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婉(更新至第二卷章109)第183部分阅
重生之温婉(更新至第二卷章109) 作者:haitangshuwu
郑王确实没听到一句有价值的话。
郑王妃看着郑王不感兴趣的样子,继续笑着说道“更让人纳闷的是,淳王妃还说,觉悟大师给这江守望还批了一句,说他是贵不可言的命格。你说奇怪不奇怪,贵不可言,觉悟大师怎么会给这样的批语。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女子贵不可言,一般还会指凤命,也就是会当皇后。而男子一般说是贵不可言,那只有九五至尊的命格才配。觉悟大师怎么会给那江守望这样的批语。实在让让她不得不怀疑,可是觉悟的大师的名号,让她又不敢起疑。她很怀疑,是不是游方僧人蒙骗了淳王妃呢
郑王听到这句话时,脚一滞停了一步,眼里闪过寒光。不过面上凝重的神情,一瞬间面上又没了。快得郑王妃都没发现。
郑王妃见着自己丈夫的反应,有些纳闷,但郑王不告诉她的事,她也不会多去问的。
燕祁轩来到永宁宫的正厅,看着正厅里简单的布置。面露讥讽。谁不知道温婉郡主的库房里,堆满了各色珍稀宝物。每次出席宴会,全身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奇首饰,为的就是要告诉别人,她有多得皇上的宠爱。这会弄这么简单给谁看。而且不信观音信弥勒佛,如母妃所说,行事怪异又张扬。
正在燕祁轩对布置各处挑刺时机,听见一真悠扬的笛声。燕祁轩呆若木鸡,这不是,这不是离别时候弗溪给他吹的秋思。
曲子落,燕祁轩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冲入后院。燕祁轩激动又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弗溪,弗溪,是你吗?”
温婉转过身去。
燕祁轩穿着的是一身金黄|色的朝服,头戴紫金玉冠。肤如十二月的雪一样白。披着一件大幅凤雀古纹刺绣的披风.头上仅束白玉的发冠。两年不见,身上多了股清雅出尘的气质。气质温和,富贵华美,文才风流,好一位偏偏美少年郎。
燕祁轩丝盯站在菊花丛中的温婉。
温婉穿着一身激滟绿色长裙,梳一个流云髻,头上戴着缠丝宝石珠管,玲珑的立体牡丹瑚蝶玉坠摇摇发颤.戴着金线绞纹链。气度沉稳,雍容华贵。
燕祁轩就觉得自己被耍了,被平温婉给耍了。喜悦一下变成了无边的怒火,翕动了一下嘴角,本来想要发脾气,不过好在他理智还没失去,知道这不四他家。但是言语也还是非常愤怒:“平温婉,你想做什么?”
温婉看着他愤怒得,一张脸都泛了红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时候,燕祁轩总是被自己气的跳脚,到最后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淡淡地笑着:“世子爷,这是我家郡主自己做的曲子。”
要燕祁轩相信这话,无异登天。
温婉摆了摆手,制止夏瑶接下来的话:“世子爷,我们郡主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为什么宁愿找一个女人陪你演戏,也不愿意娶我家郡主?我们郡主,哪里配不上你。”夏瑶虽然言语里带了浓烈的指责。心里却是万分的惊讶。
燕祁轩冷眼看着温婉。母妃说,这个女人一定会调查他,一定会派人追踪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做事极为小心谨慎。却不想,还是被他知道了。温婉的所作所为,正是应衬了他母妃的话。心里更是不屑温婉到极点。当下冷着一张脸道:“因为你是一个哑巴。我是绝对不会娶一个哑巴为妻的。”这是最好的借口。
燕祁轩原以为说出这话,温婉会勃然大怒。却不想,温婉并没有生气,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燕祁轩心里疑惑,又被温婉看得心下着慌,不由地退后一步。等反应过来后,心里恼怒之极语气更是不好:“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的,你要不顾忌我的意愿,让皇上赐婚强嫁给我。我就搬出去,让你一辈子见不着。”
温婉面上的神情很冷,低下头按耐住要发泄出的怒色,再抬头已经收敛了所有的神色:“世子爷,我们郡主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用你最真切的话来回答我们郡主,我们郡主会跟皇上说,解决婚约。”
燕祁轩大喜:“你说什么?你说,我一定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把婚约退了。”他竟然不知道皇上已经答应了两个人的婚事。
温婉淡淡一笑。她曾经全心全意爱过一个人,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滋味。曾经有一次在茫茫人海里,她也在最快的时间,凭借着感觉找到了马俊。所以,她知道真爱一个人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都能认得出来。
她吹了笛子,人也站在他面前半天。可是燕祁轩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燕祁轩对他的感情,是爱吗?也许真如淳王说的,只是痴慕她一身的才华。
温婉说了几话:“我们郡主说,如果她就是弗溪公子,你是否会娶她为妻?”
燕祁轩听了这话,再仔细,从头到下,看了一遍。两弯柳叶眉,一双看似平静却深邃的让人不敢望的眼睛。就算学着弗溪的曲子,也不可能是弗溪“不会。”除了那双行似神不似的杏眼,全身上下,没有一分的相象。
温婉蠕动了一下嘴唇:“淳王世子,我家郡主想问你一下。郡主并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反而对你有救命之恩。世子爷,我们郡主不求你别的,只希望你说真话。”
温婉对着燕祁轩眼神很真挚。
燕祁轩也察觉到刚才说的话过分了,他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些害怕这个女人。见自己说了这么过分的话,温婉还是面上淡淡的,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想要娶一个正常的,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性子不强,能帮我打理后院,保证我后顾无忧的女子为妻。”这话潜意思,是温婉有哑疾是不健全的。他不会娶的。而且温婉不贤惠,也不温柔,性子要强,心机深沉。没有一点适合。
温婉轻轻点头:“你是说,你不喜欢比你强的女子了?”
燕祁轩见着温婉的神情真挚又诚恳,定下心来:“哪个男子会喜欢妻子比自己强,我自然也不例外的。温婉表妹,你太厉害,我就是再努力一百倍,也是不如。温婉表妹,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两次。以后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娶你。我不想耽误了你。对你的深情,我也知道自己消受不起。我想,你也不想嫁一个心里没你的人吧”
夏瑶心下一叹“世子爷,我们郡主只是想问你?你真的对我们郡主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燕祁轩果断地摇头。
温婉望着夏瑶:“世子爷,我家郡主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真诚地回答。如果我家郡主就是弗溪公子,你会娶吗?”
燕祁轩想也不想:“不会。
夏瑶面色越发的冷:“我们郡主说,如果是呢?请你用心地想过,再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张口就来。”
燕祁轩见温婉很平静地望向他,夏瑶却是眼里充满了怒火。低下头,再抬头还是那两个字:“不会。”
温婉点头,对着夏瑶说了一通的话,夏瑶忍了气,放缓了声音道:“我家郡主说如果,如果就变这样如我家郡主这样。你认真考虑一下。天下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们郡主救了你两次,不强迫你娶他,但是连一次诚恳的回答都不能吗?世子爷,我们郡主不需要你报答什么救命之恩,只需要你诚恳地回答这个问题。希望你想过以后,再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张口就来。”
燕祁轩见着温婉从头到尾态度很好,就是他恶语相向,也没生气。再加上说是救命之恩。望向温婉,见着温婉朝着他微微点头。燕祁轩心有愧疚,低下头想了好一会,这回是认认真真想的。如果弗溪变成温婉这个性情,想到这里,他心口一滞:“不会。”
夏瑶问着为什么?
燕祁轩果断地说道:“如果弗溪变成了与温婉表妹一样的性子,那弗溪就不再是我心里的弗溪。”
温婉笑了,笑得很飘渺。这个答案,其实她早心里有数了。只是没有亲耳听到的那么伤人心。
夏瑶很担心。却见温婉将手里的玉笛递给燕祁轩。夏瑶忍着心底无边的怒火。她认为两人不般配是一回事。燕祁轩这么侮辱她们家郡主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见郡主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丝毫生气的模样,也只得咽下这口恶气:“我们郡主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收下。”
燕祁轩不接:“温婉表妹,笛子是你用过的。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东西我不敢受,心意领了。”
温婉望向燕祁轩眼里有期盼、有担忧、有惊疑、有防备、甚至还有一丝害怕,独独没有欣喜。
温婉对着燕祁轩点了点头:“世子爷,你放心。我们郡主说,虽然这婚事是她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答应。既然你不愿意,她也不会强人所难。也希望你不要对外说她向皇上求过赐婚这事,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燕祁轩很爽快地答应了。不为其他,就为温婉救过他两次命,他也不会说出去:“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希望你早日找到真正属意你的人。告辞了。”
温婉本来是就这样算了,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继续说下去了。可是温婉看到燕祁轩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好象她是洪水猛兽。想着自己两年来的努力,心里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第二卷 二一一:话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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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话真相(下)
温婉挥了挥手,让夏瑶跟所有的人离开院子。夏瑶显然不想动,但是温婉却是阴森森地看着她。夏瑶不甘不愿地走了。
燕祁轩警惕地看向温婉:“你想干什么?”
温婉知直地看着燕祁轩,燕祁轩倒退了三步,警惕地看着温婉。温婉沙哑着声音问道:“燕祁轩……”
燕祁轩看着温婉竟然开口说话,仿佛跟见了鬼似的。吓得往后退了三步:“你,你怎么会说话?”可惜,温婉现在的声音,与两年前,有着截然不一样的感觉。
温婉道:“我用的是腹语。”
燕祁轩对温婉,还是表露出惊恐。这个女人他可怕了。他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他死也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温婉轻轻一叹:“燕祁轩,你为什么就不想想?论身份,我是尊贵郡主;说财富,我的钱也一辈子花不完;凭样貌,李玉雪比你长得还美,我也没多看了一眼。燕祁轩,前因后果那么奇怪,你就从来没去想过,我为什么想要嫁给你吗?”
燕祁轩此时也来火了。自己已经好声好语地说了一通,没想到还是冥顽不灵,真当自己好脾气。要不是救了他两次,他才不来见她:“我才不管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只知道,我不想娶。“
温婉直直地望向燕祁轩:“燕祁轩,当年是我是女扮男装住在淳王府里。我跟你有五年约定,我对你说过,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我遵守了约定,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到让皇帝外公答应了我跟你的婚事。燕祁轩,我遵守了约定,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你呢?这两年,你在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遵守我们的约定的?”
燕祁轩在从头到尾看下去:“不可能,弗溪没了,弗溪早就没了。你为了要嫁给我,竟然连我与弗溪的约定都知道。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你是不是派了人去逼了弗溪。”
温婉再忍耐不住,开口骂了出来:“你白痴了吗?我怎么知道,你说我怎么知道的?你亲口答应过我,五年之内,不会有别的人。你亲口答应我,不管我是生是死,你都要等我五年。现在才多长时间,三年时间都不到。你就要娶别的女人。我这两年,一直在努力。现在你告诉我,我的努力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你就是给我这么一个结果。”
燕祁轩远远地避着温婉,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怎么可能,她怎么知道他与弗溪的约定。难道她真的是弗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如果不是,那她怎么知道自己与弗溪的约定的。燕祁轩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一定是这样的。当下燕祁轩再也忍耐不住心底的愤怒,吼道:“平温婉,你太恶毒了。原来,原来我那时候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下来了,你根本就没有昏迷,你在骗我的话。你现在竟然拿我说的话来骗我,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你别做梦,我就是一辈子不娶,我也不会娶你的。”
温婉此时已经忘记愤怒,忘记了该生气,该反驳,该痛骂。她突然觉得很好笑,这就是他两年来一直在争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一直都在努力的结果。是她太天真,还是她太蠢。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偏偏还要让自己再痛一次。
温婉看着对面那气得脸都成紫红色的,恨不得一口撕巴了他的燕祁轩。温婉笑了,不可遏止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刷刷地掉。她知道,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以往暗示什么的都不说了,现在她亲口说出来,他也不愿意相信。原因只有一个,燕祁轩并不爱她,燕祁轩爱的不是弗溪这个人,燕祁轩爱的是弗溪的才华,爱的是弗溪对他的容忍与放纵、理解与宽容。他爱的,只是留在他美好记忆之中的弗溪。她一直担心,害怕,不敢面对的事情,终于赤o裸的呈现在她面前了,成为了现实。
温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前浮现出那个狂妄自大,霸道不讲理的男人。他们两个人只在七年见过一面,相处的只有短短小半个时辰时间,却让他惦念了七年。可是就凭着那么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再见她,没一会就认出了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就断定了自己就是曾经他见过的小女孩。还有,那天,她费尽心力,还不能完全打消此白世年的怀疑。是白世年的敏锐度比燕祁轩高,眼光独到吗?温婉想起那双流露出深情的眼眸。那男人,流露出来的是深情吗?是爱吗?
温婉面露嘲讽,自我嘲笑。在燕祁轩这里受到了打击,就要找另外一个人来平衡。她温婉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可怜的地步了。既然燕祁轩说不是,那就不是了。也就当做了一场梦,一场美丽的梦吧
燕祁轩却是被这场低气压给镇过了,可是心底的烦躁却让他终于忍受不住,对着温婉咆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别在我面前装委屈,装悲伤。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我不会娶你的。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攻于心计的女人。所以,我绝对不会娶你着这样的女子为妻的。如果你真要强嫁我,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一辈子不会进你的门。”
温婉泪眼朦胧地看着在她面前好象受了天大委屈的燕祁轩。眼泪仍然没有止住地掉。因为太过美好,那一年,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过得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年,她舍不得,所以她用尽所有的力量在坚持,早努力。坚持努力的结果,却是这样的。
夏瑶听到燕祁轩的咆哮之声,冲了进来。见着温婉泪流满面。夏瑶万分心疼地走过来道:“郡主,郡主,你别哭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的。”
温婉用帕子擦了眼泪。她知道,结束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低低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但是我不错了,我不该请求的。是我错了。”
燕祁轩看着哭得满脸是泪的温婉,没有怜惜,只是厌恶与嫌弃,还有着浓浓的戒备。戒备这个女人再用什么招数。
温婉再看着防备甚重的燕祁轩,接过帕子才了眼泪,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再望向手里的玉笛,曾经的美好,只存在于记忆之中。手一佛,玉笛脱手掉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碎成片片。
清脆的声音落在燕祁轩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让他心空空的。他讨厌这种感觉。
温婉笑着看燕祁轩道:“我承认,我小瞧你了。当时我虽然昏迷,但还是有意识。你说的话,我一一都记在心里。本以为能骗过你,却没想到你一眼就看穿了。我认输了。你走吧,你放心我再不会纠缠于你的。只希望能看在我救了你两次的份上,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温婉说完,转身回了屋子里。
燕祁轩听了这话,逃也似的跑了。走到永宁宫台阶下,回望一眼。燕祁轩捂住胸口,好象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以后,这样的女子,能不见还是不见吧刚才他的心神,不受自己控制。
夏瑶进来,见着温婉目呆呆的模样:“郡主,别伤心了。他拒绝,是他没福气,郡主,不值当的。”
温婉淡淡地说道:“我答应过他,只要他遵守诺言,我就不会放弃。他守了诺言,我也会一直遵守住自己的诺言。他如今要娶别的女人了,是他违背诺言在先。我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也好。将那些美好得如梦的东西,留在回忆里,也好。”可是心底的悲痛,不是说不伤心就不会伤心。
夏瑶嘴唇蠕动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温婉站在院子里,半天没挪动一步。
夏瑶微微叹气一声:“郡主,别多想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温婉不是在想现在,她是在想将来。如果,她真迈出那一步,她以后还会有幸福美满的姻缘吗?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社会,位高权重的女子,如公主,想要得到一份美好幸福的姻缘。需要的可不仅是运气,还是福气。而她,真走上那条路,可就不仅仅是位比公主高,还将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只是说握有,而不是拥有),她真的能寻到一个爱她愿意与她白头偕老的男人吗?
就现在,她都成了燕祁轩避之如蛇蝎。等她走上那一条路。还能嫁到一位合她心意的丈夫吗?就算愿意娶她,可愿意娶她的人是想娶她这个人,还是娶她的权势,娶她的财富。
温婉觉得很累,她不愿意再想。于是上了床,睡下了。夏瑶看着温婉睡得很安详。眼睛里却有着泪光。
夏瑶一向是个坚强的人。但是看到这样的郡主,她真的很难过。她宁愿见着郡主继续哭一场,也不要见郡主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其实所有的痛,都藏在心底深处。
第二卷 二一二:结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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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结束(上)
朦胧之中,好象有一个人在耳朵边上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温婉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望着锦帐子上那朵朵荷花。轻轻吐了一口气。怎么会梦见他呢?她不知道白世年哪里来的深情。在她眼里,那只是一场梦,醒过来就该忘记的梦。注定是梦,多想只会让自己生出无妄的期望。她不需要:“忘了,都忘了。从今天开始,都忘了。什么都不要记起。”温婉给自己催眠,希望能都忘记了。
有一点温婉还真想错了,白世年对他开始只能算是一种惦念,不能算情落。毕竟第一个与他亲热过的女子,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任谁想忘记都难(按照温婉的话说,十足十的一个变态)。不时想起,时间长了也就成了自然。真正情落,是在成亲那晚上。白世年经历过几翻生死,喜欢坚毅刚强豁达的女子。而温婉所表达出来的,全部符合白世年的要求。又是自己惦念了七年的小姑娘,情落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有的人,情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更何况两人还相处了一晚上。虽然差了最后一步。可惜的是,温婉不理解,也不愿意相信。还有,她的忌讳。
郑王在路上,看见后面好象有猎犬在后面追走得飞快的燕祁轩。面色一下就阴下来了。最近的传闻,都是因为燕祁轩而起。郑王想着两人相处了一年,应该是真的生了情愫。
郑王想起王妃说的,淳王妃说温婉是贵不可言的命格。郑王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这话的涵义。
郑王进来,没见着温婉。夏瑶让人捧了茶出来。郑王见夏瑶眼圈红红的:“婉儿呢?”这个丫头不会躲在屋子里哭吧。也不会,就那性子,宁愿把所有的悲伤留在心里,也绝对不会哭。
夏瑶尽量让自己恢复正常:“郡主刚睡下了。”
郑王眼中寒光一闪:“怎么回事?说个清楚明白。”温婉性情刚毅,一般的小事,不可能让大白天想要睡觉。一定是燕祁轩这小子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夏瑶面色发苦:“世子爷说了一些话。郡主答应不会强逼他娶的。说完后,郡主累了,睡下了。”
郑王望向夏瑶道:“那年也是你跟在温婉身边伺候。两人是否真生了情愫?”如果不是,温婉也不会难过。燕祁轩也不可能惦念温婉惦念了两年。
夏瑶心口一振,最后还是道:“王爷,郡主自小孤苦,处的环节又甚是复杂。跟世子爷在一起的一年,郡主很开心。说生了情愫,也是有的。不过说到深情,还不至到那地步。郡主对淳王世子爷有情,但更多的是舍不得那份无忧无虑,简单开心的日子。郡主一直想要的,都只是简单舒适的生活。”
郑王沉思了一会:“等婉儿醒过来,你派人告诉我。”夏瑶点头答应下来。
郑王向皇帝汇报完工作,再回到永宁宫,温婉还没醒。就在小客厅里等着。
温婉再醒过来,已近中午。出了寝宫,就看见郑王在小客厅。出吃着茶,看着她经常看的游记,甚至悠闲的模样。温婉很惊异,舅舅怎么过来了。也没人通知她的。
郑王见着温婉还在那傻呆呆的。立即挥退了众人,拉着温婉到自己身旁“婉儿,你告诉舅舅,燕祁轩是不是欺负你了?”
温婉摇头。
郑王才不相信:“温婉,有什么事告诉舅舅。傻丫头,你有什么好怕的。不管什么事,有舅舅在。”
说心里没委屈是不可能的,这两年,她一直在努力,在争取,从没想过要放弃。临了,却是得了一句,就算她是弗溪,也不会娶。原来一切美好,都是她想象出来的。这种失落与失望,还有悲痛,让她的心如在油窝里滚翻,备受煎熬。
郑王看着温婉忍耐住心底的悲痛:“傻丫头,想嫁他,就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相信他也不会拒绝了。”
温婉抬头望向郑王:“舅舅,你不反对吗?”
郑王听了笑道:“舅舅反对?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我反对。”这傻丫头,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注定要多受累。
温婉还是摇头:“舅舅,觉悟大师说我会尊贵一生(温婉偷换概念,尊贵郡主,自然是尊贵一生),舅舅你知道了还不反对吗?”
郑王并不在意:“恩,我的温婉,定然会会尊贵一生。” 温婉本身就是尊贵郡主,再有他护着,这一辈子,谁能越了她去,自然尊贵一生。
温婉小心地说道:“舅舅,我以后一定要嫁自己看中的人。舅舅,我不想盲婚哑嫁。舅舅,你能答应我吗?”
郑王轻轻拍着温婉的背:“傻丫头。”
温婉很郁闷,感情说了半天,还是没答应让她自由婚嫁。都是忽悠人的。皇帝外公忽悠她,现在舅舅也忽悠她。后来温婉想想,她看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有长辈帮着把关也是好的。
心态一转,再看着郑王眼里浓浓的关切与担忧。想着她这么长久时间忍耐住的委屈,还有对未来的害怕与担忧,如今又被燕祁嫌弃得彻底,再忍耐不住,抱着郑王就哭。
郑王见着温婉又委屈又郁闷又懊恼的模样,哭笑不得:“以后有事告诉舅舅,别闷在心里了。闷在心里胡思乱想,也是自讨苦吃。好了,不哭了。你要真想嫁给燕祁轩那小子,我亲自跟淳王去说。相信他不会不答应。”
温婉苦笑,造化弄人。燕祁轩对她的,只是爱慕最敬佩,并不是爱。或者应该说,燕祁轩心里有弗溪,但没有她平温婉。她不想耽误他,也不想委屈自己。
她本就是成年人的心智,又经历这么多的事,早就变了。而燕祁轩,仍然是三年前的样子,简单,冲动,听父母的话。就算她用了法子让燕祁轩相信她就是弗溪,也可能只是一瞬间的美好。
她与燕祁轩,不适合。真强嫁过去,成了亲,不说婆媳之间的争斗,她的光芒覆盖住燕祁轩引发的矛盾。以燕祁轩的性子,她会累,燕祁轩也会累。结果必定是两看相厌,很可能会成为一对怨偶,还不如留给燕祁轩一个美好的回忆。这样,留下的都是美好。而不是被残酷的现实所毁灭。也许,因为当初相处的太过美好,所以注定得不到结果。
郑王等温婉哭够了,拿了毛巾给她擦脸。动作很轻柔,但忍不住骂道:“以后有事就告诉舅舅。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的,难怪身体总是不好的。太医总说让你放宽心放宽心,你怎么就老不听呢。这一旦又郁结于心,以后可如何是好。”郑王这会是真担心温婉,又惹来什么忧虑过重影响寿命的事。咳,他也想让温婉改了这性子,可惜,天性,很难改啊。他都用了那么多法子都没用
温婉咧开嘴巴笑,又将头窝在郑王怀里不愿意起来。郑王拍着温婉的背,疼惜地说了一声:“傻丫头。”声音里有着无穷尽的疼爱与怜惜。
郑王也知道,燕祁轩与温婉并不般配。不说其他,就两人的性子真不搭。想到这里,郑王也头疼了。以前是怕温婉受委屈,嫁到自己家有自己看护,现在,摆明了这个丫头有自己的想法。就这个丫头的性子,强求只会反弹,温婉以后该找什么样的婆家。
温婉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她不会如上辈子,最后什么都不剩下。没了爱情,她还有亲情,还有友情。
“恩。”郑王轻轻地拍着温婉。经了这么多事,皇姐就留了这点骨血。他再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了。
温婉像只小老鼠,窝着不起来。最后还是被郑王拍了她起来:“你不饿,舅舅可饿了。”
吃完饭,温婉站在院子里。惆怅万分。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她心底里存下的最后一丝期盼也没了。都说初恋没什么好结果的。当初真不该去早恋,没得多了一件让人着恼的事情。
到这时,温婉却是不确定两人是否算恋了。也许,两人之间只是一种友谊,超越一般的友情。温婉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友谊与爱情的区别,对他们现在的境况来说,追究里面的区别,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跟燕祁轩其实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都把对方当成一个港湾,两个人都是孤单寂寞的人,所以想要靠近当对方是可以停泊的港湾。燕祁轩的单纯与真挚,感动了她。她的才华与宽容还有尊敬,也填补了燕祁轩的空虚。
友谊与爱情其实都是人生旅途中寂寞心灵的良伴,友谊淡如茶,爱情浓似酒。好茶清香解渴,好酒芳醇醉人。能有机会结识他,且相伴一年,也是人生难得的幸运。到如今,是好茶还是好酒,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他能平安健康,开心快乐就好。
燕祁轩在回去的路上,总是想着温婉说的,我是弗溪,我就是弗溪。想得他头都要炸了。回了王府,王爷不在。淳王妃在。
淳王妃听完了燕祁轩的叙述,断然否认:“你自己亲自去了江南,看了守望的坟墓。还有你表妹说的那么多守望小的时候的事。儿啊,幸好你没上她的当。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能蛊惑人心。幸好你没答应,一直坚持住了。”
燕祁轩听到他娘的肯定,还有一堆反驳温婉说的话的可笑程度。他自己也琢磨了一下,想了温婉说的话其中是有很多的破绽。还有温婉自己承认是听了他的话才知道的诺言。将自己的那点小怀疑,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竟然利用生病博取他的同情,套了他的话(没办法,在燕祁轩眼里,温婉就是这么一个攻于心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
温婉却是怎么都想不到,燕祁轩回到王府里,跟淳王妃谈完后。感觉温婉的保证不保险,在淳王还没找他说话之前,赶紧又写了道折子,呈给皇帝,求皇帝赐婚。
温婉得了消息,愤怒与失望没有了。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她真没想到,燕祁轩竟然厌恶她到了这个程度。
皇帝看了折子大怒。燕祁轩之前不知道真相,上折子要娶江家女也就罢了,他还能体谅说不知道温婉的身份。
上午刚见过温婉,温婉告诉了他的身份。下午又上折子要娶什么江家的女子。当他们家温婉是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丢弃。皇帝气极。如果不是燕祁轩那要死不活整天装成一副对温婉念念不忘的模样,那孩子又是个心软的。至于会这么多年一直不放弃吗?现在温婉都说放弃了,还紧赶着往温婉心口撒盐。就这样的东西也想肖像他的温婉。
皇帝招来淳王,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淳王被皇帝骂得头都不敢抬。他心里也憋屈,那臭小子,上次也就算了。这次还这么不着调。不说其他,看到两次救命之恩的份上,也不该做这样的事。就算再害怕温婉,也不该这么落人面子,难道傻得不知道温婉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也不跟自己商量商量(第一道请婚折子,淳王是知道的)。
皇帝看着淳王,想到温婉说的一件事:“对了,江洲道台的女儿今年年芳十六,长得甚是美貌。你这么多年,也只得一个子嗣。膝下空虚,朕也不落忍。这李氏,娶了好开枝散叶。”
淳王人都懵了,迅速反应来,想说答应了过淳王妃他不会纳侧妃:“皇上,臣……”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皇帝手里的折子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地打在了淳王的额头上,起了个大包。皇帝这是第一次对淳王动手,打完以后,皇帝阴森森地说道:“怎么,还有话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王妃太过贤惠?需要朕给你换一个?”
淳王听了这句话,再不敢说什么。这次的事,确实是他们理亏,皇帝没追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赶紧退了出来去了永宁宫。
第二卷 二一三:结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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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结束(下)
温婉在郑王那里哭了一通,已经恢复平静了,看见淳王。面色很平静,如往常一般让人端茶上来,自己坐下。
温婉穿着一身碧绿玉锦长裙,挽了个如意髻,以几点珠花零散点缀着发髻,再无其他点缀。面容清秀素洁,脂粉不施,整个人透出雪玉般的晶莹光华,看着就让心折。面上淡淡的笑容,更是增添一抹亮色。
淳王见着温婉的模样,愣了半天。他以为,温婉不会待见他,或者哭诉一通,或者诉说委屈(温婉吐嘈,没跟你这么亲)。怎么现在,现在跟个没事人一般。淳王再看着温婉一身的着装,更是郁闷了。害得他心里还愧疚,瞧温婉,哪里有一点的悲伤哪。
夏影端来茶,放在淳王面前:“王爷,郡主说,其他东西你肯定也不稀罕,就这茶是顶极的御茶,只有皇上那里有。他从皇上那里磨来了而两,给你包上一两。”
淳王听了这话,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温婉,你与那傻小子到底说了什么。这会急忙忙就上了折子,又求赐婚。”
温婉不急不慢 “王爷,我们家郡主没说什么。只说,以后再不会纠缠。也跟皇上提了,之前的约定不算数。也请你放心,郡主说,这事是她惹出来的。她会处理好的。”
淳王心口一凝,说不出来的苦涩。他一直徘徊,可是真等到温婉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又说不出的难受。
温婉放下手里的茶杯,面上的神情一如淳王进来的淡然:“王爷也不必挂怀。姻缘天定,她与世子爷没这福分。强求也得不到好,还不如就当是一场回忆。”
淳王还能说什么。到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所以干脆不提:“温婉啊,皇上给我赐了个十六岁娇滴滴的美人。你看,我都这把年龄了,明年祁轩也要说亲了。你看这,能不能帮忙……”
温婉将手里的银茶杯放下,笑得很明媚:“王爷,郡主说。既然王妃这么有空闲,天天不是东家说到西家。连平五老爷的事都有兴趣插两手。还把她那贵不可言的命格都告诉了郑王爷。王爷,皇上如今给你的美人,不正好可以照顾你。这样,王妃不就有更多的时间出去外面多扯扯东家西家长短。”
淳王的眼睛瞪得老大:“温婉,你……”
温婉知道他要说什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王爷?你就认为我这个个孤儿这么好欺负?被你们这么糟蹋,还要忍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淳王对于温婉如今如此之大的转变,一下愣住了。不过,他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怎么会呢?喜欢还来不及呢”
温婉笑着看向淳王:“喜欢?你当我跟燕祁轩一样,被你们糊弄成白痴傻瓜不成。其实,你们不想要我这样的人做你们的儿媳妇,我能理解。你们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我也不怨恨。可是你们把燕祁轩教导成什么样了?白痴吗?竟然会说出宁愿去宠青楼女子,也不会娶我为妻?(温婉添油加醋)。王爷,你想想,如果这话让我皇帝外公听见,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淳王额头冒起了一层细汗:“温婉,我,我不……”
温婉笑得很是讽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不是燕祁轩,我很清楚,你心里也明白。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装傻罢了。过去的就算了,我希望你以后让燕祁轩少去后院。而且你也该教导他为人处事,与人交际这些东西了。王爷,他是你的亲生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脉。别把他再当成木偶白痴了。你们不在意,我看了难受。”
淳王就算有丝怨,却被这句话冲刷的一干二净了:“温婉……”
温婉挥了挥手:“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抱歉的话,我是个外人,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无所谓。因为你确实一开始就反对,你不愿意我也没立场去指责你。我只希望,你能多花点心思在燕祁轩身上。别再让他成为淳王妃手里的玩具,不要再让别人把他当成傻瓜了。他是你的儿子,你亲身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别说什么顾忌我皇帝外公的话。我皇帝外公度量还没这么小(只是变得聪明一些,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又不搀政又不掌兵权,哪里就会对燕祁轩下手)。”
淳王满嘴巴都是苦涩:“你放心,我会的。”
温婉表示保留意见:“这次的事,我可以在皇帝外公面前跟你说情,帮你把事情圆过去。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燕祁轩的婚事,不能交给淳王妃。我不放心淳王妃。你选好了人,先告诉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从中捣乱的,只要适合祁轩,我会求了皇帝外公赐婚的。”
淳王很愧疚,应了一声:“好。”
温婉淡淡一笑道:“希望你越早越好娶你的侧妃回家吧”淳王今年也不过三十有七,也不算老。至于人选,温婉相信,皇帝外公不会选小白花的人,肯定是心里秋壑,不是省油的灯。
温婉为燕祁轩求情。皇帝听了怒其不争“温婉,你难道也为这个头脑不清楚的人闹个不明白吗?也要跟你母亲一样,为了一个男人,你也要忤逆外公吗?”还有比这更白痴的人。如果温婉不是跟他一起相处一年,就以为凭着那一张脸,温婉就要死要活嫁他。这样的蠢货,哪里配得上他的温婉。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文案(c6k6.com)上的一只毛笔写道“当初觉悟大师为我批过命,说我福泽深厚,尊贵一生。淳王不让燕祁轩娶我,就是因为这句批语。这才有得这一遭的事。”
皇帝看着温婉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