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甜情涩爱第77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便开始飞针走线。 头顶,浅橘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就像是跌坐在落日的余辉中。
埃里维斯摇头低笑了一声,忍不住慢慢站起身,走到白幻幽身边,垂首看着。或许是看那方绣帕,或许是看那犹若蝉翼的睫羽,轻颤。
渐渐的,一只似是从地狱飞来的死蝶翩舞,左起右飞,最后轻盈的落在了素锦上,带着曼珠沙华的眼泪。却被银色的,仿若蛛丝的线桎梏,永远也无法逃离。
白幻幽幽幽地叹息着,曾几何时,她就像是蛛网上濒死的蝶,失去了自由和飞翔的能力。指尖缓缓略过美丽炫目的双翅,黄昏的暮光惨淡淡的飘浮在半空。
房间里,静谧得令人心旌。连风也屏住了呼吸,隐忍起全部的情绪。然而死蝶还在挣扎,凭借风力,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即将到来的瓢泼大雨……
埃里维斯挑起了眉。
这才是她,才是他甚至是众人眼中的东方天使。也正是因此,方才的笑,更显反常,甚至,恍如幻境。
于是,埃里维斯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夕阳,自言自语道,“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白幻幽一怔,抬眸看着窗边的男子,若有所思。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也让心里的不安慢慢消去,“梅耶先生,这是我的答卷。”她伸出手,将绣好的帕子交出去。
埃里维斯拿起帕子仔细看了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细细密密的针脚,“这就是传说中东方的女红么?这一次,我算是见到了。”他抬起头,唇角还带着明朗的笑意,“白小姐,您真得是让我叹为观止了。”
叹为观止?白幻幽的脸飞上几朵红云,娇嫩的肌肤上蒙上了粉霞般的色泽,长长的睫毛羞涩地扑朔着。
“我很期待与您的合作。”埃里维斯伸出手,海蓝色的眼眸灿烂的笑意,“希望您明日十点能准时到达我们的工作室。”
白幻幽脸色微红的伸出手,和他的交握在一起,“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埃里维斯只觉得掌中的手温软细滑,柔若无骨。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怕唐突了面前的佳人。因而轻笑道,“白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大家都是热爱戏剧的人,私下里叫我埃里维斯就可以。”
白幻幽羞涩地咬咬下唇,“我懂了。如果埃里维斯不介意,就叫我cynthia吧。”
埃里维斯点点头,然后从名片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白幻幽,“这是我的名片,背后有工作室的地址。”
白幻幽伸出双手接过名片,粗略一扫,只觉得名片的设计个性又让人印象深刻,像极了ion每季的演出,绝不阿世媚俗,绝不空洞沉闷。
“明天,会有工作人员将更新后的联络目录交给你,希望这个暑假,我们都能收获快乐、满足……还有友谊。”
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圈美好的弧影,白幻幽轻声道,“是的,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那么,明天见,cynthia。”
“明天见,埃里维斯。”
送走幻幽,埃里维斯站在窗前怔怔地盯着楼下缓缓走过的人群,突然他眼睛一亮。只见楼下那个人,兴奋地将背包往天空一扔,耳边隐隐传来她的笑声,“哇我得到ion的工作啦我得到ion的工作啦”
仿佛感受到楼下那人的欢喜一般,他也轻轻笑了起来。正在此时,秘书推门而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梅耶先生,知念琴美小姐的经纪人来电话说,知念小姐不小心扭伤脚踝,无法参演这一季的《蝴蝶夫人》。”
“这样的意外总是在所难免嘛,按照合约让他们付违约金就可以了。”埃里维斯的声音像是水晶撞击时发出的声音—样,清脆却冰冷。
“可是……”秘书沉吟片刻,谨慎道,“知念小姐隶属的演艺公司,最大股东正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大佬——野口伸司,若不小心处理,恐影响公司在亚洲地区的收益。而且,『太一』先生目前正在那边……”
埃里维斯的眼神急速变冷,无情而带毒,让人不寒而栗。“这段时间,『太一』心情一直不好。现在,他正在散心,怎么,你还要用这点小事去打搅他?”
秘书心中苦笑,语带哀求,“还有一个月就要公演了,我们是否再接洽一下有戏剧功底的亚裔演员邀请其担当b组的女主角?”
埃里维斯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只要他愿意,这只钢笔绝对可以化身飞镖然后将人置于死地。“好演员并不难找,但我需要的是能够契合ion的蝴蝶夫人……”
秘书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档案夹,“其实,知念琴美有一位名叫伦子的孪生姐姐,名气虽不如知念小姐,但是据说演技比她的妹妹犹胜一筹。”
“这就是你的错误了。”埃里维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然后像想到什么,邪邪一笑。“我想我应该重复过很多次,ion不看重背景,不看重经历,我们只需要有实力而且勤奋的人。”
秘书叹了口气,将待批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然后转身离去。
埃里维斯将那方帕子摊在桌上,平展开来,密密的流水纹锁边如他记忆中的东方天使一般清秀淡雅、宁静温婉,可那只墨色的蝴蝶,却又在一针一线间将她的心思全都揉了进去,有如飞在风中,远离尘世喧嚣……
只是……
为什么她的心中会有这样阴暗的悲伤呢?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前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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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前奏(上)
这里曾经是工厂的仓库,墙壁上,蔓延着蛛网一样的裂痕,似是在默默的阐述着它曾经走过的辉煌与暗淡。现在,虽然工厂的那些机械已经完全搬走,但是长满铁锈的斑驳的管线,还有玻璃窗折射出的的斑驳光影,与正在表现出奇妙肢体语言的年轻人混合在一起,揉成激|情、平静、时尚、怀旧、幽默、伤感……
白幻幽眯缝着眼睛,凝视着ion的工作室。
“怎么样?很有意思吧。”埃里维斯叼着香烟吊儿郎当地靠着墙壁,翘起嘴角轻笑。淡淡的烟形成了一个烟圈,他伸出食指穿过圆圈,慢慢一搅,便烟消云散。
“嗯?”
埃里维斯用拇指比了比场地中间,“中间那两个家伙,就是这次的男女主角。”
白幻幽点点头,视线牢牢地钉在那两个存在感极强的男女身上。在一群进行着夸张动作练习的演员包围圈中,有一个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男人。虽然有一点长度的散乱头发用皮筋束在后面,但是无法扎住的刘海却还是遮住了他灰蓝色的眼眸。
这个人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好像是瑜伽的冥想姿势,看起来甚至给人没有丝毫踌躇留恋,已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这也算是演技吧?毕竟,担当男主角的那个人曾经获得英国戏剧界的最高奖劳伦斯奥利弗奖,而那个女主角……
白幻幽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在意预算,不谄媚观众,也无视评论家的感觉,ion与其说是高高在上不如说是自娱自乐,当然,这样的“享乐”并不是无原则的,毕竟还有诸如剧本和导演的存在。
她别过头,不再看好像马戏团一样奇妙的练习光景,转而对埃里维斯道,“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我想,先从制作布景道具开始吧。”埃里维斯打了个响指,很快便有工作人员走过来,“这位是cynthia,新来的服装道具助理,你带她去见威廉汉姆。”
“好的。”工作人员对白幻幽做了一个随他走的手势,边走边笑道,“我是帕卡,负责剧务,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找我就可以。”
幻幽微微一笑,“麻烦你了。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比起电影和电视剧,舞台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烧钱的无底洞,有时一点钱都赚不到。这句话是谁说的,白幻幽已经记不得了。但她在忙碌的间歇偶尔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比如,坐在距离她不远处的这个男人。
他的姓氏足以让他有资本做他想做想玩的事情,虽然外貌华丽,但是个性却不是糟糕透顶,而且活得潇洒无比。
不被家族所负累,在这个由戏剧界知名人物组成的团队里依旧是众人信服的领袖,白幻幽想。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虽然剧团里每个人都在忙碌,不过对于每天坐在训练场角落,面对放在地板上的电脑,飘逸的银发被他随意的在脑后扎成马尾,正在全神贯注输入什么的男子而言,其实已经算是很轻松了。
从剧本改编到和导演沟通,从联络剧场到演员安排,从财务收支到道具布置,全都是身为ion执行长的埃里维斯一手掌控。不过ion每一季上演的剧目都能够获得评论家亲睐,全权负责的埃里维斯功不可没。
正在穿珠串的幻幽觉得,比起在周围进行着夸张动作的演员而言,只是单纯坐在那里的埃里维斯,反而更加有存在感的多。
不过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感慨或是赞美,因为她的顶头上司,负责服装以及造型设计的威廉汉姆先生,极为严格。而且,每一件服装都要手工制作,尤其是蝴蝶夫人的戏服,光是刺绣和穿珠,就已经让她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有意无意的记数,到了后面,她就只记得穿穿穿穿穿,就差把自己的手指头也穿上去了。
“很佩服那个家伙的演技?”耳边突然响起声音,白幻幽略微点点头,左手从盒子里捻起一枚珠子,轻松地用针穿过。
“他上学的时候曾经在街头卖艺,人体雕像什么的,真得是连眼睛都不会眨。”
“啊?”白幻幽的声音表示出了好奇和疑问,但是,她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停顿都没有。
“比如说,如果你摆出‘自由女神’的姿势,普通人的话能坚持大概十分钟就不错了。”埃里维斯幽幽地吐出一个烟圈,徐徐轻烟,在他们二人身边缓缓散开。
“他能坚持多久?”
“至少半天没问题。”
半天么?白幻幽喃喃自语着,眼神有些邈远,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
“虽然感觉上很厉害,可是似乎又有些很无聊的样子。”埃里维斯仰起头,呼出一口烟,舒心地大笑,“不过,这种无聊的事情,我的某位好友也能做到,可惜,对于戏剧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些胆怯。”
“虽然我不太懂戏剧,但这些是基本功吧,而且似乎严谨的评论家都很喜欢有功底的演员。”白幻幽的声音很随意,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细小的珠子上,每穿够一千就要绷在衣服上,这样的活太过细致,她已经开始觉得手指有些僵硬麻木。
一听这话,埃里维斯突然眸色深深地凝视白幻幽,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考究。按照常理,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更关注的是颜,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动感。
“喂,我让你演得是蝴蝶夫人,不是单纯的小鹿斑比”
突然响起的怒吼声,让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停下了动作,回头看着导演的方向。
“知念伦子小姐如果剧本是《白雪公主》或是《灰姑娘》什么的,一个傻乎乎的甜妞没什么不可以。问题是,我要的是蝴蝶夫人,是凄婉哀艳的蝴蝶夫人”高声地扔下这句话,导演气哼哼地快步走了出去,最后还重重地踢一脚铁门让它关上。
哐
不愉快的金属声,回荡在混凝土的墙壁上,让所有人都塞住了耳朵,蜷缩起身体。不过,这之中,只有一个人纹丝不动。
那就是白幻幽。
其实,如果人类突然听到巨大的声响,超于意志,身体会自然而言地产生反应。但是,无论是导演的怒吼,还是门撞上的巨大声响,白幻幽都完全没有反应。她穿珠串的忙碌的手指也没有停下,连她的发梢都没有一丝偏移。
注意力如此集中的人,并不常见,在东方天使这样年纪的女孩身上,更是罕见。埃里维斯有些困惑地想,除非她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或者……天性中,对于周遭的环境,她始终是冷漠且疏离的。
这就不得不让他觉得好奇了,到底什么样的家庭会培养出『徐如林,不动如山』的孩子?如果说以前的白幻幽给他的感觉是游离在学校的另类,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那么,此刻的白幻幽给他的感觉则是清冷不失妩媚,妩媚中带着天真,天真中带着骄傲,骄傲中有着剔透。很矛盾的说法,但却奇异的贴切。
可她的心呢?
埃里维斯敏锐的感觉到白幻幽清冷,淡漠,优雅,骨子里透露着一股令人说不清的气势。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身为执行长,在恰当的时候平衡导演与演员的关系也是他该做的事情之一。
与此同时,知念伦子呜咽着跑到后门,用力打开,飞快地阖上。
“还真是脆弱。”扮演女仆铃木的邱安娜不屑地撇撇嘴,“排练的时候这样那样的争吵经常产生,难道每一次她都要这样呜咽着跑出去么?”
“尼尔森导演本来就性格恶劣,发起脾气来更是恐怖的很。但说到底,也是对事不对人。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被说是一定的,所以有什么可哭泣和抱怨的呢”扮演平克尔顿的妻子凯特的红发女孩克洛林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这种随时随地都会玻璃心的人真得很讨厌啊”
这样的对话在白幻幽听来如若无物,讥讽又如何?辱骂又如何?太阳永远不会升起来了?没可能。地球无法公转自转了?没可能。既然一切如旧,不若让这样的闲言碎语随风散去。
机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能力掌握的……
没有人劝慰蹲在后门外无声哭泣的知念伦子,或许,这就是现实,冷若冰霜的残酷现实。
知念伦子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替代妹妹获得出演蝴蝶夫人巧巧桑的机会。虽然她出道比妹妹琴美早一年,虽然她和妹妹的相貌相差无几,但是所有人都说她没有妹妹娇俏可爱,更没有妹妹的乖巧柔顺。因而,对于她们姐妹在演艺圈的地位完全不同,知念伦子除了坦然接受,还是坦然接受。
否则,又能怎么办呢?
她和妹妹不一样。
总有一天,会有人慧眼识珠。
总有一天,会有她能够大放异彩的舞台。
ion,她以为她可以在这里实现夙愿。难道,她错了么?蝴蝶夫人,难道不具备日本女性所独有的谦卑和温顺么?
她哭了许久,直到她似乎听到有人用日语对她说,“在西方人眼中,蝴蝶夫人有若花吹雪,那是秒速五厘米的绚烂与静寂。”
知念伦子缓缓张开模糊的泪眼,可在大楼的阴影中无限蔓延的小巷,空无一人。除了她自己,以及无法言语的树。
花吹雪……
知念伦子想到了故乡——北海道。樱花盛开时节,虽灿若云霞,却花期很短,往往昨天还是繁花满枝,夜里一场风雨过后,第二天已是满地落红。轻风过后,如雪似烟、如雨若雾的场景,仿佛是成千上万朵樱花的绝唱。
她需要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对于戏剧的热爱,证明自己可以完美演绎蝴蝶夫人。
是的,没错,她永远也不会向妹妹一样成为所谓的“公主”。
是啊,纵然被众人捧在掌心的公主,也有从云端坠落的那一日。可惜,那个甜美妖娆的女子不幸离世,纵然将知念琴美拽下了神坛,可尘世就是这样,活着的人才有更多的可能。而死人,终究在人们的记忆中从怀念渐渐转为淡忘。
而她还活着活着,就代表了无限的可能。
心中虽然多了几分迷惘几分惆怅,同时,也多了几分勇气和执着,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知念伦子鼓足勇气拉开后门,重新回到排练场。
“有趣。”埃里维斯把玩着手中小巧的录音笔,那是他为了随时记录灵感而准备的。“东方天使到底说了些什么?”
网络的便利在于,答案并不需要太久的等待。
埃里维斯看着秘书发给他的翻译文本,饶有兴致地抚摸着下巴,“……有若花吹雪,那是秒速五厘米的绚烂与静寂……没想到,东方天使不但会说日语,还对戏剧有所涉猎,当真让我刮目相看。这么有趣的事情,欧阳却不在,当真是可惜可惜。 ”
他转过头,凝视着在那里默默忙碌着手边事情的白幻幽。
充满水雾的眼眸黑白分明勾魂摄魄,淡粉诱人的唇瓣莹润娇艳,月白色的小衬衫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以及白皙光洁的肌肤……
荡魂失魄的美,如此精致无暇……
动作优雅地点了一根烟,神色慵懒地抽了一口。抽着烟,埃里维斯不由得弯起了唇角,眼底不自知地氤氲起了轻柔的笑意。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前奏(下)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七十三章 前奏(下)
少了一个人的房子,突然安静了许多。虽然平时也很安静,但每到用餐的时候,白幻幽和欧阳聿修会闲聊一些事情,各地的风土人情、文学、艺术、甚至是政治、经济。
现在,她该说话给谁听?
每日,三餐,她都做得极简单,有时忙起来,甚至会忘记吃。
不过,还好,她至少把握住了机会。白幻幽这样鼓励着自己,因为她真得没想到,ion真得录用了她。虽然,她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服装助理,但,能近距离接触戏剧表演,能亲手制作各式各样的戏服,让她觉得就算再忙碌,也是心甘情愿的。
除此以外,她还在花园里移植了一些蓝色的鸢尾花。本来想亲手种下,可她听说鸢尾花只能九月种,而且实生苗需要两三年才能开花,也就熄了心。特地花几个晚上的时间,从网上找来了园艺公司,然后请他们在花园里种下即将开花的花苗,然后等九月结种的时候,再种一批。如果幸运,到她毕业的那个秋天,蓝色的鸢尾花,能开满整个花园。
忙碌之余,白幻幽也会去一些设计网站,发帖,留言,时间久了,倒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惜,天南地北的,哪个国家都有。不过,倒也应了那么句话,网络时代,人与人之间,再没有距离。
或者,周末的时候,背着照相机四处寻找,感动,美丽,灵光一现。用镜头记录下种种瞬间,或人或物或建筑或景致,只是,偶尔会感叹白驹过隙,感叹似水流年。
可她仍是一个人,独自守着空旷的大房子。
连绵的雨,阴霾的天,还有沉默寡言的她,以及,孤寂的空气。坐在起居室,白幻幽又拾起棒针开始织东西,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织什么,或许,只是喜欢那种一针一针的感觉,或许,只是需要一些忙碌。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经济衰退,罢工,抗议,没完没了的危机,没完没了的战争,没完没了的灾难,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随便换一个频道,是她不习惯的英式幽默。
再换一个频道,足球,看了一场,继续换台。
电视剧,可惜不知道开头,看着男女主人公在那里爱恨情仇,仍是换台。
科普节目,考古或是探险,看了许久,直到重播了三四次,才换台。
白幻幽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什么,或许,只是想听到一些声音,或许,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安心。
围巾改成了帔肩,然后慢慢向毛毯发展。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当然,这也要归功于电动绕线器。绑架椅子,这个笑话,很冷。
“cynthia,你的咖啡。”埃里维斯如果外出开会,那么他回排练场的时候,总会买一些咖啡或是红茶来慰劳大家。唯独白幻幽的咖啡,是他亲自冲煮的。因为浓缩咖啡最重要就是当滴出来的咖啡开始呈带有金黄|色的咖啡色时,意大利咖啡就做好了。这种液体叫做“咖啡奶油”,会在黑咖啡上漂上一层。这层咖啡奶油几分钟后就会散开,但是就在这几分钟内,它可以用来检验这杯意大利咖啡的质量。咖啡奶油太淡、太厚或者太薄,都表明了做出来的特浓咖啡质量不过关。
对于这样的特殊待遇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平时累了又没有时间仔细研磨的时候,都会去弄一杯浓缩咖啡来提神。既然可爱的执行长大人有时间愿意亲自动手,也无可厚非,毕竟,好不容易在剧团里找到一个同好,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况,埃里维斯本就风流多情,大家都是成年人,追逐,,缠绵,厌烦了就友好的分手,毕竟这个圈子不大,再加上埃里维斯的背景,想要诱惑他的女人自然是数不胜数。但是,白幻幽始终对他保持着下属应有的态度,有礼中透露着疏离,柔和中有着冷厉,完全是对待熟悉陌生人的态度,将他隔离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防守严密的让他难以接近。
他完全能够分清,这个女孩完全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在做戏,她是真得对他没有特别的兴趣,无论是他的外貌,他的家世,亦或是其他什么。
真有趣不是么?
就算是那些王室未婚的公主们见到他也会被他深深的迷倒,会盘算着奢靡的生活,数之不尽的舞会,以及能满足她们炫耀心理的珠宝和古董。
不过,埃里维斯不喜欢强求,就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于白幻幽,他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掠夺和亵渎。
像现在这样,从最普通的朋友开始做起,总比那个送了一车白玫瑰也收获不到美人一个微笑的奥比托强多了。
夏天的雨总是多得腻人。
白幻幽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一针一针织着围巾,电视机一直开着,那是网友推荐给她的最新电视剧。
少年天子的成长总是伴随着鲜血和眼泪,曾经的伙伴,或是背叛,或是死亡,或是远离,只剩下他一个人高坐殿堂。称孤道寡,便是连妻儿也不顾了。曾经宠爱的女子,当她危机帝国安危时,毫不犹豫地舍弃。比起丈夫、父亲甚至是人子的身份,帝王之尊才是他守护的所在。毕竟,江山社稷;毕竟,黎民万千……
看着看着,白幻幽的手渐渐停止了动作,似是沉沉睡去。那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天光似起而闹钟还未响起,她已然开始了新的一天。
每天,送完牛奶,她总会在花园里忙一阵,如果有灵感,就会回工作室写写画画,或是看街拍和大牌的t台展。到了打工时间,她就会准时出现在ion的排练场。从不迟到早退,对于威廉汉姆的坏脾气也一概包容,就算那些主演和配角之间有什么争斗,与她这个小小的短工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时候,埃里维斯甚至怀疑,白幻幽这人是不是真的属于这个时代,这年头连夜店也不泡的女孩已经稀有的堪比大熊猫了吧。她也曾想过去给某位知名的服装设计当助理,然而,她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争斗中,既然注定了被利用,那不如去选择自己能够接受的方式。
至于追逐的目标……
白幻幽叹了口气,天分好又肯努力又如何,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能够生存下去的却不足十分之一。以前她以为结果很重要,只要达到目标便是成功,而现在,她开始学会享受过程,学会看着自己挣扎,拼搏,哪怕是被撞的头破血流,可脚下的路是她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出来的。
输与赢,生与死之间,到底有多大的界限?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什么值得追求的了么?就像是头顶的天,蓝得那么透彻,可又有谁知道今天的清晨是几年才能一见的日环食?有人沉沉的睡着,有人忙碌着,也有人和她一样,抬头仰望着天空,只为短短的4分33秒。
想着最近又该去印明信片,白幻幽犹豫了再犹豫,用ps将自己近期拍摄的照片稍微修改了一下。虽然,网上的那群朋友她一个都没有见过,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一起笑闹,一起吐槽。
比起站在舞台上接受掌声,看着自己制作的衣服穿在演员的身上,完美的演绎了那个年代,那一场炙热且绝望的爱恋,这样的成就感让白幻幽感到莫大的幸福。
而演员出色的表演则让她有了新的灵感,因为它,从这一季的帷幕被拉上之后,她两天两夜都没有合过眼。这个圈子,永远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每一个怀揣着美好梦想的人,明知残忍,但绝不能胆怯,否则,一早就该放弃。
就这样,八月的时候,ion的短工结束,她的设计图也已经画好,然而,什么时候开始制作却成为了白幻幽的犹豫。她很想立刻开始,又觉得自己过于浮躁。说不清,心里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到底算是什么,她也不知道除了设计和制作之外自己又应该去做些什么。所以,她咬牙在社区学校里报了名,摄影、银饰制作、拼布,将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天,忙碌的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但是,这样的忙碌,却又是让她开心的。
仅剩下,回家以后,仍旧陷入沉默和寂静的空房子,仍旧沉默和寂静。偶尔,会怀念搬家前曾有过的喧闹,却又不禁自嘲。所以,每当夜晚来临时,她又从一层的起居室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比如听音乐的时候练习立体剪裁,比如看电视剧的时候练习复杂的捏折,比如在大雨连绵的午夜缝制各式各样的靠枕、床单、被罩、窗帘。
做得多了,怎么想都觉得是浪费,便拿到跳蚤市场去卖。这样,既练了胆量,又练了与人沟通的能力,而且,收获几句小小的赞美,虽不至于飘飘然,却也是对她手艺的肯定。后来,她做的银饰,还有拼布,也都拿去卖。久而久之,竟在跳蚤市场混出了小小的名气,渐渐地,开始有人直接找上她订制各式的家居布艺或是银饰。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金黄|色的秋天缓缓接近。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怀念(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七十四章 怀念(上)
暮色降临,伴着巨大的轰鸣声,告别云端,飞机缓缓降落在希斯罗机场。这里,是旅程的开始也是结束,是交集也是萍水相逢的平行线。
欧阳聿修推着行李走出航站楼,戴着墨镜的他表情有些淡漠。停了三个多月的车有些蒙尘,驶出航站楼前,他先去了洗车店,之后,才驾驶着汽车,绕开繁华的市中心,朝着家的方向行驶。
虽然车内流淌着女子略带沧桑却犹若蓝丝绒一般的歌声,但欧阳聿修弧形优美的唇线紧抿,而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发出空洞的声响。完成工作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他的心情却突然变得乱糟糟的,因为在国际机场办理登记手续时无意遇到的那两个人而起伏不定。
三年的光阴已然逝去,往事却历历在目。
是啊,或许,他就是个慢性子的人,无论收放,都无法做到随意自如。
轻叹一声,欧阳聿修收敛心思,努力让自己想一些能够开心的事情。突然,车窗外闪过一道强烈的白光,将天际硬生生劈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户上,嘈杂得很。
是啊,或许,他连伦敦的雨都忘记了。
可记忆中,却记得那一年,他捡到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猫。有着困惑和犹豫,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倔强和顽强。然后呢?
欧阳聿修猛地踩了刹车,在泰晤士河边,他就那么怔怔地望着,隔着玻璃车窗,隔着雨丝万千。
天堂与地狱的距离竟是如此的接近。
他真的觉得很累,从那一个清晨开始,依旧兢兢业业的工作,不敢有半点懈怠,仿佛那个人的梦想也加诸在他的肩头,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寻找,不断地希望然后失望。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将近半年,才在萧缜宇和苏静华的劝说下,暂时放缓脚步。
可无所事事的日子只会让他惶恐不安,无可避免的回忆,无可逃脱的自责,过去,他还能用工作麻痹自己,现在,除了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做些什么。
曾经最爱的音乐与舞蹈,曾经一路追逐的戏剧,仿佛都淡了,他的时间永远的凝固在那个清晨,那个将他的灵魂完全打碎的清晨。
这份悲伤和恐惧,他无处倾诉,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里他不知有多少次从梦里惊醒过来,害怕有人告诉他,时效已到,从法理上而言,她被宣布死亡。
宣布死亡……
宣布死亡
每每到了这里,欧阳聿修都会一头冷汗的醒过来,然后失眠到天亮。后来,他只能答应了学生时代导师的邀请,回到英国从事教学,至少,他可以因此远离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同时也黯然神伤的国度。
作为同学和好友埃里维斯曾经劝过他,生活总要前进,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好女人。失去挚爱的确让人痛苦,但若是为此连自己都失去了,那么,这份等同与毁灭的爱还不如不要。
“这世上既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而我,并不是因为一场普普通通的交通意外而失去挚爱。”欧阳聿修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顾幻璃对他讲起那些血腥的往事以及那双隐藏于黑暗的手。他不知道是否因为他的想法给了她新的方向,然而让敌人不得不出手报复。可若真是这样,为何不是针对他?“对我而言,除了要替她追查真相,还要帮她还所有逝者以公道。”
埃里维斯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虽然在他的心底对好兄弟为一个女人如此痛苦实在是疑惑不解,但是,埃里维斯很清楚,以欧阳聿修识人的眼光,若这名女子能让他情深无悔,想来必是才貌品性绝佳的女子。何况,欧阳聿修原本心里一直惦念着那个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丫头,埃里维斯甚至以为欧阳聿修这辈子就要啃着回忆过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遇到能够让他动心的女子。
然而,若早知结果会是这样,当初还不如支持他回去找那个小丫头,至少不会弄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还是他这样比较好,没有未婚妻,没有女友,想要爱了就爱,想要怜惜就怜惜,想要分开就不会拖拖拉拉,不会被任何人伤害,也不会因任何人而伤心。
伤心?
欧阳聿修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落寞地阖上眼眸。失踪三年即可认定死亡,其实,按照法律来算,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从事故发生之日起满二年的,利害关系人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
但是,他很清楚,顾天熙不会这样做。比其他,身为哥哥的顾天熙更不愿意相信自己捧在掌心疼爱了十多年的妹妹遭遇车祸,现在已经……
欧阳聿修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那两个字,他竟是连想都不敢想么?回国前,也曾见苏静华一面,她还是那副老样子,只是临走前淡淡的一句话叫他记忆深刻。
“那个丫头的性子属于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她哥哥为她伤心难过,其二,就算不在国内她也会托人去陵园看青岚……如今,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指尖更觉冰凉,欧阳聿修用手背遮住眼,心思渐渐飘远。
这三年,顾天熙像是疯了一样吞噬着所有曾经对顾幻璃不利的人和企业,哪怕只是动过小小的念头,也难以逃脱他的惩罚,其中,最为损失最为惨重的就是骆氏企业、叶氏以及他的姑母。如果说,过去的顾天熙被称为暗夜帝王,那么现在的顾天熙只怕被称为地狱魔神都不为过。
至于阎王,只怕这个词除了夜,再没有人有能力承担。所有人都知道忉利天与叶氏的关系,纵然现在的忉利天规模早已数倍于叶氏,但是在很多人心中,它仍像是叶氏的从属。可自从那场车祸之后,忉利天竟公开与叶氏决裂,这样的选择让世人震惊,也让许多人开始揣测,叶氏与那场车祸的因果关系。
但是,直到今年完成工作准备登上飞机回到英国继续他的离群索居,而顾天熙和夜突然找上他,三个人第一次坐下来谈及往事时,欧阳聿修才发现,在复仇的这条路上,何止是他自己已经坠入地狱。
可他们不得不联手,因为顾汉卿,是的,也就是顾氏兄妹的亲身父亲,开始联合几大家族进行反击。而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法院认定顾幻璃已经死亡的事实。
并不是不能接受死亡,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所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讥讽他或者他们的荒唐,只要存在一线希望就绝不会放弃。
当顾天熙和夜的关注点都放在流经谷底的河流下游寻找时,欧阳聿修却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有人救了她怎么办?如果经过简单的治疗立刻将她送出国怎么办?如果没有经由普通的航班而是乘坐私人飞机,又当如何?
人的思维有时会陷入一种怪圈,在某种定式中不停的兜兜转转,然而,当某一日从迷局中跳出时,却发觉看事情的角度一旦转换也许就有机会迈出下一步。
理由很简单,因为顾幻璃一旦受伤需要输血,那么,普通的医院是不可能常备大量的a型rh阴性的血浆,但是,如果和血站以及大型医院有联系,再加上及时送往国外,按照欧美人种中rh阴性的人占总人口比重的15来说,血液并不是问题。
但是,能够有这样的财力、人力、物力的人却是屈指可数的。就算将讯息封锁的再严密,空管那里也会有飞行记录。
会有这样的巧合么?欧阳聿修扪心自问。他知道这是一个方向,一个希望,就算沉溺于复仇也必须找回她,哪怕是残缺不全的她,哪怕是归于尘土的她。除非所有的一切就此终结,否则,不死不休。
只是瞬间,欧阳聿修想了很多,钱,对面那两个人从来就不缺,也不在乎,而现在,唯一在乎的却不知道在何方,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就算是他自己也无所适从。
时间不早了,这样的无所适从并不适合,但是,欧阳聿修的内心仍是极度的不郁。他已经减少了工作,但是,身为经纪人的兰芊薇仍在不停的帮他接洽工作,如果不是萧缜宇帮他把关,恐怕他根本没有时间留在英国继续他的教学工作。
他知道兰芊薇对他的情愫,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回应她,何况,现在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
时间不早了,收敛起伤心和痛楚,重新发动汽车。“……细雨纷飞掩饰你的眼泪,在我转身之前让我擦的脸。别再挂念那一些谎言或者是诺言,勇敢走出我视线当你越走越远,我会亲手为你画一个美丽的句点……”
如水的歌声带的走远逝的风景,却带不走内心那一抹苍凉。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怀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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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怀念(下)
雨,仍在继续。
欧阳聿修将车停在车库,看着漆黑一片的房子,心里蓦然生出几分落寞。只是走到前面,才发觉花园里竟然多了些陌生的植物,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植物青涩的气味。
缓缓打开房门,随手摸了下门旁的开关。“啪”的一声轻响过后,灯却没有亮。莫非是停电了?欧阳聿修随手放下车钥匙,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有一只手电就在门口的柜子里。
他先去查看了一下保险丝,然后又朝窗外望了望,除了路灯,没有一盏灯亮着,想来应该是镇上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3
可是……
欧阳聿修低头看了眼手机,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吧?可是侧耳倾听,房间却安静地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翻出通讯录,拨出电话,比对方接起声音还快的是楼上突然响起的音乐声。
“相见不如怀念就算你不了解,我那冷漠的眼你为何视而不见,对你不是不眷恋也许心情已改变。被你拥抱的感觉开始像个冬天,我才发现你我已活在不同的世界。放了我吧,放了我的一切,忘了我吧,忘了那激|情的缠绵,放了我吧,就让我们活得轻松一点,或许我在下着雨的夜还会愿意想起你的脸。相见不如怀念就算你不了解,我只能对你说声再见……”
太过熟悉的犹若蓝丝绒一般沧桑的歌声就这样蓦然响起,突然间,欧阳聿修阖上眼,落寞地靠在门上。爱之一字,因为有心才算是爱,心若丢了,爱还完整么?
他讨厌这样的巧合,就如同讨厌与顾天熙和夜那场偶遇一般。被他压在心底深处的那个人,如同记忆逆袭一般,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颤抖的双唇缓缓吐出凄迷的声音,似乎,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