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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未落风第28部分阅读

      重生之未落风 作者:haitangshuwu

    奉师傅之命前来查探武林中人被杀一事。夜闯望月堡乃情非得已,请老前辈海涵。”

    “尊师关心武林中事,望月苍赫感激不尽,但不知尊师尊称是?”

    “逸紫观当代掌门虚真子,便是家师。”云闲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喧闹。

    “原来真的是逸紫观。”

    “天啊,这么说逸紫观真的存在。”

    “逸紫观感染武林是何居心?”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直逼云闲和云悟。

    噗……云悟身影一倒,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

    “师弟。”云闲赶忙扶住他。

    此时望月苍赫上前一步:“令师弟中毒了,不易用力,否则会毒气攻心。”

    云闲一边紧张的观察云悟的病情,一边似笑非笑道:“多谢前辈的关心,云闲第一次领教武林朋友的毒术,没想到竟是这么厉害。”

    什么?望月苍赫锐利的目眸扫过身后的众人:“尔等用毒?”

    “前辈多虑了,此等宵小之辈若不用点计策,难保他们狡诈逃脱。”旁人接道。

    “荒谬,我们以多欺少本就有违英雄本色,如今还用毒伤人,这等小道手段,实在不耻。”望月苍赫呵斥,“解药呢?交出来。”

    哈哈……哈哈……

    一道阴沉的笑声传出,中间夹着讽刺:“按老前辈的说辞,我门派倒是成了不耻之门了。”开口的女子声音冷傲,乃武林之中厉害的角色,是以毒为名的毒居的掌门,冷心禅。传说此女子已过百岁,却依旧如二十出头的姑娘般花容月貌,乃是用毒药敷脸的效果,令多少爱美的女子羡慕不已。

    只是冷心禅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可惜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冷掌门知道,老夫并非此意。毒居以毒闻名,冷掌门一生光明磊落,今日之事,老夫只是针对此番情况,并非故意指桑骂槐。若是言语冲撞了冷掌门,老夫向毒居的各位赔不是。”望月苍赫这番话给足了冷心禅面子。各毒居的弟子听闻,也客气道:“望月堡主言重了。”

    转身,望月苍赫对着云闲道:“令师弟中毒甚深,此事又关系到贵师门,老夫的意思是,请少侠留下了来,一则为令师弟疗伤;二则也算为大家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师兄,这点毒死不了人。江湖中人人面兽心,你一旦留下,万一出了什么情况,师弟承担不起,你走。”云悟怪自己粗心,连累了云闲。

    “走?”有人不屑,“你当望月堡是什么地方,又当我们这群人不存在吗?”

    “哼。”云悟冷哼,“我师兄若想走,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

    “你……。”

    “师弟。”云闲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此事关乎逸紫观的清白,为兄不能走。”他剑一挥,已经回到腰间,“望月前辈,云闲信你。”

    第3章 调配

    翌日,卯时三刻【卯时三刻:清晨五点四十五分】,天才微亮。

    床幔挑起,隙缝中,几缕春光外泄。白色蚕丝的被褥里,两只小巧而雪白的脚露在外面,被褥因为男人的起身而滑下,落至少年光洁的肩膀,肩膀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不一,却都是男人精心的杰作。男人看着,非常满意。

    将被褥拉至清风的脚跟,未了,还轻抚了一下那雪白的脚背。

    “何事?”披上单衣,衣服的领口未拉正,松垮着露出了赤结实的胸膛。朴德忙移开眼,房间内直扑的滛靡气息尚未全散,饶是他这个心止如水的人,也不禁为那抹璀璨的风景感到心动。

    “回陛下,方才宫门守卫来报,青……青……青先生离宫了。”朴德口中的青先生,指的是那条青蛇,蛇先生耐不住寂寞,出宫寻食物去了。

    “青蛇?”赤挑眉,听那先生两字觉得有些别扭,“由着他。对了,朕托你寻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回陛下,有了。皇城第一号染字房。”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牌子非常的响,他们染的布为一些贵族所喜爱,直到现在贵族和平民一体化之后,开始分等级调制不同的色彩,身为商人,原本地位不高,甚至偏低,可是律法制度的改变使得商人的地位在弗洛帝国直逼贵族。

    “过了未时宣人进宫。”昨夜的激情虽已散,可慵懒的嗓音还带着沙哑,赤此时,只想陪着床上的人儿多休息片刻。【未时:下午一点至三点】

    “奴才遵命。”朴德退下。

    赤来到床边,原本睡在里面的少年已滚至床中央,大大咧咧的占据了整张床。赤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梁,将其抱进里面,却引来了床上人儿的不满,虽模糊的低语了几句,可那熟悉的气息还是让清风甘愿让出位置,并在赤上床之后钻进他的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喜欢闻着哥哥的气息入睡。

    “清儿。”赤揽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

    “嗯?”不知是当真听见了赤的呼唤,还是少年在无意识的回应,他皱了皱鼻子,将脸蛋贴上赤的胸膛。

    眸光柔和,赤将清风抱的更紧:“清儿……我的清儿……。”

    仿佛听见了他的深情轻唤,熟睡中的清风不自禁的发出清醇的笑声。

    未时一刻【未时一刻:下午一点十五分】,朴德带着一个七旬老者朝着弗洛殿走去,中途,老者面色微僵,几许冷汗从他额头飘落,步伐虽然沉,可细看之下,还能发现老者的颤抖。突然,朴德停下了脚步,老者收步不及,直接装上了朴德的后背。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老者忙跪下认错。一双粗糙,但绝对温暖的手,将老者扶起,朴德面色可所谓冷峻,连带着声音也没有感情,可是他眼神认真的道:“老人家无需害怕,陛下请老人家进宫,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教老人家。”

    “那……那您可知是什么事情?”他一介平民,哪有这个资格让陛下请教的,想到这里,老者更加害怕。

    朴德顿了一下:“是关于染色的事情,久仰老人家调色本领之高,老人家调配的颜色天下之最,所以陛下才请老人家进来,您这边请。”

    听说是关于染色的事情,老者的心稍微定了些,不是他自夸,他调配的颜色虽然没有朴德说的夸张,可是放眼整个弗洛帝国,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老者从来没有见过帝皇,在他的意识里,帝皇是最尊贵的贵族,应该是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高贵,尽管外面有传言,弗洛帝国帝皇的俊美天下无双。可是当他看见那个白发飘逸的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时,他还是惊呆了。

    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丽的男人。是的,男人。而老者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皇。那股冷清的气质雕刻出圣洁和高贵,优美的脸庞上,过分漂亮的五官,飞扬的绣眉下,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眸子。但是谁也不会将他比作是女人,他就这么站着,却让人少了直视他的勇气。

    “是他。”在老者发愣的空当,赤出声。

    淡淡音符,饶是悦耳。

    “回陛下,是的。”朴德一边恭敬道,一边拉了拉老者,“老人家,陛下面前,不得无礼。”

    陛下……陛下……老者腿一软,赶忙下跪:“小人……小人……小人……。”打颤的声音,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免了,起吧。”赤挥了挥手,来到铺着水貂毛的软榻上坐下,“朴德,朕唤他来的原因,你可是讲清楚了?”

    “回陛下,奴才只字未提。”

    “哦?”绣眉上扬,无限风情,“你下去吧。”

    “是。”

    朴德退下,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老者和赤,四周精雕绝伦的雕刻,老者无心观赏,他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老人家。”赤道。

    “在,小人在。”得陛下唤一句老人家,老者觉得,此生足矣。

    “朕唤老人家进宫,是有事请老人家帮忙。”

    “小……。”老者正要开口,被赤阻止,“请老人家听朕把话说完,朕要老人家调配出褐色,用来改变发色,却要在短期间内不会掉色。同时也要请老人家调配出可以洗去褐色的药水,前提是不管是褐色还是药水,都不会伤到发质,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小人明白。”

    “那,你有什么问题吗?”帝皇缓慢的语气,字字清晰,听在老人的耳朵里,心猛颤。

    “回陛下,小人没有问题。”老者活了七旬,虽不解帝皇的用途,可也长了脑子,知道帝尊的话,哪是他一介平民可以质疑的?

    “嗯。”赤对于老者的反应很满意,“那么,朕就在这里等老人家的好消息,不过……朕的耐心虽然足,可到底还是有限的。如果老人家不行,请尽快来答复朕。”

    “小人明白。”

    调配染发剂和调配染色用的颜料不同,这对老者而言是一种挑战。他生平喜欢染色,所以才从事这个行业,只是没有想到,今日碰到了意外,他调过不同颜色,却从未想过颜色可以改变发色。而幸亏当今天下还没人想到,否则如果在十年前,贵族和平民还是两体话的时候,如果有染发剂可以改变发色,那么在那时,贵族和平民就乱了。

    老者在调色的同时,感叹于帝皇的智睿。

    翌日,天微微亮的时候,老者便拿着材料用具等在皇宫的宫门口,其实他大可以等到天亮,只是成功的喜悦徘徊在心口,他等不及让人看到他的成品,分享他的喜悦。

    第4章 倒霉

    话说蛇先生出门不利、祸不单行。他的肉身是清风用桃树下的泥土所制,原因在于泥土感染了桃木的气味,可以隐藏蛇先生身上的妖气,避免某些以收妖为乐的“专业人士”的袭击。

    可是清风忘记告诉蛇先生了,土虽然克水,但是水亦能溶解土。所以,当蛇先生乐滋滋的用新肉身在帝都的街道上闲逛,又不巧路过某花楼的后门,被花楼内从上倒下的水给扑了全身时,蛇先生发现自己被一块青绿色的布蒙住了视线。

    在挣扎了半刻之后,蛇先生知道,自己又变成蛇了,可怜的是,还是泥蛇,无法动弹。而那青绿色的布,就是他之前穿的衣裳。

    其实就蛇先生的肉身而言,本来遇水也没关系的,就是那扑了他全身的水不干净,就如同道士的桃木剑,被不干净的水侵湿会失了灵气。而蛇先生的灵魂和肉身又还没有融洽,所以倒霉的蛇先生只好孤零零躺在花楼的后院门口,企图太阳公公的光线再强烈点,好把他的身体烘干。

    话说这天非常不巧。

    道夜和一群猪朋狗友听说这花楼里来了一位美人,本来嘛,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而言,见花楼的姑娘何须走后院,可是美人儿规矩多,她不开心的时候,就闭门不见客,见客的时候拿面纱遮住了脸,而偏偏那群欢客就是吃她这一套。

    帝皇脚下,谁敢强行不是?所以,他们今儿个就翻墙入内。

    几个朋友走在前面,道夜在后面跟着,他本来对美人儿也不怎么兴趣,若说天下美人,谁比得上那最尊贵的男人?

    不过既然人家一番盛情,他自然也乐呵呵的跟着。

    只是,怎么就听到一阵叫声,而且那叫声柔软,酥进了骨子里。

    蛇先生很倒霉,被盖在青绿色的衣衫下不说,还被人踩了一脚,蛇先生顿时破口大骂,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可是……突然之间,一阵阳光刺眼,接着,蛇先生惊喜的发现,他重见天日了。可下一刻,他被人拎了起来。

    你是谁啊,快放开我……放开我……蛇在心里哭喊。

    扑哧……一道低沉的笑声从蛇先生的头顶响起,那声音温润,非常的柔和:“原来你这小东西还会说话。”

    说话?说话?蛇先生一愣,他能说话?

    “瞧你这小嘴儿一动一动的,虽然长得有些丑,可还有些意思,我第一次发现泥制的东西还能说话呢。”道夜看了欢喜的很,直觉的这东西神奇,却不知道这东西别有深意。

    蛇先生的确是在说话,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灵魂说的话,通过这泥蛇的嘴,居然能表达出来:“你放开我……你该死的人类,愚蠢的人类,恶毒的人类,给我放开。”蛇先生的灵魂在挣扎,因为道夜掌心的热量,蛇先生的泥身也温暖了不少,这样一来,灵魂的挣扎牵动了泥肉身,那泥蛇尾的的地方,也扭捏了起来,看得道夜双眼萌发奇光。

    蛇先生的声音有着蛇的本性,虽然柔柔的,但是有些阴冷,可是格外的对道夜的胃口。他站起身,将蛇先生的泥肉身捧在手上:“小东西,我是该死的人类、愚蠢的人类、恶毒的人类,那么请问,您是高尚的哪种动物?蚯蚓?”戏谑的嗓音,夹着男人的调侃,那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泥质的肉身,道夜为蛇先生的话发出噗噗笑声。

    蛇先生觉得自己被这人类给侮辱了:“蛇,是蛇,你眼睛瞎了吗?”居然说他是蚯蚓,哪种又小又丑的东西怎么能跟他比,他可是修炼了百年了,而且,“把你的爪子拿开,恶心死了。”这男人是有病吗?

    蛇?

    道夜将蛇先生从上到下、正正反反的观察了一遍,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蛇的影子。

    “喂,你在看哪里,不准看,不准看。”这人类真没礼貌,他现在可是没穿衣服,居然偷看他。

    噗嗤……道夜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他开始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

    “哥哥,这是?”清风不解的看着老者手中的材料和工具,“将颜色染在头发上?这……这不是染发吗?”

    看着清风眼中不意外的惊奇和闪过的不可思议,赤倒是有些疑惑:“清儿知道?”

    清风有些兴趣:“知道,在清儿前……。”顾忌到旁边还有宫婢和老者,清风顿了一下,“清儿跟哥哥提起过的,在清儿以前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把这个称作为染发。”每次未落家族聚会的时候,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回到本家,而有的染着不同色彩的发。

    “那里应该是个非常棒的地方。”

    清风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这里好。”

    哦?

    “因为……这里有哥哥啊。”轻轻的一句话,是最动听的音调,它牵动着赤的整颗心,少年单纯的一句话,让男人陷的更深。那双锁着清风的平静目眸开始波动着,每一层的波光,只为他一人,“如此说来,我是否要感谢清儿的眷恋。”这种眷恋,会是一世吗?

    眷恋两字有些暧昧,可清风坦荡的承认:“哥哥用一辈子感谢便好。”少年不知一辈子的承诺有多重,但是男人知道,且已经下了。

    两人相视着,淡淡微笑。

    “一定要褐色吗?”褐色清风是可以接受的,比起弗洛帝国那些所谓贵族的发色,他更能接受褐色,因为在中国,发色枯黄的人,就是接近于这种颜色,只是,他更喜欢自己的黑色。

    “在弗洛帝国,黑色象征着至高无双的皇权,因为是清王的代表。”赤开口,一句话,粉碎了清风的希望,他微微叹气,“那便褐色吧。”

    褐色不同于黑色的纯粹,在清风的身上,原本风神俊秀的气质被那种亲切所取代,多了邻家少年的气息。黑色所呈现出来的清隽和唯一,渐渐的变为平凡,清风的相貌,虽说精致,可是这般的人儿弗洛帝国很多。走在人群中,他成了很普通的一个。

    然看着赤满头白色也变了色,清风的眼底有些不满。

    “怎么了?”赤轻笑道。

    “哥哥还是白发来的漂亮。”清风直言不讳。在他的眼里,哥哥一直都是漂亮的,漂亮的让自己移不开视线。不过,即使赤的发变了色,那混天然成的尊贵气质却没有改变,只需要一眼,这个男人所呈现出来的唯我独尊,依旧强势的让人害怕。

    “清儿这话,哥哥当时赞美了。”赤欣欣然接受。

    清风别开眼,温柔的笑,同样泛在他的唇角。

    望城

    “楼阁主吗?为什么我师弟还没醒过来?”云闲淡定的双眸已经换上了锐利,他直视着前晚交出解药,自己却叫不出名字的男人。

    望月苍赫腾出上房给云闲、云悟住,可是左邻右舍的武林中人却是时时监视着他们,这是变相的囚禁,云闲知道,可是云悟的伤势容不得他拒绝。

    直到今日,云悟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的耐心正被慢慢的耗尽了,来到对方的房间,直接问道。

    男人是千机阁阁主楼玉晟,千机阁在武林中以交换筹码为生。他们打探客人要的秘密,然后客人给予一定量的金钱支付。当然要确保秘密的准确性。所以千机阁在武林中有点威势,毕竟大家都怕自己的秘密什么时候被道了出去。

    楼玉晟是个相貌很普通的男人,除去那一身水蓝色的便衣,看不出丝毫特征。可就在云闲进去的时候,他正靠窗准备吹笛,见有人闯进,眉目微翘。那一刹那,云闲竟感觉到了几分媚态。

    仅仅是瞥了一眼,他继续刚才的动作。

    让人心旷神怡的笛声,从那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木笛中发出,笛声悠扬,淡淡的,犹如林中蔓延的感觉。楼玉晟不管来者是客,自顾的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云闲诧异极了,他突然发现,楼玉晟其实很难看。

    “小子,你师弟醒了。”突然,笛声中断,那异常柔和的声音从那张亲吻着木笛的唇间发出,云闲的视线停在楼玉晟的唇畔上,没想到那平凡地相貌下,竟有一张这般诱&039;人的唇。更难得是的他的嗓子,竟发出这般柔软的声音。

    云闲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的声音犹如天籁,他让人过耳难忘。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一人的声音,也能这般动听。

    虽不似那人的华丽,却是更能惹人遐想。毕竟,那高贵之人,是任何人不敢逾越的。

    “傻了?”楼玉晟从窗户跳下,刹那间,蓝衫飞扬,他低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让云闲马上回了神。想起他的前一句话,师弟醒了。便逃似地冲出了房间。

    第5章 问罪

    冲进房间的时候,云闲靠着门板,心还在怦怦的跳,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危险。宁静的气质下,蕴藏着高傲的神态,那一瞬间,居然跟那人如此的相似。虽然是不同的脸、不同的气韵,然是同样的云淡风轻。

    特别是楼玉晟吹笛的神韵,也犹如那人在吹箫时的祥和。

    “师弟。”来到云悟的床边,发现真如楼玉晟所言,他已经醒了。想到这里,云闲又是一惊,两间房虽是斜对着,可望月堡是何等地方,这里对于房屋建筑材料的要求自然也高,房间与房间之间不可能会“漏风”,那么楼玉晟又是如何知道的云悟已经醒来?

    云闲不经意的蹙眉,他明白了,但同时也觉得害怕,那个男人分明在悠闲的吹着笛,却还能感觉到这边房间里云悟的气息变化,他的武功之高,怕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人沉睡时和醒来时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悟摇了摇头,那晚的情景闪过大脑,他突然紧抓着云闲的手:“师兄,你为何?”

    云闲握住云悟:“与其暗中调查,还不如光明正大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这样一来与我们而言是有利的。本来,我们要猜测敌人的下一个目标。而现在,敌人会被我们牵制住步伐。”

    “可是这里?”云悟还想开口,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云闲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是以望月苍赫为首的武林中人,算上望月苍赫本人才五个。

    “前辈。”云闲淡笑着让开一步,请对方进来。

    望月苍赫朗声道:“令师弟才刚醒来,我们便来打扰,多有唐突之处,请少侠莫要见怪,实在是这事紧张,令武林中人废寝忘食。”

    云闲拱手道:“晚辈了解。”视线瞥过楼玉晟,怕是这人告诉了望月苍赫云悟已经醒来,对于他的视线,楼玉晟回视,眸中竟然毫无感情,完全不像刚才那个祥和宁静的人,“前辈请坐,前辈唤晚辈云闲即可,少侠两字,在前辈面前,晚辈愧不敢当。”云闲是个很温和的人,若不是在场的人在那晚亲眼见过他的剑法,多半会以为他是文人。

    “好好。”望月苍赫豪气道,“既然云少侠是性情中人,那么老夫也直言不讳。关于武林中人被你们逸紫观暗袭这事,不知道云少侠有何要交代?”刚正不阿的脸,炯炯有神的双眼,望月苍赫虽然态度豪迈,语气干脆,可是无形之中却给人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不是之前楼玉晟给云闲的惊讶,而是属于那种上位者的气势。

    “不满前辈。”云闲微皱眉,“并非晚辈傲视,而是晚辈斗胆问一句,江湖中人,知道我逸紫观真正存在的又有几人?”

    这……几人面面相视。楼玉晟看着窗外,唇间竟有几丝笑意。

    “这又能代表什么?”其中一人狂妄道。听那声音,云闲认得,云悟也认得,是那晚和云悟有过冲突的狂妄之人。

    一声浅笑从一边传来,大家看去,发出这讥笑声的竟然是楼玉晟。

    “楼阁主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好歹也是一派之尊,被人如此嘲笑自然不悦。楼玉晟斜眼瞟过不予开口。

    “楼玉晟,不要以为我怕你,我今天……。”那人话到一半,急忙停住,只见楼玉晟原本淡定的双眸中竟然奇迹的有了一丝笑意,而那丝笑意,让那刚才狂傲的男人心中暗惊,“哼,敌人尚未找到,我不同你一般见识。”

    “如此说来,倒是楼某占了便宜,感谢颜少主的宽宏大量。”平时鲜少有存在感的楼玉晟,今日竟主动挑畔,这不只是云闲诧异,毕竟在他看来,楼玉晟应该是那种事不关己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也贪图一时的口舌之争。而在其他四人的眼里更是诡异。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是圣药门的少主。弗洛帝国百分之八十的药材出自圣药门,甚至连皇室贵族御用的也不例外。所以圣药门在弗洛帝国是特别的存在,虽不是贵族,可是在曾经两极分化的体制中,却是等同贵族的存在。圣字乃前几任弗洛的帝皇亲自赐封,也因此,这圣药门少主颜少殇非常自命不凡。

    “我这一生……。”楼玉晟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大了,“最喜欢喝罚酒。”那张美丽的唇弧,用柔软的语调,发出醉人的话。

    妖精。云闲此时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方才还以为此人像那人,如今看来是一点也不像,那人尊贵、清淡、不似凡尘,哪有这人的媚态。

    感觉到楼玉晟的目光移向了自己,想开的云闲也就变得坦荡了,甚至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你小子……。”

    “嗯哼。”望月苍赫将楼玉晟的行为看在眼里,“怎么先起了内讧,让客人看笑话了。”他声音不重,却很醇厚,透着威严。

    “楼某惭愧。”

    “哼。”颜少殇冷哼。

    “云少侠。”望月苍赫对着看戏的云闲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逸紫观确实是鲜为人知的存在,你的意思是,既然大家对逸紫观的存在都表示怀疑,那么逸紫观如果要暗袭那些人,为什么要露出破绽?老夫的解释对吗?”

    “前辈所言不假。”云闲承认,“如果我是凶手,那么会亮出自己的身份行凶?”

    “那是因为你们欺我们武林中无人,傲自己武功盖世。却不想武林中部分被暗袭的侠客逃过此劫,来指证你们。”颜少殇语气逼人。

    “指证?”云闲挑眉,“不知这位所说的证人,目前在何处?”

    “怕你们杀人面口,自然是保护起来了。”

    噗嗤……又是一笑声发出,瞟眼看去,这人又是楼玉晟。这会儿颜少殇的额头上已经跳出青筋,不过他忍下了。

    “对于逸紫观,我们的确不熟悉。”沉稳的声音传出,“但是我们有不少武林朋友被杀也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那些朋友的尸骨就在这里,不知道云少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是来了一会儿,却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气质非常沉稳,天庭饱满,鼻梁很挺。从刚才云闲就有留意到,此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剑,单看剑鞘就知道,那是一把世间难得的好剑,而且此人一身正气,莫不是?

    “不知这位朋友可是天下第一山庄的人?”云闲突然转移了话题。

    男子剑眉上扬,对于云闲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意外,却也拱手礼貌道:“格飞扬。”

    天下第一庄,是天下第一剑格清林师承之所,虽然格清林前辈已经仙逝,可是他老人家留下的名气却依旧如雷贯耳,格飞扬是天下第一庄新任的庄主,年纪虽轻,却行事成熟。或者说,他是继格清林之后,天下第一庄的第二代庄主。

    当年格清林归天之后曾留下遗言,谁能让他传下的清林剑再次出鞘,谁便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奈何格清林归天前五年,天下第一庄竟无人让清林剑出鞘,直到格飞扬十二岁,青林剑才找到新的主人。

    云闲的眼中闪过惊光,天下第一剑他是知道的,逸紫观虽然弘扬道法,但是功底也是以剑为器,至宝无极神功最大的威力便是结合剑式。虚真子曾经在云闲面前提起过格清林此人,他剑法之独特,是天下难寻的奇才,剑气锐利,攻势凶猛,此人若是从善,天下之幸,此人若是从恶,武林之乱。没想到竟日居然能遇见格清林的传人。

    “清林剑法名扬天下,云闲听师傅提起过。”能让他师傅记挂的人,格清林定是一代宗师。

    没想到外人面前一向冷峻的格飞扬,竟然能意外的笑了:“家师说过,天下间以剑能胜他者非无极神功的传人不可,他年少时曾遇一前辈指点剑法,那位前辈道号虚真子,今日飞扬有幸遇前辈传人,可以圆家师的梦了。”

    什么?这人想找自己比武?

    云闲笑着拒绝了:“恐怕要令格大侠失望了。”

    大侠两字格飞扬当之无愧,可是在云闲的口中说出,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云少侠是看不起在下吗?”

    “不。”云闲知道格飞扬误会了,“云闲虽然是师傅的弟子,可并非无极神功的传人。无极神功嫡传的弟子,是我逸紫观创……。”云闲突然下,面色尴尬的看着格飞扬,“格大侠若是想以剑会友,云闲欣然接受,可是云闲并非无极神功传人,对于家师所授的剑法,也是略懂皮毛。”

    “那飞扬等候赐教。”

    两人会心一笑,这份友情,开始埋下了基础。

    不好了……不好了……正当他们谈到去看亡者尸体的时候,望月堡内响起了警哨声。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望月苍赫才走出门槛,见有弟子跑过来。

    “堡主,有几个武林朋友被一名自称是逸紫观弟子的人打伤,现在大家已将那人压下,请堡主前去做主。”

    “什么?”望月苍赫一震,诧异的看着云闲,云闲也知此事不妙,“请前辈带路。”

    第6章 驿站

    来到前厅,那个被众人绑成粽子般的人,果真是逸紫观的人。

    “子童?”云闲跟随望月苍赫一起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子童。

    见云闲上前,大家欲将他拦住,却在望月苍赫示意的目光下,让开了步伐:“子童,你不是陪师叔公去帝……你不是陪师叔公游玩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那双天真的眼睛因为见了熟人而绽放光芒,看着那张憨厚的脸庞,满是脏兮兮的灰尘,看着他卷着身体,却坚强的护着怀中的包袱,云闲一时有些愣住。

    “大师兄?”子童憨笑的挣扎了几下,可是绳子还是绑的很紧,他有些不满的嘟起嘴,“师叔公说,他想念观里的师兄弟和掌门师傅了,让子童把这份礼物给掌门师傅送去,师叔公还说,如果见到云闲和云悟,就把礼物交给你们。大师兄,礼物在子童的包袱里,子童要回去了,师叔公让子童送到了就回去。”

    云闲看着心思单纯的子童,随后对着望月苍赫道:“前辈,子童是逸紫观里烧菜的道士,得罪了各位朋友,里面应该有隐情,可否先为子童松绑,让在下问清楚?”

    “不行。”其中一个抓住子童的武林中人道,“那小子贼的很,打人的力道可大了,我等好不容易才抓住他,怎能放了?”

    “对,你们逸紫观先是暗算我们武林同道,又派人光明正大的伤人,这事儿说不过去。”

    “大家静一下。”望月苍赫抬手阻止,“逸紫观的事情尚未查清,而子童师傅的事情,我想云少侠也会给咱们一个交代,何况格庄主等人都在此,你们还怕子童师傅伤了你们不成?”大家的视线因为望月苍赫的话,而看向格飞扬那边,随后一致的摇头。

    “那就成了,将人松绑。”

    “大师兄。”子童将那个包袱交给云闲,接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师兄,子童要回去了,怕师叔公担心。”说着他走向门口。

    “子童。”手臂被人拉住,“大师兄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先回答了师兄,可好?”清王殿下离观才几天,怎么可能无顾让子童送礼物?而且他说想念他们了,云闲笑着摇头,那风神般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凡心来想念他们?

    “什么问题?”

    “你不是去逸紫观给掌门师傅送礼物的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有备而来。那些武林中人是这么想的,先是云闲和云悟,然后又是子童,他们甚至在想,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嘿嘿……。”却见子童抓了抓头发,老实的脸上,难得有了尴尬,“我走错路了,然后在客栈里听见他们说逸紫观的坏话,我生气了,然后就打了他们,可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打不过?你下手的力道将我师弟的骨头都折断了还说打不过?”有人生气的大喊,“总之,你打伤了我师弟,这笔账不能算。”

    “原来在背后道人是非,是武林英雄所为。”云闲了悟的微笑,“子童说说,多少人打你一人,却还让你占了便宜。”

    “你……。”

    “够了。”望月苍赫摆手让那人住口,“我看那位子童兄弟生性淳朴,也绝非惹事生非之人,今日这事大伙儿心里也有了底,暂且作罢。云少侠……。”声音一顿,“咱们还是去看看那些亡者的尸体,说不定会找出什么。”

    “好,前辈请。”云闲感谢望月苍赫的声明大义,一边嘱咐子童,“你先去云悟那里休息,云悟受了伤,需要人照顾,这包袱你也拿回去交给云悟。”

    “那……那我还得回师叔公那里。”子童犹豫着。

    “师叔公那里不缺人照顾,你听话,不然师叔公知道你连生病的云悟都不照顾,定会生你的气。”云闲晓以大义,单纯的子童被吓住了,赶忙点头,“那我听话,你不许告诉师叔公。”

    “好。”

    见子童被下人带去云悟那里,云闲忍不住又叫道:“子童。”声音不同于方才的温厚,而是夹了一丝情感,“师叔公他……可好?”双手一握,这个时候,他怎能分心。

    “好,每天有好吃的东西。”子童呵呵笑道,“师叔公的家好大,比咱们逸紫观还要大,师叔公家仆人也很多,他们对子童可好了,就是……就是……就是师叔公的哥哥不太好,不过……。”子童脸一红,“他好漂亮,比……比子童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要漂亮。”

    漂亮?云闲听了直觉的想笑,堂堂弗洛帝国的君王,竟被他用漂亮来形容,不过,那人当真是漂亮呢。

    帝都

    亚恩在为硕亲王妃守孝的途中,怀尔因为帝都监守的需要被赤留下。为此,亚恩还埋怨赤不给人道。

    赤平静道,守孝期间,人道行为皆免。

    因为赤决定和清风一起去望城,所以帝国的政权暂时交到了道夜的手里,道夜欣然答应。

    马车是朴实的,然车身上精妙绝伦的雕刻,却是出自名家,内行人一看便知,马车中的人定是身份不简单。

    马车行驶平稳,走的是官道,官道道路宽敞,也较为安全。

    此番去望城随行的人很少。打点的朴德、焱、以及随行的三名的暗卫。一名赶马车,两名在马车后跟着。

    驾……快马在前方的道路上掀起了尘灰,只见朴德策马过来:“主子。”他向焱点了点头,来到马车前,“前方是三叉路口,南北分开。看这天色,如果要到下一个城镇,怕是要下半夜了。不如在前方三叉路口的的客栈里稍作歇息,待明日天亮再赶路?”

    “允。”

    每一个官道上,都设有客栈,为驿站,是为南来北往赶路的行人当做方便之门的。这里的驿站和大家普遍认识的驿站不同。弗洛帝国的驿站并非朝廷所设,而是有眼光独特的投资者所设,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官道上有了驿站,只是当大家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存在很久了。

    如果将驿站当成是普通的客栈,那也错了,驿站里,是别有洞天。

    “这里是?朴管家所谓的驿站?”清风下了马车,眼中不禁流露出震撼。朴管家是对朴德的称呼,出了宫门,皇帝便是主子、清风便是少爷,总管成了管家,暗卫也成了侍卫。在清风的眼里,驿站应该是一般的客栈,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的繁华,像极了城堡。

    客栈整体呈半圆形,半圆形的外墙上是白色的漆,半圆形的圆顶有一根铁柱子,铁柱子上有一颗珠子。

    “那是夜明珠。”赤跟着下了马车,“让夜间行人方便认路。”

    两人褐色长发,倒是没有引起门厅中迎宾侍者的格外注意,然赤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在侍者的眼中掀起了风潮。见多了形形色色客人的侍者,他们很快将神色掩饰住。

    驿站的厅门紧紧关着,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场景,只是当侍者引着他们进去的时候,大门才敞开。

    里面……清风瞪大了眼睛,他像是个初见世面的孩子,惊喜的看着里面的一切。方才在外面没有发现,进了里面才看清,这半圆形的建筑物竟然有五层之高。

    整撞房子中间腾空。第一层是一个圆形的舞台,围坐在上几层的栏杆处,可将舞台上的风景一览眼底。而此刻,舞台上艳丽的舞者正在舞动着腰肢。

    “设计这客栈的人,非常出色。”情不自禁的,清风赞扬。

    赤眸中含笑,笑而不答。

    侍者将他们带到前台:“请问客人住哪层?层楼越上,价格越贵。”

    “第五层。”朴德代赤道,“在我们入住前,请使用全新的用品。”

    侍者的笑意深了:“几位请。”

    “朴德所谓的全新用品皆有一次性用品的称呼,然这些所谓的一次性用品全是价格昂贵的上等物,特别适用于一些有洁癖的客人。”赤对着满脸疑惑的清风解释。

    “那用过之后呢?”既然是价格昂贵的物品,应该没有只用一次的道理,但是偏偏又被称作为一次性的用品,清风有些不解。

    “扔了或者洗净之后用于一些贫困地区的贫民。”

    “弗洛帝国,还有贫民吗?”他以为在哥哥治理的国家里,人人都是如他这般生活的。

    在那双清澈双眸的注视下,赤心一动,伸出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清儿这是失望吗?”

    “不。”清风摇头并拉住赤的手,“清儿不在乎那些人。”

    “客人里面请。”谈话间,他们来到一楼一间房子的门口,房门打开,里面竟然是长宽高约两米的空房子,而且房子面积之小,也出乎了清风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