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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甜情涩爱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这个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事!”顾文娟本来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如今见女儿这副模样,实在是心烦的很,声音不由得又拔高了好几度,“虽然你比幻璃大不了几个月,可姐姐就是姐姐,你总该有个姐姐样。 现在小璃不见了,大家都心急火燎的在四处找她。可你呢,除了撒娇,还会什么!”

    “那我该做什么!”楚怜幽愣在那儿,她从未想过母亲会和她说这样的话,不由得眼睛瞪得溜圆。过了许久,她才咬着牙说了句,“过去我以为只有小璃才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原来,真正没人要的孩子是我!”

    顾文娟一滞,愕然地看着女儿,好像楚怜幽是个她从没有见过的怪物一般,“你说什么?小璃没人要?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舅舅工作忙,舅妈身体不好,所以小璃才留在咱们家。她怎么会是没人要的孩子!”

    楚怜幽轻蔑地撇撇嘴,“舅舅舅妈有送过她圣诞礼物么?有陪她过过春节么!更不要提一起过生日了。每年,我都能收到亲戚们的压岁钱,还有芭比娃娃,毛绒玩具,她呢,除了咱们家人,谁理她啊!你们还要我多跟她学学,学什么,学做一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么!”

    顾文娟心里一恸,忍不住扬起手,可她看着看着女儿稚气的脸,又舍不得一掌打下去,只得一字一顿道,“幻璃不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就算她的父母不在她身边,可你看看她,弹得一手好钢琴,学习成绩永远是年级第一……”

    “妈,这才小学三年级,年级第一算什么啊!”楚怜幽打断母亲的话,声音里多了一些挑衅的意味,“将来,将来我一定比她强,不管是考试成绩,还是其他,我绝不会永远都输给她。”

    顾文娟放下手,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次期末考试每科都能及格我就阿弥陀佛了。还超过幻璃,这种志气倒是不错,但是,妈得等到何年何月呢?”

    “总有一天的!”楚怜幽伸出手挥了挥拳头,“总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楚怜幽比顾幻璃强一万倍!”

    顾文娟摇了摇头,深思地注视着女儿,难道是她平日里太过疼爱幻璃而疏忽了怜幽么?否则,这个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极端的想法。也许,真得是她做错了什么。等找回幻璃,她该和林涛好好谈一谈,谈一谈教育孩子的方法。否则,以怜幽现在的心态,将来未免伤人害己。

    她正想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顾文娟眼睛一亮,连忙接起电话,“喂?是,还没有回来。什么?好,你先找着,我在家里等电话。是,我们都镇定一些……如果再找不到,我就给哥哥嫂子他们打电话。好……你也别太着急,小心你的血压高。”

    看着顾文娟挂了电话,刚才还气鼓鼓的楚怜幽走过去,焦急道,“爸爸还没找到小璃么?”

    孩子就是孩子,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是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还是有的。顾文娟长叹了口气,眼泪却蓦然流了下来,“你爸爸已经派人去学校附近找她去了,如果能找到还好,如果找不到……”

    “妈,你别担心,小璃不会有事的。”楚怜幽看着顾文娟哭了起来,心里害怕,伸出手抱着妈妈,喃喃自语道,“小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顾文娟连忙接过电话,说了几句之后,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天熙?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我们会找到幻璃的。你还是在英国踏踏实实的念书吧……你回来也帮不上忙……什么?幻璃给你打电话?没有,没生病……她只是昨天晚上做了噩梦……什么?已经订好了飞机票?你跟哥哥嫂子说了么?学校怎么办……我知道幻璃是你的妹妹,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又说了一会儿,她将电话放下,沉沉地叹了口气。

    “妈,天熙哥哥说什么了?”楚怜幽仰起头看着顾文娟苦恼的脸色,好奇地问道。

    “天熙担心幻璃,所以订了晚上的飞机票,明天上午就能到家。”顾文娟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天熙刚才和她说的那些话。难道真得是绑架,否则幻璃怎么会打了一半的电话,就没声音了呢?而且,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乖巧懂事的幻璃从来不主动给她父母和哥哥打电话的,这一次,她主动给天熙打电话,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文 第四章 绑架(下)

    废弃的工厂厂房里阴冷潮湿,昏暗的光线透过被岁月侵蚀的早已模糊的窗折射进来,照在顾幻璃的脸上。积满灰尘的地面,结满蛛丝的角落,一切显得那样的破败和颓唐。寒气一阵阵袭来,不知过了多久,顾幻璃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睁开却没有力气,她继续昏迷着,不安地呓语低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

    “……不要伤害哥哥……”

    “……哥……”

    柳叶一般的细眉濡湿脆弱,顾幻璃浑身寒冷地颤抖着,一阵一阵地抽搐着,额头上虚汗直冒。梦魇像一只巨大的手掌紧紧箍着她的脖颈,阵阵窒息的感觉让她脆弱的犹如一个水晶娃娃。

    “真没想到,顾家的大小姐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听说你挟恩图报,所以奕臣才会娶你!阴险!”脑海中不断响起一阵阵鄙夷的声音,几乎快要将她最后仅剩的理智摧毁。

    顾幻璃双眼紧闭拼命摇晃着头颅,她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可是指责她挟恩图报却又让她觉得委屈和痛苦。“不……不是的……我只是下意识的护住他,我从没想过什么报恩,什么以身相许。”

    “不过就是一宗纯利益性并且是强制性的买卖,不带任何人情味,你还以为奕臣真得爱你呀!做梦去吧!”

    另一道嘲讽的声音又从顾幻璃的梦靥中蹿出,她如喃喃自语一般低声道,“我知道……那只是我的梦……”

    “顾幻璃,这下你完蛋了吧。没了顾家的背景和支持,骆奕臣会要你?我呸!你啊就是扫把精,丧门星,克完家里人还不够,又来祸害奕臣,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卷卷铺盖滚蛋吧!最好和你的哥哥一起去蹲大狱……”

    “不要!”顾幻璃从噩梦中猛地惊醒,强压下胸口憋闷的刺痛,她大口喘着粗气,可附近陌生且阴暗的坏境却让她感到格外的恐惧。

    整个身体像灌了铅般沉重,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那么微弱。蓦地,她感觉到到水泥地窜上来的冷意,不由得噤若寒蝉地颤抖起来。她拼命挣扎着地想要坐起身,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上粘着胶带,脚踝也被麻绳捆着,根本动弹不得。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顾幻璃依稀记得那时她还在给哥哥打电话,只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

    一只手猛地从背后伸上来将她从电话亭拽走!

    还有……

    一块带着奇怪味道的手帕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然后她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这里了。

    这么说她居然被绑架了?!

    顾幻璃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她没有去练琴的结果竟然是被绑架了!在她的记忆中,当年被歹徒绑架的却是楚怜幽。真有趣,她们表姐妹的命运非要这样紧紧纠缠在一起么?不过,自己被绑架总比楚怜幽被绑架好,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而自己,至少灵魂还是个成年人。也许,楚怜幽会因此保持开朗乐观的个性。

    至少,不要再毁掉一个小孩子的童年了。

    只是,重生前的她在楚怜幽被绑架时也是一团孩子气,只知道担心和哭泣。歹徒到底是为了勒索钱财,还是为了威胁姑父姑妈,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想到这里,顾幻璃的神智清醒了许多,只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害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整个身体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那个笨蛋到底在磨蹭什么!”远处似乎传来这样的抱怨。

    看来,整件事情至少有两个人参与。顾幻璃微微蹙起眉,想要逃跑什么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这样坐以待毙,也许就真得是死路一条了。而且,姑父姑妈看到她这么久都没有回家,一定会为她担心!而且她给哥哥的电话只打到一半……

    哥哥!倏然间,顾幻璃感觉到体内热血一涌,她不能坐在在这里等死,绝不能再成为哥哥的累赘。

    她尝试着将手上的束缚给摆脱掉,然而绑架她的人不仅用结实的麻绳紧紧箍住她双手的手腕,并且,结扣的方式也相当有技巧,让她难以自行解开。这样下去怎么行!

    ——顾幻璃啊顾幻璃,你好歹也是个成年人,这种时候,动动脑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的手在身后摸了摸,突然指尖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般。顾幻璃完全是凭感觉去触摸,表面光滑平整,四周却很尖锐……碎玻璃!顾幻璃紧盯着门口处,被昏暗灯光拉长的影子,小心翼翼地重新侧躺在水泥地上,指尖夹着碎玻璃,一点一点割着捆缚她手腕的麻绳,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嘴巴上封着的胶带让她异常的难受,顾幻璃努力活动地着脸,希望可以将胶带弄开,但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罢了,如果手上的麻绳解开了,不管是胶带还是脚上的束缚都可以解开。

    集中精神,一定要集中精神!顾幻璃用舌尖去挤开牙关,一用力,牙齿咬住舌尖。瞬间,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痛楚持续的刺激着大脑,她用尽力气才忍住眼泪。直到将舌尖咬得发麻,强烈的痛楚才让她混沌的大脑一点一点清醒,而且手脚也渐渐有了一丝力气。

    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的阳光越来越黯淡,此时,应该是黄昏了吧!顾幻璃努力克制着内心不断扩散的恐惧感,但是那种危机四伏的毛骨悚然的冷意却像海水一般正在将她逐渐淹没。

    可她又想,自杀,死亡,这两种事情她都经历过了,其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爸爸,妈妈,还有哥……

    顾幻璃闭着眼睛仿佛要承受脑袋袭来的巨大痛楚,她笃定,那些人肯定给她打了什么药,否则,为什么她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可全身的力气还没有恢复!

    心口处的疼痛感愈加清晰剧烈,压抑许久的辛酸悲怆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回家,她要回家!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至少,至少她有哥哥,她有一个哪怕她冒失,莽撞,也会为她流泪的哥哥。

    ——哥哥,别为我担心,我一定会回去的!

    顾幻璃咬咬牙,努力用碎玻璃割着手腕上的麻绳,豆大般的汗珠从她洁白的额头上细密地滚落着,周围甚至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完全不能管这些,如果有丝毫的迟疑,也许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更大的危险。虽然进度极为缓慢,但是,她的内心充满了希望。她甚至乐观的想,多亏被磨破的皮肤生生地刺痛了她,反而让大脑混沌的她更加清醒!

    她一边努力摩擦着绳索,一般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整个人的神经处于紧绷之中,稍微的一点声响都会让她将碎玻璃猛然收于掌心,这样来回了数次,被划破的何止是手指,还有她稚嫩的掌心。

    “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那么慢!”远处男子的高声叱责,让顾幻璃心里一凛,慌乱中,碎玻璃深深地扎入掌心,疼痛从她的末梢神经席卷至全身。顾幻璃的内心一阵苦笑,多亏嘴唇被胶带封住了,就算想叫也发不出任何痛吟。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但她仍是阖上眼,装着还未醒来的样子。

    “你烦不烦啊!”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伴随着塑料袋的沙沙声,“难道我不去公司看看,不去楚家的门外观察观察,再者说,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个破地方待几天呢,不用吃饭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电话打了么!管他们要了多少钱?”

    “放心,就是按照咱们预先说好的数字,三百万。少一个子都不成。”

    话音未落,门嘎啦一下被打开。

    沙哑的声音问了句,“那个娃醒了么?”

    “醒了又如何!”另外一人不耐烦地高声道,“嘴巴被封着,手脚也捆了起来,再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吓都吓死了,你不会以为她还有胆子逃跑吧!”

    “你去把她弄醒,让她吃点东西,免得饿死了。”

    “饿个三两天的死不了,再说弄醒了以后,她要是哭怎么办!多忒么烦人!万一跟我们家那个死丫头似得,就知道哭哭哭,老子绝对一刀捅死她,至少还落个耳根清净。”

    “好了,胡说些什么!你家英子还小,再说,弟妹刚刚过世,小孩子想母亲了,再加上你这个笨手笨脚的爹,又怎么会不哭呢!”

    “哼,要不是楚林涛,我们家阿芳会死么!”声音略高的男人一脸愤恨,咬牙切齿地骂道,“阿芳只是拿了公司的废铁皮去卖么,对楚林涛而言,那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可他却去公安局报了案,还栽赃我们家阿芳是贼。就为了那些不值一钱的破铜烂铁,阿芳竟然……竟然从楼顶跳下来!”说到这里,他气冲冲地走到顾幻璃面前,抓起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有着沙哑声音的男子连忙拦住他。

    “血债血偿!”将顾幻璃举向高处,声音略高的男子冷笑着说道,“我要让楚林涛知道,失去亲人是怎样的痛苦!”

    正文 第五章 困畏(上)

    “曾怀远!她还只是个孩子!”沙哑声音的男子一把握住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的男子的手腕,一字一顿道,“且不说你杀了她以后一分钱都拿不到,单说英子,难道你就希望她成为可怜的孤儿么!”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曾怀远看着顾幻璃沉静地睡颜,眼睛里射出毒辣的光芒,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秦守正,你瞅瞅这位楚家小姐,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白白净净的,哪儿像是我们家英子,面黄肌瘦,跟个芦柴棒似得……”

    秦守正微微叹了口气,“那是她命好。”

    “命好?”像是被人踩到内心深处的痛,曾怀远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有种愤怒的花火在他眼底染开。“没错,我不会杀了她,我要把她卖到山里,卖给傻子做媳妇,不,我要把她留在身边,等她长大了就逼她去做小姐。哈哈哈哈,她本来就是小姐嘛,千人骑,万人睡的小姐!”

    “老曾,我们只是求财,又何必将自己的一辈子也搭进去。”秦守正静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曾怀远,一股悲悯在心底升起,“再者说,有了那些钱,你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然后找个好女人照顾你,照顾英子。又何必非要拿一个无辜的孩子出气!”

    “不够!”曾怀远有些怒不可竭地冷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你折磨一个小孩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开着卡车去撞楚林涛啊!这样也算是为妻子报仇的顶天立地的纯爷们。”秦守正悲哀地摇摇头,当初,他只是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答应了曾怀远一起去绑架楚林涛女儿的提议,现在看来,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因为我要让楚林涛像我一样痛苦,不,我要让他比我还痛苦。”曾怀远猛地侧头,恶狠狠地瞪着秦守正,那目光里放射出毫不掩饰的毒辣仇恨。“你去打电话告诉楚林涛,现在,赎金涨了!我要五百万!新加的那二百万是用来买他女儿的清白的!”说完话,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桀桀桀地笑道,“反正将来也会便宜哪个男人,倒不如让我尝尝鲜。”

    “你!”秦守正怒视着曾怀远,妻子自杀的悲哀还有生活的无助早已抹杀了当年那个正直善良的曾怀远,现在的他根本是让仇恨扭曲心灵的肮脏不堪的魔鬼。

    “放心,咱哥儿俩谁跟谁,我不会吃都独食的。”曾怀远低下头,轻嗅着顾幻璃身上的校服,喃喃自语道,“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味道么?真好闻。”

    “够了!”秦守正从失神的曾怀远手里一把将顾幻璃抢了过来,他义正言辞道,“那样猥琐的话我说不出口,反正想要加钱的人是你,要打电话自己打去,我不去!”

    曾怀远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可他知道,论力气他比不过秦守正,论头脑他更是比不过秦守正,再说,人在秦守正手里他放心得很。在他看来秦守正是个老实人,虽然村里的人背地里说他是蔫坏,不过,假正经倒是真得。“打就打,不过,我现在想好了,要六百万,你我一人三百万,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过,这丫头,归我。”

    “你先拿到钱再说吧。”秦守正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顾幻璃放到角落。

    “这次,我是不是应该换个电话亭打电话?”曾怀远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可是看过电视里演过的那些绑架案的,据说警察有个什么仪器能追踪电话,如果一直用一个号码打,保不齐会被抓到,那可就真是鸡飞蛋打了。

    秦守正思忖了片刻,缓缓道,“依我看,不如走远点去打,这样,就算警察能发现咱们在哪儿打的电话,可两次的距离相隔比较远,他们一定会摸不着头脑的。”

    “这倒也是。”曾怀远犹豫了一下,对秦守正说道,“老秦,反正这丫头还昏着,也不怕她落跑。要不咱们一起去吧……”

    秦守正如何不知曾怀远担心他一时心软将楚家的女儿放了,只是,钱他想要,命,他不想搭进去,所以,不如先顺着曾怀远,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他点点头,言道,“咱们多坐几站车,最好去别的区打电话,跟警察兜兜圈子。顺便再找找拿钱的地方,我总觉得原来咱们定的地方不合适,万一警察设下暗哨,逃都不好逃。”

    “这么麻烦啊……”曾怀远烦躁地挠了挠半个月没洗过的头,不耐烦道,“反正村里人都说你聪明,这事,你看着办吧!”

    “成。”秦守正停顿了一下,拿起刚才被他扔到一边的塑料袋,“你看看,光顾着说话,韭菜馅儿的包子都冷了,咱们边走边吃,别浪费了。”

    “嘁,等咱爷们有钱了,天天鲍参翅肚,韭菜包子,喂狗去吧!”曾怀远从塑料袋里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唇边用力地咬了一口。

    秦守正哈哈一笑,“随你,有钱了还不是想吃啥吃啥。”

    二人一边吃着一边走了出去,随手将门掩好,连锁都不锁。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顾幻璃缓缓睁开眼,心中轻轻地叹息着: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姑父姑妈将楚怜幽救回来以后,像疯了一样自责。当时,她只是以为他们是懊悔没有亲自去学校接她们放学回家,怎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段骇人听闻的波折。

    她自嘲般地摇摇头,原来,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语的痛苦往事。

    回想着刚才那个叫曾怀远的男子瘆人又猥琐的笑声,想着在她衣领间游弋的鼻息,顾幻璃只觉得胃里面不断翻腾,可又苦于嘴唇被胶带封上,真是想吐又不能吐。

    是啊,如果能回家,就算把苦胆都吐出来也没关系。此时此刻,脱困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也许姑父姑妈愿意为了她掏出六百万,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当一个人陷于仇恨之中,法律,人伦,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平息愤怒,什么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刚才,那两个人是吃着韭菜馅儿的包子出去的。当时,她还为此庆幸,那浓郁的韭菜味,甚至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盖了过去。

    至于寄希望于警察……

    还不如依赖自己。

    是的,哥哥曾经对她说过,『人多不足以依赖,生存唯有靠自己。』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压抑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也许她应该感到自己其实是无助的,可哥哥清冷的话语犹在耳边,就像是支撑着她挣扎的唯一力量。顾幻璃倔强地摩挲着那片冰冷锋利的碎玻璃,这辈子,她再也不要做他的累赘!再也不要他为她伤心!

    她用力地割着,碎玻璃好几次都划到她的手腕,就像是自杀的那一夜,鲜血染在亚麻色的麻绳上,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也无心在乎。

    一下、两下……

    麻绳似乎有些松动了,再加把劲,用力撕扯,不行,还扯不断。

    越是扯不断就越是紧张,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顾幻璃的额头挂下来,她用尽力气挣扎着,绳子在手腕伤口处上下摩擦,火辣辣的生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比起哥哥心上的伤痕,这点痛算什么!

    还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顾幻璃再一用力,手腕处一阵轻松。

    绳子终于断了!这让顾幻璃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变得安稳了许多!她犹豫了一下,并未扯下嘴上的胶带,而是先将脚踝上的麻绳解开。

    昏黄的灯光照耀着硕大的走廊,顾幻璃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活像走入了一个被人事先安排好的迷宫,哪怕只是她自己飞奔的脚步声都让她感到神经紧绷。

    废旧的工厂,在北方一般都是坐北朝南的布局,所以,出口一定在北面,那么……哪个方向才是北呢?

    如果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在这个硕大的迷宫之中,就算从绑架犯的手中逃脱,她依旧没有离开死神的五指山。

    怎么办?

    怎么办!

    等等,这种情况,她好像面对过!没错!就是哥哥带她去圆明园西洋景内的黄花阵那次,她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在黄花阵里急得直哭。当时,哥哥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放在矮墙上,认真地对她说,“如果找不到答案,就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顾幻璃怔怔地看着洒落一地的皎洁月光,月光……月光!她眼睛蓦然一亮,立刻抬起头,果然,在高处有一扇窗,而且足够她钻出去。只要她能爬到上面,并且打破它。

    对了,她记得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堆破旧的桌椅。凭她现在的力气,想要搬动桌子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人任务,但是,将椅子挪过来应该不算难。她不知道那俩个人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逃命。

    费力地将三把椅子叠在一起,顾幻璃咬着牙爬了上去,紧绷的神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她用校服外套将头包住,然后挥舞着手中的墩布头,用力将玻璃窗砸开。碎屑飞溅到她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来不及蹙眉,她已然手脚并用得爬上窗台,钻了出去。只是,当她看着下面空荡荡的地面,才想起来,这高度其实让她有些晕眩。一瞬间,顾幻璃有些想退缩了。不过当她看到自己身上的污痕和血迹时,又狠下心来。

    调整了一下姿势,顾幻璃猛然跳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折翅的美丽蝴蝶,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正文 第六章 困畏(下)

    “小璃!”

    三万英尺的高空,乘客们昏昏欲睡,整个机舱一片安静,只剩下乘客们规律的呼吸声,还有飞机引擎转动的嗡鸣声。突然,一声惊呼从头等舱内传出,将值班的空姐吓了一跳,她连忙走进头等舱,查看情况。

    虽然是航空运输的旺季,但是,头等舱内不过坐了三名乘客。空姐悄悄地走过去,一一查看,直到她走到最前面,就见十三四岁的少年独自坐在那里,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紧蹙的眉尖。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似乎暗暗的带着一丝忧郁。

    好精致的五官,空姐心中暗暗赞叹。

    侧脸的轮廓在浅黄|色的光线里显得深刻而英俊,面部线条即使有灯光的抚摸也并没有过多的柔和而是带着一种高贵的幽冷,干净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节奏性的“嗒嗒”声。

    她该怎么称呼他?

    先生?似乎把他叫得太老了。

    小弟弟?未免又把他当做孩子看了。

    在那一刻,空姐似乎忘记了,有能力坐头等舱且独自出行的少年,并不在意所谓的称呼。因为,在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少年察觉到身边似乎站着什么人,而且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缓缓转过头,看了眼空姐。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在灯光下显得幽深难测。

    空姐一瞬间如同溺入冰寒的大海,浑身都起了一阵寒意。她突然后悔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而没有立刻走开,这名少年让她觉得危险且难以接近,虽然有些夸张,但是,空姐还是转过身想要仓惶逃离。

    “等一下。”清冷的声音像颗钉子一样将她定在了那里。

    空姐的身体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她缓缓转过身,努力挤出最职业的微笑,看着那名少年。这样俊美贵气的一张脸孔总是让人忽略了隐藏底下的那股强悍、鸳栗,以及必要时所展现出的──冷血凶残与森寒无情。所以,她恍恍惚惚地轻声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

    幽冷深邃黑眸闪过一丝不耐,微抿的薄唇若有似无的噙着一抹优雅的笑,少年淡淡道,“请帮我拿一杯冰水,谢谢。”

    “好,请您稍候。”空姐低着头回了这么一句,便急匆匆地离开头等舱,手忙脚乱地倒了杯冰水送过去,然后就像是逃命一般离开。

    强压下心底的烦闷,少年执起玻璃杯浅啜一口,冰凉的水润过舌尖和牙龈,流过干涩的喉咙,因为担忧而躁狷的心情似乎在刹那间破碎,然后又随着水慢慢被湮没。“梦,只不过就是梦罢了,与现实没有任何关系。”

    可梦中的场景,却让少年心悸甚至是胆怯。记忆中柔软的就像是一团棉花糖似得妹妹仿若一只折翅的蝴蝶,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直至坠落,消陨。那些血,在她的身下蔓延开来,仿若一朵妖娆的花。

    梦只是梦,少年在心底不断重复着。可他又情不自禁地想着,妹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双亲健在却不得不寄人篱下的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个远在国外求学而且毫不称职的兄长说对不起?

    其实,顾家人是习惯别离的。一家四口,分散在世界各地,别说是一年难得聚一次,如果不是血脉相连还有法律意义上的亲子关系,或许,他们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所以,少年对于父母还有年幼的妹妹是淡漠的。从他降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未来的路,何况,以母亲羸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再怀孕。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人和他争夺公司的经营权。而妹妹,对他来说,只是父母儿女双全、婚姻幸福的一个佐证。她也有注定要走的路,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绑架……

    也就意味着勒索赎金。

    少年盘算着他手里能够动用的全部资金,但愿,能够满足绑匪贪婪的胃口。他不想麻烦公务繁忙的父亲,更不想打搅在疗养院中静养的母亲,如果他能够解决这件事情,又何必非要惊动所有人不可。

    四个小时后,一辆黑色宾利在寂静暗黑的夜晚里缓缓地离开飞机场,犹如一只凶残、嗜血的黑豹在暗夜里伺机出击,亦如是一阵柔缓和煦的夏风在万籁俱寂之夜扬起慵懒的穿梭。

    “少爷,姑老爷的人已经找到了被绑架犯丢弃的车,并且进行了相关的调查。目前,已经将车主的嫌疑排除。”司机一面开车,一面低声道。

    少年双手交握随意地放在膝盖上,缓缓道,“方向盘的指纹收集了么?有没有请公安局的人进行比对?车里有没有血迹或是其他比较明显的痕迹?”

    司机有些惊愕地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已经服侍多年的少爷。在他的印象中,少爷对于家人都是冷漠且疏离的。但是,此刻,少爷身上溢出的诡魅森冷的杀气,直教他打起冷颤。司机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心中暗忖:这就是顾家未来的掌门人啊!

    顾氏的家族企业在国内不仅是商业界的龙头老大,其本身也是名门望族。而顾氏家族之所以能有如此显赫的声望与地位,除了归功于以往顾氏企业的掌权人领导才能卓越之外,另一个因素是来自于现任顾氏掌门顾汉卿对于地产精准的投资眼光。

    六年前,正是因为顾汉卿获得了市中心的一块地产,并且斥巨资将其建成融高端商业、商务、居住、娱乐等复合功能于一体的商业街,一举将顾氏企业推上了国际化的发展道路。

    同样是六年前,顾汉卿的夫人——林依然突然身染重病,久药不愈,不论请来多少医界权威、吃了多少药都没有起色。直到她动完手术后,被顾汉卿送往位于意大利的某家疗养院静养,才渐渐有了些起色,去年终于可以离开疗养院回到普罗旺斯的别墅休养。只是,林依然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长时间的飞行,所以,他们这一家四口就这么天南海北的分离着。

    “少爷,您就放宽心吧,小姐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司机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劝道,“姑老爷和姑太太都在找,而且已经报了案,相信那些警察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小姐救回来的。”

    警察?

    少年的薄唇抿起一道冷笑,“绑匪可曾打过勒索电话?”

    “打了两次。第一次,勒索了三百万。第二次是在两个小时后,加价到六百万,而且……”司机停顿了一下,不知如何将那些让人震惊且愤怒的话说出口。

    “说下去。”少年淡淡道,口气中却带了一种冰冷的压迫感。

    “而且那多出来的三百万是用来买小姐的清白。”司机飞快地说完这十九个字,努力压抑住狂跳的心脏,将全部注意力方在方向盘上,仿佛他掌控的不是一辆车,而是他的生命线。

    “是么?”少年没有司机想象之中的狂怒,甚至,他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淡淡的笑容,只是轻柔的语气和阴鸷的眸光形成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

    然而,就是这样淡然的态度反而让司机觉得更加恐惧,但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猛踩油门,朝着楚家的别墅一路疾驰。

    少年将身体缓缓靠向椅背,陷入了沉思中。六百万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姑父姑妈的手中的确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但是,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拿出么?这些年,他们一直照顾着小璃,按理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但是,他们真得是在用心照顾她么?

    用心……

    少年心里鄙夷地一笑,连他这个哥哥都从未付出过关心与爱,又有什么资格强求只是亲人的他们像是疼爱自己女儿一般疼爱小璃。

    他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司机的那句话,虽然他明知道现在必须冷静,必须镇定,但是,只要想到年幼的妹妹可能遭受的伤害,少年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翻滚的仇恨。过去,父亲总是教导他,要将顾家的利益视为首位。他甚至能够断定,如果那种事真得发生了,父亲也只会冷漠地说一句,顾家的门楣被妹妹败坏了。

    所以,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向父亲求援。

    少年努力克制着双手的颤抖,所谓复仇,是在受到伤害并且无可挽回之后才必须要做的事情。在此之前,还有许多事需要做,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将我送到姑妈家中后,你去通知何沐阳,让他不必来楚家找我,直接去跟进小璃的事情。”

    “是。”

    少年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很快就要天亮了。他知道,失踪后二十四小时是寻找线索以及踪迹的黄金时间,如果没有任何发现,或许就要接受即将来临的悲剧了。但是,他不可以胆怯,更不可以慌张,因为,有资格胆怯,有资格慌张的只有他疏于照顾的妹妹。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才对。

    清晨,第一缕阳光过车窗玻璃的阻拦,雀跃着,钻进来了。一股刺目的眩,随之接踵而至。司机将车门打开,请少年下车。

    这就是小璃生活的地方?阳光变成细细的针尖,呈散射状,在薄薄的灰色雾霭中,显得分外的显眼和刺目,向他迤逦而来,铺天盖地,无法躲避。少年看着眼前陌生的房子,心底有一种别样的触动,似是恣肆汪洋,又像是漫漶的潮水,无限纵横。

    就在这时,有人朝着他的方向急匆匆跑来,猛地一跃扑到他的身上,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喊道,“天熙哥哥,你真得回来了!”

    “你是……”少年的眼里闪过微微的涟漪,晨风拂过后,又渐趋平静了。他知道,这个小女孩绝不是他的妹妹,因为,她的身上没有糕点一般甜甜的味道。而且,顾家的人骨子里都是冷漠疏离的,像是这样的肢体接触,根本不可能发生在顾家人的身上。

    楚怜幽不满地嘟起嘴,“天熙哥哥,你忘了么!我是你的表妹楚怜幽啊!”

    “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缠着天熙。”顾文娟站定脚步先是呵斥了女儿一声,然后对少年歉意地笑笑,“连夜坐飞机赶回来一定很累吧,先进屋歇歇。”

    少年点点头,淡淡地喊了一声“姑妈。”

    为什么妈妈永远看她不顺眼,她不过是表现的亲热一些,难道不对么!楚怜幽仰起头,眼泪汪汪地凝望着传说中的表哥,被他的英俊还有冷傲的气质所震慑住,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放心吧。”顾文娟伸出车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声道,“你姑父已经去公司筹钱了,虽然数额不是特别大,但是那些绑匪非要不连号的现金,所以稍微麻烦一些。”

    少年看着顾文娟,由衷地说道,“谢谢,这笔钱,稍候我会打到姑父的账户里。”

    “傻孩子,这点钱算什么,比起幻璃的安危而言简直不值一提。”顾文娟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歉意和懊悔,“其实,我现在都没脸见你,更没脸打电话告诉哥哥幻璃被人绑架的事情。你们把她交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她……”

    楚怜幽伸出手,轻轻拽着少年的衣角,甜甜地说道,“天熙哥哥,快进屋坐吧,阿玲已经弄好早饭了,很好吃哦!”

    “叫我表哥。当然,直接叫我顾天熙也可以。”少年轻轻挥开楚怜幽的手,无视她一闪即逝的受伤眼神,淡淡道,“因为,全世界可以称我为哥哥的,唯有小璃。”

    正文 第七章 重逢(上)

    拼命、拼命、拼命地奔跑,顾幻璃只顾拼命地向前奔跑,浑然忘我地在午夜的碎石子铺垫而成地路上不断地狂奔。空旷的四周,唯有一棵棵树,一支支电线杆快速地向后倒退着,顾幻璃却视而不见,甚至已经有点慌不择路,直到过了好久,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离那只在黑暗中蛰伏的巨大怪兽已经很远了。

    还好,天边有那颗很亮的北斗星,顾幻璃记得姑妈家的方向,所以,连想都没有想就已直线的方式朝着目的地狂奔。哪怕有时候要偏离道路,甚至在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她也顾不得了。

    晨曦时分,街道上,很是寥落,唯有红绿灯依旧明灭闪烁。

    顾幻璃抱着双肩,蹒跚而行,身上的衣服早已脏得不成样子,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满是黑灰,只看得见一双黑漆漆光闪闪的大眼睛。

    好饿……

    她用掌心缠着布条的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无奈地苦笑。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好吧,她不是英雄汉,她只是个头脑有二十多岁身体却只有八岁的小学生。但是,一路走来,她真是要饿疯了。问题是,那两个绑匪竟然在郊区找个了废弃的工厂,她都走了一夜了,别说是公用电话亭,就是农家小院什么的也没看见一个。

    所要命的是她的脚,不知道是崴了一下还是骨折了,总之痛得很。当时,多亏她没有把嘴上的胶带撕掉,现在正好被她拿下来粘在手臂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上,否则,就算她逃出来了,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地球是圆的,哦,还有一个,别被绑匪追上。她正想着,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两辆自行车,不管她是往左闪,还是往右闪,肯定会被其中的一辆撞倒,倒不如站着,等他们过去……

    “救命!!!”顾幻璃转过身对着那两个人大声喊道,“救命啊!!!!!!”

    “嗤……”天蓝色的山地车险险地停住了,车上,穿着天蓝色运动服身后背着写生板的少年对身旁同样停下来的伙伴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刮到那个小妹妹了?”

    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少年冷冷地回道,“没有。”

    “可是……”蓝衣少年回头看了眼蹒跚向他们走来的小女孩,困惑道,“你不觉得她身上的校服很眼熟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