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甜情涩爱第75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游已经进入封测阶段,两边都要顾,自然无暇分身,倒不如专精一项,好好把这个游戏做到极致,做到完美。我想看到的是有可持续性发展受玩家追捧的游戏,而不是现在那种,隔几天就开一个新服,用不了半年就玩完的垃圾游戏。”
见众人都点头,骆奕臣这才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马上把软件开发方面投入的资金全部调回,现在我们就专攻网络游戏这一块。库存销售的具体事宜等梁总与风云国际的安逐流碰过面,再详谈。近期内,以解决贷款和库存问题,让资金流通顺畅起来为首要任务。”
“那么,有人暗中收购股份的事呢?”梁城问道。
骆奕臣微微翘了敲唇角,“将计就计吧,我会想办法造就骆氏股票继续下跌的假象,正好让那些想要卖股份的人趁早卖,当然……收股份的人,换成我们自己。毕竟,董事多了,人多口杂,想法也多,分歧也就多了。这点,我倒是有些羡慕顾天熙,为了让整个企业高效运转,他竟然只选择让旗下的一两家分公司上市。”
……
“不上市的理由有很多。”顾天熙不知想到什么,竟微微的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你和你的女朋友交往也有不少年了,怎么,就打算这样拖着人家?”
尚浩然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深沉,“总裁,这似乎是我的私事。”声音刻意压低了,恭敬中透出些疏离。
顾天熙摆摆手,笑道,“我知道这么一个称职又能干的秘书室主任不太好找,如果你能说动她早些将接替人培养出来,我自然乐得放她大假,何况,那个位置已经为她准备多年,总空着也不像话。”
尚浩然听到这话,鼻子简直都要气歪了。他求婚了多少次,一直被那人以小姐还未嫁人,少爷还未娶妻,内斗还未平息为理由一次次的拒绝。好吧,他很欣赏她的忠心,也跟赞同她的执着。但忠心和执着跟和他结婚有什么关系么?难道嫁给他,就不能做事了?这是谁家的道理说到底,就是因为那人是私人管家出身,满脑子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也曾试图说服顾天熙将她从秘书室调离,结果,顾天熙竟然说什么,求婚无能找外援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与身为分管技术的副总裁的某人的聪明睿智不合,还请另想办法解决吧
当年他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
顾天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尚浩然的背,低声道,“这世上的钱永远都挣不完,而阮红玉是个值得你用心对待的女人,与其将她放到怜惜的位置,不如试着从她的角度来看问题。”
“谢谢总裁的点拨。”尚浩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个何沐阳,一个姜承影已经就够夸张的了,他这个人,没那么多想法,能让他钻心在技术研发上,他就知足了。这辈子,他都没有可能成为管家或是特助那种人。只不过,未来的老婆既然一根筋儿,那他也只能站在她的角度,努力妇唱夫随了。
傍晚,尚浩然回到家中。厨房里的女人正着头在案板上切菜,他所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侧脸,尖细的下巴,纤细的脖颈……
看到他进来,阮红玉微微一笑,“浩然,你回来了?”
“嗯。”尚浩然笑了笑,看了眼堆在桌上的新鲜蔬菜,“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每天在公司里那么累,回到家里,这些事还是由我来做吧。”阮红玉笑了笑,侧过头来,“今天有大小姐的总决赛,我们快点吃,一会儿好看比赛。”
尚浩然微微扬起唇角,“是,老婆大人,我已经把手机准备好了,四部,保证够你发短信投票用。”
阮红玉轻啐了一下,嗔道,“不许乱叫,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明明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尚浩然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力揽住阮红玉的肩头,“红玉,如果你真得那么喜欢孩子,我们可以自己生……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小姐有她自己的人生,现在看着她这么努力追求梦想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欣慰啊?”
阮红玉沉默了片刻,“浩然,虽然我已经不再担任大小姐的私人管家,可对我而言,她就像是我的妹妹,我的孩子。顾家有太多不能为外人道哉的苦衷,大小姐和少爷也是一样,我不敢奢求你能……”
尚浩然捂着她的嘴,小声道,“从时间上来看,我加入风云国际,比你到小姐身边还要早吧。如果背叛,我有的是机会。问题是,谁能从顾天熙那个人的手掌心逃脱?他对我家人有救命之恩,对我不但有知遇之恩,还有朋友之义。所以,那些话不必说,我都懂的。”
阮红玉微微一愣,半晌之后,轻声道,“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情。还有,我不去百慕大,也不去撒哈拉。”
“诶?诶诶”尚浩然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夜这般开心过,原来,真得是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才能获得对方的认可和真心啊好吧,看在顾天熙出手相帮的份上,他今晚就多发几条短信支持大小姐。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飞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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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有些命运,也开始如同咆哮着的洪水一般,以一种不可抗拒的资势,排山倒海向每个被钉在棋盘上的人袭卷而来。
或许,欧阳聿修和顾幻璃就是拿这一曲当做他们的绝唱,这场比赛的绝唱。现场,没有一对拥有与他们相似的经历。伤过,痛过,爱过,别离过,重逢过。何况,有《冰刃之舞》在前,他们完全可以做到,忘记一切,哪怕是自我,眼中只有对面的那个人。
不知道剧组从哪里找来的白色钢琴,这一曲竟要由它开始。
没有人知道,帷幕拉开时,却是四手联弹。在观众惊呼声乍起时,连导演都觉得意外,他本想以录音带替换,却没想到,这两个人真得可以做到,甚至不逊于专业的钢琴师。
在他们的履历上,明明不见一字……
他们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没有被人挖掘出来的技艺?这样的先声夺人,已然让所有人惊诧。可他还是笑了,因为,这场比赛,比得不是乐器,不是歌艺,而是舞蹈。
四目相对,那是他(她)的眼眸,坚毅的双唇微微抿起,悲伤的眼底浮现的略带柔和的微笑,那笑容在镜头中让每一个人心中微颤。
想要离去,却被他轻轻一带,顾幻璃就这样轻轻倒在欧阳聿修的怀里,整个身体弯成一个微妙的弧度。没有恼意,也丝毫不显得慌乱,反而一脸平淡,黑白分明的双眸定定盯着他看,似笑非笑。
欧阳聿修的唇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在两个人躲开所有摄像机角度的那一瞬,轻声道,“你不觉得今夜格外美好么?”
顾幻璃没有回答,神色间竟透出些许温柔。
她徜徉在他的臂弯中,红色的舞裙犹若火焰一般围绕着欧阳聿修熊熊燃烧。而让人奇怪的是,欧阳聿修并没有选择黑色的领结,此刻他身上,可以是说标准的white tie。
两角翘起的硬领衬衫,搭配法国式回褶袖口和袖扣。精瘦的腰身被剪裁得体的燕尾服衬托得非常完美,雪白的衬衫上打着白领结,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再加上俊逸的五官,以及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中隐含笑意,顾幻璃轻轻一转身,再次逃离他的掌控。
再一次将她拉入怀中,二人优雅地旋转时,欧阳聿修柔和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而忧烦,但此刻,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刻,若是不好好享受,岂不浪费了我们两个月来的努力。”
听着他的话,顾幻璃忍不住笑了,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在比赛中,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地交谈,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麦么?不过,他说得没有错,只是为了可以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再多一些,所以拼命的努力。
这一刻,他们终于可以尽情的享受。衣袂和裙裾在空中飞舞,他们就像是不知疲倦的陀螺,旋转,旋转,旋转。
可舞曲终有结束的那一刻,相聚的同时意味着别离。到底是第几名,已经无关紧要,到底是谁哭泣,又或是谁在流泪,也无所谓。庆功宴上,明明刚才还在窗边细语轻笑的两个人,眨眼间却不见了踪影。
“如果我有传说中的红舞鞋,那么,我就可以不知疲倦地跳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顾幻璃坐在位于酒店顶层的总统套间中,顽皮地将赤o的双脚搭在露台中央的玻璃圆桌上,“可我还想演戏,演好多好多的戏,演许许多多人的人生。”
欧阳聿修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肩头,笑问,“就这样?”
“就这样。”顾幻璃嘴唇微抿,似乎在笑。
“不想拿奖?”
“分猪肉的奖不拿也罢,要拿就要拿有分量的奖。”
“为什么?”
顾幻璃笑着,伸出食指,“第一,这世上虽然有第一,但是永远也没有最好。就像你说得那样,在要求别人之前,首先要自己尽全力。但是,能够遇到好的剧本,好的剧组,好的时机,却真的是要靠天意。”
紧接着伸出中指,嘴角的笑意更深,“第二,莫找借口失败,只找理由成功。在这个圈子里,物竞天择,新者为上,不管是美丽的外表,还是优秀的演技,包括背景以及心计,总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我却不想站在浪尖上,而是要努力攀爬到演技的顶峰。”
最后,伸出了无名指,三指并拢,“第三,不想当影后的女演员不是好演员,那么不愿意磨炼演技只想走捷径的女演员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影后的。”
说到这里,她往后一仰,靠在欧阳聿修的怀里,眼睛里透出狡黠的笑意,“所以,谢谢你今天晚上教会我如何正确的看待胜负。”
“很快又要分别了。”
“是的。”顾幻璃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微笑在一瞬间凝固了,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直。她盯着欧阳聿修的眼睛,犹豫了许久,终于低声道,“聿修,你应该知道我是顾家的女儿,顾天熙的妹妹。不过,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还是数桩谋杀案的证人。”
感觉到紧揽着自己的手臂用力地收紧,顾幻璃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从何时拉开帷幕,但是,针对我的一系列动作,应该是从我在美国时遇到的那起校园枪杀案开始。”
“那个人如果不放纵自己内心的阴暗与邪恶,现在或许已经成为一名科学家。然而,世事就是这么的荒唐,他非但没有成为科学家,反而成为了一名杀手,一名冷血无情的连环杀手。我身边有许多人,在美国时的老同学,还有在希腊度假时遇到的画家,都被他伤害,甚至因此殒命。”
顾幻璃的声调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欧阳聿修却突然感到很难过,他从不知道,她的世界竟是如此的复杂。
“两个月前,我收到消息,他……越狱了。案件的审判被无限期的延后,这种事我可以理解。国际刑警组织的全球通缉令,我也已经看到。但这些都没有用,没有用如果抓不到他,如果查不到幕后的黑手,悬在头顶的那柄剑不知何时会重重地落下,然后伤害我爱且爱我的人。”
顾幻璃害怕,真的害怕,没有人能懂她的恐惧,如影随形,深入灵魂,不敢看不敢听,惟恐生出变化,可现在她却无法不正视这样的事实。
欧阳聿修现在终于明白,那些眼睛其实就是她安排的在暗中保护他的人。
“非常抱歉,将你拖入危险之中,如果可以,我宁愿拿我卑微的性命来换取我的亲人,还有我的朋友们的安全,包括你。”顾幻璃阖上眼,心脏却有一阵奇怪的轻微刺痛。她希望今夜他会恐惧、会愤怒,然后离开。哪怕她的心因此划开血淋淋的口子,也要强过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相较于夜、卡西迪奥、还有哥哥,她更为担心洛云、章晓川、姜承影、甄儿、苏静华,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最担心的。这两个月,她一面鄙夷着自己的贪婪,一面日日忍受着恐惧。顾幻璃甚至想,这或许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哪怕西蒙永远不出现,可这种恐怖的感觉却会伴随她一辈子。
欧阳聿修没有立刻答话,他微微闭上眼,手臂紧紧圈着顾幻璃。片刻之后,才理清思绪,他淡淡道,“我能做到的,只有好好保护自己,不让你因我而分心。所以,不要对我说抱歉,爱,已经付出,生死与共才是我该做的事情。虽然这样说,好像有些荒唐,但总好过一个人孤独的活着,日日夜夜被悔意蚕食着灵魂。”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线索断了,调查进入死胡同了,就返回去。”
“返回去?”
“越狱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排查犯人,排查狱警,排查所有和监狱相关的人,从他们的收支和银行账目入手,总会有收获。”
没错这就像是下围棋或是打网球,有时候,一旦己方有失误,就会将胜利的天枰朝对方倾斜一些。纵然再严密的组织,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一直以来,她都在围绕着西蒙的行动去进行调查,却没有想过,从事件入手,剥茧抽丝,最后再回到人身上。
“聿修谢谢你,你总是在我最消沉的时候,为我点亮焰火,为我划破灿烂夜空……”
剩下的话语悉数消失在欧阳聿修的唇中,细致的亲吻,吮吸,舌尖轻轻舔过每一寸粘膜,霸道中透着包容和温柔。“无论你的过去隐藏着什么,故事毋需为我保留。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们爱,是最美丽的红色。”
柔声低语的男人,收聚着残月清浅光线瞳孔里,仿佛清风吹过的湖面,水光潋滟。亲昵的举止,直白的言语,顾幻璃的眼睫微微一颤,眼眸亦是涟漪开缕缕光晕,她没有躲开,反是闭上了双眼。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这一刻,似能听到彼此温暖微弱的呼吸。
下一次,再想闻到这样温暖的味道是什么时候?
顾幻璃缓缓垂下头顺势靠在欧阳聿修的怀里,说不出话来,欧阳聿修也似乎很明白她的心思般抚了抚她因夜风吹拂而略显凌乱的长发。
许久之后,在顾幻璃认为自己已经将那些酸涩的泪水都收回眼眶的时候,她抬了头想看看他的脸,却在目光碰触的一瞬间精神枷锁突然崩溃,好像承受了全世界的倔强和辛酸脑涌上心头,鼻尖猛地酸楚使泪水奔涌而下,她甚至来不及张口就溺毙在自己制造的洪流中,无力自拔。
欧阳聿修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吻上她抑制不住的泪,一点一点地舔舐,脸颊、眼角、鼻尖,最后暖暖地覆上她冰冷的嘴唇,情尽缠绵。
……
清晨,欧阳聿修缓缓睁开眼,怀中的那个人早已不见踪迹,只有枕间让人印象深刻的浅香依旧在鼻尖萦绕。
站起身,走到露台,晨曦的风吹走了困意,却带不走他唇边的微笑。只是,在抬头时,愣在那里。
天边,火红的朝霞,浓得像是血,沿着天幕滴了下来。
身后的房间里,刚才打开的电视,正在女主持人正在播报着新闻,“据我台记者报道,今晨,在g4公路途径我省的路段发生严重车祸,一辆汽车因不明原因坠入谷底,车上有三名乘客,目前已找到其中两人的遗体。据悉,该汽车正是金鹰奖最受欢迎女演员顾幻璃的座驾。通过电话连线,她的经纪人证实顾幻璃……”
后面的话,欧阳聿修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记得那个让他惊艳的温软女子,只记得他们在暧昧旖旎的气氛中极尽缠绵,只记得灿烂烟火后她眼角幸福的泪水。
然后呢?
整个世界都灰暗了,死了。
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毁灭?
第二天,亚太地区各家媒体的头版头条均一条新闻所占据——离奇车祸,女明星生死未卜;豪门恩怨?感情纠葛?终叹,红颜命薄。
第三天,《上海女孩》的第一版片花和海报全球首发。当所有人看着那个斜倚在贵妃榻上不着一缕只有象牙色的丝缎随意地包裹着胴体,浅笑吟吟眸中透着一丝魅惑的少女,而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的冷漠少女,两个人就像是黑与白,阴与阳,天使与魔鬼。
可哪一个是魔鬼?
哪一个又是天使?
知书达理,温柔大气的珍?天真顽皮,妩媚妖娆的梅?
每一个看过片花和海报的人只知道,那个就算是站在知念琴美也毫不逊色的人,她的名字是——顾幻璃。
那个只是用妩媚多情的眼眸和唇边一缕微笑就可以激起男人占有欲和保护欲少女,还没来得及绽放她全部的美丽和妖娆,就像一颗流星从苍穹滑落,再不见踪迹。
当姜承影含着热泪以经纪人的身份在各个颁奖礼上,高高举起一座座奖杯时,所有人都在哭泣和叹息,为那个灵慧的少女,为那个早逝的生命。
她用演技征服了观众与评委,全无法征服命运,无法征服……生死……
旦夕祸福,只四个字,却包含了多少人的眼泪、多少人的心碎。刹那间逝去,刹那间失去,地里的庄稼可以一年年,一季季,一茬茬地生,一年年,一季季,一茬茬地死,循环往复。那么,人呢?灵魂呢?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珍藏在记忆之中,仅一次邂逅,便定格成一张旧照片。隐约可见熟悉的笑容,只是物是人非,早已没有了声音和气味,连颜色也开始褪去,直至灰黄,模糊。
然后,懂得了后悔。却发觉已经失去的,根本就是彻底失去了。只是内心深处仍旧会幻想,幻想一千种不同的结局,然后黯自神伤的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
曾经,在那个黄萧时代,希区柯克的女神,虽然今天,她的名字或许已经蒙上岁月的尘埃,但那段专属于她的活色生香的时代章节总能让人在回首时心潮汹涌。她曾因美丽、才华而被人们熟知,也因成功的人生轨迹和悲惨的突然离世令人感叹不已。
悲剧,每天都在重复上演。因为,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因为,现实生活永远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单车(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六十六章 单车(上)
白幻幽拖着行李箱走下公车。
阳光明媚却不强烈,带着鹅黄的暖意,照耀。和煦的风,拂过路旁的橡树,簌簌地轻响像一支轻轻柔柔的歌,让人听了忍不住也放开心胸,漾出甜美的笑容。
虽然离市区并不算远,但这里少了那股高高在上的倨傲,还有,少了她下飞机抬头第一眼看到的那场有些萧索的雨,连绵不停的雨。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牵着狗的老人和附近大学的学生不慌不忙地在街上走。白幻幽默默地望着,深呼吸着混合了玫瑰、橡树、泥土气息的空气。然后,她慢慢走进小镇,一条宽宽的柏油马路向前延伸着,左右俱是被栅栏围起的草坪或花园,以及绿意融融中疏疏落落分布的别墅,远方,辽阔静谧的草地。
时光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
走过几栋房子,白幻幽仰头看了眼门牌号码,微微颦眉。然后,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张便条纸,地图的指示简单又清晰,但是,为什么走了许久还没有到?她扬起头望了眼路的尽头,遥远的,仿若天边。
只是,眼前这个不得不翻过的坡,她可爱又沉重的行李箱,倒成了最大的累赘。或许,她不应该脑袋一热,就从原来合租的公寓里搬出来。如果,房主或是她有一方不满意,难道,今夜,她要露宿街头么?
虽然,天并不算很冷,但……
白幻幽再次环顾四周……
因为很多人对于伦敦居高不下的房价怯步,所以,他们宁愿住在郊区每日花费数个小时通勤,也不愿花着大笔的萧钱去享受城市的喧嚣。
问题是,租住这种郊区的花园洋房,会不会太夸张了?
还要不要继续?白幻幽在坡下停顿片刻,然后,她摇了摇头,咬牙拖着大行李箱,一步一步,沿着那条宽阔的马路继续前行。
午后的阳光明朗而炙热,四月,已不再是凉爽的季节。白幻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慢得不能再慢,额上仍旧沁出了汗珠。她站住,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遥望。
前面,有着好几栋砖红色的建筑,很新,显然是最近修葺过的,看起来,很漂亮。她看着那些房子,然后,又看了看下坡的路,然后轻轻的锁了锁眉头,对自己说道,“反正都爬上来了,下去,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是一个反问句,所以,她不需要给自己答案。所以,白幻幽缓缓地下坡,走得缓慢又滞重,否则,连行李箱一起滚下去,也没准。
越过了这几栋花园洋房,前方是一片橡树林。橡树林?她茫然且迷惑地看着那一棵棵橡树,似乎望不到头,除了脚下的路依旧蜿蜒。
好吧,也许她必须要穿过整个小镇,白幻幽模糊地想着。又继续走了一大段,接着,她猛地站住了,橡树林的尽头,是一栋静静伫立的建筑物。
不知名的藤蔓,垂着长长的卷须和绿色的枝叶爬满白色栅栏,草坪中间从大路上有条石子路通向别墅的木门。
白幻幽身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便条纸,然后仔细看了看门牌,似乎就是这里。只是,回想来时的路,她至少用了二十分钟……
好吧,如果房主不按广告上的租金租给她房子,就算再走二十分钟,再爬一回又高又长的陡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露宿街头。
好吧,只要房主的要求不太高,只要能给她少许的安静,就算租金稍微再高些,她也能勉强忍受。
回想起之前租住的房子里,那群可爱的非裔黑人,还有他们热情奔放的非洲性格,耳边就再度响起嘈杂。震耳欲聋的音乐,震耳欲聋的歌声,就连说话都是放开了嗓门互相嚷嚷,然后,就是邻居无止境的投诉,以及经常呼啸而起的警笛。
“他们很可爱,但我不想神经衰弱。”白幻幽推开并未上锁的木栅栏门,拎着沉重的行李,如果箱子的滚轮在这个地方坏掉,她一定会抓狂的,她发誓。
其实,白幻幽是相当累了,她在郊外几乎走了一个下午。从公寓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现在,太阳都已经偏西了。走上几级石阶,然后,长吁一口气,手指慢慢地伸向门铃。
但她又很快将手收了回来。
比如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比如整理一下身上略显随意的七分袖衬衣,比如整理一下仍有些犹豫却又想破罐破摔的心情。这样的忐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是,暮色已不知不觉的游来。落日在砖红的墙上染了一抹柔和的萧黄,傍晚的风带着几丝凉意向她袭来。
好吧,速战速决,如果不满意,也许,她还能赶上末班车,然后在海德公园的长椅上过一夜。
于是,她抬起手,按响门铃。然后,开始幻想,幻想她未来的房东是一位喜欢养猫的可爱的英国老妇人……
“你是……”伴随着玄关大门缓缓打开,空气中传来足以媲美小提琴巅峰斯特拉地瓦里音色的男中音。
尽管他的声音温文尔雅,但幻幽还是倒退两步,不,应该是倒退了三四步,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一定是我找错了。”她扬了扬手中的便条纸,“我是来租房子的,不……不是……有意打搅你,对不起……”
男子微微皱起眉头,沉思地看着她,“如果你是来自圣马丁的yu小姐,我想,你应该是迟到了。”
“这里真得是兰斯杰大街一百七十五号?”白幻幽愕然地看着他,突然想起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太礼貌,连忙低下头再次致歉,“……不不,对于迟到以及耽误你宝贵的时间,真是非常抱歉。”
“没关系,这里的确比较难找。yu小姐,请进吧。”男子将门完全打开,请她进去。
白幻幽咬着嘴唇略微思忖片刻,之后,苦笑着拎起行李走入这栋洋房。说实话,也许三分钟后,她怎么进来的,又要怎么出去。
“请坐。”男子指着起居室的木椅说道,“咖啡,红茶,yu小姐想喝什么?”
“不……不必麻烦了。”白幻幽连忙摆手,“你这样客气,我会更加不好意思的。”
“既然yu小姐如此说,我先带你看一下出租的房间。”男子虽然如此说道,仍是替她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到桌上。
白幻幽忍住想要舔嘴唇的举动,微笑道,“谢谢。”
“这栋房子一共四层。一层是公共空间,包括客厅、餐厅、厨房、客卫、储藏间以及车库。二层是我的私人空间。三层,包括一间书房,一间带有卫生间、衣帽间、书房、起居室的卧房套间,一间视听室,一间客卧,四层楼顶包括洗衣房、晾衣棚、健身房、屋顶花园。另外,地下室有一半的空间是空的,如果需要,可以隔开作为工作室。”
白幻幽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想租用整个三层,以及一半的地下室,每周需要付多少租金,押金又是多少,租期最短是多少,最长又是多少。如果在租期内,你要收回房间,又会提前多长时间通知我搬家?”
“每周租金五百六十磅,押金为六个月的房租,租期最短为半年,最长……”男子想了想,继续道,“如果我因私人原因收回,会提前六十天通知。除此以外,只要按时缴纳租金,就可以继续租住。”
这倒是她经济能力可以承受的,虽然离学校有点远,顶多办一张通勤的地铁票也就是了。白幻幽嘴角飘过了一抹隐约的微笑,她问道,“这里无论是房间还是环境,我都很满意,只是不知道你对租客有什么要求么?”
“最好不要太过喧哗,严禁沾染违禁物品,除此以外,就是请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
“这不难。我需要创作,所以宁静更适合我。至于滥用药物或是其他不良癖好,包括吸烟我都没有兴趣。而,尊重对方的私人空间,我想,这是相处时,应该且必须做到的。只是……”白幻幽沉吟片刻,道,“每个学期的期末设计工作量都很大,所以,我可能会将工作带回来。但是,缝纫机的声音比较大,我想,如果可以,能否由我出钱,将地下室重新修葺,并在墙上贴一层隔音瓦。”
“在不改变房屋外观的前提下,如果对房间内部需要改造或是重新装修,你可以联系装修公司,但是在装修前,最好让工程师和我谈一下,并且给我一份图纸做备份。”
“好的,我明白了。”白幻幽长吁一口气,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你担心我违约,我可以先付一部分定金,等明天签订合同时,再付剩余的押金和租金 ,可以么?”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讪笑道,“因为我是第一次自己租房,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多多指教。”
男子听着她率真的言语,露出淡淡的微笑,“虽然只是口头协议,如果不介意,今晚你可以暂时住下。”他伸出手,微笑,“我是broderick au yeung,来自中国 。”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单车(下)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单车(下)
“我是cynthia pai,来自费城,圣马丁服装专业一年级生。另外,yu是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只是很多西方人都以为是我的姓氏。”白幻幽也伸出手,微笑,转而用中文道,“所以,白幻幽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能在异国听到这么标准的国语,真是不易。”男子稍稍有些惊诧,他再次打量了她一番似是在评估什么,之后,微笑道,“我是欧阳聿修,圣马丁表演专业的讲师。”
“讲……讲师?”白幻幽脸色瞬间变得很精彩,半晌,她长吁一口气,“能租到欧阳先生的房子,真是我的幸运。”
“你太客气了。”欧阳聿修低头看了眼她的行李,微笑道,“我帮你把行李送上去吧。”
“谢谢,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白幻幽习惯性地道谢,然后想起欧阳聿修方才的话,笑道,”请问,这附近有什么超市?另外,今晚我可以借用一下厨房么?”
“你会做饭?”欧阳聿修站住脚步,回首望着她,之后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大小姐?”白幻幽的脸漫上一层红晕,宛若傍晚彩霞满天的晕黄中淡露的那抹红。她偏头望向走廊窗外的天际,太阳已经沉落了,最后的一抹晚霞还挂在远山的顶端,留下一笔淡淡的嫣红。“我只是喜欢做饭,可能,有点落伍……”
白幻幽没有讲完她的话,但是,欧阳聿修显然已经了解了她那份孤寂,因为,一个近乎温柔的表情浮上了他的嘴角。
“抱歉。”他匆促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会做饭,我们可以商量着轮流承担做饭的责任,这样,比较节约食材和资源。”
“可以么?”白幻幽的眼睛蓦然亮了,就像是孤独很久的小孩,突然找到了可以和她一起过家家的伙伴。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欧阳聿修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似是蓦然想起什么人,什么事,带着淡淡的哀伤,像极了难以挽留的余晖。
“不不,今天,我还是去外面买个三明治什么的吃吧。”一股无奈且怆恻的情绪突然从她胸口涌了上来,白幻幽的呼吸有些急促,“正好走走看看,再研究一下上学的路线。茱莉安老师的裁剪课,不提前准备好各种工具和辅料,会被骂死。”
“好的。只是,别走得太远。西面有一大片沼泽,夜晚的时候很危险,所以,最好一直沿着街道进行探索。”欧阳聿修的声音很轻,他的表情也转回那种淡淡的,“前面的街角右转,有一家快餐店,他们的烤土豆做得不错,如果你喜欢奶酪和肉馅比较多,我想,那里是很好的选择。镇里没有大型超市,但是,郎宁街的杂货店应该有你需要的一些小东西。”
白幻幽点点头,“好的,街角右转快餐店,郎宁街的杂货店,我记住了。”
“07894714013,我的手机号,如果遇到麻烦,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白幻幽拿出手机,记录下欧阳聿修的手机号,拨过去响了几声又挂掉,然后说道,“447031883001是我的号码。”
“好的,我会存在电话薄里。”欧阳聿修将行李放下,“床垫是新的,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毛毯和薄被。如果有其他需要,你可以到二层楼梯口旁边的书房找我。”
白幻幽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道,“我八点前回来,希望不会打搅你。”
“再晚一点也没关系。这个镇子虽然小,不过还是有pub那种能够放松精神的地方。”
“……我懂了。”
目送着白幻幽远去的背影,暮色已经苍茫的笼罩了下来,那人纤细的身影像是走进一层浓雾里,飘浮而虚幻,却又似曾相识。刹那间,欧阳聿修的心头竟涌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楚,他有种强烈的、悲伤的感觉。眼看着那背影渐渐小了,远了,被暮色所吞噬了……
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黄昏褪去。欧阳聿修缓缓阖上玄关的大门,眼眶却微微有些湿润了。
签订合约后,经过简单的装修,属于白幻幽的空间少了男性的硬朗,多了一些弧线,一些色彩,一些温暖,一些馨香,还有少许的杂乱。
布料和各种各样的辅料被她从临时租用的仓库搬到了地下室的工作间,一些精致的饰物和旧货则放到了视听室改成的收藏间,而书房里则摆上了设计台,以及数个模特衣架。
而她的卧室,布置得倒是十分清爽,而且雅洁可喜。绘有玫瑰花的米色墙纸,窗子上挂着簇新的淡绿墨绿相间的条纹窗帘,床上铺着米色和咖啡色相间的床罩。一张小小的藤茶几,铺了块旧货市场淘来的旧式钩针空花桌巾,两张藤椅上放了两个白色仿水貂毛的靠垫。
床头柜上,有盏洛洛克风格的米色小台灯,和一张摄于费城的照片,看起来似乎是她高中毕业舞会的留影。只是,站在她身旁的少年,霸道地揽着她的腰,似是凑在她耳边低语,唇角眉梢全是笑意。
一切布置就绪,白幻幽抱着靠垫坐在藤椅上,环室四顾,她有种迷茫的,不敢相信的情绪。想想看,半个月前,她还寄居在伦敦的工人区,每天从学校回家,只要是太阳落山以后,街上就站满了沦落风尘出卖皮肉的男男女女。而现在,她却待在伦敦郊区的花园洋房里,有自己的书房,自己收藏室,自己的工作间。
她还记得介绍她这个房源的中介公司的威廉先生对她说的话,“我不了解你,yu小姐,以你的背景和经济能力,完全可以在学校附近单独租下一套别墅,你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个小镇?虽然环境和空气还算不错,但绝不是最好最适合你的。”
“我希望学会独立生活,同时,也不会太过疏离于人群。请放心,威廉先生,我不会违约的。”这是她当时的回答。
是的,离开家,离开熟识的人们,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只依靠自己,脚踏实地的生活。当初,她不也是这么和朋友们说得么。
翌日。
天,微晴。
白幻幽骑着单车,轻轻哼唱着,“衬衫,穿好,把门关好,撕掉膝盖留下的药膏,而你,能感觉到,一起跳动的细胞……”
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幻幽和她的单车,摇摇晃晃,划着“8”字,伴着晨曦的清风,在或平或缓的路上舞蹈。车筐中的牛奶,被她一瓶一瓶,整整齐齐摆放在各家的门口,然后把空瓶子带走。
蔚蓝的天空,衬着绵软洁白的云,跳跃着的透明阳光,随着她轻盈的舞步,驱散最后一丝阴暗。
最后一站,橡树林深处那间小小的温馨的花园洋房,也是幻幽现在的家。
白幻幽颤抖着伸开双臂,就像投入天空怀抱的飞鸟,素淡的花香弥撒着温暖的味道,凌乱的短发全数散在风里。在车轮碾过的履迹里,有小小的坡度,有细碎的石子,有坑坑洼洼,还有……翱翔
最陡峭的下坡,白幻幽自然没胆量继续撒开车把,不过玩心大起的她,趁着车轮不由自主地飞速旋转时,就那么伸开腿从坡顶顺滑而下,快乐的歌声随着风,飘摇。
“你说骑单车的日子呀,喜欢轻轻哼唱着歌谣,喜欢对晴空灿烂微笑,烦恼全部忘掉……”
正在晨跑的欧阳聿修突然听到悦耳的歌声,他抬起头,看着坡上飞速下来的身影,是他起晚了,还是太阳升起的又早了些。
翠绿的草,碧绿的叶,晕着明黄的光,衬着单车上那个人无忧无虑的脸越显晶莹。如果不是歌声中的俏皮婉转,他也许真得会误以为,小镇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华裔少年。
明朗的笑容让那双灵动的眼眸弯成淡淡的弦月,欧阳聿修一时有些怔愣,他直直地看着单车从身旁掠过,然后“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白幻幽把车支起来,往回走了几步,站到欧阳聿修面前,“欧阳先生,早安。”
“是你?”欧阳聿修突然想起来,他的新房客昨天似乎问过他,镇里需不需要送奶送报纸之类的短工。
看来,她是个很有效率的人。
欧阳聿修淡淡一笑,“早安,白小姐。”
“这是欧阳先生的牛奶……我直接拿进去吧。”白幻幽微笑着,秋水般的眼眸里却流过一丝羞涩,“打扰欧阳先生晨练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欧阳聿修点点头,看着白幻幽推着单车离去的背影,他默默地想,如果她做的早餐不是那种难以入口的食物,也许,他对这个新房客还是比较满意的。
慢跑完,欧阳聿修习惯性地去浴室冲了个澡。等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空气中已经弥漫着咖啡的阵阵浓香和面包的奶酥香气。
纯棉的鹅黄|色桌布上,摆放着牛奶,咖啡,各种各样的面包,小巧的玻璃瓶里分别放着草莓酱,黄桃酱,苹果酱和樱桃酱……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穿过,随着微风,在桌上形成一个个游移的亮点,刹那间,欧阳聿修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擅自用了厨房的面粉。”穿着围裙的白幻幽挠了挠头,怯怯地说道,“因为搬家太过匆忙,这几天又忙着装修和熟悉通勤的路线,好多食品都没来得及补充。对了,这些果酱是我自己做的,如果你不介意是手工制作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