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甜情涩爱第69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奕臣。”
“可是骆奕臣现在在银川。”
“笨死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件事,小丫头在叶青岚的墓前都不能提及,那么,一定是极为严重的事情。而对她来说,极为严重的事情只可能是一桩。”
姜承影的身子往沙发重重的一靠,大脑像是检索一般开始搜寻近期内,能够将顾天熙和顾幻璃连接起来的事情。
她没有每周回顾家老宅吃饭,她的电话经常是接到语音信箱,她除了待在公司就是待在家里,从不外出。
难道是他们兄妹吵架了?
姜承影突然想起顾幻璃那次离家出走,的确,大小姐犯起拧的时候,就算是总裁都拦不住她,而且,一般能把大小姐刺激到这种程度的事情,都是和总裁有关。
但是……
没有一点征兆,甚至,总裁那边也没有一点消息?
可这毕竟是顾家兄妹的私事,于公于私都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姜承影站起身,声音有些低沉,“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注意。辛苦苏小姐了,还请早些休息。”
苏静华连忙叫住他,“等等,你打算怎么办?”
姜承影拉开门,在离开前,缓缓道,“我会评估这件事,并将其上报给总裁。”
随着门阖上的一瞬,苏静华叹了口气,“他们兄妹的关系,果然……很奇怪……”
与此同时,顾幻璃抱着膝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没有表情,没有思想,没有动作,整个人都像是凝固了,许久之后,她伸出手翻了一页剧本。然后,继续凝固。
直到时钟指向十二点,她盥洗后,掀开被子躺进去,阖上眼,却不曾入睡。
四点半,闹钟清脆的铃声将黑夜划破,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时刻,顾幻璃却已经开始跑步,就像她平时做的那样,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姜承影站在玻璃窗旁,掀开窗帘的一角,静静地凝视着顾幻璃。而这一天,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才刚刚开始而已。
今天拍摄的镜头是顾幻璃饰演的角色被上级怀疑,因而在刑讯室被刑求的镜头。虽然被临时演员抓着头发按进水缸中,直起身子时,顾幻璃的眼中除了冷漠,剩下的就只有失望。
“你不要再伪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好奇的是,你从什么时候倒向另一方的?从一开始就是?还是有人引导你?”
“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幻璃静静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进入青浦训练班时,是他教会她如何窃听,如何判断信息,如何扛过刑求,如何杀人。
中年男人双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你这种伪装在我面前已经毫无作用了。”
气愤么?
顾幻璃咬着唇,任由眼泪从左眼滑下,只一滴,她缓缓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老师已经认定,那么,再多的辩解也毫无用处。反正军统的习俗就是内斗,屈死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你觉得自己很委屈?”
“至少应该是让我为党国尽忠而亡。死在莫须有的罪名中,真是对身为军人的我,最大的讽刺。”
“党国在你心中是什么?”
顾幻璃微笑着,那笑意却没有到达她森冷的眼底,“老师,你总不会在和我谈信仰吧?”
“那你认为我和你在谈论什么?”
“我是一名职业军人,自然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回答我的问题,党国在你心中是什么?”
“实现孙先生有关民族、民权、民生三大理念的工具。”顾幻璃冷漠的眼,像万年不化的山顶上的皑皑白雪。
中年男人一掌狠狠地扇在顾幻璃的脸上,他厉声道,“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口中一片甜甜的腥味,血沿着唇角滑落,顾幻璃面无表情地说道,“政治、政权、政体,包括政客在内,原本就是冰冷的。”
“记住,你是党国的军人”
“所以,我说我是一名职业军人,自然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看着爱徒唇边冰冷的笑容,中年男人颓丧地坐回椅子上,“太纯粹,太冷静,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周芳琴,我该拿你怎么办?”
顾幻璃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浸湿的衬衫,又看了眼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眼神颇有深味的青年男子,不悦道,“要么内部处死,要么找出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这样,请送我回监狱,当然,继续刑求也可以。”
苦笑,中年男人对身后的男子说道,“你们的职级相同,先把你的外套给她。”
“是。”男子应了一声,立刻脱下外套罩在顾幻璃的肩上,并且趁此机会,在她耳边轻笑着漫不经心的说,“又让你逃了,但是,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卡”导演满意地点点头。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迷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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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迷思(下)
“小顾,你没事吧?”中年男人看着顾幻璃微微肿起的脸颊,原本他想通过借位打这一掌,但是,顾幻璃却说如果感情不到位,一遍一遍重拍反而更头疼,还不如一次性解决。
顾幻璃接过甄儿递过来的冰块,摇摇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您辛苦了。”便披上羽绒服回保姆车休息去了。
“这个孩子……”中年男人看着她披着羽绒服依旧纤细的身影,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太过认真,太过客气,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只要不耍大牌,其他的一些小毛病就算的了什么。”男子接过助理递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大口,长吁一口气,这才说道,“总算是暖过来了。”
暖过来么?就算喝再多的热水,穿再多的衣服,也暖不过这颗冰冷的心。顾幻璃千百次的问过自己,这样的逃避算是什么?
可是,同样千百次出现的,是刻在脑海中的惊鸿一瞥。
然后呢?
她不知道。
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顾幻璃哄着甄儿回去替她煲汤,然后又甩开保镖,一个人在影视基地内静静地走着。
因为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复制,所以对顾幻璃而言,此刻的她就是徜徉在旧上海的大街上。时间在这一刻逆转,除了烦人的手机铃声。
拿出电话调到静音,然后,继续她的时光之旅。偶尔身边有游人经过,也只是自顾自的照着相,根本没有注意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到底是谁。
前方似乎有剧组在拍戏,顾幻璃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走过去,站在人群后默默地看着。只是,那个穿着美式军服,利落的爬着电线杆的男人,太过眼熟。
因为群演的关系,顾幻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爬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她都开始觉得疼了,可是那个人的动作依旧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条终于过了的时候,顾幻璃自己都长吁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身后的人叫住,“小丫头?”
“我……”顾幻璃有些犹豫,沉吟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是不是打扰你拍戏了?”
欧阳聿修递给她一杯加了姜和蜂蜜的红茶,笑道,“如果这样就被影响情绪,岂不是太不专业了?”
浅浅地啜了一口,姜的辛辣混着蜂蜜的甜,以及红茶的涩滚入喉咙,竟然一路灼烧到胃。“好暖。”顾幻璃喃喃自语道。
“南方的冬天总是这样,湿冷湿冷的。”
“是啊,冷得让人骨头缝都疼。”顾幻璃一边抱怨着,一边举起杯盖准备再喝一口,却突然被杯盖上的图案逗笑了,“哆啦a梦?”
欧阳聿修握着茶杯,浅笑着反问道,“不可以么?”
“当然可以。”顾幻璃用指尖描绘着哆啦a梦的轮廓,勾起唇角笑道,“我只是没想到欧阳先生这么有童心。”
“想不想吃炸酱面?热气腾腾的锅挑?”
“呃?”
“基地外面有一家馆子,虽然京酱肉丝做得极差,但是茄丁肉酱面做得还算是不错。”
“诶?”
“我还有一场戏,如果你不介意等我一会儿的话,我请你吃炸酱面。”
“啊?”
“杯子你先拿着,冷了就喝一口。”欧阳聿修将茶杯交给顾幻璃,又摘下自己羊绒围巾替顾幻璃围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怔怔地看着欧阳聿修跑开,顾幻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完全不同于哥哥或是夜身上的味道,与卡西迪奥或是天宫莲身上的味道也不同,暖暖的,像是阳光一般的味道,好熟悉……
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电话,顾幻璃最终还是选择打给甄儿,“我遇到一个朋友,会和他一起吃晚饭,所以那锅汤你自己喝吧,这里那么冷,你也要好好补一下。是的,放心吧,吃完饭我就会回去。如果剧本临时有更改,你收到以后放在我房间的床上,我回去以后会看得。”
甄儿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愕然得对姜承影和苏静华说道,“小姐好奇怪,她很少说这么多话的。”
“你怎么看?”姜承影看了眼苏静华,反常的行为一般意味着两种事情,要么做出决断,要么彻底放弃。
苏静华摇摇头,“很难说。”
“好奇怪,小姐遇到谁了呢?”甄儿困惑地挠挠头,“如果不是剧组的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小姐答应他的邀约。”
“把今天拍摄基地的场景通告拿给我。”姜承影对甄儿说道。
虽然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用,甄儿还是将剧组下发的通告交给姜承影。
手指一行一行地划过,最后停在某处,姜承影喃喃自语道,“原来……他也在这里……”除了欧阳聿修,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让顾幻璃答应共进晚餐的邀约。
也许是因为这场戏没有太多的群演,所以很快就结束了拍摄。欧阳聿修换好衣服走出来时,顾幻璃站在夕阳下,清澈的眸子被衬得更是光彩万千的夺目,落日的余晖在她的肩头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乌黑如瀑的长发像有生命般在风中轻轻摇曳……
微笑着伸出手,静静等候。
顾幻璃就像是溺水的人遇到救命的浮木一般,不由自主地握住那只手,下一刻,她的手被温暖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说好的,我请你吃炸酱面。”风中似乎听到如露珠般清透的声音,那只柔软而温暖的手稍稍用力,更紧得握住顾幻璃的手,似乎在让她安心。
聿修——
欧阳聿修——
像是被他的话抚慰,顾幻璃的心被夕阳照耀着,她终于不再觉得这个世界冷得像是冰窖一般,那种犹如西伯利亚寒流一般彻骨的冷渐渐散去。
“到时候再喝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保证你一天的疲劳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顾幻璃侧头想了想,心中感慨道,“我原来以为只要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就能缓解疲劳,原来面汤也有这样的功效。”
“辛勤工作一天后,喝一碗热汤,不论是对胃还是对疲惫的身体,都是一种慰藉。”欧阳聿修如此说道。
顾幻璃想了想,的确是这样,有时候,最能慰籍心灵的不一定是奢求的某事,而是生活中最平凡简单的事物。
两个人就那么走在时光交错的缝隙,游人早已散去,也不必担心会有人偷拍他们的照片。在这样的冬日,偶尔有几只归巢的昏鸦一边粗嘎地鸣叫着,一边飞到树梢,凝视着残阳。
树叶婆娑的声音,轻浅的脚步声,眺望远处,橘色光斑在屋顶跳跃着,愈来愈浅。天空渐渐呈现出浓郁的犹如油画一般的蓝紫色,那是前世的某天,还是今生的某日,她一个人落寞的走在街头,虽然有名为家的存在,其实是无家可归的。
没有人能给予她救赎,所以,必须回到那个地方,继续忍受。
为什么,总是让她撞见这样的一幕?
是因为太过熟悉,还是因为笃定只要打开门就能看到那个人温暖的笑脸,所以,遗忘了规矩,遗忘了教养。
犯错的人,必然要被惩罚。
她果然是奢求太多了。
既然已经离开人世,为何还要重生,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冥冥之中,是谁将星命拨乱?又或者,一切不过是庄生的梦?
“有时,我总在想,像是现在这样,何时才有机会登上百老汇或是伦敦西区的舞台。”欧阳聿修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顾幻璃的手一起放到他的大衣兜里。
“戏剧么?”顾幻璃怔怔地想着,当自己还以冲击大银幕为目标时,他的目标已经是走向国际的舞台,站在戏剧的顶端么?
是啊,前面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她到底在犹豫什么,伤感什么?哥哥与她本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他们曾经相聚,也终将离散。
想到这里,顾幻璃忍不住抖了一下,欧阳聿修立刻停下脚步,替她整理着羽绒服的领子,并且将围巾重新围好,这才重新握住她的手。
狭小的空间里,就这样十指紧扣着。
暖意沿着指尖,渐渐窜到四肢五骸,连心都暖了起来。
街边的小店放着空灵的情歌,像是在冰雪中绽放的莲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这时,一切尚未改变。
一切……
已经开始改变。
时间似乎过得飞快,顾幻璃只记得他们坐在小店里,各自叫了一大碗茄丁肉酱面。可是她拿着筷子拌了半天,也不能把酱、面码还有面条拌匀时,欧阳聿修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好笑地抢过她的筷子,三两下就把面条拌好。
顾幻璃惊讶道,“欧阳先生是天才”
会拌面条就是天才么?欧阳聿修将面碗放在她面前,毫不手软地敲了敲顾幻璃的脑袋,“天才这种词不要随便用,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有什么拌面条的绝技呢。”
“可是真的很神奇啊”凝视着欧阳聿修,顾幻璃的眼眸如同七色琉璃般闪耀着,“明明我也在拌面条,却只能把面条卷在筷子上。”
“下次再来吃的时候,我教你。”
“嗯。”顾幻璃低下头,将眼泪藏住。
欧阳聿修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眼底流淌着温柔以及疼惜,“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教会你。”
时间像静止定格了似的,顾幻璃只觉得全世界安静下来,只清晰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身上犹若太阳一般的味道,以及她此时的心跳。
没有人不渴求温暖,没有人不希望幸福,顾幻璃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利用,还是被这份温柔所吸引。或许,在最寒冷的时候,哪怕是一根火柴的热力,都能让人燃起新的希望。
可以伸出手么?哪怕只有刹那,至少不要将她一个人留在孤寂冰冷的黑暗中。
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证明自己还有微笑和幸福的权力。如果,注定要做追日的夸父,那么,请给她一颗太阳,让她拼命奔跑。
欧阳聿修——
好暖的名字……
许久之后,顾幻璃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逢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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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逢源(上)
在不知不觉间,什么东西像是春雨中的嫩草一般在顾幻璃心中悄悄萌芽,微微摇曳,那些藤藤蔓蔓张开细小的爪子,慢慢向上攀爬着,似是要溯漫在她的寂寞中。
那是她曾经拥有,却又被狠狠伤害,所以小心守护不准备再次付出的情愫。
不要太多,顾幻璃总是这样提醒自己。
否则,再次被伤害时,还有谁能够拯救她?
可她却忘记了,当她开始恐惧,就已经开始付出感情。
未来,又有谁有完全的把握?
欧阳聿修体谅着她的胆怯,也不急于让她立刻接受自己。他只是觉得她最近这段时间太苍白,太落寞。如果不是有角色支撑,她甚至像是一张白纸,一张拒绝接受任何人带给它色彩的白纸。
两个人总是在当天的戏份完成后,躲开人群,只为可以牵着手静静地散步。欧阳聿修买了一副手套,他们一人戴一只,因为,另外的两只手永远在他的大衣口袋里十指交缠。
回南天,空气潮湿的腻人,就算有烘干机,顾幻璃还是觉得衣服潮潮的。她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一句,第二天,欧阳聿修就送给她一个小小的电吹风,至少把袜子吹干吧,他这样说。
对于拍摄基地街边的小店,她可以如数家珍,因为欧阳聿修喜欢带着她出去吃饭,不一定有多么高档多么奢华,却是顾幻璃喜欢的家的味道。温暖的与阳光一样的味道每天都会飘渺在她的鼻翼边,似游离,又似纠缠,那条围巾早已经变成顾幻璃的私人物品,所以,她偷偷跑到上海市区,又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围巾给欧阳聿修。等送给他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真是笨得要死,为什么不知道换个花色。
每夜,欧阳聿修都会在电话里,温柔地对她说“晚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顾幻璃的心暖极了。所以,她只会接起他的电话,只为听一声“晚安”。
顾幻璃的心很小,一旦有人走入,她自然而然地将其他人屏蔽在外。她不再等顾天熙的电话,甚至屏幕上显示着他的来电,也只会将铃声调到静音。等电话自动挂断后,再调回来。
她不觉得自己是在无声的抗议,既然她需要私人空间,那么哥哥也一定是需要的。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侵扰哥哥的生活,如果,能将她完全从哥哥的生活中剥离该有多么好。
任性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成熟一些了。
偶尔,她也会拿着录音笔怅然得呆坐着,心中满是平林漠漠烟如织的迷惘。无意识的按下录音键,依旧是哥哥满是宠溺的声音,“小璃,想来陪哥哥么?”
然后呢?
她慌慌张张地将录音笔扔到行李箱的最底层,不可以懦弱,不可以反悔,她要把生活完完整整的还给哥哥。
一粒沙自有一粒沙的命数。就算再怎么挣扎、也变不成水,活不成泥,捏不出一个她塑不出一个他,更不可能再打破,然后用水调和,再捏出他们俩……
罢罢罢,他们本就是血脉相连的兄妹,还有什么关系会比它还有亲近?她只是不习惯而已,时间,总会将棱角磨平,总会让她变得坦然。
正因如此,顾幻璃越发珍惜和欧阳聿修在一起的时光。偶尔两个人提起《冰刃之舞》,欧阳聿修就会心疼的揉揉她的头,嘟囔着,“会不会是摔傻啦,怎么越发的一根筋儿了。”
顾幻璃则是窃笑着说,“脑震荡的后遗症据说能潜伏十五年,欧阳先生可一定要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这颗珍贵的脑袋,免得到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好保护啊……”欧阳聿修挠了挠下巴,总觉得这句话什么地方听起来特别的别扭,想了又想,终于一拳落在掌上,“原来如此。”
是夜,在顾幻璃睡着前,收到一封短信,内容很简单,不过是九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合,合在一起就是——“小丫头,以后叫我聿修”。
“聿修……”顾幻璃呢喃低唤着这个让她觉得温暖的名字,连梦都洒满了阳光,“明天,一定要好好叫他,刚他一个惊喜……”
晨跑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训练或是发泄,每天早上,有个人会等着你,然后两个人站在河边一起做发声练习。顾幻璃这时才知道,对欧阳聿修而言,戏剧是他的兴趣所在,而音乐是他难以割舍的梦。
只是在这个被非法下载和盗版充斥的年代,唱片业的艰辛非常人能够想象。虽然安若东和辰昕的新专辑算是大卖,他们终究也会往戏剧的方向发展。纯纯粹粹的歌手,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
回到房间,悄悄的用笔记本连上网,顾幻璃才知道,原来欧阳聿修已经出道很多年了。对她而言,他真真正正是一位前辈。以歌手的身份进入娱乐圈,曾经大红大紫,曾经重重地跌下云端,曾经被雪藏,曾经背井离乡在异地谋生,曾经被人耻笑不过是凭着一张脸来抢演员的饭碗,曾经和她一样被人吊在威亚上故意忽略了一个多小时……
她从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从未在欧阳聿修的眼中见过伤怀和得意,甚至在他们一起接受采访时,有主持人提及往事,他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后一笔带过。
不必诉苦,因为那已经是往事,就算刻骨铭心,但更加遥远的是未来。没有人会说回忆比未来还要长,没有人会一直停滞在原地等待救赎。
从那以后,再去河边练习发生时,顾幻璃总是格外的认真。她想起萧缜宇和她说过的那句话,是的,那个在她迷茫时深深温暖她心灵的歌声。也许有一天,当她达到萧缜宇的目标时,她可以亲口对那个人说一声谢谢。
生活就是这样,由一连串的事情组成,蓦然回首时才会发觉,原来当初莫名其妙的行为,就为了今天这一刻。
南方多雨,前一刻阴云密布,下一刻就是小雨连绵。天气预报永远是不作数的,可谁又能天天带着伞,以防万一?
顾幻璃站在树下拿包挡着头顶,一路走来还好好的,偏偏到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雨悄然而至。她跺了跺脚,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听甄儿的话拿着伞出来。
可世上哪儿那么多后悔药可吃。
她望着雨丝从树叶的缝隙间飘落,带着冬日特有的凉意。记忆突然袭来,那是她才回国的时候,在校园里遇到骆奕臣,披着的他的外套回家却被哥哥漠视……
心,倏地一痛。
顾幻璃怅然地叹了口气,现在想来已经是四年多前的事情。纵然是相同的一片云,雨也不是那日的雨,甚至连雨中人的心都变了。
手背上少了些许凉意,莫不是雨停了?
她抬起头张望时,细小的雨滴仍是连绵不绝的。仰起头,看到头顶的雨伞,然后是一张温暖的笑脸,顾幻璃不由得低笑道,“今天不是有外景戏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没办法,天公不作美。”欧阳聿修看着顾幻璃有些发抖的样子,连忙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直接披到她的肩头,“我的车就在前面,要不要进去坐一下?”
“你的车?”顾幻璃困惑地眨眨眼,然后探出头往欧阳聿修的身后瞄了一眼,忍俊不禁道,“喂喂,那可是剧组的重要道具,这样做似乎不太好诶。”
欧阳聿修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与寒气隔绝,他浅笑道,“坐在里面总不算是公器私用,某些时候,要懂得变通,明白么?”
“这样的变通还真是……”顾幻璃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安心而自然。
两个人维持着姿势没有移动,直到有一个人忍不住开了口,“这样被风吹着不怕头疼么?至少坐到车里去,好歹暖和一些。”
“这样不好么?”
还没有说完,顾幻璃感觉到身体被人翻转过来,欧阳聿修带着笑意地看着她,“我答应过你,要好好保护你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病的脑袋。”
怔愣不过几秒的时间,她阖上眼睛,伸出手回抱着他,
心与心的距离,其实很近。就像此刻,没有言语,他们还是互相温暖,并且从对方身上汲取需要的安全感。
只是恍惚间,顾幻璃想,她曾经也和哥哥这样的接近,为什么,她永远看不到他的心。是她奢求的太多,还是她太过自以为是。
曾经,她在爱情里泪流成河,血流如注,甚至以生命为代价才从痛苦中脱离。所以,她才在深深地通过后,发誓这辈子只要亲情。
可是,亲情到底是什么?
她想要紧紧抓住的又是什么?
欧阳聿修对她而言,是同病相怜,是疗伤,还是短暂的休憩,然后,终有一日,他们也会背道而驰?但,至少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顾幻璃坐在汽车里,侧过头,对着车窗发呆,看着树叶在风雨中无助的摇曳。
一只手横了过来,轻轻握着她不断在车窗上画圈的手指,“在想什么?”
转头,顾幻璃不费吹灰之力地在欧阳聿修的眼中捕捉到一抹她所熟悉的温柔。她淡淡一笑,反手握住欧阳聿修的手,倚着他的肩膀,微阖着眼眸,低喃,“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静下心来只为看一场雨。”
欧阳聿修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伸手将大衣盖在她身上,也阖了眼。
此时此刻此地,三十六度五的体温,温柔,温暖,而且温心。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逢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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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逢源(下)
撇开演员的身份,欧阳聿修和顾幻璃之间的生活可以说是再平淡不过,如水般澄净且无波无痕。
两个人都喜欢看书,时常一起去咖啡店,各自捧着一本书,细细阅读,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他们太过沉闷,却不知对顾幻璃而言,她的愿望实现了。远离了她不想再去面对的那些人事物,现在的生活平静而愉悦。
如果要追本溯源,回到他们相遇的最初,她想都没有想过,欧阳聿修这个人会在她的生命扎根,直至现在难以分离。
他们相依相偎,世界里再无多余,他与她,两个人,刚刚好。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很快地就会轻易地挖掘出过去不曾认知到的、对方的很多面。比如说,顾幻璃从未想过,欧阳聿修有着某种不知该说是孩子气还是无聊的独占欲的执拗。
那天晚上,她不知道欧阳聿修的大夜戏提前结束而且还特地买了两盒冰花煎饺子,打算两个人一起吃。因为这部电视剧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就算再不合群的人,也要和痛剧组的人联谊一下。
回到酒店开了门,就看到那个男人一语不发的坐在黑暗里,面无表情,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碗筷,米醋,已经两盒已经凉了的冰花煎饺子。
那一晚,她被他紧紧的抱着。
直到许久之后,欧阳聿修才低声道,“刚才我接到电话,你们剧组的车在回来的时候不小心遇到车祸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那辆车上……”
顾幻璃趴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鼓动的心跳,同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同样急促、却是一模一样的节奏。“我想着你也许会饿,所以提前下车去买了夜宵……”
“我应该感谢你的体贴,还是应该感谢自己贪吃的属性?”欧阳聿修的脸轻轻地贴着她的头顶,喃喃自语道。
“好吧,我承认,我们俩是一对吃货。”
闻言,欧阳聿修温柔地笑了。
顾幻璃好像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她相信这不是梦。
很多时候,顾幻璃发觉,自己会不由自主地依赖欧阳聿修这个人。或者该说,她由衷地相信这个人的存在。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部分。顾幻璃的一举一动,不用隔二十四小时,就会以报告的形式呈现的顾天熙的面前。
“这就是她拒接电话的原因?”顾天熙愤怒地看着姜承影,指着照片上幸福微笑的两个人,“这就是你经过评估之后得出的结论?”
“大小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如果横加阻拦,大小姐的逆反心理会更加强烈。”姜承影扶了下眼镜,淡淡道,“难道,总裁希望大小姐永远留在顾家,一辈子都不出嫁?”
顾天熙五指收拢不由攥紧,他转过身,琥珀色的眸光重新望向天际,却是染上了几许痛色。“父亲大人已经替她安排好婚事,她没有资格和别人谈论感情。”
“可是……”
刻意雕琢出冰冷不屑的笑意挂在嘴角,声线低沉却显而易见身为兄长的决断,顾天熙一挥手,神情姿势动作语气皆冷漠自傲无懈可击,“你不必说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聿修?”顾幻璃低唤着。
“嗯?”他轻声应着。
“你可曾疑惑过?”
“有过,不,应该是很多。”
“有没有因为我而疑惑过?”
一阵静默,欧阳聿修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帮她拌着炸酱面,直到把碗放在她面前时,才微笑着回答,“因为想要了解的更多,所以才有疑惑。因为有了疑惑,才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这是一个循环,解不开的循环。”
顾幻璃听着他淡淡的声音,轻轻笑了。曾经,她因为自己的苦难而心生妄念,虽悔不及当初,却依旧执着于此。她明白缘如风云无常,也知道缘起缘灭皆不由人。但是,俗世三千,既有苦,自有甜。
也许他们中的一人也曾化身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对方从桥上走过。
他们一起跑到电影院里看《剑雨》的时候,顾幻璃因为这句话,唏嘘了很久。她想,生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她既然在这浮世历练,就该成全自己所有的爱恨嗔痴。
有时,顾幻璃会将头轻轻地贴在欧阳聿修的背上,他的体温穿过外套暖暖地熨烫在她的脸侧,耳边是他清晰的心跳,平稳有力,带动着她的心跳也鼓鼓随之,仿佛与他的渐渐融合一致,一起的跳动,一起的鸣响,一起的温暖着彼此的灵魂。
他们会一起探讨剧本,帮对方对戏,偶尔馋了,就跑到那家小店去吃一碗茄丁炸酱面,怎么也吃不腻。同时,顾幻璃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拌面条。后来,她赌气不学了,因为,她喜欢看着欧阳聿修帮她拌面条,手腕轻动间,仿佛连她的心湖也搅乱了。
时间长了,两个剧组的人都察觉到了什么。但是,看着那两个人仿佛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彼此的感情不敢往前多走一步生怕吓到对方的样子,心都被他们暖了。所以,当他们之中的一人没有戏份,偷偷跑到对方剧组探班时,大家也会故意忽视,尽量不去揶揄他们,免得两个人脸皮薄的跟什么似得,连番茄都自叹不如。
顾幻璃现在已经很少吃巧克力了,天冷的时候,她会喝加了蜂蜜和姜片的红茶,天气燥了自然有人熬一锅浓浓的冰糖银耳梨汤给她润嗓子。只是,顾幻璃做饭的手艺时常被欧阳聿修嘲笑,他常说,如果要是评谁是涮菜第一高手,那一定是顾大小姐。
这时候,顾幻璃就会撇撇嘴,一边吃着没有咸味的被她煮到老得不成样子的青菜,一边嘟囔,“现在流行低盐少油,我这是健康新观念。”
“是是是,按照你的吃饭,我们活到九十九都没问题。”欧阳聿修握着顾幻璃白玉葱嫩的纤长手指,低笑,“这么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若是沾上油烟味可不太好。”
看着他晶莹透亮的眼睛里酝绕着雾蔼水气,顾幻璃故意把手放到眼前看了又看,半天才说道,“唔,好像是胖了一些。”
欧阳聿修也端详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说道,“是哦,一个一个小肉坑,我说小丫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青春快乐的二十岁。”顾幻璃双手插着腰,得意洋洋地说道,“大叔,千万不要羡慕嫉妒恨哦”
“你这个小丫头”欧阳聿修伸出手,咯吱着她。
“我错了,我错了”顾幻璃一边笑着,一边连连告饶。
“还敢不敢再叫我大叔?”
顾幻璃连忙举手认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就这样?”欧阳聿修戏谑地看着她。
“聿修——聿修——聿修——”顾幻璃低喃着,直到欧阳聿修在这样犹如催眠一般的呼唤中,俯身吻上她的唇。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春寒料峭着,柳树已经抽了芽。顾幻璃摸着那些毛绒绒的小芽儿。微痒的触感绵绵渗入心头。河水拍打着岸边的轻响,除此之外,万物无声,寂静如水。她的心也是一片莫名的平静,如天上的淡云疏絮。
欧阳聿修和顾幻璃趁着电视剧杀青返京之前,两个人偷偷跑到乌镇玩了一天一夜,只是因为顾幻璃很想见识一下那座有名的“逢源双桥”。
明明近在咫尺,却要隔着廊棚,男左女右是古时候传下来的习俗,所以两个人很是认真的走了一遍。
据说,站在左边的桥上,就会错过右边的缘分,站在右边便会错过左边。所以,在人来人往的桥上,两个人与无数人擦肩而过,与无数人错过,但终究在桥下,又静静地牵起手。
傍晚,闲暇时分,两人临窗小坐,一杯清茶,品味塘桥风光,伴着咿咿的橹声和涓涓流水,很是悠然自得。
第二天清晨,两人悄然离开时,顾幻璃有些惆怅,也不说话,只是沿着逢源双桥来回的走着。许久之后,才抬起头对欧阳聿修说道,“感情里,又有谁能左右逢源?”
坐上车,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湿的,明明没有落雨,小镇却连空气里都有哭过的痕迹。一路上,顾幻璃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那个古老的小镇越来越远,终于看不见。
回到上海,两个人虽有心再流连几日,奈何都被经纪人通知有临时通告,只得回酒店拿了行李直奔机场。
飞机起飞又落下,蓦然地,顾幻璃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握在掌心的某样东西,即将失去。
看到她踌躇的样子,欧阳聿修伸出手,摸了摸顾幻璃的头,他说,不要这么伤感,我们分别了,是为了做好下一次再度相聚的准备。
顾幻璃痴痴地笑了,她想,哪怕绕地球一周,也可以回到原点。谁让地球它是圆的而不是平平的一条直线。
她刚想开口回答,却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她诧异地抬眼望去,只见一支四五十人组成的商业考察团似乎刚从国外归来,走在中间,被属下簇拥的那人,傲慢地犹如踏在三千红尘上而来的倨桀帝王,隽拔威武,英姿勃勃,笑傲俗世的脱立夺目。
顾幻璃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满眼都是这人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心中除了惊叹再无其他她甚至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仿佛自己站着地方不是停机楼,而是王者通往御座的血路。
就在这时,那群人已经走到顾幻璃和欧阳聿修面前。在顾幻璃还没明白过来时,身体已经像是被风卷起,落入一个气势惊人的怀抱。这样的力量,几乎将她直接嵌入他的身体。顾幻璃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胸腔在厚厚的克什米尔羊绒大衣下剧烈的起伏,她只觉得眼前都是他黑色大衣汹涌澎湃晃起的一片浓烈的杀气。
心“突突”的跳,顾幻璃微张着嘴困难的呼吸着,只觉得心中酸胀难以言喻,双手不由的握紧拳头。
顾天熙冷漠地看了一眼欧阳聿修,唇角微扬,身后朦胧的柔光完美掩饰了他冷戾的表情。他低下头,打量着顾幻璃,眉眼间突然就有了淡淡的暖意。他的脸上终于缓缓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和煦的笑意像初春的暖风,化开了那冰冻了整整一个季节的大地。
“小璃,你终于回来了……”
顾幻璃莫名的惶恐起来,不敢看顾天熙,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他身后的保镖和下属,然后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欧阳聿修。
无法忽视顾幻璃眼神中流转着莫名的情绪,欧阳聿修眉头微蹙,他定定地望着她,少顷,他做了一个手势,随即浅笑着离去。
瞬间,顾幻璃缓缓低下头。略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眸。以这样平静的姿态久远地站在那里。
然后,顾天熙轻轻地笑了,以恋人般的爱怜姿态将她揽在怀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上顾幻璃略显苍白的脸颊,声音中带著几分性感的沙哑,“既然在乌镇玩够了,就跟我回家吧。”
顾幻璃咬着唇,沉默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哥哥……我……明天还有通告,飞机……很累……我想回公寓……早点休息……”
“还记得喊人。”顾天熙满意地笑起来,手指轻轻缠绕着她的头发,慢悠悠地说道,“我以为你都忘记你还有一个家,忘记你还有一个哥哥。”
“……不是……”顾幻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是没有办法控制心里那种痛苦的感觉,一边是酥酥软软的,向着最深处无尽蔓延,一边是温馨的画面经不起些微的触碰逾越,顷刻间坍塌成残垣断壁,再也拼凑不齐。“……我……不能让工作开天窗……”
“来不及了。”顾天熙拥着顾幻璃直接坐进车里,在汽车发动的瞬间,他低下头吻在顾幻璃的额头上。
温软的触感,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一阵战栗扩散到周身。
“哥哥……”顾幻璃有些被动和无措。
顾天熙知道妹妹在踌躇什么,只是,他放任她实在太多了,所以才让别的男人有可乘之机。不过,这样也不错,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一直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他从不知道妹妹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强敌。他更不知道,在顾幻璃的内力深处,竟会有那样一颗种子,一颗被嫉妒刺激得破土而出的种子。
想要向他发起挑战么?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