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婉(更新至第二卷章109)第161部分阅
重生之温婉(更新至第二卷章109) 作者:haitangshuwu
这样的。兵部那些人说户部没给钱,说这事让他们去找户部。可户部那边说,抚恤金已经发到了兵部,由兵部发给士兵。这事不归他们管。伤兵却没拿到一分银子。所以,两边就闹起来,还动了手。兵部的两个官员吃了点亏,派了人去通知京都府衙,衙门的人也快要到了。”
正说着,就听见一队整齐的脚步声,一听那整齐有力的步伐,就知道是衙门的人。
第二卷 一三八:路遇白世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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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路遇白世年(上)
温婉透过青色的车帘,看见过来的一行人穿着鲜亮的甲盔。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掀开车帘,果然看见一队二十四人身着甲盔的提督衙门的士兵。
跟在皇帝身边时间久了,温婉对这些规则也很清楚。一般的民意纠纷都是京都府衙管理的。只有涉及到重大事件,或者威胁到京城里治安的,才会出动提督府里的人。就跟现在的公安与特警一般。温婉一看就知道里面内有乾坤,只是一群小小的群架,怎么犯上了出动提督衙门的士兵。要没鬼,温婉才不相信。
温婉没打算立即现身,看看事情的发展究竟是如何,再做处理。温婉还没放下车帘,就看见提督衙门的人一过,周边的马车全都退避开来。温婉这边慢了一拍,就格外的醒目。
武星好象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已经成了特例独行的人,等人走到身边,都没把马车赶往一侧给几个士兵让路。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其中那个为首的人对着武星叫着“提督衙门办差,闲杂人等回避。”武星怒,正待要出言训斥,就听见里面夏瑶让他不可起纠纷。既然主子有发话,他自然是遵从。
武星虽然有听了温婉的话,不起冲突。但是,想让他退开让路,这些狗东西还没这个资格。
有这一行人开路,前面的马车全都退让在两边。中间开辟出一条道出来。温婉让掀开车帘,远远就望见了远处十多个粗壮的汉子。还有两个衣服被扯坏了的斯文男子。
这两个斯文男子,应该就是武楼说的兵部的两个官员了。这两个男子一看见刚才那小头目,面露惊喜。
“来,将这些闹事的人全都给我拷起来,带走。”那小头目走上前去跟着两位男子说了两声,再大声地叫着跟来的人把十多汉子全都拷起来带走。
那十几个汉子不愿意束手就擒,两边起了冲突。旁边一些胆子小怕惹事上身的人,全都将马车往回或者朝着旁边的小巷子进去。就只剩下转不里头的的马车,在那停留着。
夏瑶看着外面不成样子,皱着眉头道“郡主,要不,叫武楼前去说两声。我们先回宫再跟皇上说这事。”
温婉摆了摆手,表示再看看,不急。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决定插手还是去告诉皇帝外公。
十几个汉子,多半又有伤在身的。肯定是斗不过二十多个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士兵了。很快就制服了大半,推推桑桑着拷起来了。温婉还没出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谁让你们拿人的?”马蹄声到,一道饱含威严的怒呵声在众人耳朵边上香起。
温婉听到那愤怒的叫声,跟打雷似的。不过听着还是很有威严的。温婉想知道谁说话这么中七十足,敢挑衅京城里提督衙门。京城里的土霸王办事,也有人管闲事。温婉把已经放下的帘子又重新撩开。眺望而去。
一头乌黑发亮披着银鞍的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高挑伟岸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身宝蓝色弹墨祥云纹劲装,腰间系着一串流云百福珠,缀着一块海东青啄天鹅玉佩。满头乌黑的发用一根桃木簪子固着。五官棱角分明,面色冷硬,身材健硕,腰间佩着一把重剑,脊梁挺直。整个人浑身自上到下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凌厉的剑眉下,犀利的目光冷冷的像十二月的冰刀,仿佛可以穿透一切。让你无所遁行。从目光就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惯常发号施令又严肃冷硬的男人。
温婉待看着那张脸,仿佛不相信,把手里的帘子撩得更大,好有更宽广的空间看那男子。再睁大着眼睛仔细从头看到脚。温婉非常确信自己没看眼花,双目圆睁。
那男子非常敏锐,感觉有人审视他,转过头。一双墨眼威严扫射过来。
温婉比他的动作更快,立即放下车料。男子没发现审视他的人,心下不解。但还是转回了头,面前的事要紧。反正刚道目光只是审视,没有杀意。
温婉坐在马车上,呆怔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心里哀号,不会吧有这么倒霉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呢?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温婉不相信,又把车帘子撩起来在望去,虽然过了七年,整个人的气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此人的五官没变。尤其是那双墨眼,黑漆漆的跟染了墨水似的。
温婉看着发愣。
白世年这么年刀里来枪里去,血里打滚出来的人。五官非常敏锐。直觉有人在打量他。又转过头去。
温婉发现白世年转头,手好象被蜜蜂蜇着了,在被白世年看到的前一秒钟又放下了车帘。
张义在旁问道“怎么了?”白世年摇头,感觉很怪异。长年身处险境的他有一股敏锐的直觉。有人在暗处观察他。
小头目挺直了腰杆,神色不卑不亢,虽然心里打鼓,但是面上却丝毫不被眼前男子的凛冽气势所震慑“白将军还请息怒,我们也是接到报案办差,也不是无故抓人。”
温婉发现夏瑶在看她,而且面有疑惑之色。温婉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不要太过惊异,省得惹的人起疑心。于是装成八卦模样:“夏瑶,这个人就是白世年?就是那个传奇人物的盖世英雄白是年?怎么会这么可怕。我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阵阵寒气入体。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敢嫁。”
夏瑶早将温婉的变化收在眼里了,夏瑶百分百断定,郡主以前见过白将军。不过温婉装成不认识,她也配合。所以也撩起青色的车帘眺望过去,笑着道“恩,他就是白将军。没想到几年不见,整个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温婉开始还只是怀疑,她虽然确认这伟岸的男子就是在泉水旁边的猥琐她的少年郎。但没想到,真是那传奇人物白世年。
温婉的心,咚咚咚,不是喜,是吓得如掉到冰水里去了,凉透透的。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当初一时气岔不过,推了一把。她这么多年,就一次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就被人占了便宜。没想到,没想到还就是这个克妻娶不上媳妇的白世年,这要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还了得。说不定立马就向皇帝外公求亲了。不行,一定不能见到这个人。温婉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你先给本将说个清楚明白,为什么要扣押他们?”白世年眼里冒着火光。周围观看的人,丝毫不怀疑要是回答得不满意,这位铁血将军挥刀相向。
小头目被白世年这股气势所震慑,迟疑了一吓。但很快想着,反正再厉害,也管不着他,于是壮着胆子道“白将军,这些人在这里殴打朝廷命官,目中无人,本官现在要把他们带回衙门去。”
“这位大人,这些士兵他们这也是为将来的生计没办法才闹的。要是有好办法,他们也不会这样闹,你把他们交给我们将军,我们会好好管教他们,保证他们不再闹事。”白世年旁边的一位魁梧的男子说话倒是温和不少。可能因为白世年的存在感太强烈,所以在一侧的汉子,被人忽略不记。
温婉透过马车帘子,看着说话的人也是一身材魁梧,但是看着他说话语气知道,这人可不是长相所表现得粗野。应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到现在,能忍了气,以温和的口吻跟提督府衙里的人好好说话。这份忍耐力,还不错。
“白将军,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卑职我等也是按照章程办事,还请白将军体谅。要是将军有什么事情,去跟我们的提督大人讲。我们只是下面的小人物,做不了主,还请将军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面当差的。”那小头头语气倒是很诚恳。可是那样子,那神态,却是让人看得想揍人。
“世年,看样子,他们是不愿意放人了。先让着他们一步,其他等回去再说。要是再在这里闹开来,到时候铁定又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要是现在硬来,受苦的可就是这十几个兄弟,那就不好了。”旁边那位魁梧的大男人,压低着声音冷静地说着。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那提督衙门的一群人,脸上的箫杀之其更浓烈。温婉远远的就感觉如冬伏人寒冷。更不要说,巡抚衙门的的一群人,心头更是发怵得厉害。要不是因为上头已经发了话,说不定,早就抗不住。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上,走上前准备把剩下的人锁起来带走。
剩下的没被锁起来的人哪里愿意束手待毙,自然是起身反抗。几位汉子跟着士兵又打了起来。
白世年握着手里的重剑,被旁边的魁梧汉子压住了。可白世年一双眼底如要出火一般,旁边粗野的汉子根本就阻拦不住,一抬手,那个粗野的男子就被推开。
温婉在远处看着,此人性子还真是火暴。容不得一点忤逆。咳,离他远远的。不,得赶紧弄走他。让这人别呆在京城。否则早晚得见。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
第二卷 一三九:路遇白世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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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路遇白世年(下)
白世年宝剑正要出鞘,准备给这些人一个教训的时候。感觉又有人在审视他。白世年顺着眺望来的目光望去,见是远处的一辆不起眼的小油车的车帘正好放下。而小油车上坐着一个拿着马鞭的男子。
白世年望着这辆其貌不杨的小油车显摆似地停在路中央,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再看着穿着一身下人衣裳,打量一翻,发现了车夫不是普通人。
白世年眼睛闪了闪,重重地将已经拔出来一半的剑,又放回去。能公然停着车子在那里看戏,车夫又那么明显不是一般人。马车看着不显眼,但是里面的人,身份定然贵重。既然如此,看看此人会不会插手。
他虽然名声在外,但那只是在战场。京城里的水太深,他能不趟进去则会想法子避过的。
而且,他确实奈何不了九门提督府里人。因为这些退伍士兵确实是犯了事。他要是强行出头,如今他是风尖浪口的人物,又得罪了九门提督。他强出头,那些人可能会让这十几个受伤的退伍士兵吃苦头。暂时看看,马车里的人,会不会出言相帮。不会想帮再想法子。
张义见着白世年把剑放回去,心落了下来。不过此人也非常敏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没看出什么。
温婉在马车里,看着那小头目一点面子都不给白世年,奇怪地问着夏瑶。白世年怎么也是从二品大将军,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从七品都敢出言顶撞。这在古代管大一级压死人的社会状态,这个小头目的行为,白世年来火了一剑就能杀了。追究下来,只要找好了理由,根本也不必担太大的责任。
夏瑶笑了笑“他们不是同一衙门,所以也不惧怕。”
温婉才不相信这个鬼话。这好比另外一个军队的军长,被这个军队,可是这个军队里一个小小的连长,硬顶硬的给这位军长难堪。就算不是同属于一个长官管理,但同样属于军部管。所以根本就说不通啊官级悬殊太大,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整死你。
夏影则是实话实说了“现在赵王极力想要拉拢白世年,甚至还想把罗家女下嫁给他。只是白世年拒绝了。这才不招待见了。”
温婉更奇怪了,虽然说九门提督跟罗家跟赵王有些姻亲关系。但是那提督石老头是个坚贞的保皇党。不可能帮着赵王来压白世年。更诡异的是,那家伙不是娶不上媳妇吗?为什么现在都有人把自己女儿送上门来当他的媳妇,竟然不要。
之前一个绝色美人不要,这会豪门贵女不要,那他要什么。还是,那家伙就是一个猥琐的变态,只喜欢。温婉想起那个吻,当下恶心得要吐。不过却没吐出来。只是打了一个明晃晃的颤抖。这家伙,肯定是个变态。绝对是个变态。
夏瑶见温婉根本就不相信,这才说了实话:“其实理由很简单。石家看重了白世年这个军中新贵,想要让他成为成龙快婿。可惜,白世年脑子有些不清醒,拒绝了。这个二愣子估计是石家什么亲戚。或者想要给石家找回面子。”
温婉没空去理会他们的纠结。她现在更为关心另外一件事。对着夏瑶笔画了几下,问着这白世年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就差说是不是跟那个变态一样,是个喜欢玩弄幼童的神经变态狂。
夏瑶见着温婉的笔画,目瞪口呆,郡主,真是上次受刺激过度,怎么把人人都想成跟那个变态一般了。
夏影则是偷笑,那白将军当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非礼了当时只有六岁的郡主。郡主不这么想才奇怪呢要不是她确认此人确实品德良好,估计也会跟郡主一样的怀疑。
那小头目自认为快完成了任务。看着还在中央的马车,不给他们避路。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来人,这马车上面的人与他们是同党,将他们也抓起来,带走。”敢阻拦他们不让路,找死。
武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武楼却是面露讥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踩。竟然敢冒犯他们主子,找死。
那小头目见着武星冷笑的眼神,怒气冲天的呵斥道“来人,将他们全都锁了关监牢里去。”
武星很悠闲地靠在马车边上,武楼则是握了握手里的剑,面带嘲笑。旁边的人都看着这辆马车。这车夫也太胆大包天了。
张义看了轻声道“这些人就是疯子,无法无天,看见不顺眼的人也要抓。看来要营救老黑他们,有些麻烦了。我都叫他们多等两天。可着老黑这炮仗脾气,咳。”
白世年嘲讽道“哼,张义你看着,他蹦达不了。这样的人他也敢去冒犯,真是不张眼的东西,自己要找死,还真怪不了人。”
张义很奇怪地看着白世年“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马车里还在作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最是讲究,坐的都是豪华奢侈的马车,可不会坐这等寒酸的小油车。只有普通老百姓才会坐这等寒酸的车。要不然,这些狗眼人低的人,早巴结上去了。”‘
白世年也不解释:“你不相信,看着?”
提督府衙差看着武星与武楼的态度,有个眼色不错长相也周正的男子立即就看出了不对劲来了。走到那小头目面前道“老大,这不对劲啊这里面是不是坐了什么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啊否则一个小小的马夫哪里来这么大胆。还是算了,反正我们的差事也办完了。把人关到监狱里去算完事了。”
那小头目哪里会善罢甘休。武星跟武楼这样的行为,可是严重落了他面子,他要这么轻易放过,以后让他在下属面前怎么抬不起头,怎么当老大。当下埂着脖子脚道“还反了天,天子脚下,还有这等刁民。来人啊,拷了他。我还就不信了,你一个小小的车夫还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叫得这么厉害,可是下面的当差的士兵都是老油条。没一个人愿意动。这个小头目脸上过不去,自己冲上去了。
人还没能走近马车,武楼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小头目脸上闪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头发也削了一大半,掉在地上。
小头目吓得当场失禁了。
小头目摸着受伤的脸,古代的人非常讲究相貌的。身有残疾不健全的人,是不能入仕在朝为官的。武楼的这一剑,等于是断送了他所有的前途。小头目把武楼当成仇人一般,大声叫着“你竟然敢杀朝廷命官,你是要造反。来人把这个人抓起来。抓起来。刁民,我跟你拼了。”
另外二十多个人,看着一个车夫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他们可不是这个刚进衙门二百五的小头目。这会更是确定里面坐的人,不是一般人。
小头目还没冲上去,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武星一马鞭子抽下来,抽得小头目嗷嗷叫。
张义错愕地问道“世年,这马车里面坐的,会是什么人?这么嚣张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提督衙门的人,被人这样欺上头来,还不敢动的。”这段时间,可受不少这东西的气。
白世年摇了摇头。就现在瞧马车是什么线索都找不着的,也推测不出来“在京城里,经常走动的多的是皇亲国戚。而且身边的侍卫武功这么高,里面的人,身份肯定是不低。”
正这时,众人见着马车里一双葱白修长的柔荑从石青色的车帘里伸出来,隔着车帘对着那车夫说了几话。那车夫点头,对着下面那个看起来很机灵的的男子道“我们主子说,让你们把这些人全都放了。”
那小头目爬了起来,捂着脸站了起来叫着“你们都是死人吗?要是你们再不动手,我全都格了你们的职。”
可是下首二十多个士兵,还是一个都没动。倒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对着马车里的人,更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口气这么大。连提督衙门里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一落,小头目啊的一声,再发不出声音出来。众人望去,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武楼把那小头目的一双胳膊给卸了,不屑地说道“你太烦人,再不老实些,我直接断了你这条胳膊。”众人看着武楼嚣张的样子,更是好奇这小小的油车里究竟坐的是什么人。
那长相周正的男子,看着武楼一张生面孔,在京城里他没见过。心里有疑惑。但是见着他的主子竟然这么大口气,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所以态度更为恭敬“请问马车里的这位爷,如何称呼。请恕卑职眼拙。还请这位爷能告之一声,卑职才能决定放不放这些人。否则,上峰追究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
武星武楼几人,都是温婉的贴身侍卫。温婉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自然不可能抛头露面。皇宫等地方,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进得去。所以,没见过也正常。
第二卷 一四0:不能让将士流了血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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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0:不能让将士流了血再流泪
白世年与众人一样,眼睛都盯着这辆不起眼的小油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一开口就让提督衙门的人放人。
提督衙门的人在京城里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冒犯的。提督石大人是铁秆的保皇党,连皇子都会对他礼遇有佳。他因为要去边关,才让祖母拒绝了石家的女子。
提督衙门,京城里不仅百姓的安危靠他们,就是皇帝的安危都靠着他们。平日里他们都是人五人六,在京城里也是横着走,现在竟然会有人吩咐他们办事,还是这等口气的人,身份定然不低。只是到了现在,都不愿意露面,确实怪异之极。
“我们主子说,虽然这些士兵动粗是有不对在先,但也是户部与兵部的人事先没把事情处理好才弄的这一出。这会既然被我们主子碰见了这事,她就不会袖手旁观。让我转告你们一声,把这几个伤兵放了。让这些伤兵跟着白将军回去。”武楼冷冷地对着那个副队长说着。
副队长很为难,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贵人啊。马车上有个标记到时候也能向上峰交差。这样让他们怎么放人,到时候问起是什么人让放的都不知道。追究的可就是他们的责任。
武星看出来这小队长是个聪明人,而且他也不愿意再为这事纠缠在这里了“我们郡主发了话,你快把人放了。”
那被打的小头目本来是缩回去,这会听到郡主两字,火冒三仗。气极。本来想出口不逊,但是却见手下变了脸色,疑惑了。
可惜,他虽然察觉不对想要收回到嘴边的话。但是武楼的动作比他更快,见他要张口就知道没好话说,直接将他的下巴都卸了下来,那人嘴巴都张不开了。而武楼的这番动作,如此胆大妄为,让提督衙门的人更是动都不敢再动。
那周正男子,如武星所想,确实是副队长,这人可不是刚才这位二百五。在京城里,身边有这样一等一功夫的侍卫,再看着武楼肆意妄为,口气又如此之大。立即猜测到了这小油车里坐着的郡主是何人了。
这天下,身边有这等高手当侍卫,口气又如此之大,连他们的石大人都不放在眼里(话说,温婉也没看不起石大人,只是对这些狐假虎威的人看不惯)的郡主,除了天天跟在皇帝身边盛得皇宠的那位,还能有谁。今天绝对踢到铁板了。这么一想,谨慎的面容这下更是恭敬而又谦卑“轿子里,可是尊贵郡主殿下?”
武楼没应,武星更是没应。但是两人也全都没反对。在这个时候,没反对,其实也就是默认了。
温婉在马车里冷笑,要是现在她真是一介平民,还不就得锁到监狱里去了。这些,都是什么人。执法人员这样乱来一通,京城里的治安,还真是乱得够可以的了。靠他们保护皇帝外公,真得让人悬心。
副队长自然没头脑发热,还要来证实一下身份。在古代,冒充皇亲国戚,都是要杀头还要牵连亲族。更不要说温婉的身份尊贵无比,身边又有这等高手相护卫。就是想冒充也冒充不出来。反而温婉郡主行事怪异的名声早就出来了,现在坐在小油车上也不算太出阁。还是能让人接受。
那人带着二十多衙差,对着温婉行了礼“卑职叩见尊贵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这辆小马车里坐的,竟然是尊贵郡主。全都下车行礼。
白世年与张义也都下了马,行了个礼。
马车里传出一句话悦耳的声音道“郡主说,众位不要拘礼。郡主也是出宫随便走走,既然碰上这事,就不得不多管一下闲事。这位大人,郡主让你赶紧着把这些人全都放了。”
“是,郡主有令,卑职不敢不从。郡主,还请郡主恕罪,要是大人问起来,卑职是否能据实以告?”副队长一看就是老油条子,想把这个责任推个一二三四。因为女子不能干涉政务,要到时候郡主被御史弹劾,他说不定也得受牵连。尊贵郡主乃是云端上的人物,他是得罪不起。而且这是上面要交代去办的,要是没办好,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谁他都得罪不起。
“郡主说了,你可以告诉九门提督石大人,说人是郡主让放的。要是他有什么不满,让石大人去宫里找她。郡主随时恭候石大人的来访。”武楼的语气很冲,石大人,能教导出这样的货色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眼瞧去这些人就是仗恃欺人。竟然还敢置疑郡主的懿旨。胆大包天。
“是、是,卑职这就放人。”听到这里,副队长一下就放心了。说完立即对着其他叫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放了。”
二十几个衙差立即把人放了。
十几个人男子得了自由,刚才的事情他们也全都看在眼里。尊贵郡主大名,只要是大齐人就全都听过。可这会却是实实在在在他们面前,又帮了他们,心里敬畏又感激。这些不愿意低头粗旷的竿子,齐齐走到温婉的马车前,行了一个礼道“多谢郡主。”
里面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郡主说,这是她应当做的,你们不需要多礼。”温婉是哑巴,大家也都知道。
温婉想想了,对着夏瑶说了几下。夏瑶听得眼睛亮亮的,崇拜地看着温婉,看得温婉抿着嘴巴笑。
“你们两个,郡主让近前说话。” 夏瑶从里面走出来,指着两个兵部的官员。
两个官员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走到轿辇前,跪拜行礼。
“郡主让你转告一句话给兵部尚书大人。” 夏瑶咳嗽了一声,酝酿情绪,温婉透过车帘看着夏瑶严肃的样子,掩着嘴巴偷笑。夏影也是在一侧偷笑。她也还是第一次看见夏瑶这个样子。
“是,臣等洗耳恭听。”两个人非常谦卑。其他人也是恭敬地竖着耳朵准备倾听尊贵郡主的训导。
“郡主说,这些伤兵,是保家为国致伤致残。我们这些人安享了他们给我们带来的太平,本应该怀着一片感恩的心。可是你们竟然能如此对待这些有功之臣。连那些抚恤金都不能发放到位,自己办事不力竟然还要把他们关到监狱去。告诉兵部尚书大人,这事他要是不能妥善处理,就不要怪我家郡主多嘴兵部的内务。” 夏瑶郎郎的声音落地后,让众人愣住。
温婉很精乖,直接说兵部尚书,而没说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的顶头上司可是赵王。温婉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们不懂没关系,你们的尚书大人懂就可以了。”说完,夏瑶又钻回了这辆小游车上。那十几个伤残士兵听了夏瑶的话,眼睛却湿润了。望着马车,又敬畏又感动。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他们也不至于来闹。闹得现在都差点进了监牢。
一会,众人见着刚才出来又进去的女子,探出脑袋出来,在那个车夫面前嘀咕了几句。又缩回去了。
“几位好汉,我们郡主刚才对我说了,这事她既然遇见了就不会袖手旁观。郡主说,请你们先回去,她保证,就算她逾制,也绝对不允许让你们这些前方归来的战士,流完了血再让你们流泪。郡主请你们放心,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妥善处理好这事。”武楼走到十几个人前面,非常客气地说着。
这话,说得十几个大男人全身都是一震。这些刚强硬郎的男子,眼眶都是红红的。如果不是为着将来的生活,如果不是为着那些无依靠袍泽的妻儿,他们何至于这样。
十多个男子,如钢铁一般硬朗的男子,对着温婉的小马车,整齐地站着,行了一个军礼,齐声道“谢郡主……”
温婉听了,笑了。夏瑶又掀开一角帘子走了出来,下了马车,对着十几位男子,面上带有敬佩之色“郡主说,这是她应该做的。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家郡的太平日子。郡主说该说谢谢的是她。这一礼,是郡主让我代表她给所有为大齐流血牺牲浴血奋战的将士敬的,谢谢你们,谢谢。”
按照正常来说,温婉会自己出来。所谓作秀作全套。这才真诚。可是温婉忌讳白世年,坚决不出来。不过好在古代女子,就算天家之女也不会随意抛头露面。能蒙混过去。
夏瑶说完,对着十几个伤兵郑重地行了一个谢礼。周围的百姓及还没有散去的人,本来都是存了一分看戏的心思。可是听了夏瑶说的话,立即全都以敬畏的眼光看着十几个士兵与那辆小油车。皇家的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没想到,尊贵郡主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
当然,没人会认为温婉没出马车,就是对他们的不尊敬。在古代,一个闺阁女子,就算最为尊贵的郡主,也是不会随意抛头露面的。
十几个汉子得了这话,有好几个眼泪都止不住了。要说心里不怨不恨是不可能的。他们为着大齐在前方浴血奋战,好多袍泽兄弟都死了,他们身上也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被迫退伍。可是退伍以后,因为身体有着残疾,以后的生计都是问题。而那些黑了心肝的官员,竟然连他们那点抚恤金吞了。他们一趟趟走户部,一次次找兵部,可就是拿不到钱。那些官员没钱给他们抚恤金,却有钱花天酒地。怎么不让他们心里充满了愤恨。可尊贵郡主的话,却让他们心里的痛恨一小烟消云散。
第二卷 一四一:伤残士兵的处置
收费章节(12点)
一四一:伤残士兵的处置
夏瑶行了完礼,又回了马车。那辆小油车开始起步了,众人全都自动给她让路。十几个汉子跟在后面,想送她一段。
武星却是对着众人抬手抱拳道“郡主说,你们不用送。你们身上还有伤,快去百草堂找大夫看。跟他们大夫说,费用都记在皇家慈善堂的账上。”
制止了众人护送,武星驾起了马车,马儿飞奔了起来。一会,就小时在众人的身边了。
“尊贵郡主?不就是那个捐献了全部身家给灾民救灾的温婉郡主吧?”张义低低地问道。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一直说的人,刚刚,竟然就在眼前。
“恩,尊贵郡主就是温婉郡主。我们这次能灭了倭寇,她在幕后也是出了大力。”白世年看着远去的油车,轻轻地说着。
“那可真是一个奇女子,我一直都想见。要是能见一面多好。离得这么近,都见不着,要知道我一定跟她说说话。还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咳,可惜了,要是刚才她能出马车里出来,该多好啊”张义非常遗憾地。他的级别还不够,不能够进宫面圣。
白世年笑道“她是真正的天之娇女,可以为着将士不平出面打抱不平。可作为一位天家女,是不可以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能这么坐在一辆不着眼的马车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位尊贵郡主行事有些怪异。想要见她,极难。听说她久居深宫。常人难以见到。除非是面圣的时候能见着。老黑他们今天也算是运气好。正好碰见了温婉郡主出宫。否则,要想将他们弄出来,必定又得费一番周折。”
他虽然是从二品的大将军。但是京城里的水有多深,他知道。他要去边关,所以不想趟这趟浑水。
张义暗道可惜了。进宫面圣,他现在还没这个资格。不过感兴趣地说道“世年,我想你是一定还有机会面圣,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尊贵郡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传奇女子。”
白世年笑了笑了,没有接话。只是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不能让前方的战士流完了血再流泪?能说出这话出来,确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奇女子。我一定要见一见的。”
回了宫,温婉跟着皇帝提了回来的路上遇见的事情,说了那些伤残士兵的可怜之处。
皇帝面色有些难看,却是没多说。
温婉见着皇帝是这个态度,也就没再继续多说什么。这毕竟是政务,她要说太多万一涉及朝政,不小心被人说成是女子干政,麻烦可就大了。所以,接着转移了话题,对皇帝说着自己侄女可爱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小脸圆乎乎的,白白胖胖的,有些像她。抱着都怕不小心滑破她柔嫩的肌肤。
皇帝听了乐呵呵的,下旨赏赐了些东西下去。让很多人眼睛红红的,有羡慕有嫉妒。生个女儿还这么风光的。
温婉走后没多会,皇帝就知道了温婉所碰到的事的详细情况。皇帝听到说温婉对着那些伤残士兵说,不会让他们流完了血再流泪,眼里闪现出莫名的光泽出来。
同时,朝野上下也全都知道了这事。温婉这句不能让前方归来的战士流完了血再流泪,一下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让百姓很有触动,让那些归来的退伍将士感动又感激。
温婉得了消息,知道现在好些人崇拜自己,最近又添加了一批从前线下来的军人。都感觉自己成天王巨星了。一举一动都那么多人关注着。
梅儿回到国公府,用过晚膳,在婆婆屋子里呆了好一会。镇国公夫人看着她就知道有事。
镇国公得了国公夫人的信,想着不想惹得人怀疑,在用中膳的时候过来。穿着一身石青弹墨藤纹云袍子的国公爷,面上看不出来,眼里却有焦灼之状。
梅儿见着,忙起身行礼。
国公爷过来,国公夫人将所有的人挥退了。镇国公问道:“郡主是不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梅儿摇了摇头。
镇国公面露失望。还以为会有话说呢
梅儿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小黑木盒子:“爹,这是郡主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小黑木盒子是一般的酸枝木制作成的,没有雕刻花样,就是一只黑不溜秋的黑木盒子。
镇国公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就见盒子里里安静地躺着一颗白色的棋子。棋子是汉白玉质材,雕刻工艺不差,应该是被用过的,磨得浑圆。镇国公自己搓了几下,也没搓出机关弹出信件等物出来:“就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梅儿摇头:“我也不清楚。郡主将这个东西交给我,说公爹一看就知道。郡主说这事只能公爹一人知道,不要再让别的人知道了。”也就是说,连幕僚都不能告诉。
镇国公拿了棋子,回了书房,慢慢琢磨去了。
镇国公夫人拉着梅儿的手,慈爱地书说道“难为你了。为了府邸里的事,让你有了身子还四处奔波。”
梅儿扣住国公夫人的手:“娘,我也是国公府的一份子,为国公府出力,是我的份内事。”
镇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站起来,拿了一个匣子道:“来,这是给你的。我老了,也戴不了这亮眼的首饰。”
梅儿一看是一支累丝金凤簪。这只簪子凤身以金丝制成,头尾点翠并镶蓝宝石,凤嘴衔东珠。整个簪子给人一种华贵大气之美,无论是蓝宝石、还是东珠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真漂亮,娘,太贵重了。儿媳妇尽了自己的本份。哪里能要娘这么贵重的首饰。”
国公夫人笑着看向梅儿的肚子道,给她插在头上,笑呵呵地说道“我的以后还不都是你们的。拿着吧,娘能给,你就能收。”国公夫人生了那么多孩子,就只带到了罗守勋。她所有的东西,还不是留给儿子。
梅儿没再拒绝,满脸笑意地受了。
国公爷回了书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捏了搓,就差拿锤子将它打碎,看里面有什么玄妙“温婉郡主,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国公爷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棋盘,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即亲自去把封存的那盘棋放到自己书桌上。把棋子放在一个本该放却没放的位置上。棋子一落,整盘棋局瞬间明了,绝杀。
国公爷脑子有点乱。此时国公爷脑子只有一句话,不可能,这不可能。眼睛只盯着手下的窑汝茶杯,看着茶杯上五福图案不转眼。再又望回去,看着一盘棋。
当年他可是跟江守望下的棋,拿走棋子的也是江守望。事实摆放在眼前,不可能,也可能。否则,温婉郡主怎么可能有这枚棋子,怎么可能知道棋局的事。
国公爷苦笑着。温婉郡主在跟他摊底牌,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如果不合作,也就意味着,将失去了这个合作伙伴。等将来郑王登基为帝,不说帮衬,铁定还会踩上两脚。他是真不想现在节外生枝。就算他先要报仇,想要对付老六,也该等到皇帝正式被立为储君。或者等新皇登基。
可是现在温婉郡主的态度很明确,她这是要借自己的手,报复贤妃。算了,想要得到,必然就要有付出。
皇帝以为温婉会主动说起这个事,哪里知道,两三天过去。温婉好象已经忘记说过这么一句话了 “婉儿,你说不能让归来的战士流血又流泪。可是,又怎么能做到让他们不再流泪呢?”。
温婉皱着眉头叭在炕上,想了好久,还是没什么头绪,摇了摇头。表示当时就这么一说,就觉得那些伤兵可怜,看不过。这种复杂的大事情,还是要皇帝外公才能处置得来。
“真的没想到,还是想着了怕说。”皇帝什么眼神,一扫过去就看见温婉震了震的神情,就知道她是不愿意说了。
温婉转了转眼睛,还是表示不知道。
“胆小成这样的,也真是惜命。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