    清晨,欧阳聿修是在浓浓的麦香味中,缓缓醒来。

    他不想动,或许是因为睡意未醒,或许是因为睡在沙发上有些腰酸背痛,或许是因为身上那张陌生的毯子让他有了些许的怔忪。

    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以及关门的声音。

    苦笑着,他慢慢坐起身。

    窗外是雨后初晴,蓝得深邃而透彻的天发出像钻石般璀璨的光芒,透过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斜洒在客厅里,为温暖而湿润的空气染上了一层朦胧、柔和的淡彩。

    起居室干净又整洁,欧阳聿修想,只要是合用的公共区域,恐怕都是这般吧。他阖上了眼,复又睁开,然后吸了一口气,“现在,该是我的清洁时间了。”

    将卧室、书房、工作室、浴室逐一整理干净,欧阳聿修站在花园里推着除草机。柔柔的阳光斜照在身上,安适得让人昏昏欲睡,只是偶尔从门口经过的邻居们看到他全新的造型,都善意地忍住了笑容。

    “au yeung,月末记得提醒cynthia别忘了分给我一些鸢尾花的种子。”

    “au yeung,再种些薰衣草吧,我家的 vandu angtifoliarosea可以让cynthia收集起来做果酱哦。”

    “au yeung,帮我告诉cynthia一声,她想要的souvenir de  alaison过两天牙签苗就运到了。让她提前备好花盆和底肥,到时候来我家,大家一起种。”

    ……

    “我会的。”欧阳聿修说。

    这一刻显得那么不真实,虽然他在这个小镇已经住了两年多,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和他的邻居们相视一笑。除草机低沉的嗡嗡声也不像以往那么吵人,他嘴里轻声哼唱着,这个世界依旧有条不紊地运转。但是,在此之前,每个人之间,心与心之间,某种气氛浓重地堆叠着,仿佛巨大而沉默的玻璃砖。

    以至于当白幻幽提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看着欧阳聿修仍旧推着除草机,一圈一圈修整着草坪,问题是,草坪如果再这么推下去,只怕就要成秃头了。所以,她惊愕地看着突发奇想的欧阳聿修,“欧阳先生?”

    “嗯?”欧阳聿修抬起头看着白幻幽不堪重负的模样,连忙将机器关掉,上前几步接过她手里的布袋,“又去搜罗辅料了?”

    “不是。我放学回来,顺路去了超市,今天正好大特价,而且食材也还算是新鲜。”白幻幽轻声说道,声音温和清澈的,好像薄荷色的细小泉流。

    欧阳聿修看着远处那些放学回家的男孩子们敏捷地翻过篱笆,欢呼着跑回家,然后又踢着足球跑了出来,“以后,如果需要买很多东西就给我留份单子,相比而言,还是男人更有力气一些。”

    “没关系,一点都不沉。比起我搬……呃……举过的哑铃,轻多了。”白幻幽习惯性地低下头,细碎的头发掩住她微红的耳廓。

    虽然她的国语讲得很标准,但是,似乎偶尔会有一些辞不达意或是用错比喻的地方。欧阳聿修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笑意很淡,就好像静静的湖水,微风荡起的涟漪。

    树叶柔柔地筛下细碎的阳光笼罩着他的肩头,白幻幽的眸中漾起缕缕笑意,脸上依旧是那种羞涩而又略带稚气的神情。

    她的笑,很美,像个不韵世事的孩子。欧阳聿修凝望着她脸上淡薄的红晕,朦朦胧胧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响起埃里维斯的声音。

    “她真得很少笑,不,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她笑过。”

    “因为很多男生喜欢她的温婉和宁静,又对她的娇弱甚是爱怜,所以,纷纷甩了自己刁蛮任性的女朋友,转而暗恋这朵清雅孤傲的兰花。”

    ……

    “cynthia,我母亲从爱尔兰那边寄来了新鲜的醋栗,你要不要留一些腌着吃?”隔壁本尼特夫人推着婴儿车朝他们俩的方向挥了挥手。

    白幻幽开心地笑着,笑得毫无心机,没有杂质,带着些许顽皮,“嗯,我也刚做好了樱桃果酱,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听着她们的对话,欧阳聿修摇摇头,或许是因为他年长她许多,而且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才让她放下了戒心。

    刚开学的日子,一般都不会太忙碌,仿佛所有人还没从假期的清闲中调整过来。可白幻幽却似乎非要和别人反着来一般,每到周末,送完报纸和牛奶后,她就会拎起背包和相机,急匆匆地赶往火车站。

    或许,她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或许,她只是对苏格兰高地上那些断壁残垣着了迷;或许,她只是想寻找更多的灵感。

    而欧阳聿修则是在寻找顾幻璃踪迹的同时,舍弃浮躁,重新捧起纸质印刷品,斜倚在窗前,细细读着那些能够温暖心灵的文字,不觉天已黄昏。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真正从痛苦跳出,理智地看待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一日,一月,一年,又或是一生?

    然后他转而去读中国古典文学,诸如唐诗宋词,佛经禅语,甚至是民国彩色石印的戏曲唱本,透过那些方块的汉字旁观着他人如此丰沛饱满的生活。

    偶尔,他会想起湖北黄梅五祖寺,那是这个展天,他刚刚走过的地方。寺前有一道山溪,终年流水淙淙,游人欲进寺门,必须经过一座古老的廊桥,走近廊桥,抬首看见门楣上有三个醒目的大字——“放下着”。

    是啊,放下,倒如今,不放下,又能如何?可这样想着,一阵痛入骨髓的感觉电一般传至他的心口,流过心脏。所以,放下手中书,欧阳聿修默默地看着窗外丝丝缕缕的云,偶尔飞过几只倦鸟,视线随着翅膀起起落落划过的弧线毫无意识地摇曳,回过神时,天空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恢复了蓝的透明的天,只多了白的奶油似的云。远处的橡树林高低错落,枝桠密密的挤在一起,谁也分不开谁似的抱成一团,显得格外沉重。黑色的树影颜色渐深,像水阴了墨水的字迹,晕染出一片朦胧。

    佛祖与黑指并立于书页中,竖行文字间,是苦笑,是嗟叹,尚未可知。或许,仍是那句话——放下着。

    光阴飞逝,秋去冬来。

    这一夜,冬夜,冷漠而凄清。

    欧阳聿修自梦中醒来时,觉得自己有些口渴,抓了抓略显凌乱的头发,他起身披上浅灰色针织开衫,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喝。只是,走出卧室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座房子内,似乎少了什么。

    给自己倒了一杯橘皮茶,欧阳聿修端着热气腾腾的马克杯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定,不是那种被小偷或是强盗光顾而产生的缺失感。只是觉得,空旷了些,似乎少了熟悉的呼吸与心跳。

    下意识抬头望了眼楼梯,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半,欧阳聿修为自己的莫名其妙感到好笑。

    慢悠悠地喝完茶,随手将用过得杯子洗净,在回卧室之前,欧阳聿修鬼使神差的走到门厅,趁着昏黄的壁灯,他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鞋架。末了,从他口中溢出的是几不可闻的叹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刹那,寒风夹杂着零星雪花从门口涌入。

    “顾……欧阳先生?”白幻幽将厚厚的围巾往下一拉,两只大大的眼睛因为惊恐,而显得格外慌乱。“我……”她费力地张开嘴,试图解释些什么。

    但欧阳聿修却伸出手阻止她,他淡道,“这是你的事情。”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白幻幽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楼梯的尽头。许久之后,她也缓缓地走上三楼,回到她的卧室。

    三十分钟后,白幻幽又悄悄地离开了房子。就像每个清晨她都会第一个出现在小镇一样,最新的报纸,当天最新鲜的牛奶,在湿滑的道路上略显摇晃的自行车。一切,如常,又似乎,略有不同,仿佛在这个凄冷的飘着初雪的清晨,多了风的呼啸,少了歌声的温暖。

    等欧阳聿修再次醒来时,已近上午十点。

    厨房依旧整理的干干净净,餐桌上依旧放好了足以让人食指大动的早餐,并且是细心保温过的;冰箱上依旧夹着字迹娟秀的留言条。他粗粗地浏览一眼,而后放在一旁,转而拿起报纸,开始一天的生活。

    既然是长达一天的校外观摩,那么,他自然可以将生活的节奏放的慢一些,再慢一些。晚饭是欧阳聿修做得,吃完自己那份,他洗好碗筷就回书房了。

    白幻幽回来已是晚上九点,校车因为雨雪的问题,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了。不过,还算是幸运不是么?至少在经历过疲惫不堪与饥寒交迫之后,总算有一口温暖的饭等着她。

    随着最后一只瓷碟被擦干水迹,白幻幽长吁一口气,她还有一大堆的照片要整理。缓缓地,走上三楼,只留下昏黄的壁灯。在关门的刹那,白幻幽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这座房子的温度,比前一日,低了许多。

    凌晨两点,欧阳聿修在睡梦中似乎听到大门门锁开启又落下的声音。或许,这声音轻得细不可闻,但他还是拿起羽绒服,并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跟了出去。

    这不是好奇,犹豫了许久的欧阳聿修对自己如此说道,他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走了歪路,或是被什么人欺骗了落入危险的境地。虽然,他同样认为他根本不需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事能吸引一个女孩子在午夜孤身走在寂静无声的柏油马路上。

    白幻幽行走的速度很缓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有些迟疑,难道她在散步?欧阳聿修抬头仰望了一下阴霾的天空,然后,另外的念头似闪电般划过,她总不会在梦游吧?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寂寞(下)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寂寞(下)

    索性,这样那样的猜测,在小镇上仅有的几间会通宵营业的场所门前,有了答案。只是,欧阳聿修的眉头却蹙了起来,难道是他定的租金太高?

    大约多了十分钟,他才慢吞吞的走进去,却没在前台发现预想的那人。正在疑惑,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回眸一看,却是镇上医疗公所的值班医生——塞里斯波瑞。

    “au yeung,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能来一下我的办公室么?”

    “好的。”欧阳聿修跟在塞里斯波瑞身后,走入他的办公室,脱下的羽绒服被他放在椅背上,然后坐了下来,表情格外严肃。

    “au yeung,自你搬到镇上,粗略算来也有四五年了吧?”

    “是的。”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你是个很有绅士风度很有教养的成熟男人,我们也很高兴有你这样的人和我们做邻居。”塞里斯波瑞为他倒了一杯热热的红茶,“但是,我们也听说,你和之前的那些房客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当然,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和癖好不同,想找一个可靠又不烦心的房客也不是一件易事。”

    欧阳聿修歉意道,“之前给大家添麻烦了,的确是在下的不是。”

    “不不,我们不是觉得麻烦,而是不忍心。”

    “不忍心?”欧阳聿修有些迟疑。

    “cynthia是个好女孩,乖巧懂事,工作认真。虽然个性略显羞涩,但绝对是个少见的好女孩。”

    “是的,没错。”欧阳聿修的迟疑转为茫然。

    “所以,如果她不小心犯了什么过错,还请你早些原谅她吧。”

    “原谅?”

    “毕竟,宽容是一名绅士理应具备的美德,不是么?”

    “我同意你的看法,可是……”

    “既然你同意我的看法,就不应该任由一个发烧到39度的女孩,在午夜孤身到诊所来输液。”

    欧阳聿修一愣,“cynthia发烧了?”

    “你不知道?”塞里斯波瑞狐疑地看着他一脸焦急的神色,“难道她没有和你说起过么?”

    “我……”欧阳聿修突然想起昨夜,也许,她是打算解释的,但他竟然自以为是的阻止了。

    “虽然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可cynthia似乎很怕你。“

    “怕我?”欧阳聿修自小到大,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就像我家那个上初中的丫头啦。”

    这下,欧阳聿修更是愕然,是这夜太冷,还是他心头的焦躁让他失去了镇定,但他仍是沉默地看着塞里斯波瑞,等待他将话说清楚。

    “cynthia每个周末外出做短途旅行时,不是都会在门禁前匆匆赶回家么?”

    “门……禁……”合同中有规定这种事情么?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呀,否则cynthia完全没必要非在十点前赶回去不可。”

    “可……我并没有对她提出过诸如门禁之类的要求……”

    “呃……”塞里斯波瑞挠挠微秃的头顶,笑道,“总之,au yeung,对她宽容一些吧,毕竟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求学不太容易,尤其是个女孩子,嗯,好女孩子。”

    欧阳聿修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想否认什么了。同一屋檐下的室友发高烧,他竟一无所知,这样的行为,不是冷漠到近乎无情,还是什么?

    “这是她的病假条,我新开的。au yeung,我看她很听你的话,所以,你最好能劝劝她卧床休息三天,否则,会有转成肺炎的危险。”

    “好的。”欧阳聿修接过借条,放到裤子的口袋中。

    “去陪陪她吧……”塞里斯波瑞叹了口气,“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否则,她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输液……”

    欧阳聿修点点头,拿起羽绒服,转身离开。

    走廊的尽头,留置观察室。

    他从玻璃窗外望了一眼,却不曾看到病怏怏的cynthia,只有一个人,躲在角落,几乎蜷缩成一团,孤寂的就像是悲隐的浮萍。

    如果不是那条围巾,还有手背上的输液管,欧阳聿修在第一时间很难相信,那个落寞瑟缩的人就是有些暖暖笑容的幻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穿上羽绒服,转身离去。

    凝滞的气息凛冷而瑟瑟。夜,因为漆黑与阴寒,变得愈加让人心中酸楚。

    白幻幽用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以为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到她的泪水。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灼热的眼眶让泪水不肯停歇,她都开始有些厌烦自己了。

    从小,不就是这样么。无论生多重的病,她都是一个人挺着,就算身边有保姆,有女佣,有管家,有家庭教师,有私人医生,她仍是一个人,孤寂地躺在床上。再明媚的阳光,也无法照进她的心里。

    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疑,又该打给谁呢?因为生病而倍觉委屈,所以必须要向谁抱怨么?白幻幽咬着唇断断续续按出几个数字,却又飞快地按下取消键,甚至直接关机。因为发热而超速跳动的心脏,就算是深呼吸也无法平稳,曾经在耳边响起的冰冷话语,于恍惚间,重复。

    她捂起耳朵痛苦地摇着头,手背上的输液管中开始有一丝丝淡红色的回血,可陷于自责的白幻幽仍旧绝望的暗叹着。她不该生病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突然,头顶一重。隔着厚厚的围巾,但白幻幽仍感觉到了温暖。

    渐渐地,壳破了,伴着轻轻地叹息。多了的,是放到掌心交握的热意,以及浓浓的奶茶甜香。

    “还能站起来么?”柔和轻缓的声音,似三月吹绿了柳绦的春风,金光点点,跳跃在即将解冻的河面。

    白幻幽点点头,神情比受惊的小兔还要胆怯,她试图站起来,可膝盖却根本不听大脑的号令,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力到失控的感觉了。

    又是一声叹息,而后,白幻幽怅然若失的回味着突然从指尖消失的温暖。下一秒,却被人腾空抱起。

    “……欧阳先生……”她扬起惶恐的双眸惊慌失措地喊着,稍显凌乱的发,散在她的颊边、耳后,惨白的肤色带着病态的美感,嘴唇有些发紫,带着淡淡的白,惨惨的灰,毫无一分血色。

    “如果嗓子不舒服就少说些话吧。”欧阳聿修轻松地抱起幻幽,望了望怀中那双透着茫然无错的惊慌眼眸,心莫名的抽紧,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莫名的念头涌了上来,压迫着他的神经,没有理会这种怪异的情感,用脚推着输液架,径直走向病床。“还有,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回血会很麻烦的。你总不希望让塞里斯波瑞再来为你扎一针吧。”

    白幻幽一僵,垂下头,鼻尖透着一股淡淡的粉意,像是春日静谧清浅的樱花。她小声道,“对不起。”

    听着她虚弱如丝的声音,欧阳聿修只觉得好像被人重重一击,内心的痛苦和自责渐渐蔓延,“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将她放到病床上,他轻轻替她盖上毛毯,然后又脱下身上的羽绒服,覆在毛毯上面。

    “你病得如此严重,我却一点都没察觉。”欧阳聿修眉头深锁,眼中的温润中夹杂着一丝疼惜,“这已经不是用粗心大意可以解释的错误了。”

    “不不,不是欧阳先生的错。”白幻幽怔怔的仰望着坐在她身边的欧阳聿修,眼眸之中透出一股深沉的哀伤,她喃喃自语着,“都怪我没有做好身体健康管理,才会导致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话在白幻幽口中似是说得随意,可在欧阳聿修听来,却是乍然一惊。因为,同样的话,他曾听一个人说过,而且,他曾以为世上再不会又和那人一般过分的倔强坚韧。他也明了,这话似有夸大,只是,他并不以为,人生处处都会遇到巧合。

    可她们却又是相似的——太过坚强,太过执拗,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小雏菊,纤细,却孤傲。所以,他才会故意忽视她么?因为不想痛苦,因为不想每一秒都活在思念中。

    欧阳聿修的眼睛里沉淀出一望不尽的墨色,那是连地中海灿烂的阳光也难以驱散的寂寥。明明将女子透着淡淡馨香的温暖娇躯拥入怀抱,那是他和她仅有的一次疯狂缠绵。

    却又……

    “聿修谢谢你,你总是在我最消沉的时候,为我点亮焰火,为我划破灿烂夜空。”女子带着哭意的声音,溶在清冷的寒风中,终化为他这一生刻骨铭心的悲伤。

    思及此,欧阳聿修恍然大悟──

    蒹葭仍是凄凄,桑柳仍是依依,芣苢仍是采采,即使,离别,像如今这般生离死别,像此刻这般肝肠寸断,那行道迟迟的无奈,溯游从之的渴望,慆慆不归的思念……斩不断,忘不了,丢不下,放不开,理却乱。心底纵然避得了那些灰暗,却躲不开心底的幽鸣。既已如此,他又何必强求自己,非要漠视,非要舍弃,非要放下。既已如此,那就继续如此吧

    他低下头,看着此时苍白柔弱的白幻幽,再一次叹息。其实,这个女孩又有什么错呢?她只不过还是个孩子,一个单纯、敏感、善良而有些笨拙的小孩子。所以,欧阳聿修温暖的笑着,手缓缓伸出,轻轻抚过她的头顶,如此说道,“这三天,先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会照顾你的。”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抚过,纤柔干净的手,带着的暖意渗入每根发丝,可幻幽却是眼泪流的更多了。

    明明哭得像只小花猫,却仍是用力咬着嘴唇,拼命抑制呜咽的模样,欧阳聿修叹息着俯下身子抱起她,就像抱着一只迷路的猫咪一般。“想家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决斗(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决斗(上)

    “我没有……”白幻幽将头深深地埋进他温暖的胸膛,落寞地叹息。家,她还有家么?低低的发出笑声,不可自拔的,却又像是带泣意般继续道,“……我……我没有家。”

    欧阳聿修从不知道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莫名的对一个善良的女孩如此冷酷,难道就因为签约前他曾对她说“尊重对方的私人空间”么?

    “每天,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味的,傍晚,会亮起一盏灯等候的,不就是家么?”欧阳聿修依旧微笑,只不过那微笑似多了一分自责,“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未来,何去何从,但只要你愿意,在你搬走前,花园里开满了蓝色鸢尾花的小屋,就是你的家。”

    白幻幽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掏空,她呆滞地望着他,突然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欧阳大哥……谢谢你……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欧阳聿修听着她这样乱七八糟的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眸。如果不是今夜跟着她走出来,如果不是塞里斯波瑞善意的提醒,这个孩子,到底要多努力才可以抑制泪水,才可以在让她放下戒备的众人面前,露出甜美可爱的微笑。

    “别哭了,否则,疼得不止是嗓子还有你的眼睛。”欧阳聿修慢慢放开她,声音如和煦的暖风,带着劝诱的味道,“来,先把眼泪擦干,然后,趁热将奶茶喝了。”

    “嗯。”白幻幽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掏出手绢擦了擦小花猫一般的脸,然后讪讪道,“衬衣,我会在上学路上,送去干洗的。”

    欧阳聿修低头看了眼被她哭得一团糟的衬衣,而后伸出手揉了揉她头顶的碎发,“不是要你卧床休息么,我会替你将假条交到教务处的。”

    “不……不行啊”白幻幽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刻在骨子里的某些根深蒂固的习惯,永远也无法改变。“我还没晕倒,那就意味着我还能去听课。而且,今天会将期末的课题公布出来,如果我不去,也许就听不到关键词了。”

    “你没有要好的同学,让她们帮你……”

    白幻幽咬着嘴唇,怯怯地摇头,“我……我不擅长与人交际……”

    “可我看镇里的邻居们都很喜欢你。”

    “那是因为欧阳先生是好人。”

    欧阳聿修好笑地看着她,“一会儿先生,一会儿大哥,我到底是什么啊?”

    “欧阳……欧阳大哥……”白幻幽低下头,露在空气中的耳尖,绯红一片,“邻居们都是很善良很和蔼的人,他们爱屋及乌,所以,也就包容了我的笨拙与愚钝。”

    欧阳聿修想,这个孩子,不但有羞涩的一面,还有自卑的一面。他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好人就代替公车送你去上学吧。”

    “诶?”白幻幽猛地抬起头,连声道,“不不不不不,顾大哥很忙,我自己可以的。”

    “那也不用连着说五个‘不’吧”欧阳聿修轻笑着,如春日最柔的水波,“好了,先躺一会儿,安静的睡一觉,多留些体力给自己。”

    白幻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会陪着你的。”欧阳聿修明白她的踌躇,所以,他柔声道。

    “对不起……”白幻幽神色渐渐染上一片青灰,秀眉扭成结,痛窒的咳嗽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该生病,她不该耽误他的睡眠时间,她不该……不该因为他陪伴生病的自己就如此欣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似是听到她心底满是哀恸的声音,欧阳聿修拍着她的背,顺调她孱弱的气息,“若是觉得对不起照顾你的人,就早些睡吧。”

    蓦然用手臂挡住眼眸,仍是止不住泪水,滴滴滑落,白幻幽抽噎着点点头,缓缓躺下。不要再给她可敬的房东添麻烦了,她只是有些发烧而已,过去,吃些药也就好了。现在,又输着液,打着针,想来,明日,就算不能痊愈,也应好上大半吧。

    随手替她盖好毛毯,欧阳聿修淡淡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心放暖,“晚安,幻幽。”

    “晚安,欧阳大哥。”也许是哭累了,幻幽很快就沉沉睡去。

    窗外的寒风似乎轻缓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般哀嚎着呼啸而过。欧阳聿修默默地看着那张苍白无助似乎尽写满了愁怅凄意的小脸,平日里,在他的面前,甜美的容颜上满是天真和羞怯;偶尔,在学校远远地看着她,却是冷冷的从人群中穿行,眉语间似带着冰花,寒气入骨,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或许,是过早的失去双亲,让她的情绪一直蕴含着无边的落寞寂寥。

    就在这时,白幻幽突然蹙起眉,哀伤地呓语着,“……对不起……错……对不起……”

    欧阳聿修紧紧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努力将温暖和力量传递给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抚过幻幽红肿的眼睛,指尖缓缓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动作轻的如羽毛下落一般,“真是个傻孩子,生病,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努力地盛开双眼,看到眼前明亮的天空。那是风后初晴的光辉,比闪耀的宝石更加亮泽,浸在这样温煦的阳光里,白幻幽温暖的想掉眼泪。

    敲门声蓦然响起,她咳嗽了几声,轻道,“请进。”

    欧阳聿修端着早餐一进门,就见到白幻幽呆呆的坐在床上。“感觉怎么样?”他将手里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坐下。

    “好多了……”白幻幽转头怔怔地看着床头的闹钟,大约三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天呐天呐天呐”她立即跳下床,没想到她竟然睡得这么沉,竟然连闹铃都没有听到。只是,当她的手握上门把时,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力度,迅速地将她转了个身。

    “报纸和牛奶我已经帮你送过了。”欧阳聿修嘴角含着笑,声音轻柔,却叫白幻幽耳廊上的血管突突地跳了好几下。

    他与她,相隔那么地近,近到可以闻见他的呼吸,如寒竹似猗兰,扑打在她的脸上。幻幽心中一慌,反弹性地瑟瑟往后一退,微欠身叠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耽误了欧阳先生的晨练,对不起。”

    “叫我欧阳大哥就好。”欧阳聿修暗自沉了一口气,伸手抚过她的头顶,笑道,“快去洗漱吧,否则,早餐就凉了。”

    白幻幽猛地抬头,黯淡的眸子忽地大放光彩,揪着他的衣袖,放低了声线,“我真得可以叫你欧阳大哥么?”

    “当然可以。”灰重的影子暗淡了眼前的眸光,欧阳聿修凝视着面前的白幻幽,她看起来脸色苍白,眼圈隐隐泛着青色,像是睡眠不足,略显疲惫,眸里却又透着倔强。这一刻,她像极了那个人,那个认真而又拘谨的女子。

    洗漱完回到房间的幻幽吃得极缓慢,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便搁下勺子,碗中的蔬菜粥还有大半未动。看着纤细甚至稍嫌清瘦的她端着托盘准备下楼,欧阳聿修摇摇头,从她手中接过托盘,“时间还来得及,再躺一会儿,不过,千万别睡着了,否则,出门的时候,会着凉的。”

    “……我去洗吧,欧阳大哥又是送报纸又是做早餐,已经很累了。”

    欧阳聿修好笑地抬起左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右手的托盘稳稳地平放在掌上,“我又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做这点事怎么会累着。”

    幻幽偏头望着他,用仰望的角度,晨光映在她落寞的瞳仁里。深叹一口气,像是要将胸腔里沉闷的气息悉数倾吐而出。她弯唇微笑,“谢谢欧阳大哥。”

    在距离学校还有几米的十字路口,白幻幽提前从欧阳聿修的车上下来,因为,她不想给身为讲师的他带来任何麻烦。阳光虽然明媚,但冬日的寒风依然凛冽如刀。公交站牌下,男女老少数人在寒风里翘首以待。剩下的路,用走的吧,白幻幽这样和自己说。

    抱紧了身子,移动着有些麻木的双腿,人海车流从眼中一一掠过,都敌不过心头那份茫然。陡然间心里一阵难受,滴嗒一声,一滴泪禁不住掉了下来。她看到街边的电话亭,终是忍不住走了进去。她沉顿了一下心绪将听筒拿起搁在耳边,手指轻移,缓缓摁下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欢迎致电风云国际,请直播分机号,如需人工服务,请按星号键。”

    陌生的嗓音,熟悉的话语,还有,与往日相似的疏离与遥远。对那个人而言,她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她是谁。又或者,她从来都只是一个懂事的,乖巧的、顺从的好女孩。

    这样就足够了,她不能也不可以再继续任性下去。有关往事,是该忘了吧,那些注定了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挂上电话,推开玻璃门,有车子从身边疾驰而过,掀起阵阵冷风,卷落了眼角凝着的泪,如雨熙铃。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脆弱,怯懦。就好像某些人,以为离得远,便不会再相见。以为时间一久,那些初长的情愫便会枯萎。却发现原来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小到只需一抬头,那人便从天而降,枯树又逢春。

    来到学校,白幻幽淡淡地和相识的同学打招呼,礼貌且疏远。习惯性地挑了第二排的座位坐下。在她的斜后方,坐着菲奥娜以及她的两个跟班。

    下课后,白幻幽收拾好桌上的书本和笔记,正准备离开,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如此说道,“cynthia,昨天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决斗(下)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