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未落风第32部分阅读
重生之未落风 作者:haitangshuwu
如若那个唤云闲的逸紫观弟子没有出现,那又该如何?”
“朴总管堂堂皇宫的大总管,怎么问起我来了?”焱反问,语调松懈。
呃?朴德也是狐狸,狐狸的嗅觉比普通人灵敏,他当然嗅出了焱的不对劲。
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从窗口飞上屋顶。
“他失恋了。”自焱出去之后,某条趴在桌子上正在享受美食的小东西开口。
朴德瞥了他一眼,他是人,绝不和这小东西成为同类。
双儿的两张嘴正在比赛吃东西,见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突然觉得这事物有些无味了。它跳下桌子,慢慢的爬上窗口,然后爬上屋顶,乖乖的蹲在焱的脚边。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焱理它,又觉得寂寞了,它继续爬,爬上焱的脖子,用舌头舔了他一下。
凉凉的感觉,焱有感觉到。但此时他的心情混乱的很,以至于忘记了,这小东西的牙齿可是毒的很。
双儿觉得无趣了,趴在焱的脖子上打盹了。
精妙绝伦的房间里,炫目的紫发散落在卧椅上,男人闭目躺着,看似在休息。暗紫的力量泛在他的周边,突然,力量强了。
噗嗤……男人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子。”门被推开了,身影纤细的男子冲了进来,看见散落男人胸前的绝美紫发上沾着红色的液体,男子的眼睛红了,“主子。”他声音几乎带着颤抖。
“言歌。”在言歌的搀扶下,男人站了起来,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可是这样的脆弱,却无损于他的俊美,然而更加的妖艳,“言歌,药还有几颗?”
言歌将男人扶到一边软榻上,从男人腰间的锦囊里拿出药丸,顺便数了一下:“回主子,还有五颗。”
五颗药丸,代表着五个月的生命。当年帝都和莫森的那场战争,将男人的内脏全部受损了。所以这十年来格莱恩组织在江湖上从未有行动。魔法的伤害也普通人内力的伤害不同,魔法的伤害带着侵略性,对方的力量会残留在自己的身上。
嗯哼……男人咳嗽了一声。的确,是他忽略了。他向来心比天高,原以为自己的魔功天下无双,却为料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腾龙棒,零号、记录维持者。
那个在帝都西门将自己重伤的男人,原来是弗洛帝国魔法创造者的唯一门徒。是自己大意了,可是如今,后悔已晚。
千方百计的调查之下才得知,当年弗洛帝国魔法的创造者,和逸紫观的开创先师原来是师兄弟,所以道法魔法原为同宗。而要治疗莫森残留在他体内的魔法,便是逸紫观的至宝,开创先师留下来的无极心法。
闯逸紫观是下下之策,格莱恩组织虽然杀手如云,但是逸紫观内也是高手如云,如果硬拼定会两半俱伤,所以才想出了这个请君入瓮之策。
“言歌,让云晖进来。”用自己的灵力平压住体内窜动的魔法,男人的脸色越加苍白。言歌虽然千万般的不愿意,但是为了他心爱的主子的安慰,也无从选择。
云晖进来的时候男人在打坐。
“主子。”
十年前,那个男人将他带来的时候,他也曾经三番两次的逃走,但是每一次都在这男人的嘲笑中被抓了回来。然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恋上了这男人脸上的笑容,哪怕是嘲笑、哪怕是虚伪的应付,可就是恋上了。
“你说的那个清王当真是你师父的软肋?”睁开眼,平淡无光的眼神让云晖心疼。
“是,据师父所说,他是师祖,也就是开创祖师遗梦道长唯一的徒弟。”
“哦?”男人挑眉,“遗梦还活着?”一个几百岁的老人?可能吗?
“不清楚,但是逸紫观有历代掌门的牌位,却唯独没有师祖。所以……师祖应该还活着。”因为贪恋他脸上的笑,所以心跟着沦陷了,以至于顶天立地的男子背叛了师门。
“马上让帝都的人打听清王的消息,以备万全之策。”
“是。”
等体内乱窜的魔法平息了,男人才站起:“过来。”
“是。”云晖靠近,防不及被男人拉进了怀里,“如果你师父不肯交出无极心法,如果皇宫守卫森严,我等闯不尽,你说五个月后,我该如何?”
“我不会让你死。”云晖抬头,语气坚定。
男人笑了,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并非相信云晖的能力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相信云晖的这句话,他说不会让自己死,那么他相信自己不会死。
拉着云晖挺拔的身子倒在一边的软榻上:“我想你了。”低沉的嗓音像是恶魔的魅惑,深深的吞噬着云晖的心。
片刻间,两人的衣衫洒落在地上。
有着麦色皮肤的男子坐在男人的身上,他慢慢的将男人的硬挺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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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劫囚
明月当空,光芒皎洁。清风坐在窗边,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只是漆黑的夜,浓密的树林,并无任何的特色。
将那个倔强的孩子转过来,赤知道清风在担心逸紫观的事情,在担心虚真子。
“先睡上一觉,明日赶路的时候才有精神。”
清风收回视线:“哥哥,眼下清儿的心很乱,算不出也猜不出虚真子会在哪里?皓月当空,明明该看的透彻,可我就是看不透。”
哪怕捏破了五指也算不出虚真子会在哪里。在现世的时候道长教过,预算是一种很神秘的力量,每看透一份天际,会消耗一个人几分之几的生命力。然预算也配合天际,预算者首要条件是心静,其次被算者和预算者需有关联,否则也起不了作用。
可眼下,尽管清风想努力的让自己静下来,可心就是烦躁不安。许是还年轻,遇事总会有些心浮气躁。
“不要慌,清儿该晓得,很多事情冥冥之中便是注定的。”这样会紧张、会不安、会担心的清风才真正的像个人。
“嗯。”清风点了点头,紧握的双手有着某种坚定的决心,即使出了意外,不,他不会让他们出意外的。
凝聚在清风丹田的白莲,发出了圣洁的光芒,似乎在慢慢的清醒。赤见了,惊讶不已,这白莲,他曾经见过一次。
夜间,迷茫的不只是清风,云闲在跟踪这群突袭望月堡神秘人的时候,突然迷失了方向,四周烟雾缠绕的树林困住了他,迷惑了他的视线。
这是迷阵,云闲知道,这种不入流的手法一般的人是不屑去用的。
混蛋。教养甚好的他也忍不住低骂了一句。四周传来了动静,可是如今他做不到眼观四方,反而让这些声音混乱了视线。
啪……云闲抽出了腰带,原本贴紧的长袍松垮了,他用腰带蒙住了眼睛,双腿站定,微蹲下身子,做出了一个太极的姿势。
四周的敌人蜂涌而至,云闲一招一式,看似平常,可实际上威力无穷。他唇角带笑,俊逸的脸上是自信和张扬。
虚真子的首徒,若不出意外,便是逸紫观的下一代掌门,他又怎会如此简单?
他四周的尘沙飞扬了起来,像是沙暴,为他隔开了每一个进攻的敌人。太极乃修道之根本,道法本是博大精深,一旦心静下来,参透的奥妙也就多了,自身的修为自然又提高了一层。
云闲天资聪慧,凡事可静心,但终究是年轻人,天资再高,体内蕴藏的力量总是有限。
“听说有人闯了进来。”沐浴中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正在为他擦背的云晖手一顿,“我去解决。”
男人唇角带笑,万分妖娆:“去吧。”
云晖来到林中,平静的眼底没有情绪,看着一个个到地的组织成员,他沉声道:“四方不可攻,破绽在正下方和正上方。”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只是猜测,猜测这件事跟云晖脱不了干系,那么此刻,面对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云闲信了。
风吹起了林中狂舞的衣衫,他手一伸,地面上的树枝飞进他的手中:“那些无辜狂死的人,是你杀的吗?”
云晖挥手让其他的杀手退下,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在他背叛师门的时候就预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心很沉,被莫名的情绪折磨着。
“既然知道了,何必要问。”
尘沙再一次飞扬了起来,两人交替的身手敏捷而快速。当树枝代替剑,夹在云晖的脖子上时,云闲疼痛道:“我今天替师门清理门户。”
手用力,但是如何也狠不下心。
“师门?”云晖冷笑,“没有了虚真子,逸紫观还算得上师门吗?”
“你说什么?”树枝一扔,云闲拎起云晖的衣领,“师父,师父在你的手里?”
云晖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
砰……云闲一拳头打在云晖的脸上,力量之大,让云晖飞了出去,身体撞上了后面的树,滑了下来,背上的衣服,支离破碎。
“你回答我,你们把师父怎么样了?”长腿一身,踩在云晖的肚子上,“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告诉我,你们把师父怎么样了?”
难怪一直没有收到师父的来信,难怪一直没有师父的消息,原来是他们,是他们劫持了师父。
“此刻不是你询问我的时候。”掰开云闲的脚,云晖咳嗽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午时三刻,如果没有你的消息,云悟和子童就会被处决。”
“你说什么?”
“无极心法,用无极心法来换虚真子的安全。”
“云晖。”
“我知道,你行的。”说完,他转身离开。
无极心法?云晖要无极心法干什么?无极心法和无极神功只有历代的掌门才知道,他如何知晓、如何去寻?
可师父在他们的手里。该死的,云闲愤恨的一群拳打在树上。不,现在不是他发泄的时候,午时三刻,刚才云晖说了,午时三刻云悟和子童会有危险。
今日的望城非常热闹,城民都聚集在法场,看了昨天的告示,今天午时三刻,在法场上有犯人被处决。
望月苍赫作为望城的土皇帝,又是帝皇御赐的爵爷,他是有这个权利的。
“午时三刻还没到,看样子对方是不准备出现了。”人群中,武林中人混合在里面。
瞥了颜少殇一颜,第二书紧紧的盯着法场上的云悟和子童。即使在最后的那点时间里,仍然不能避免意外的发生。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颜少殇平日里气焰高涨,但是在第二书的面前倒是很乖,唯一让第二书讨厌的是,这人像个鹦鹉总是喋喋不休。
“那一掌还没给你教训吗?”他冷声道。
颜少殇马上乖乖的闭上嘴巴,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你的武功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尸体上下毒?”
第二书眼睛一眯,一手揽住颜少殇的腰,一手拎住他的衣领:“你刚才说什么?”
“我……。”
午时三刻到。
颜少殇正想开口的时候,一阵刺眼的光芒刺来,第二书松开手,两个人的视线同时移向法场上。
午时三刻到了,但是云闲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按照之前他们商量的结果,那两个人,杀无赦,以儆效尤。
“午时三刻已到,杀。”令牌扔下,侉子手手中凶猛的钢刀挥了下去。
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开了人群,直撞侩子手,并把他撞了出去。
“敌人来了,大家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望城的侍卫立刻包住了法场的外围,望月堡的精英部队同时围住了法场的内围。
然……那个站在法场上的人,并不是云闲。
他衣衫飘扬,满身的酒味。
他平凡无奇,却是大家所熟悉的。
他是楼玉晟。
他怎么……第二书睁大了眼睛。楼玉晟这是在干什么?
是楼玉晟?格飞扬欲上去救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竟然是楼玉晟。当初格飞扬故意让自己和逸紫观的弟子一同被囚禁牢房,他就觉得有些怪异,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光明正大的来劫人,这可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楼阁主?”云悟睁大了眼睛。
楼玉晟出手的不再是木笛,而是剑,长剑一扬,云悟和子童身上的玄铁已断,没有强悍的力量集中在剑上,断的就该是剑,而不是玄铁了。
何况……云悟感觉到楼玉晟身上的力量有些熟悉。虽然酒味冲天,但是这种正派刚毅之气他不会陌生。
“楼阁主,你这是干什么?”望月苍赫的身影飞了过来,“还是楼阁主想亲手解决这两个歹人?”
楼玉晟身子有些摇晃,他噗噗笑看着望月苍赫:“我是来带他们走的。”
“楼阁主,你这可是和武林为敌。”望月苍赫加重了声音。
哪晓得楼玉晟放肆极了:“武林为敌?武林,从不在我眼中。”
“让老夫来教训你。”望月苍赫说罢,先出招制人。
楼玉晟迎了上去,也同样招式逼人。
冲啊……见望月苍赫已经动手,大家纷纷冲向了云悟和子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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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采
一矫健的身影飞入了法场里,半空中,双手同时发掌,掌风气势凌厉,却未伤人半分,只是将众人和云悟、子童隔了开来。
“师兄。”云悟迎了上去,“师兄你……没事吧。”云闲衣衫破乱、长发散乱、脸色有些苍白、且呼吸很急,这是冲忙赶路形成的,偏偏刚才又用力过度,才引起了全身的力量的加快流速。
“没事。”视线瞥过那边跟望月苍赫对打的楼玉晟。
“是楼阁主救了我和子童。”云悟解释。
“恩。”云闲沉默不语,他看着楼玉晟的招式,越来越觉得眼熟。而他身上徘徊的气息,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本门正气吗?难道他是……
“师兄小心。”云悟推开云闲,“师兄,眼下人越来越多了。”云悟的眼神和云闲交错,他眼中的意思云闲当然明白。
“不行,师祖留下规定,道法不得伤及无辜,除非魔法再现。”
“可是眼下我功力尚未恢复,子童武功又不济,你能力透支有限,这样纠缠下去,恐怕还没逃出这里,我们便虚脱而死了。”
而那边,望月家族本是武林的佼佼者,望月苍赫的武功之高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对方没有想到楼玉晟的武功竟也如此之高。
“你到底是谁?”望月苍赫眯起眼,这个楼玉晟,非常可疑。
“望月堡主也披着面纱,做起了格莱恩的走狗。”楼玉晟面带讽刺。
望月苍赫心一震,这人……是如何得知的?
即使人数再多,那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云闲、云悟的对手。第二书看了心急,腰中的长剑抽出,他飞身攻击云闲。
格飞扬有心阻拦,却被缠住。回头一看,是毒居的掌门冷心禅。他一时不明白,冷心禅怎做了第二书的抓牙?
云闲身影被逼的后退了几步,如果说楼玉晟的气和剑招他觉得熟悉,那么此刻第二书的身手他更是意外。
那行云流水的剑法、那刚柔结合,其实汹涌的剑法,不正是……不正是逸紫观的剑法吗?
“你是谁?”胸口被划出了一个口子,鲜血急速的流出,云闲右手捂着胸口,用左手抵抗第二书的攻击。
第二书微笑,满面春风:“可以杀死你的人。”其实第二书并不知道自己的剑法云闲熟悉,否则他也会明白云闲那句你是谁的意思了。
“师兄,剑。”云悟夺过敌人的剑,扔给了云闲,云闲飞身接住,并一连点住了胸口的几个|岤位,防止血液流速。
他站定,从未在人前的剑法随着他的身影舞动了起来,一刹那风云变动。这剑法连带着云悟也不曾看见过。是十年前,清风出事后,云闲意识到自身的能力不足,特请虚真子教的。
剑法诡异,变幻莫测,但是……没到危机关头,绝不能使用,因为这剑法需要用剑者人剑合一,而云闲尚未到那个境界,如此一来,强行的结果会震断他的经脉。
“逸紫观的本门剑法,你从何得之。”情势开始相反,轮到了云闲步步紧逼,第二书反攻为守。
逸紫观的剑法?第二书一愣:“你说什么,这是逸紫观的本门剑法?”可随即,他笑了,美艳如花。难怪那个人阻止自己伤害逸紫观的子弟,原来不是讨厌、不是厌恶、不是故意和自己作对,而是……他也是逸紫观的弟子。
明白了不是他的故意作对,心竟然有了欢喜。但是……下一刻,第二书脸色突变,他撞开了云闲,飞向楼玉晟,“小心。”
听得他声音,楼玉晟刚想让开,却在突然之间全身无力。
这是……尚未细想,有人抱住了他,两人在空中换了位置。
啊……耳边传来细细的叫声。胸口一疼,只见望月苍赫的刀刺进了第二书的后背。
“你……。”楼玉晟睁大了眼睛,“小书。”
感到无力的不只是楼玉晟,同时还有云闲等人、连带着格飞扬也在一刹那失去了力量。
“是你。”怎能忘记眼前的女人是用毒高手,但是格飞扬更没想到大家都瞒着他。
望月苍赫见机不可失,更是鼓足了劲朝着楼玉晟进攻。一阵冷气从他的侧面袭来,一股强而有力的气将他反弹了开来。再回首时,挡在楼玉晟面前的男子,器宇轩昂。
他冷情的双眸、骄傲的俊脸。即使隔了十五年,还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第二山庄的二少爷,当年意气焕发的第二略。
年少时,风靡了多少少女的心。
“小略。”
“小略?”
相交于楼玉晟的肯定,第二书是震撼不已。面前的男子当真是自己失踪了十五年的弟弟吗?比起十五年前的张扬和放肆,眼前的他,更加的成熟和强势了。
猛然想起了木棉儿的话,他……当真在为帝皇办事吗?
“朴总管?”当云闲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由的一愣,可又随即明了,那人和清王都来了,作为帝皇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来。
“云少侠。”朴德点了点头,“主子和少爷不在,我等先将几位带离再做解释。”
“不,朴总管请先走,空气中已经参合了毒素,我等连走的力气都没了。”
冲啊……冲啊……
四面八方的侍卫和武林中人又拥了上来,一山压过一山,将云闲、朴德等人围成了一团。连带着第二书和格飞扬也被围了起来。
“我还当逸紫观为什么会祸及武林,原来是你们这些人在背后作威作虎。”望月苍赫冷声哼道,那张脸,还是象征着威望和公正,和他做的事却不是这么回事儿,甚至说手段有些残忍。
“望月苍赫,你含血喷人。”第二书背部吃了一刀,伤势倒是不严重,不过伤口隐隐生疼。
“含血喷人?第二书,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滛笑,“当初不折手段诬陷楼玉晟,我当是什么,原来……原来是你们两人有一腿,我呸,恶心低贱的东西,什么事不好做,偏偏给男人当床单。”
“我杀了你。”第二书向来心高气傲,被这么一激,顿时提剑想冲上去,却被楼玉晟拉住了手,“你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冷静?我当初就是太冷静了所以才会……才会……。”后面的话第二书没有说,只是看着楼玉晟的眼神非常的伤痛。就是太冷静了,所以才会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成游戏,就是太冷静了,所以在知道这违反了伦理常纲之后,才不得不伤害他。
冷静……此时此刻,叫他如何冷静?
“弓箭手准备。”望月苍赫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楼玉晟这些人他今日非杀不可,杀了他们,武林才会真正统治在他的手中。这些眼中钉肉中刺,他早就想一起除却了,“大家睁大眼睛看看,就是这群人,他们杀害了我们武林同道,大家要为同门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大家双眼布满了仇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无数的箭朝着他们射击,只是箭被反弹了出来,一股气笼罩在他们的周边,只见云闲、云悟、楼玉晟就地打坐,三人口中念着口语,祥和之气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
焱和朴德来到气罩外,为他们当下箭。
只是,云悟的道行终究是浅了些,而云闲的体力已经到了终点,两个人倒了下去,靠楼玉晟一个人支撑着。而他这些勉强激发出来的力量也不能维持太久。
“大家继续射箭,他们支撑不了多时了。”望月苍赫一边道,一边暗中将力量凝聚在手掌,形成了圆球,圆球中的力量在滚动,只要在楼玉晟倒下的瞬间袭击他们,定会把他们炸进地狱。
而时机终于来了,望月苍赫飞身在半空中,由上而下将手掌的力量全部散发。气罩内的众人睁大着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却见楼玉晟身上的力量突然强悍了,在上空形成了阴阳无极的八卦屏风,挡住了望月苍赫的暗袭。
这一幕,惊住了所有人,连带着楼玉晟也感到奇怪,一股神秘的力量正从他的体内涌上,借着他的双手反击。会是谁?是谁在暗中给了他力量。
望月苍赫不死心,双手在胸前交错,一股阴暗的气息泛在他的周边,甚至气息变浓:“啊……。”他吆喝一身,将全身的力量再次袭击楼玉晟。
八卦屏风开始往内凹了。
一阵清香飘过,楼玉晟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从那人掌间传来更加醇厚、强大的道家正气。
噗嗤……半空中,望月苍赫的血吐了出来,他的身体被力量反弹了出去。
“师叔公。”是子童先开口哭叫了一声,将众人的神智拉了回来。
只见楼玉晟的身后,那长相俊雅的少年,白衣飞扬。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渲染了江山的画,他眉目精致,唇角含笑:“抱歉,我来迟了。”温和的声音还夹着少年的青涩,那如青莲把宁静的气质,清华高贵。
“师叔公。”子童猛的扑进清风的怀里,嚎声大哭。
“师叔。”
“师叔。”
云闲和云悟在焱和朴德的搀扶下站起,两人和子童对少年的叫声,更加让其他人错愕,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辈分居然如此之高。
清风明眸淡笑,他推开子童,将楼玉晟扶起:“方才若不是你体内有着道家的深刻底子,我尚且找不到媒介,无法传送灵力。”
那边,各侍卫和武林中人不自禁的让开一条路,路的末尾,白衣男人漫步走来,那不怒而威的霸气,君临天下。他尽管有着一头褐色长发,但是男人之相貌,却是天下无双。
“主子。”
“主子。”
朴德和焱行礼。
“免了。”顷刻间,那天底下最悦耳的清凉之音传出,不似男性的刚硬、也不似女性的阴柔,却是尤其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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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待长
无视所有人的视线,那光彩夺目的男人,由始至终只看着他的少年。
清儿……
仿佛是一刻之间,那个青涩的少年长大了。方才的事情赤没有插手,因为他知道,那个少年想要的不只是他的依靠,而他能给的,也不只是依靠。他要让他成为最耀眼的明珠,炫目着他的每一分视线。
而此刻,少年要的是自信。
望月客栈
众人的毒需要冷心禅的解药,而早在望月苍赫受伤之际,冷心禅便失去了踪影。方才在打斗的时候还感觉不到全身伤痕的疼痛,如今神经一旦松懈各种不适就像火山爆发般袭来。而其中,属云闲最严重。他全身颤抖,且手脚弯曲。是方才使用了剑招,遗留下来的病患。
“朴德,立即命人准备浴桶和热水。”清风左掌贴着云闲的胸口,“先忍一下,你全身的胫骨受伤严重,需要重新结合。”
云闲张开嘴,想开口,但是发不出声音:“师傅……云……云晖……。”
“不用担心,掌门师兄不会有事。”轻声安慰着,随即只听到咯咯的声音作响,紧接着云闲苍白的脸上像是磨了一层粉,他大叫。
“师兄。”云悟瘫坐在椅子上,担心不已。
“没事,我只是将他的骨架全部震断了。”与其等乱窜的力量震断他的筋骨,倒不如事先自己震断,这样,那些冲进骨髓的力量就有了空隙钻出。
而其他坐在椅子上,格飞扬、第二书等人的视线在清风和赤的身上打量。少年的紧张和男人的慵懒,这是完全不同的气氛,可是……意外的和谐。
而男人似乎也习惯了万众瞩目的目光,他的视线紧紧的锁着少年的每一个动作。
“那个……。”门口,一道声音响起,让众人暂时将视线移了过去。
是颜少殇。
感觉到这么多的视线,一向骄傲跋扈的圣药门少主也不禁有些胆怯,他伸出脚,迈进了一步、又迈进了一步:“那个,冷心禅的毒,我可以解。”
望月客栈的房间有些紧张,赤让朴德腾出一间,方便这些人疗伤。
客栈的侍者准备好了热水和浴桶,影卫帮忙把云闲的衣服脱下,然后扶进浴桶里。清风正准备脱自己衣服的时候,感觉到对面男人的视线一沉。清风抬头:“清儿要给云闲疗伤。”
“我知道。”赤的眼底有了波澜。
“那哥哥的意思是?”既然明白了,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我没有发表意见,不是?”赤依旧坐着,悠闲的喝着温茶。
可是你生气了。清风在心里委屈道。安静的房间里,两人面面相视,恰似忘记了热水中还有一个病患。
“水……要凉了。”唇角勾起笑意,赤好心提醒。清风脸一红,“请哥哥回避一下。”
“回避?”赤挑眉,眼神耐人寻味。
“这是……这是礼仪。”脸更红了。
“礼仪?”赤发出低低的笑声,“清儿的全身,有哪一处是我没有见过的?”男人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你……。”清风的脸色由红转青,狠狠的瞪着赤。
终于男人满意了,在热水还没有冷却之前,才慢慢的起身出去。
“怎么样?”来到隔壁的房间,看着几人坐在地上平息自己体内的真气,赤知道,毒该是解了。视线停在颜少殇的身上,世家公子的作风在这个人的身上尤其明显。只是大事不成、小时有余的那种。
颜少殇缩了缩脖子,这个男人的目光虽然波澜不惊,可是那平静底下的气质让人心寒,尽管那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可却让人连注视的勇气都没有。
“颜家的人?”赤出声,来到颜少殇的旁边坐下。
嘴唇在抖,颜少殇很想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是本少爷。可只够胆在心里想,不,连在心里想的胆子也没有。
“是,是的。”在赤坐下的同时,他慌张的从椅子上站起。
“坐。”赤单字一出,吓得颜少殇赶忙坐下。房间似乎又恢复了安静,而安静带着的诡异让颜少殇非常的不舒服,他偷偷的看了赤一眼,赶忙收回视线。“您……您认识颜家?”不知不觉,用了敬语。
“你跟颜正倒是有几分相像。”颜正,圣药门的上上任门主,说起来跟赤倒是有几分渊源,不过这事情鲜为人知。
“门里的长辈都说我长的像爷爷,所以我爹见了我就像见了他爹,怕着呢。”说完颜少殇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这是一个冷笑话,很快他发现了其他人冷面的颜色,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
“您认识我爷爷?”不禁,他又问了一句。
赤不语。
砰……隔壁传来一声轰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闪过,房间里已没了赤的身影,大家赶忙跟上去查看。
“清……。”赤冲进房间的时候,为眼前的场景一愣,浴桶已经震的四分五裂,房间里到处都是水渍,“不要进来。”他沉声道,同时关上房门。不然房间里赤身的人可就让别人瞧了去。
“哥哥……。”清风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云闲昏倒在地上。
“冷吗?”拿过床上的被子裹住了清风的身体,再抬头,看着被震穿的屋顶,赤叹息,“都进来吧,朴德准备一套清儿换洗的衣衫。焱让侍者将这里收拾一下,该赔的一并去赔了。
“是。”
……
“师叔,师兄……没事吧?”见清风进来,云悟担忧道。
清风给了云悟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体内乱窜的力量已经引出,方才……方才的情景就是引出的力量造成的结果。再让他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说着视线停驻在楼玉晟的身上。
楼玉晟朝着清风点了点头:“刚才多谢公子相救。”
清风翩然一笑:“我在逸紫观十年,从未见过你。”
若是旁人,楼玉晟定会忽略,可这个少年且不说刚才救了自己,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气息,再加上……视线不经意的瞥过焱。
“家父是逸紫观俗家弟子。”
“难怪楼阁主的剑法在下觉得有些熟悉,原来如此。”云悟恍然大悟,“今日云悟代子童和师兄谢过楼阁主出手相救。”
楼玉晟淡然道:“举手之劳。”
说着,视线又看向了焱,恰似有千言万语。
在坐的都是聪明人,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只是一个不出声,几个也就闷着,这气息,格外的沉闷。
格飞扬是这群人之中的过客,功力也恢复了大半,唯一遗憾的是尚未和云闲比划剑法,不过来日方长。所以他首先向各位告辞。
焱、第二书、楼玉晟围成一个三角形,这样僵硬着。颜少殇看着第二书,有些悲哀,果然,如他所想,他和楼玉晟之间不那么简单。
夜开始深了。
清风坐在床上,不知在细想什么。还是那间房,不过房屋的顶已经补好,可见侍者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
“清儿在担心虚真子的安慰吗?”赤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茶水冒着热气,为夜晚的凉意盖上了一层棉被。
清风没有否认,他起初是在担心虚真子,可是慢慢的,他的视线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而顺着他的目光,视线的落点,是那屹立的望月楼,传说中可以摸到月亮琼楼宝塔。
“我还是觉得这塔有问题。”清风低声道。
塔?赤挑眉远望:“请清儿赐教。”来到清风的身边坐下,望月楼不只是望城的象征,同时也是弗洛帝国的标志,多少人慕名而来,而清风竟然说这塔有问题,赤当然略表好奇。
“只是觉得这楼的建造有些问题,这楼的风水很好,大门朝南,窗户朝东,所谓紫气东来,该是十全十美的,只是……。”清风蹙眉,清秀的脸上甚是迷惑。
“想不出便不要想。”宽厚的大手,温柔的拂去了他的不安,“睡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清儿呢。”
夜很深,但不只是深,而且还很凉。可却偏偏有人不怕凉,穿着单薄的躺在屋顶。脚步声很轻,可却声声传进他的耳朵里。突然,躺在屋顶的他飞身而起,剑随着他的动作出鞘,飞身刺向迎面走来的人。
那人先是一愣,却没有出手反击。他脚尖一点,身影向后飞起。
第24章 醒来
空中,两人的身影借着月光倒映在地面上。原本冷清的气氛,因为地面身影的和谐,渐渐的缓和了。
楼玉晟云淡的目眸静静的看着焱,一身天蓝色紧身的长袍,长发因为是夜间而披散着,几丝垂落在胸前。幽深的目眸似乎发出了火一般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
他们都维持着相同的动作,那交错的目光,深深的锁着彼此。
那边的窗户敞开着,窗边依靠着秀美如画的男子,只是那双春风似的目眸布满了深深的伤感。有着歉意、有着妒意、有着悔意、有着太多太多连他自己也不明的一切。
咯声很轻,是门被推开了,只见颜少殇捧着一盆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酒壶和几盘菜,正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不知怎的,心突然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颜少殇来到窗户边,将窗门关上。
“你干什么?”第二书淡声问道。
颜少殇把他拉到桌边:“你看,美人、美酒、美食。”他嘻嘻笑道。那狂妄、傲慢的公子哥儿,也不那么讨厌了。
第二书拿起酒壶:“酒要这么饮,那才痛快。”一小杯一小杯的,有失男子气概。曾经,他和那个人,在花前月下,也是这么饮的。可是如今……相遇了,只是眼神间的翩然而过。
颜少殇没有阻止,心有些痒痒的,第二书这种肆意的姿态在他眼里美极了。
“你看什么?”许是有些醉了,说话间多了几分娇态。不像女人的娇柔,带着男人的性感。颜少殇觉得有些口干。第二书本就长得漂亮,如今脸上带着几分醉酒的憨厚,加着几丝妩媚,搞的他不只心跳加速,男人最原始的象征也有了变化。
“看你。”心动了,如果有理智,可以克制着收回,如果没有理智,即便是万劫不复,也有人心甘情愿的选择沉沦。
“看我做什么?”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他喋喋不休,“好热。”酒的热量在体内开始升华,第二书带着酒嗝拉开自己的领子,刹那间,雪白的皮肤入了颜少殇的眼底,男性的象征……开始肿胀了。
夜很深、很凉、又很黑。被披上了神秘的色彩。难怪很多人喜欢黑夜,因为它的美不仅仅是风景,而是它独特的感染力。
剑再入半分,就可以刺进楼玉晟的左胸,但是就在这半分的距离,焱停住了。黑夜下,他仿佛又成了那个狂傲张扬的第二略。
“玉晟哥……玉晟哥……。”少年纤长的身影向他飞来,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在阳光闪闪发光。
那个时候,楼玉晟承认,他的心在动。
“楼玉晟……。”然仅仅是在动过之后,他便遗忘了那种感觉,因为他的视线,再也收不回了。第二略的身后,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第二书,他让自己的心沦陷了。
以后的事情发展的太快,快的在他伤害了第二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还是那三个字,然仅仅是三个字,永远也没法表达他心中的感情。
焱收回剑,夺人的目眸有些冷、有些沉,可是眼底汹涌的波涛被黑夜掩盖了。
“没关系。”他道,一句没关系,隔开了十五年前的一切,一句没关系,隔断了楼玉晟想说的千言万语。
十五年后再相遇,他们之间,也只是一句对不起、和一句没关系。
值得庆幸的是在第二天云闲醒来了。
“怎么样?”清风立在床边,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有力了很多的云闲。向来只是淡漠微笑隔着疏远距离的眼睛,有了关心和在乎。
云闲摇了摇头,想起来,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道:“我这是?”
“你的力量流失了,不过没关系,日后勤加练习,力量会加倍的恢复,这只是暂时的。”就像杯子里的水,虽然倒了,但是当入水的时候,还是可以升满的。
“嗯。”能保住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在这一方面,云闲向来想的很开,“对了,师傅……师傅被抓了。”
“什么?”云悟大喊一声。清风的手一颤,尽管早已料到了这个事实,但这么突然听到,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云闲吃力的将他跟踪神秘人之后的情形讲了一遍:“后来云晖出来了,他告诉我师傅在他手中,要救师傅必须要……。”云闲看着清风,为难着。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