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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炮灰也有春天第7部分阅读

      重生之炮灰也有春天 作者:肉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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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让鉴定中心派人上门取样。母亲陪着我,两个叔父皮笑肉不笑地跟随在一旁。

    取样步骤非常简单。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用针尖轻刺我的手指。轻微的痛感传来,我看到那一滴殷红的血珠慢慢渗出,有些晃神,好像在做着庄生的蝴蝶之梦一般,世间究竟谁是我?我又是谁?为什么要由别人来证明我的身份?

    接着他用纱布在伤口上轻轻按了几下,纱布表面留下了三四个黄豆大小的血印。然后是口腔粘膜上的细胞和毛发的采集,据说是为了使鉴定更为准确。

    几乎是带着受辱的心态完成了样本采集,等工作人员小心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之后,我听到妈妈对那两个男人说道:“七天之后出结果,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孔致文掉头不语,神色倨傲,孔致光仍旧满脸堆欢,“大嫂,我相信一定没问题的啦!”

    不欲与这两人共处一室,我拉着妈妈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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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一看见雍峤我就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动手了?”

    今天是样本送出后的第三天。我知道自从样本送出后,妈妈就找来雍峤让他想办法严密监控鉴定中心。

    “毫无疑问。”雍峤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无线针孔摄像机,“鉴定中心的监控摄像头还被他们遮起来了呢,真够细心的,啧啧……我都处理好了,你看看吧。”

    我接好电脑数据线打开那个视频,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这是在电梯里的。”雍峤站在我身后也看着电脑。为了让我看得更仔细,他伸手越过我的肩指着电脑屏幕,身子也俯低了些。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响在耳边,温热的呼吸刷过我敏感的耳垂,时远时近。两个人若即若离的距离让我不自觉的手一抖,脸颊居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只感觉到自己心砰砰直跳。

    已经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去看电脑,我心中的慌乱震惊和埋藏已久的恐惧蓦地汹涌而出——我竟然对同为男性的雍峤产生类似悸动的感觉!不过是稍微接近一些而已,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男同志们发现自己的性向异常时都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也如同我现在这样,混乱,茫然,羞耻又不知所措。当我知道孔嘉言只喜欢男人时就有很不好的预感,据说同性恋倾向与基因、大脑和荷尔蒙因素有着密切的关联,但我一开始尚能自信地以为我能控制,直到之前被冯睿程屡次挑逗,我明明是真心想要反抗,却总是因为身体的快感而败北才产生了动摇。我一直不敢去深入追究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鸵鸟地将它归罪于冯睿程的强迫。然而现在,已经无可推诿……我喜欢雍峤。

    我喜欢雍峤。这个结论让我备感惊吓而无助,几乎控制不住有泫然的感觉

    “嘉言,你怎么了?”雍峤的声音再度响在耳边,不啻一个惊雷。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我急忙收拾起混乱不堪的心绪,强迫自己将眼光调到电脑屏幕上。

    “我、我没事,现在到哪里了。”控制好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发抖,我勉强地在视频里寻找着那个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人影。

    “他进了样本保留室,看……他把样本替换了。”雍峤带笑看着,我发现他的侧面剪影因为长而浓密的睫毛而显得温暖而干净,带着让人心安的味道。或许一开始就是这种味道让我喜欢上他的吧……

    “这个人,抓住了吗?”我喃喃地问道。妈妈之前说不怕他们捣鬼,就怕他们敢赌一把不出手,原来如此。看来那两个人还是不敢赌。

    “当然,这他们作假是最有力的证据。等他去你叔叔那边领完赏,咱们就立刻请他喝茶。”雍峤志在必得地回答,“看来你的身世如何那两个人心知肚明。”

    听了雍峤的话,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苦笑着。很清楚吗?我觉得自己正身处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点,这章很难写啊啊啊啊

    再次申明,本文绝对不是np,结局肯定一对一

    欢迎站队,但是以后要是发现站错队

    千万不要追着我打哈~~先跪拜求饶~~

    留言还是很少啊。。。更得越快回帖越少

    桑心丝望黯然销魂g

    第33章

    结果出来的那一天,天气极为阴冷。我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迎接今天的战斗。虽然说手中握有对方耍手段的证据,要说服董事会的见证人不采信鉴定结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闹上法庭,那才真是天大的麻烦。

    终于等所有人都落座,鉴定中心的结果也已送达。请来的公证人负责打开那份文件,在他将结论公布出来之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通过三名样本提供者的三种不同样本分别两次的y染色体单倍型分析……比对结果y染色体一致,可确定样本提供者之间存在父系亲缘关系。”

    公证员用他洪亮的声音念着结果。前面一些听不懂的术语我自动略过,但那句“存在父系亲缘关系”,却是再清楚不过。顿时仿佛一个闷雷响在半空,我不禁呆了几秒——急忙看看身旁的孔妈妈,只见一丝惊讶如闪电般飞快地掠过她的双眼,接下来便立刻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再望向孔嘉言的叔叔们,此时这两人已经无暇他顾,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万花筒来形容,相信他们一定比我吃惊一万倍,那哑巴吃黄连的样子实在无比精彩。这样看来,除非他们自己跳出来说样本有假,否则他们作假的那些证据也不需要再提及了,搅局或争辩毕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个局面远远比我想象的好得多,简直可以说是完美。可是,为什么?

    我刚从这意外的胜利喜悦中稍微冷静下来就发觉不对。从妈妈那一刹那的惊讶来看,她应该也未曾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难道是雍峤……不,他还办不到操控整个鉴定中心仪器的分析过程和实验结果。我那两个叔叔都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那么也就是说……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的dna样本能比对出这样的结果!

    “好了。致文,致光,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妈妈在大家的议论稍微平息的时候开口说道,“以后谁要是再敢拿这个嚼舌根,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上次我的话的确是重了些,你们两个为公司也做了不少事情,今后还是留在董事会继续为‘孔彰’服务吧,不要辜负你们大哥提拔扶持的一片心。”孔妈妈圆满漂亮地说完场面话,意气风发地离开了那个小会议室,我走在她身后,满脑子都是疑问。

    突然我的手机短信铃声响起,一看电话号码我的心里一惊,赶紧打开。

    “今晚十点‘梦幻年代’立芸居,还你的样本。”

    原来那间屋子还有这么个风雅的名字,我怔怔地想着,还有,我一定要查一查“孔彰”余下的那十一位董事会成员里,究竟有没有冯睿程的同伙。

    暂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妈妈和雍峤,我答应晚上赴约,看看那家伙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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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言,下班之后有空么?”吃午饭的时候雍峤突然问我,微黑的脸上有一抹鲜见的赧然。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我不禁一呆,心跳却在瞬间加快了。

    “什么事?”我故作平静,努力像以前一样自然地面对他。他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敢奢望他会约我出去……自从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的心思之后,就越来越不知道该怎样和他相处。

    “淑然让我问问你,晚上是否有兴趣和她一起去玩保龄球。”微微叹了口气,他好像有些无可奈何似的,和平时的面瘫精英形象相去甚远。

    原来是淑然让他问的。我这才发现自己之前那点小小的期待简直荒谬之极,“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晚上有点事……你帮我跟她告个罪,下次我请她一起去滑雪可好?”勉强地笑笑,我想着晚上梦幻年代之约,那才叫一个头两个大。

    “这样啊。嗯……我会转告她。”雍峤点点头,“只是我怕淑然要失望了。”

    “你陪她去,不也一样么?”我脱口而出,何必一定要加上我呢?明明谁都看得出他对淑然那么紧张又宠爱的,为了她还不惜教训我……看看这是什么运气吧!我暗自苦笑,身体变成同性恋也就算了,心里还暗恋上直男,简直就是炮灰中的战斗机。

    “我?”好像从没想过这个似的,雍峤摇摇头,“我一个只会工作的乏味老男人,淑然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跟我玩到一块儿去。”

    听他的口吻中带着自嘲,我心中有些不忍——雍峤原本是个那么骄傲的人,“别这么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交谈就这么在两人各怀心事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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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的风又大了几分,还伴着一些冷冷的冬雨。我独自一人走进酒吧中,凭着上次的记忆找到那间屋子。

    房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音,只好自己推开门走进去。两个房间都静悄悄的,并没有冯睿程的踪影。

    我只好坐在上发上等待着。时间过了十一点,仍旧没有人来。我在想是否应该离开,但是考虑到姓冯的那不可理喻的脾气,又有些踌躇起来。正在犹豫间,门已被人一把推开,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冬夜的寒风和冰冷的雨滴卷进房门,见了我不由分说,拉了我的手腕就匆匆往外跑,我虽然热爱跑步,却也几乎有些追不上他那迅猛如疾风的脚程。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顾冷风灌进嘴里大声地抗议,这人真离谱得很,哪有大晚上把人这样随随便便就拖走的!

    冯睿程一言不发,抿紧了嘴匆匆走着,直到我看见他停在路边的车。他驻足打开车门,将我一把塞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出来了,内牛。。。。。

    看来很多都不喜欢闷马蚤雍啊tat

    色狼冯也有人质疑他的态度。。。

    木头池那么弱气连我都不指望他能担此大任

    这下要怎么办才好,otz

    没有校对,大家先将就着看~~

    第34章

    突然被甩进车厢内的冲击让我几乎窒息,刚调整好坐姿调匀呼吸,已经坐上驾驶座的冯睿程便朝我斜倾过身体,温热的鼻息喷上我的脖子。

    “干吗?!”我往后一缩,戒备地望着他。

    “安全带!”他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回答,伸手将我的安全带系好,“啧……你以为我想干吗?亲你?”说到这里他的桃花眼斜睨着我,口气已经恢复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相信此刻如果车上裂开一个洞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脸颊上传来的热度让我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必定万分尴尬。

    果然冯睿程闷笑出声,“放心,只有饱暖才能思滛 欲,我现在可是又冷又饿又赶时间。”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想起还有比尴尬更重要的事,“你要去哪儿?”害我等了一个小时,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赶时间,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得可以。

    “医院。”他简短地说,脸色蓦地一沉,眉峰也微微聚拢。

    不是说要来谈什么样本的事情吗?我不明白为什么又变成自己得陪姓冯的去看病,但是见他突然口气不善且面目阴郁,生怕踩到雷区,于是只好保持沉默。

    他一路飞车,速度快到让我的心脏都开始抗议起来。怪不得一上车他就忙不迭地要我系上安全带,看来的确很有必要。

    终于在十一点三十八分抵达,我发现那是一间精神病疗养康复的医院。那么,多半不是冯睿程要看病了,虽然他大多数时候的确像个疯子……灵光一闪间,我突然想起之前偷听到的电话片段,还有孔妈妈提及过关于冯睿程母亲的只言片语,我的心不禁微微一沉。

    深夜的加护病房内,灯光一片惨白。仪器“滴答、滴答”单调的声音显得冰冷而无情,蓦地勾起我前世最后的回忆。宛如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我的心里升起一股近乎畏惧的感觉。

    “她怎么样?”冯睿程一进门就问。

    “脉搏一分钟一百六。”医生皱眉说道,“支气管哮喘发作,肺部严重感染发炎,现在还无法自主呼吸。”

    冯睿程抿了抿嘴,脸迅速调向病床上那个单薄瘦弱的女人。顺着他的眼光,我看见她瘦削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还有那一直上翻的眼白,身体每隔一阵腰腹便抽搐弓起而后落下,仿佛在承受极刑一般。一方面是她极端的痛苦,另一方面也昭示着她生命垂危。

    我的心一紧,忙又转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冯睿程。

    “怎么会突然肺炎?”他低声问医生,语气冷硬,“昨天还好好的。”

    “今天突然降温,她自己偷偷跑出去说要找你。原本就有很严重的支气管哮喘,晚上又开始发烧,就转了肺炎。刚才心脏停了一下,我给她做了按压,现在安上人工呼吸机了,如果呼吸和心跳不能在两小时内稳定下来的话……”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等医生说完,冯睿程快步走到病床前。只见他用棉签沾上少许清水,轻柔地滋润着母亲因高热而龟裂的嘴唇,接下来又用暖水打湿毛巾,不停地在她的手、脸、脖子上来回擦拭,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眼睑,让那双翻白的眼睛稍微显得不那么痛苦。他细心熟练地护理着母亲,看得出来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除了那双手偶尔微微颤抖之外,冯睿程的情绪一直控制得很好。一切停当之后,他俯身在母亲耳旁不断温柔地低语:“妈,我是程程。别怕,我来了。”

    这个声音明明如此低柔宛转,不知为何于我却不啻万道酸风射眼,竟然让我莫名地喉头一紧,眼角也微微发热。

    终于在接近晚上两点钟的时候,那双眼睛不再翻白,仪器上的心跳显示也慢慢趋于平稳。

    晚上三点四十分左右,医生宣布病人脱离危险期。

    仪器按部就班地运行着,不知何时起医生已经悄悄离开病房。冯睿程却一直站在病床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陷入昏迷的母亲。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想她应该没事了……”强忍困倦慢慢走到他身边,我迟疑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倒点水给你喝。”想到他说自己没吃晚饭,刚才又一直在照顾母亲,这样下去恐怕支撑不住。

    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接下来我便被抱了个满怀,力度几乎是想要将我的身体嵌入他的胸膛一般,让我的身体隐隐作痛。

    “喂,你……”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我不自在地抗拒着,心里不禁懊恼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滥好人,竟然自不量力地同情起这个明明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来。

    “别动,嘉嘉。”他将头放在我肩膀上,手却搂得更紧了,有些嘶哑的声音居然里透着求恳的意味,“让我抱抱你,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过度疲乏,还是被他这陌生的卑微所触动,我着魔一般地停止了挣扎。

    被他紧紧抱着,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热,鼻端盈满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一股强烈的倦意让我全身放松下来,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接着抬起了我的下颚。连反抗挣扎的时间都没有,那人的舌尖已经顶开了我的牙齿,炙热灵活的舌头仿佛直抵咽喉深处,长驱直入,无所不为。在这过分激烈的唇齿纠缠中我早已注定是输家,肺里的空气被压榨一空,口中的津液亦被全部夺走,就连细碎的抗拒声,也被悉数吞吃殆尽。

    如果说一开始疾风暴雨般的吻让我眩晕的话,那么接下来忽地辗转厮磨,细密温柔的亲吻,却实实在在让我感受到四唇碰触的甜蜜与宠爱。在他终于开始用双唇轻轻吸吮我唇上的小痣时,我双腿一软,几乎忍不住啜泣出声。

    “不!”脑海中突然掠过雍峤不赞同的目光,惊觉自己正在干什么,我用力推开环抱着我的冯睿程,“天亮了……”

    虽然冬季的天亮得比较晚,但地平线一端的旭日分明已经破出窄窄的一线光亮,让笼罩着黑暗的人间稍微得见一丝光明。看到病床上经过一夜生死挣扎的妇人犹自静静沉睡,我的心神恍忽不明,如同还在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今天的份

    好晚了,我要睡了。。。。

    明天再来给打分的大家回复

    谢谢支持~

    ps让我高兴一下,梅西童鞋今天足球先生了~

    第35章

    “你最近好像拒绝我太多次了呢,小嘉嘉。”冯睿程的双手握住我的肩膀,脸上虽然带着那一贯调笑的神情,却也让我感到一丝隐隐的探究和忍耐,“你明明也很有感觉的,为什么要拒绝?”

    “不,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偏过头抗拒地说,告诫自己不能再和这个人有更多的纠缠。他太危险也太复杂,只会让人猜疑伤心,以前的孔嘉言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我说过很多次不会再跟你交往,冯先生。”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冯睿程蓦地收起了笑容,脸色阴郁步步紧逼,“是雍峤那个呆子吗?!”

    惊讶于他的敏锐,我忍不住偷眼瞧他,但是这个举动无异等于默认了这句话。见我并不反驳,冯睿程下颚的线条顿时紧紧绷起,嘴唇也抿成一条线。忽然间他狂暴地一个转身,狠狠地将病床旁边小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一堆玻璃器皿在叹息中化为一地璀璨。

    “你……”见他这样我一惊,却是无话可说。

    “我不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是谁我都不准——你要是敢喜欢上别人,就等着‘孔彰’易主!”

    “你少拿那些东西威胁我!”听到他又这么说,我也爆发了,“你除了会骗人害人,还会什么?卑鄙!”我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没有起码的尊重和平等,哪里还能谈到感情。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偏激呢?有时候我觉得他明明并不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人。

    “我害你?哈!”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笑着,“想必你孔家大少爷的位置暂时坐稳了,现在倒有时间来控诉我害你了……我让你去当b的?我让你游手好闲寻死觅活的?我让你那便宜老子去走私的?我们除了上过几次床还是你上赶着倒贴的之外,我害过你什么?好好用你那豆渣脑袋想想清楚吧!”

    他这一连串的问话轰得我张口结舌。仔细想想,除了气死孔嘉言的父亲之外,捏着“孔彰”死|岤的冯睿程的确未曾再对孔家做出任何实质上的危害,如果他真想做什么,早在父亲去世雍峤接手“孔彰”之前就应该解决掉了。这样看来上次的亲缘危机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解决,恐怕也不作第二人想。突然间我感到一阵沮丧,但是却怎么也不想承认他的话,只能倔强低着头地不去回答。

    “你和以前很不一样……”冯睿程好似轻轻叹息了一声,虽然短暂得让我以为是听错了,“以前的嘉嘉虽然不懂事又太缠人,但是对我言听计从,从不会让我像现在这样烦心得想揍人。”他的口气里透着不甘和懊恼。

    “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被他说得一钱不值我有些堵得慌,闷闷地说道,“大家各走各的不好吗?”

    “不好。”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再度将我拉进怀中捧起我的脸,深深望进我的眼睛里探寻着,“自从那次发表会上再看到你,我发现好像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双眼睛流光四溢让人目眩,火辣辣的眼神更让我无从闪避,我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怔怔地和他对望了好久,直到从病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将我惊醒。

    “伯母……好像醒了。”我喃喃说道,趁此机会逃开他的眼光纠缠,生怕再看下去我又要沉溺其中,他的眼睛真的有摄心的魔法,能让人忘记一切。

    冯睿程这才肯放开我,快步走到母亲身边探望。我松了口气,望着地上的一堆玻璃渣子,不禁暗叹一声,走到床头伸手按键叫了清扫服务。

    由于病人已经清醒,上早班的医生护士便将她从急救中心转回原来的病房。看来这是个豪华的地方,病房内还另有房间,休息沐浴设施一应俱全,让住院的人感觉到仿佛并未离开家一般。

    “喂,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此时医院的早餐已经送到,冯睿程还坐在母亲身边握着她的手,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起码让你妈妈吃一点,好吗?”这人疯了吗,从昨天的晚饭开始不吃不喝地熬了一个晚上。

    冯睿程这才听进去,将床微微摇起来,接过我手上的白粥,仔仔细细地吹凉了,小心地送到母亲嘴边。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完成喂食工作,其实也就才吃了小半碗。我趁着这个空隙也匆匆地填了点东西进肚子,然后进盥洗室清理了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我看了看一宿未眠的冯睿程。他衣服微皱,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不知何时泛起青黑色的胡渣,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不放,哀哀然如同离巢的雏鸟,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嚣张和不羁,“赶快去打理一下吃点东西,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看他对母亲的紧张程度,我估计他今天是什么也做不成了。看在这份孝心还有孔家对他母亲的亏欠上,我亦不忍心就这么离开。

    他望着我点了点头,突然间好像一个听话的孩子,默默地起身去了。

    我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冯立芸女士的脸——床头上写着她的名字。她现在苍白而瘦弱,但是仍旧能看得出曾经美好的轮廓,冯睿程艳丽的五官必定是出自于她。

    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原本闭目沉睡的妇人吃力地掀开眼睑。乍看到那双和冯睿程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我有一霎那的失神,直到她脸上微微牵起一个温柔笑容,我才反应过来这就是生育了冯睿程的女人。

    看到她脸上的微笑,我也浅浅地勾起嘴角,“伯母,早安。”

    她不答话,仍旧微笑着打量我,带点好奇。

    “程程。”她突然朝我伸出手,吃力地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

    “我不是。我是冯睿程的……朋友。”生怕她又着凉,我赶紧将她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有什么需要,您告诉我,好吗?”虽然儿子混蛋,但是母亲是无辜的,我只好勉为其难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

    “你——是程程的朋友?”她好像非常吃惊,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我含笑点头,“是的,我叫……嘉言,今天来这里看看您。”不敢提起那个孔字,免得刺激到她。

    “嘉言……”冯立芸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微微皱眉,或许还是有些印象,“程程从来不带朋友回家。”她好像有些伤感,不过突然又高兴起来,“你是第一个。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好胡乱点了点头。

    “好孩子……别的同学都欺负程程,不和他玩,还打他。是我害他没朋友的……”她突然又哀愁起来,着急地对我说:“你不要欺负他啊,你们不要打架。”

    “我不会的,我保证。”看她目光中带着泫然,迫切需要回应的样子,我不由得柔声安慰。

    “哦哦,你真好……这就好了。程程脾气不好,你不要和他计较。他的心里有恨啊,发不出来……只能委屈自己。要怪就怪我,一直拖累他……”她絮絮叨叨地说道,眼神有些涣散,看来刚刚逃过鬼门关,精力实在不济。

    “伯母,别说了,好好休息,等一下冯睿程就来了,你要是没精神,就看不到他了。”不忍心看她大病初醒就这么焦虑,我不得不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嗯嗯……我没事的,程程刚才喂我吃粥,可好吃了,晚上还要吃……”仿佛说了这几分钟的话已经让她透支了体力,声音慢慢的减弱,她又闭上的眼睛沉沉睡去。

    “她好久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冯睿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有些茫然地说道。

    那声音里的惶惑不安让我的心莫名一软,“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位朋友的行为让我有刷分之嫌,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重复的回复删完。。。

    麻烦务必遵守一下规定好吗?谢谢~~

    第36章

    那天我一夜未眠,只好顶着国宝的面孔匆匆回公司上班。冯睿程在送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孟家对“孔彰”也有兴趣,还暗示雍峤正是为了他们的计划在打前站。

    “你要是真想站稳脚跟,一定要小心提防周围。”他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和此刻颓废的形象搭配得恰到好处,“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事,我可不一定来得及罩你。”

    “不要诋毁雍峤,他帮了我很多。”听冯睿程又这么说,我不赞同地反驳,“他很快就要离开‘孔彰’了……我不想怀疑他。”就凭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相信雍峤的人格,更何况他还是孔妈妈亲自挑选的总经理。

    “嗯,或者他本人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要是孟家让他干的话,我看他那种愚忠愚孝的呆瓜性格,多半要纠结到切腹。”冯睿程耸耸肩,“总之你自求多福。不要被人打包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不劳你费心。”我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明明知道他是好心提醒,但是从那张狗嘴里吐出来的话就是有本事让人火大,“只要你不捣乱,我一定会好好的。”

    “如果我偏要捣乱呢?”他漂亮的眼睛斜睨着我,用笃定得可恶的口气说道:“别忘记你都答应我妈要和我好好相处了,孔嘉言。你逃不掉的。”

    “别、别胡说。”明明以前听他说过更露骨更挑逗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因为这句话后面隐藏着的无限暧昧而耳根发热,竟然可耻地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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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是孔嘉言先生吗?”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是池天碧。很抱歉冒昧打扰你……”

    竟然是天碧!我心头一震。最近我忙着应付公司里的内斗,几乎无暇他顾。想来上次我送他回家还是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天碧要找我仍旧困难。

    “是我。请问您有什么事?”我礼貌地回答,心里暗自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上次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一直没有机会谢谢你……我擅自向你的朋友要了你的电话,希望你不要介意。若是你有空的话,晚上是否肯赏脸一起吃个晚饭?我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

    天碧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不急不徐的节奏和温文尔雅的措辞正是在大学课堂上培养出来的。我的朋友……大概是莫宇那个小鬼吧!我几乎可以猜到他一定是经不住天碧的缠字诀才将我的号码透露出去的——池天碧一向是个固执的家伙。

    “池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好像却之不恭……告诉我时间地点吧。”明明是往昔最好的朋友却要装作路人,这样陌生的礼仪实在不该出现在我和天碧之间,我在心里暗叹一声。

    “依莲西餐厅,晚上七点,可以吗?”他报出一个名字并绅士地询问意见。那家餐厅是以前我和天蓝经常去的地方,天碧自然也很熟悉,“若是你不知道地点,我可以去接你。”他细心地加上一句。

    我忍不住微笑起来,“我知道依莲西餐厅,到时候见。”

    晚上的“依莲”一向情调别致,几个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高脚陶制水池中开满了青色的莲花,在淙淙的流水和朦胧的灯光里显得优雅而神秘。其实我有些奇怪天碧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两个男人的聚会不该在这里——难道他真的把我当成欢场浪子了吗?不过我的确很怀念这家餐厅的奶油南瓜汤和红烩牛尾,有这样的机会再来似乎也不错。

    天碧好像比之前见到的时候又瘦了一点,不过好在精神还不错。落座之后我将点菜的任务完全交给他,避免了我和穆清口味相似的问题。

    “嘉言。”进餐途中天碧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口叫我一声,此时我正在和盘中的牛排战斗着。

    “嗯?”我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今天的牛排做得不够嫩,切起来稍微有些费劲。

    “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像穆清。”天碧的声音带着无限的迷惘,“他也喜欢把牛排全部切成小块之后再一一吃掉。”

    “很多人都这样吃啊。”我对他笑笑,“又不是穆清一个人的专利。”

    “嗯……”天碧仿佛在思考着,“你和穆清是怎么认识的?大学毕业之后他踢球的地方我从未去过,可以和我讲讲你们比赛的事吗?”

    我一愣,天碧要知道这些干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比赛而已,主要目的不外是娱乐和锻炼身体罢了,要说有什么高水平还真是谈不上。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个俱乐部叫奇速,总共只有十几个人,我们一般都玩五人制足球,比赛也是找身边喜欢足球的朋友组队。”现在想起那段时光我还是很怀念。对了,我现在的身体完全可以再去参加比赛呢!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在心里膨胀发酵。

    “他提起足球来,和你现在的神气一模一样。”天碧轻轻地说道,镜片后面的眼中隐有水光闪动,“要是穆清还在,肯定能和你成为至交。”

    糟糕!好像有点太忘形了,我赶紧收敛起笑容。不过对于天碧一再地提起穆清,我也颇有看法,“池先生,你请我吃饭,就只是为了谈穆清吗?”难道因为我被天蓝和泽邦害死,天碧就打算一辈子这样纠结下去?那他以后还打不打算过日子了。

    被我这样一问,他好像有些狼狈,怔怔地看了我半晌,突然垂头丧气地说道:“对不起,嘉言。我原本是真心想向你道谢的,但是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到他。自他去后,我很怀念他,可是没有人能跟我说这个……”

    看他这个样子,我不忍苛责,“算了,你不用道歉……想知道什么事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听了我的话,天碧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欢喜,“真的可以吗?”他有些难以置信似的,那孩子气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发噱。以前我们都爱嘲笑他是个书呆子,看来这一点他永远无法改变。

    “我赌十块钱,穆清看到你这样子一定会笑死。”我吃完牛排,开始攻占甜点——一份硕大无比的烤冰激淋。

    “如果他还在,我不介意被笑死。”天碧叹息一声,“如果他还在,我再不会把他交给天蓝。”他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但是我仍旧听到了。

    原来天碧真的对我的死因起了疑心,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端倪的,毕竟连我这个受害者都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自己死于谋杀。难道是天蓝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其实我内心希望天蓝能够面对现实主动去自首,这样或许还能有摆脱过去得到新生的机会,若是一直怙恶不悛,她这一生一世都不会有幸福。同时我也深深知道,要让天碧亲手送亲妹妹去坐牢,他一定会痛苦万分。

    “天碧,冰激淋要化了……”我看对面的人一直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哦,抱歉。”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天碧欲盖弥彰地赶紧大口地吃着甜腻的冰激淋,我知道他根本不爱吃甜食,但是今天却塞得飞快,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

    “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吃了。”我扔下勺子用餐巾抹抹嘴,“不必迁就我。”

    “嘉言,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的?”天碧突然怔怔地问了我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肩膀好痛啊。。。求安慰tt0tt

    天碧终于出现了,呵呵。嘉嘉终于也可以调戏别人啦xddd

    第37章

    “你那时候虽然醉了,自己家总还是记得的啊。”早知他有此一问,我从容地答道,“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听了这个答案,天碧似乎不太满意,皱着眉苦苦思索了一阵,摇摇头说:“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真的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你了吗?其实我最近一直住在学校附近我自己的房子里,有好一阵子没回家住了……要告诉你地址应该也是我的小公寓才对。”

    “你为什么不住家里?”我脱口而出,天碧一贯恋家,对父母更是孝顺,乍听他说自己一个人搬出来,我还真是吃了一惊。难道其中有什么缘故?

    “没什么。”天碧摇摇头,“我妹最近搬回来,我嫌家里挤得慌。”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实话。以前我经常陪天蓝回家小住,她们家就算再添两个人都不会挤,“穆清不是你的妹夫吗……遇到这种不幸,难道你就不在家里多陪陪你妹妹?”

    “我——我不能。”天碧儒雅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痛苦,“看到她我就会想起穆清……我受不了这种感觉。”

    “这样啊。”果然还是因为天蓝的原因,天碧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我点点头,故作神秘地对他说道:“你知道吗?以前穆清和我说过,他的婚姻可能遇到些问题,他怀疑你妹妹喜欢上了别人。”

    看天碧这个样子,我决定不再沉默下去。一定要想办法收拾那两个罪恶的人,至少是为了放下压在他心头上的大石,更何况泽邦野心勃勃,不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天碧要是顾念兄妹之情无法狠下心肠,那么就由我来为自己讨回公道吧——这是那两个人欠我的。死人已逝,活人不该陪葬,尤其是天碧这么好的人。

    我的话音未落,天碧的脸色已经微微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抱歉地看着他,说不定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痛苦不亚于我,“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