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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 作者:一霍
缠绵病榻。突闻父亲、弟弟战死沙场,心头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就不省人事,不出半日就药石罔及无回天之力。
皇帝突失两员良将,心中痛意自是不必言说。倘若齐靖父子未曾殉国,因着这巨大的战功,自是要大加封赏的,可现下人没了,他只好从别处找补回来。
不仅给齐靖追封了异姓王,齐沛封侯,原本齐国公的爵位更是让齐家唯一的男丁,齐沛年纪仅一岁的儿子齐殊元承袭,还附赠良田百亩,房产数十处,及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这还不算,许是因齐家人丁稀少,皇帝觉得没有弥补够,便荫蔽起与其又故的亲戚。
当然,五服之内,同齐家最亲的近亲也就只有叶南海了。
所以,在外为官数十载,看似被朝廷遗忘的叶南海,借着岳家的荣光得以回京,而且直接晋升为二品大员户部侍郎。
正常来说,朝廷调令一下,在外的官员在规定时间内就要做好交接工作及时赴任。只是叶南海情况特殊,他同妻子齐朦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便上书嘉元帝陈情以表自愿为其守孝三年再行他事的决心。
当今皇后薨逝不及三年,许是有同病相怜之感,嘉元帝并无二话随即就准了他的请求。
三年一晃而过,叶南海不日就要回京上任,所以这叶家宅子就提前敲敲打打的翻修起来。
早春的阳光煦煦温和,伴着微风。
皇城内的澹明宫后院。
樱花盛开如云蒸霞蔚,有花瓣儿打着旋儿随风飘落。树下放置着一架上好的黄花梨木制成的贵妃躺椅。椅上躺着的半阖双目假寐的半大少年面若白玉,唇色浅而莹润,身着月白色广袖衣袍,未着鞋袜的双脚/交叠,很是闲适的模样。他的肩上、胸前、发间不知何时缀满落英。直到一片花瓣儿飘上他的眼睛,他这才睁开眼尾微挑的凤眼,抬手将花瓣儿拿下。
侍立一旁的内侍宝禄同这少年一般大,也不过13,4岁的年纪,眉目生得很是清秀,他见自家殿下转醒,立刻躬身向前呈上一杯水温正好的养生茶,“殿下?”
少年半坐起来,毫不在意搭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一半在地,而是径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却被茶水的味道给涩得挤眉闭眼,重重把杯子往宝禄的怀里一塞,气道,“段太医是觉得我有一段时日没去祸祸他的药房,想我得紧吗?怎么现下茶也跟药一般的味道了?苦死我了!”
宝禄深知殿下这几日心气儿不顺,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就另转了话头道,“殿下可知叶家姑娘具体归京的时日?”
一说到这个,桓允就来气,只觉得再没见过比叶微雨更心眼小的女子了。
这几年他得了好东西什么时候不是眼巴巴的着人送去杭州?还隔三差五的去信同她联络,可这丫头仍是不愿意搭理他。
得知她回京在即,不等叶南海安排人拾掇她家宅子,他就第一时间就求了太子哥哥派能工巧匠前去修缮,妄他红彤彤的一片真心都换不来她开口吐露到家的具体日子,是以他的心气儿如何顺得起来?
“最近几日你让斐宇去浣花巷盯着,人回来了立刻知会我。”桓允说着睨了宝禄一眼,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宝禄应了,又接着道,“适才太子殿下着人来说,他同内阁大臣们议完事后便会前来考校殿下您近日的功课。”
桓允忽而闻言色变,当即趿拉了鞋就往书房的方向奔去,还一边斥着宝禄,“怎的现在才告诉我?!若是我被阿兄罚了,回头就找你算账!”
宝禄小跑着跟着,心里却在大呼委屈,可怜见儿的,自太子殿下决定亲自督促自家殿下的学业之后,他就一日三四次的提醒殿下学习,可哪次不是被当了耳旁风?若是平时就用功刻苦,也不至于听到要检查课业就如临大敌了吧?
叶府的宅子最初毕竟是王府的规模,所以在世家贵族云集的城东浣花巷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也不知道叶南海从什么地方请的工匠,直到回京的第三天,叶微雨才使人把她自己住的不辞院规整成她满意的样子。
不辞院历来都是叶家未出嫁女儿的独院,端的是清雅幽致,而今又经过叶微雨的布置,更添几分禅意。
齐殊元坐在屋外廊庑的台阶上逗从杭州带回来的将满三个月,浑身毛发微卷雪白的小狗,间或还看看院子里有无人影走动。
不多时,他似有所感的回头,就见着鹅黄交领小袄,头梳坠髻,身形高挑纤细,眉目冷淡悠远,面若美玉的叶微雨带着两个贴身侍女从廊庑的另一头走来。
院子里种的枫树已经发芽了,春日的融光穿过细密的枝桠,在她们的裙裾上投射出斑驳的光点,走动摇曳间熠熠生辉。
“阿姐。”齐殊元见到来人,一把抱起雪团儿似的汤圆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叶微雨,“你方才去了何处?我午歇起来都没找到你。”
齐殊元不过刚刚四岁的年纪,说话还奶声奶气的,脸颊上也是肉嘟嘟的,绕是叶微雨不是爱逗人的性子都忍不住想去捏他的脸。
“到前院去了。”叶微雨随手拉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