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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 作者:一霍
“游湖又不耽误你们挑首饰。”
“可是日头很晒。”
桓允气闷,“哼!今日阿元还在我跟前叫嚣你最喜欢的人是他,我还与他争辩了几句,眼下看来果真如此,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否则游湖这小小的要求又怎的不答应?”
他这胡搅蛮缠的功力当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厉害,且还有渐长的趋势。
叶微雨无奈道:“我心里若不念着你,早将你打了出去,还可能由着你在我府上作威作福?”
“这算什么!”桓允哼声道,“你对阿元甜言蜜语,可从未如此对我这般。你只要说你‘心悦我,欢喜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想与我同吃同住、感情甚笃、举案齐眉、如胶似漆、相濡以沫、白头到老’,我便信你。”
叶微雨目光幽幽的盯着他,“你得寸进尺。”
桓允棋也不下了,起身过去在她身边腻着,小狗似的在她脖颈处拱着撒娇,眸子扑闪扑闪的,乖巧得让人忍不住想抱着亲亲,他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说嘛说嘛,阿不,我喜欢听你说喜欢我。”
叶微雨忍笑道:“我说不出口。”
“你是害羞,所以不想让旁人听到?”
侍女仆人都远远的候着,眼下就只有齐殊元在外面用小手撑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夜空,根本无心注意他们。
桓允揽着叶微雨腰身让她离得更近了些,另一手抬起自己的衣袖,将两人的头罩在一起,而后小声道:“你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只说给我听便是。”
眼前的光亮被他的宽大袖衫挡住,传进耳朵的声音却愈发明晰,叶微雨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跳动,同时还有他的。
她沉下一口气,缓缓道:“我甚是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开始。
第79章
嘉元二十二年,是个多事之秋。
因着黄河水患造成的灾祸连绵,圣上忧国忧民之心甚重。为与灾民同甘苦,共进退,其以身作则,便是寿辰之期都未大开宴席,铺张浪费。上行下效,绕是汴梁城中仍歌舞升平,世家贵族私下却也不敢应酬唱和,声色犬马。
因而到八月初九,桓奕大婚这日,这些个平日里享受惯了的贵族们才长舒一口浊气,总算可以从近段时日朝堂上下压抑的气氛中脱身出来,尽兴玩乐。
桓奕是嘉元帝年纪最长的皇子,虽外表潇洒磊落,平易近人,然其兵权在握,为避免皇帝和储君的猜忌,却甚少与朝臣来往,行事也是不显山露水,锋芒尽敛。
信王府位于康平坊,周遭所居多是宗室豪族。
只他这宅子比之旁人的是富贵不足,清雅有余。往时他未婚,府上又无甚莺莺燕燕,加之是军人出身,于住处未有多少无谓的要求。若是从他王府的院墙下经过,那春日便探出墙头的红杏、海棠等花草一概不见,有也只是宅子原主留下的上了年龄的古木。
可自从信王定亲至确定婚期,他就一反常态的安排人精心拾掇起他的宅子来。
今日着工匠勘测了并且画好施工图,准备在王府后院挖一方湖水,种一片荷花;明日又派人将弃置不用的旧阁楼整修翻新,还要求又四面环水的小榭。王府整日里敲敲打打,到婚礼前两月才归置完整。
古人认为黄昏是吉时,故而婚礼仪式在此时举行。
吉时未至,各方宾客便已盛情临府。
信王府的官家领着家仆在府门处往来迎接,忙得昏天黑地。
“信王府如今当真是模样大变啊,”有朝臣见府内各处虽用红绸、喜字做了装扮,却仍能看得出与往日的不同来,便与同僚道,“此前我因要事需得信王定夺,后上门拜访,其时府上的布置哪有眼下这般富丽?”
末了两人俱都感慨道:“信王在战场上战无不利,铁面冷心,不曾想为着新婚妻子也化作了绕指柔。”
“阮家的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有人不赞同道:“你这结论下的过早了罢,而今李首辅与太子的斗争日趋激烈。信王又是李首辅的外孙,身份着实尴尬。且陛下爱重太子,以后若太子与李首辅分出胜负,牵连道信王,只怕难堪。”
李恪谨意在揽权,而太子又轻易不会受控于人,两厢斗争的结果只能是以一方败落告终,到那时有多少人卷裹其中,一切都是未知数。
只不管朝堂上如何明争暗斗,京城久逢的大喜日子便今朝有酒今朝醉罢!
桓奕至宁远侯府迎亲还未回。
叶微雨和桓允的马车在信王府门前停下。
他自出门就在絮絮叨叨,要叶微雨喜宴时莫要距离他太远,得让他时时看着才行。
这几年每每外出赴宴,他都要老生常谈,叶微雨直听得耳朵发痒,低声制止他,“我知道了,那年的事不过是我时运不济罢了,怎会一直如此?”
“今日宾客中李氏族人众多,你可得提高十二分警惕才行。姓李的就没几个好东西,便是下黑手你也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