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甜情涩爱第47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自信,所以毫不犹豫,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都没有。
难道,他真得是医生?
顾幻璃看着他俯身似乎在检查着什么,然而,刚才还平静地昏睡着的洛伦佐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
危险
想到这里,顾幻璃飞快地冲了出去,将被关掉的呼吸机重新打开。
杀手愕然的看着呼吸机再次运作,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再一次按下停止的开关。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开关,竟然在空气中自己又开了
顾幻璃并不敢做太多,索性,洛伦佐陷入危险这种情况护士站很快就发现了。杀手想逃,但是,卡西迪奥却伸出腿绊了杀手一跤,结果,在护士推开门的刹那,看到的就是杀手倒在地上挣扎着准备站起来的一幕。
“你是谁?”护士紧张地问道。
“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是谁?”杀手伸出手直接掐在护士的脖子上,口中冷冷道,“比如,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顾幻璃摇摇头,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他登时便晕了过去。倒是刚才被他掐着的护士,吓了一跳,她想不明白这个袭击她的人为什么突然昏倒,但她还是离开选择报警。
趁着护士跑出去的瞬间,顾幻璃一脚将趴在地上的杀手踢翻过来。她凝视着杀手的脸,唇边露出讥讽的笑容,“过去,我时常嘲笑上行天的整容术,尤其是那个荣妙延,每次替人整容非要把男的整成绝世帅哥,女的整成避月羞花、沉鱼落雁……搞得人家一个个的黑帮老大不去继续混黑帮,反到去混娱乐圈了真是……”
卡西迪奥听着顾幻璃的忍俊不禁道,“说到这个,那个荣妙延最想整的人不就是夜么,偏偏夜死活都不让他动手,害得他成天哀叹自己那绝妙的整形技术不能在夜的身上大放异彩。不过,荣妙延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这张脸虽然是陌生的,可是他身体的骨架没有改变。”顾幻璃诡异地笑了一下,伸手拨弄了一下杀手的眼皮,指尖轻轻拈出一片隐形眼镜,“何况,人眼眸的颜色除了用这种方法以外,再无别的办法改变。”
“警方的人已经赶来了。”
卡西迪奥看了眼窗外,而此时医院的保安也跑了进来,虽然顾幻璃知道别人是看不见他们的,但她还是后退一步,并且对卡西迪奥摇摇头。杀手的身上没有任何身份的证明,甚至没有半张纸片能查出他的来历。所以,纵然顾幻璃已经猜出他的身份,然而,她没有办法证明。就算是能够透过忉利天的情报网找出他的指纹,甚至是牙医的记录,但是,既然对方有心替他隐瞒身份,只怕唯有dna能够证明一切。
万幸,那人的父母还在人世尚存……
只是,他为何要杀洛伦佐?
洛伦佐真得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油画系的学生么?
顾幻璃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虽然,他们甚至可以亲密到赤o相见的地步,但是,他们各自对于家庭和出身都做出了一定的保留。
萍水相逢的他与她,到底是偶遇,还是被人安排的相逢?另外,谋杀已然开始,有第一个,或许,第二个就会很快出现。
顾幻璃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跟着警方的人来到他们的问询室。但是,顾幻璃没有想到的是,杀手对于自己的背景承认的很快,或者说,他对于自己要暗杀的人的背景交待的很快。
洛伦佐的真实姓名应该是洛伦佐乔科洛博,所以,这一场暗杀也就变成了美国黑手党组织内部的纷争。而杀手,只是被人雇佣的小角色,连家族军团的士兵都算不上。
顾幻璃并不相信杀手只是单打独干的人,她更不相信,洛伦佐如果真得是科洛博家族的人,为何从受伤到现在一直没有人来探望他。
每一件事情,都透着诡异以及阴谋的味道。
只是,一天之内想要弄清全部真相,必然是痴人说梦。所以,顾幻璃看着警方实在是问不出其他东西,便和卡西迪奥悄然离开。
走在被夜幕笼罩的街头,顾幻璃的双手插在小风衣的兜里,她的脚步有些沉重。卡西迪奥去取那个杀手的dna,准备测试完以后将数据发送到美国与原始数据进行比对,所以,此刻并不在她的身边。
顾幻璃默默地想,家族的争斗是最为可怕的、前一秒还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下一秒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美国的黑手党家族虽已没落,但是余威犹在,何况,新一代人总想着重振往日的辉煌,所以,权力的斗争更加激烈,掌门人的更替也加快了速度……
“琉月小姐,很久不见。”突然,一个男人挡在顾幻璃的面前,“只是,在这里重逢,是某种意外,还是你有意为之?”
顾幻璃扬起头,看着蓦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夜,唇边露出一抹轻笑,“这儿不是善见城,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散步呢?何况,夜先生就算看见我,只当是没有看到就可以了,又何必出言拦住我?”
“女人,你的嘴永远是这么的不饶人。”夜看了眼顾幻璃背后不远处的警察局,邪笑爬上他的嘴角,“有些事,很危险,还是不要插手来得好。”
“很危险……”顾幻璃故意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什么危险?难道走在街上还能被从天而落陨石砸死?如果我能有这样的福气,那要不要和我和着去买彩票?”
“女人,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财迷一个。”夜摇了摇头,和顾幻璃一起并肩走着,“手里有那么一大片地产,在商界你也算是佼佼者,虽然你那个新认的弟弟出身很有趣,但是,并不妨碍他顺利挤入上流社会。”
“谢谢你没有揭穿他。”顾幻璃的笑容不变,她慢悠悠地说道,“错了,应该说,谢谢你纵容小璃的任性和善良。”
“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我没必要阻拦她。何况,你手里的生意这么多,也的确该有个人在国内替你主持着。省得你跟不会落的鸟儿一样,永远不知疲倦的翱翔。”
顾幻璃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女人”夜并不想做无聊的争执,面色冷峻地问,“你去医院做了什么?是去见今天受伤的那个人么?”
顾幻璃坦然道,“我有个朋友住院了,去探望一下不可以么?”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夜停下脚步,挑起顾幻璃的下巴,轻声说,“女人,你的好奇心和你的神秘呈正比,只是,这件事,不适合你插手。所以,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或者是知道什么,都立刻给我忘记。”
“这是警告?”顾幻璃冷冷地扫了夜一眼,别过头想甩开他的手。
夜牢牢地钳制住手中柔美的面孔,低沉的声音轻柔而危险,“善意的忠告。所以,不要试图反抗,乖乖地听我的吩咐。心情好的话,等我办完事,说不定还能顺手将你从追杀令中抹掉。”
“谢谢,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摆平,用不着阁下插手。”
“摆平?”夜冷笑着,“那就证明给我看。”说完,他像验证自己的话语般,唇舌立刻攻占了顾幻璃紧闭的唇。没有碰到预料中的阻碍,合上的唇齿轻易被挑开,夜略微有些惊讶。印象中,琉月可决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
寒眸渐阖,顾幻璃浅浅地回应着。
这更是让夜吃了一惊,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深思,美色当前,不及时享用的人绝对是白痴。
一把搂过顾幻璃的腰,迫使她完全贴合着他的身体。抚过她后背优美的曲线,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可以感觉到里面温热幼滑的肌肤。这个女人,狡猾的就像是狐狸,飘忽的就像是天边的云。她存在,却捉摸不定……
顾幻璃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以同样高超的吻技回吻着夜,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煽动起空气中暧昧的气氛。欲望的颜色在夜的眼瞳里愈加深沉,他自觉没有压抑的必要。用力一带,将顾幻璃推到小巷的墙壁上。
事实证明他再一次低估了顾幻璃的作为魅所受过的各种训练。
就在夜的手指已经解开顾幻璃衬衣的全部扣子时,一把精致的手枪就已抵在了他左边的太阳|岤上,保险拴是拉开的。而他的腰间,已是空无一物。
夜的耳边响起清晰有力的三个字,“别、碰、我”
那是顾幻璃不带温度的声音。
夜为人谨慎,所以不会随便更改佩带武器的位置。顾幻璃跟在夜身边多年,对他的生活习惯和各种细节分外留心,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女人,你被人抱过了。”夜打了一声呼哨,全无惊恐地调侃道,“是那位忠心耿耿的科林斯先生,还是别的什么男人?”
顾幻璃手上加力,冷然道,“那是我的事情,与阁下无关。”
“不过,今天占便宜的人却是我。”夜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来,你真得去医院看科洛博家那位小少爷了。”轻快的语调里丝毫看不出他的安全正受到严重威胁。
“那又如何?”顾幻璃的声调里透着浓浓的不悦,“我不是忉利天的人,自然也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我们有不同的消息来源,也有不同的渠道去解决事情,何况,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并不想让什么人太过为难。”
“你所谓的真相,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夜埋首顾幻璃的颈间,他轻轻地吮吻着微微有些冰冷的白皙皮肤,她的体温永远比常人低,她的心应该也比别人来的冷漠。却不知道,如果在床上,她会不会还是这副冷情的模样。“顺便说一句,枪里没有子弹。”
顾幻璃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我根本就没指着它能让我脱身。”语音一落,她提起膝盖直接撞向夜的鼠蹊。
“女人,只是一个吻而已,不要做得那么绝。”夜看着顾幻璃挑了挑眉毛,一副准备回去有消毒水漱口的表情,忍俊不禁道,“好了,记住我善意的提醒。毕竟,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只要你愿意出钱,我们忉利天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顾幻璃缓缓系着衬衣的扣子,脸上的表情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她明白,那只是一个吻,荷尔蒙作用的结果,夜都不在意,如果她在意了,反而输了。作为琉月,她与她没有师徒情谊,只有利益交换。
顾幻璃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分清这件事,但是,她不想在一个吻上过多的纠缠。这是骆奕臣交给她的道理。为了一个吻就死缠着不放,那么,就算是那些皇帝的官方数字,只怕也不够用。
“帮我查一个人,资料一会儿我会让科林斯发给你。”顾幻璃离开前尾音消失在过往的风中,微微颤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验证(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验证(上)
顾天熙回到酒店的时候,已近凌晨。因为他与顾幻璃的房间是个套房,既有独立的门通向走廊,又有单独的门可以直接内部通行。所以,他盥洗后,换了身衣服,便推开那扇暗门。
那个蜷缩在被子里的小小身影,在此时显得分外的脆弱,就像是秋日翩然而下的银杏树叶,脆弱且寂寥。
他这个妹妹啊,既坚强又脆弱,这让顾天熙情不自禁的想起枪击案刚发生时的顾幻璃。
那时的她站在墓碑前,眼眸中染着特有的孤独,口中和众人一样喃喃自语般低声祈祷着,“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那时的自己无比懊悔,他一直以为阿布夸克市是安全的,却没想到像是校园枪击案这种恶劣的事件竟然会发生在阿布夸克市。
危险,如影随形。顾天熙不知道到底是命运的巧妙,还是有人将罪恶的手伸向她。所以,当顾幻璃提出想要回国继续念书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这一次的争执只怕是他们兄妹头一遭冷战。她没经验,他这个做哥哥的,何尝有经验。他总算是让她老老实实的离开那个麻烦的骆奕臣,谁知,她却因为政治婚姻赌气离家出走,甚至,闹到要进入娱乐圈。
他不知道她到底从何而来的异想天开,但是他知道,桑洛云一定在其中起了重要的作用。然后呢?
顾天熙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有一日,他要见她,也要先和经纪人排时间,甚至,要像那些歌迷和影迷一样,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可他不希望让别人见到她的美好,他想将她留在身边,永远。
顾天熙轻喟一声,既然是她遍寻了许久才找到的方向,既然是她平生第一次以这么强硬的态度向他抗议,他自当成全她,自当让她在他的掌控下,尽情的翱翔。
舞会上的醉意还未曾散去,顾天熙掀开被子,躺在顾幻璃身边。谁知她睡得太深,就连旁边多个人都不知道。顾天熙哑然失笑,他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眼中满是溺毙人的柔光,“以前是做噩梦,只有在我怀里才能睡着。现在呢,就算是担惊受怕也能安然入睡,真是……”
而此时此刻的顾幻璃,不,应该是琉月,正在另外的房间和卡西迪奥翻阅着夜让微细行天给她发来的与洛伦佐相关的资料。
顾幻璃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一些与那名杀手产生关联的线索。而且,她希望能将自己从中剥离。是的,如果她与受害者和杀手都认识是一种意外,如果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交集不过是萍水相逢,如果她与他们在此地同时出现只是巧合,那么……
为何夜也会出现这里?
顾幻璃知道自己需要理智,恐惧牢牢地圈住她的脖颈,她越是紧张,越是觉得蹊跷,越是头疼地看不清那些数字和文字。
“不要看了。”话音未落,一双温暖的手臂把她紧紧揽入怀中。卡西迪奥的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的发,一点一滴,溢出淡淡的忧虑。他知道,最近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复杂,然而,他却无力阻止这样的变化。
“我知道,事情应该一步一步的来。”顾幻璃将头深深地埋在卡西迪奥的怀中,她的身体渐渐虚化,直至消失,“小卡,拜托你了。”
而在顾幻璃自己的房间,她醒来时,顾天熙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酒味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贪婪地呼吸,心甘情愿地沉溺,这坚实的怀抱,还有这浓烈的,属于哥哥的气息。
多少年后,在顾幻璃无数次的回忆中,这个将明而未明的清晨虚幻得恍如隔世,由真实得仿佛就在昨天。心中是如此深刻地落下了他淡淡的笑容,结识的臂膀,还有他足以灼烧她的热度。
顾幻璃缓缓阖上眼,属于她的甜美的梦,才刚刚开始。
顾天熙醒来时,看到得依旧是妹妹沉沉的睡颜,双眸紧闭,缓慢而均匀地呼吸,是的,她还在呼吸着。顾幻璃的睡姿无疑是无可挑剔的,因为放松而略显柔和的轮廓由于敛去了这些日子的瑟缩和怒意而将原有的娇柔衬得愈发突出。阖上的眼眸也悄悄地藏住了几欲诉说的忧伤。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唇边尽是微笑。
而顾幻璃的梦中有雾,那是,难以驱散的过往。飘荡的灵魂在窗户外徒劳无功地敲打着玻璃,枪声一次次的响起,她的眸子里看见的是一个个逝去的灵魂。
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将她紧紧抓住,在她的脚踝上套上了什么东西。冥冥中似乎有人说着似真似幻的承诺,“……无论恶魔还是天使都不能……”
空间一转,她似乎置身于被丝线布满的世界。头顶的两颗月亮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又是谁在说着恐怖的诅咒,顾幻璃听不清,却又觉得每一个字都在她的头脑中重重地敲击着。
“逃不掉吧……灾祸会接二连三的让你的周遭发生不幸,破坏平常、瓦解平凡,将苦痛及绝望加诸在你身上。至于那个灾祸的烽火,最初的受害者,就是你所爱的那个……与你有着相同血缘的人……”
顾幻璃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老妇人,她站在她面前,讥讽地说着那些话,开始,顾幻璃还可以听清她在说什么,可慢慢地,顾幻璃却只能看到她的嘴唇不停地开开合合。顾幻璃甚至难以分清,这些到底是梦境还是记忆,可她在记忆中遍寻,却找不到真相,找不到该有的一切。
当她终于放弃回忆与思考时,意识已经模糊,渐渐地隐退到那片白茫茫的横于江山的白雾中。月亮依旧高高地挂着,锁链以及牢牢地拴着她的灵魂。
顾幻璃听不清那冰冷的笑声是属于谁,她甚至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想紧紧地追逐着那份温暖,不想它离她而去。
“小璃?”顾天熙看着妹妹突然脸色变得苍白,汗水细密地渗出,打湿额前得碎发,眉头微蹙,紧闭的长睫不安稳地轻颤,像是极力摆脱什么东西的纠缠。
他轻抚上顾幻璃的面颊,抹去额上的汗,细细的勾勒着她细致的眉眼,看着那缓缓睁开的眼眸泛起层层水光,晶莹莹地闪着,灵动而妩媚,无比诱惑。
“哥——”顾幻璃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确定的声调。
“哥”她一边呼喊着,一边扑到顾天熙的怀里,“不要离开我,不要将我一个人丢下,不要……”
“不要把你嫁给那个记不得名字和长相的未婚夫,对么?”顾天熙屈指轻轻弹在她的额头上,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让你嫁人难道就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么?睡得好端端的都能被吓哭。父亲给你选择的对象不但门当户对,而且是个有教养有学识的年轻人,他……”
“有教养有学识的年轻人太多了,随便去哪个大学,一抓一大把。”顾幻璃只要一听到哥哥提起婚事,仿佛是引发了连锁的机关,她的头“轰”地一下痛了起来,开始是细细的痛,一点一滴地侵蚀,后来便象是被磨盘碾过,再被重锤敲遍,沉沉的,闷闷的,烈烈的痛。“哥哥,既然你已经答应我,给我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就在期限到来前,不要再提那个男人好么?”
“你真得不再考虑一下?如果未来受了什么委屈难堪,亦或是那些抗不过去的辛苦,再想后悔,可没人会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娶你。”
顾幻璃双手紧箍着头,试图将那撕心裂肺的痛从脑中驱除,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哥哥将我送到忉利天习武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不是那等吃不了苦的大小姐。至于委屈和难堪,我承认那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的情绪,但是,哥哥不是经常教育我,身为顾家人必须学会掌控情绪。”
“那么,如果你真听哥哥的话,真得学会了这件事,又为何要反抗我的决定?”
顾天熙的反问让顾幻璃的心里只剩下淡淡的疲惫和倦怠的沉静,“或者哥哥找人催眠我吧,把我催眠成你希望的样子,然后将我嫁给父亲认定的什么人。这样,哥哥就能甩掉我这个沉重的包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这丫头,脾气真是越来越大。”顾天熙看着妹妹这副痛苦的模样,终于决定不再折磨她。“我只给你三年的时间,这是我所能向父亲争取的最大极限,同时,也是你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所需要的时间。”
“是啊,我怎么将这点忘了?”顾幻璃抬起头看着顾天熙,疲累的头脑拒绝了思考,她苦笑道,“哥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无论我怎样反对,其实结果都一样,甚至,我的挣扎和努力在你的眼中也是荒唐可笑的,对么?”
顾天熙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指插进顾幻璃的发细细摩挲,享受着她的柔顺,“这只是你的想法。”
顾幻璃深呼吸,一次,两次……最终,她平静地阖上眼,“无论如何,至少我有三年的时间。这就足够了。”清晨的阳光披泻在她身上,隔绝了逝去的夜的幽暗,只留下微蹙的眉尖上一点苍白的沉郁和朦胧的虚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验证(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 验证(下)
对警方而言,破案的关键,有时就在是否能发现细节。所以,当他们从洛伦佐位于城西那间酒店里的套房中发现那些油画时,某个曾经让顾氏兄妹离去的警察很快就回忆起什么,然后,敲门声将顾氏兄妹并不愉悦的清晨彻底打破。只是,被打破的,何止是清晨,还有顾幻璃心中侥幸,以及顾天熙本以为寻回的平静。
顾幻璃是警方以协助调查为由带回警局,只是,摆在办公室的那幅巨型油画却让她停下脚步,而顾天熙和以律师名义跟随而来的卡西迪奥表情却是在一瞬间变得冷寂。
那是一幅少女与独角兽的立像图。
星光在她的背后,月光落在她的眼底,晶莹莹的亮着。清冷的光晕勾出她纤细姣好的身形,自然的,仿佛要融入这夜色一般,又像是隔绝了森林深处永恒的幽暗。
少女就这样浑身赤o,从银霜般的月光下走过来,扶着这世上最为圣洁的独角兽,静静地凝望着。
其实,她并没有暴露太多,长及拖地的黑发遮掩了她身体的绝大部分,然而,就是这样的朦胧,反而让人更想拨开她若云一般的发丝,真真切切的看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突如其来的寂静,不知为何,让警方所有人的后背都冒出一身冷汗。“这里是美术馆?还是警方来请我与舍妹参观你们的油画展?”
“这只是我们的物证。”警方的人讪笑道,“案件水落石出之后,我们会将它还给洛伦佐先生,到时,它的归属权……你们私下里另行解决就好。其实,今天请你们来,是因为有证人说,顾小姐和洛伦佐先生关系非常亲密,而身为兄长的顾先生十分震怒。而这幅画……”
他用手指着那副巨型油画,稍微停顿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却仍是继续道,“而这幅油画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什么?”顾天熙背着手,欣赏着这幅画作,语气平平淡淡,悠悠然然。
“证明……”警方的人犹豫了一下,的确,那只是一幅画作。就算洛伦佐的房间里有无数张顾幻璃的素描,也只能证明洛伦佐和顾幻璃应该是互相认识的,进一步说,洛伦佐暗恋顾幻璃,剩下的,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支持警方的种种假设。
“顾小姐,可以和我们讲一下你是如何认识洛伦佐先生的么?还有,你们为何会巧合的出现在同一个城市?”
“我是在圣托里尼岛度假的时候认识洛伦佐的。”顾幻璃看了眼向她点头示意的卡西迪奥,缓缓道,“他邀请我担任他的模特,而我则请他教我画画。”
“顾小姐应该和洛伦佐先生很熟吧?否则……我相信,这幅画,绝对不是洛伦佐先生的臆想,他应该是基于真实的人体模特而画出的吧。”
“没有人能留住青春和美貌。”顾幻璃一脸认真地回答,“而女人对于岁月的惶恐,是男人根本不能想象的所在。而我,只是顺从了这个念头。”
“可是我发觉,你的哥哥看到这幅油画以后,似乎不太高兴。”
“我只是进入叛逆期而已。”顾幻璃的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放到膝盖上,唇边带着轻松的笑容,“难道,这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时期么?”
“那么,你的哥哥一定为此震怒非常吧。”
顾幻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心理状况应该不需要和阁下报备,因为这里是警察局。我和我哥哥的关系更不需要向阁下解释,如果这种义务上的协助调查只是为了给阁下机会刺探我的隐私,那么,我的选择是——拒绝。”
“顾先生的看法是?”
“很美。”顾天熙走了几步,转身站在顾幻璃的身后,手沉稳地放在她的肩头,“我为我的妹妹而骄傲,而我们的兄妹情,并不需要在这里展现给你们。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除了这幅油画以外,还有什么问题是需要我们回答的?”
“可否告诉我,你们为何会来到这座城市,为何会巧合的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对面。”
“作为一个专业的管理人,巡查自己的产业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顾天熙的回答很简单,他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焦急,虽然他不知道是哪位证人做了如此荒唐的证言,他知道的是有人打算利用这起命案打压风云国际的投资甚至是股价。
询问的时间很短,包括辨认凶手。虽然隔着玻璃,顾幻璃知道,杀手无法看到她,但是,她能够感觉那冰冷的目光,不再有当初的淳朴、恐惧、疯狂甚至是绝望。他的脸和他的眼眸一样的冷漠,仿佛过去和未来在他心中如若无物。
然而,她还是懊悔的。她没有想到,有人会以她作为赌注,去要挟顾天熙来一场豪赌。那种恐惧,还有恨意,她不知道哪个人是谁,但顾幻璃心中明白,哪怕那个人是夜,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除去他。
“小璃?”顾天熙看着妹妹的脸上失去了任何表情,空洞的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他顿觉有异,轻声唤着。拉过顾幻璃的手,触及时才发现那掌心已被冷汗湿透。将颤抖的身体拉近怀中,顾天熙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头痛?”
顾幻璃伸出手,指着那个陌生同时也是极熟悉的那个人,“我在餐厅里,看到这个人匆匆离去,仅此而已。”
“顾小姐之前可曾见过这个人?比如在圣托里尼岛。”
“没有。”顾幻璃的回答很简洁。
“我的两位当事人,已经尽力配合警方,还希望警方能够尽早结束问询。如果再有其他证据或是证言,到时约见也不迟。”卡西迪奥以律师的身份结束了一次让人不悦的谈话。
坐上车时,顾幻璃靠在顾天熙的胸前,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酒店。”顾天熙如此吩咐着,只是他的声音越平静,他的怒意也就越深沉。
“对不起。”空气中飘来顾幻璃低声的道歉。哥哥的愤怒以及担忧缘何而起,她再清楚不过。说不清是悔意还是痛苦涌上心头,酸酸涩涩地搅着。
“我不接受。”顾天熙虽然这样回答着,但是,他没有松开拥着顾幻璃的手,甚至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箍到迸裂。
回到酒店,顾天熙并没有如顾幻璃所想的那般立刻发怒,反而,他坐在桌子前,一直转着手中的笔。笔杆反射的光芒在手指间一圈圈轮过,持续着极度无聊的状态。
“少爷,网络上已经有这次案件的消息,国内的媒体也在跟进,而且,风云国际和顾氏企业的股价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何沐阳的声音落下后是一段很长时间的静默,然后是笔掉在桌子上清脆的响声。顾幻璃一直没敢抬头去看顾天熙的表情。
“你怎么看?”顾天熙的表情静如止水。
异常的平静让何沐阳有些吃惊,他甚至觉得寒意从心底往外渗。顾天熙这种情绪比狂怒更可怕,平静如此说明他已经冷酷到不带任何感情。所以,他回答时不自觉地带着小心翼翼,“小姐与少爷只是作为证人配合警方的调查,但是网络上的消息却与此大相径庭,而且这样的传播速度以及媒体的追踪速度,完全证明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目标,直指目前在欧洲开展各项投资的风云国际。”
“依你看,谁是主谋?”
“这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啊。
顾天熙轻笑一声,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这有什么讳言的?不就是我的父亲嘛”
这一笑,笑出何沐阳一身冷汗。
“看来,父亲大人最近真得是很闲。”悠哉地把椅子转了半圈,顾天熙对何沐阳命令道,“虽然,这一次的风波会让两边的股价有波动,可是,风云国际和顾氏不一样,就算父亲大人买入那些散户手中的股票,依旧不能撼动我的掌控。不过,既然父亲大人有兴致玩一局,我这个为人子的又怎能不应战?”
“可是……”
顾天熙打断他的话,“商场如战场,战场之上只有你死我活,根本就没有父子。这种浅显的道理,难道还要我亲自教你?”
“少爷,这样的内耗,实在是……”
“内耗么?我倒觉得是良性循环。正好借此机会,清除一批跳梁小丑。”
“少爷,就算是跳梁小丑也有其存在价值。”
顾天熙将椅子转回来,“那也要让有本事跳梁小丑上位才能显示其价值,否则,没用的废物只能像腐肉一样,将整个躯干拽进死亡的深渊。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卡西迪奥了,他最近闲的很,你替他找些事情,让他恢复一下敏锐的神经。免得事情都出来了,却没一个人知道。”
何沐阳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顾天熙平静无波的脸孔让他再次震慑于自家少爷深不见底的城府。
顾天熙站起身,走到窗边抱臂而站,身姿凛冽,目光如电。仰首是天上的朗日青云,俯首是街上的车水马龙,尘世的喧嚣被距离拉成了邈远的存在。伸出手,群楼便成了指间的缝隙。似乎那么一握,就有什么灰飞烟灭。
顾天熙微微一笑,这世间,还有什么不在自己的掌中?
除了……
他回首,看着那双眼,虽然满是懊恼,悔恨与痛苦,却清亮依旧,傲然依旧。她骨子里的清傲从不掩藏在她的乖巧和顺从中。
就是这样的眼睛不可征服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产生了类似于她是驯服的这种错觉?
转过身,顾天熙的笑容温暖,“这就是你对于那件婚事所给予我的反击?”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瞻前(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瞻前(上)
顾幻璃偏着头,凝视顾天熙,却不立刻回答,她心中毕竟有愧,因而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顾天熙却将她的沉默看作默认,“原来你在我面前的乖巧与柔顺都是假象,那么,告诉我,这样虚伪的表演,对你有何好处?”
顾幻璃叹了口气,她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指尖,可是从心底深处泛出的冰冷,却让她的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哥哥,那只是一幅画。”
“如果你想要肖像画,我可以请名家为你作画;如果你想要学画画,我可以请名师为你授课。”顾天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夜晚的街道,缓缓道,“所以,你最好找出能让我接受的说辞,否则,我会以最严厉的手段……”
“杀了我?”
顾天熙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他转过身,缓缓走到顾幻璃的面前,俯身看着她,唇边露出一抹深沉的让她背后发冷的微笑,“管教你。”
顾幻璃双手一摊,对于即将被打包扔向某处的命运,她早就预料到了。“哥哥这次想将我送到哪里?亚马逊密林?乞力马扎罗山山顶?还是非洲大草原?”
“只要不打包给你的未婚夫,哪儿都可以是吧?”顾天熙冷嗤一声,“你倒是安排的环环相扣,就算那个洛伦佐不出现,你也会给我闹出点败坏门楣的事情,让这场婚事作废。”
顾幻璃脸一白,小声道,“没……没有……”
“没有?”顾天熙反诘道,“父亲在公司股价上借机捣鬼,这是你预先没有想到的。但是,媒体这样快的传播速度,只怕是卡西迪奥的杰作吧。”
“不……不是……”顾幻璃的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那么,你解释一下,那个凶手跟你是什么关系?”顾天熙在她身旁坐下,冷冷道,“最好一字一句给我仔仔细细说清楚。”
回来之后,顾天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刚才这一句让顾幻璃的脸彻底变了色,她犹豫着。
顾天熙抬起她的下颌,只见顾幻璃牙关紧咬,面色苍白。顾天熙知她心中不情愿,眉尖更是紧蹙。若不是这件事更为紧要,他绝对把她扔到渺无人烟的地方,一辈子也不许她走出屋子一步。“告诉我。”
“他……像是那个人,那个本该在监狱用一生去赎罪和忏悔的人。”顾幻璃的声音很轻,但是,眼泪却沿着她右脸的脸颊轻轻滑落。“虽然,他的脸完全变了,可我认得那双眼,认得他走路的姿态,认得他尚且来不及改掉的习惯动作。然后,我完全糊涂了,那个人怎么可能被释放,法庭明明裁定他终生不得假释。
顾天熙有些迟疑,“你是说……西蒙?”
“比起安东,他更恨的人是我吧。”顾幻璃的眼沉浸在回忆中,可她却想不起那是在凯蒂死的一瞬,还是警察将西蒙带走的一瞬,亦或是在法庭上宣判的一瞬,西蒙看向她时,那种刻骨的恨意。顾幻璃甚至想过,西蒙剩下的时间,到底是用在忏悔的时间多,还是用在诅咒她的时间多。
爱与恨都是无原则的,就像没有人理解为什么西蒙会爱凯蒂爱得那样深刻,也没有人能理解真正付出关心和理解的顾幻璃为何会被西蒙恨得如此固执。时间溜走了,便也回不到过去。一个人死去了,除了在亲人朋友的记忆中,还能活过来么?
西蒙的偏执毁灭的何止是一人二人的生活,他的杀戮摧毁了太多人的安全感,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可是,没有人能想到,当众人都在极力抹去悲剧所带来的痛苦时,死亡的阴影再次一点一滴的弥散,流水一样漫开去。
这样的念头蓦然生出,顾幻璃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掏出手机飞快地从通讯录中调出安东尼奥的手机,没人接听。
他的家,没人接听。
叶牧师的办公室,没人接听。
瓦妮莎的家,没人接听……
就在顾幻璃等待手机被系统自动挂断的刹那,听筒那边传来极其疲惫且低沉的声音,“喂?”
“瓦妮莎?我是璃,对不起,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你知道安东在哪儿么?我找不到他……”
“璃?”
听筒那边愣了一下,顾幻璃甚至听到了瓦妮莎的叹息,但传入她耳中的仍是安抚似的话语,“安东和舅父舅母一起去度假了,你有没有打过他的手机?”
“瓦妮莎,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否则,这个时间,叶牧师一定会在办公室,这么多年,难道我不知道他的习惯么?除非是葬礼,否则,他不会不在的。”
“璃。”瓦妮莎重重地叹息着,“你不该这样敏感和敏锐,安东不希望你被那些事烦扰,所以,请你体谅我……”
“可那些事,没有人能躲得开,如果有人决意复仇,死生不过是转瞬间。”顾幻璃心中的某种预感让她无比紧张和恐惧,“现在,我已置身危局,我已被人恐吓,可我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臆想还是真相。瓦妮莎,请你,请求你,不要隐瞒。我知道安东是为我好,可这件事,与太多人有关联,并不是他或是我,一人能够扛起的。”
“今天……是瑞吉的葬礼……他出车祸……”瓦妮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安东……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脾脏大出血……他们有人说,这是恶鬼的复仇,要向当年枪击案幸存的人,索命。璃……你那边是不是也遇到什么危险了?璃?”
……瑞吉……死了……
……安东……脾脏大出血……
……洛伦佐奄奄一息……
……自己被警方要求暂时不能离境……
“瓦妮莎,这世上并没有恶鬼,有得都是心存恶意的人。”顾幻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忧伤的语调近乎哽咽,“行凶的人抓到了么?安东的病情好转了么?瑞吉……瑞吉……”
“安东手术后一直昏迷,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瑞吉……瑞吉走得很安详,叶牧师和大家一起送他回归……”瓦妮莎陈述着,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寒和恐惧,“虽然警方找到几个嫌疑犯,但是,陆陆续续又将他们都放了。所以,才有谣言说是……”
“是枉死的凯蒂在索命,对么?”一些事渐渐浮出水面,一些已经淡忘的记忆渐渐拂去尘埃,那是被烙在心底,永远不能遗忘的所在。那是任某些往事灰飞烟灭,也不能视若无物的存在。
每一个经历过那场枪击案的人,都知道,一切不可能从头再来,想要时光的追溯是仅属于孩子的天真。心底的伤口一再被人扒开,撒着盐,泼着辣椒水,这痛几乎让人疯狂,同时,也无可避免的破成一个巨大的空洞……
“瓦妮莎……最近有西蒙的消息么?我记得我离开时,他的父母尚未搬离。”
“说也奇怪,去年,西蒙家好像是中了一笔头奖,举家迁往西海岸了。不过也是,西蒙被判无期徒刑,又终生不得假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