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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色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绝色 作者:肉文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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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对于fed而言,其实并无二致。

    他还是找不到林锐,无论是热闹还是清冷的地方。

    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周遭被雨水浸染得朦胧的黑暗里,脑中有些恍惚地继续想着林锐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

    但是没有答案,此刻他才意识到,即使每天狗皮膏药一样地黏在林锐身边,自己对他的了解根本就几乎等于零。以至于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又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突然又拿起手机。几乎是习惯性地看也没看,就按下了快捷键1,放在耳边。

    然而却没有响起意料之中“嘟嘟”的长音。fed一顿,把屏幕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没电了。无论怎么按,屏幕里也只是一片安静的不为所动的黑暗。

    又死死按了几次开机键,无奈每一次屏幕只是一亮,又彻底地陷入一片黑暗。几次之后,终于再不为所动,无论怎么按按什么键,屏幕上除了雨水越积越多以外,再没有任何变化。

    fed盯着屏幕发呆,只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仿佛落下了什么一般,却又说不出具体的滋味。

    犹豫了一下回过神来,终于决定还是继续走完这条街。他知道前面还有两三家酒吧,无论如何,他不愿自己因为错过而留下什么遗憾。

    然而,事实上,fed并不知道,或许他已经错过了,自己认为最最重要的东西。

    仲源推开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倒在床边地毯上的林锐。

    心里突然就好像被人狠狠刺进了一刀。但仲源来不及理会这种感觉,他立刻回头,用身子挡住了正准备跟进来的服务生,微笑着说:“我说的朋友就是他,看来他已经醉的太厉害了,我替他收拾一下就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带仲源进来的服务生远远地瞥了一眼地毯上的人,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应了声“是”,便很快退了出去。

    仲源看到门在自己眼前被轻轻带上,整个人才忽然触电一样转身冲到床边。

    林锐整个人依旧保持着紧紧蜷曲的姿态,头埋在身体里很深很深,双手缩在胸前死死地抓着从床上带下来的部分床单。而上衣已经被褪到肩头,胡乱地缠绕在身体上。

    仲源一时间呆在原地,然而目光落在林锐大开的上衣时,整个人突然一个紧张,立刻跪下身来,伸出手翻过他的身子。

    然而身下的人紧紧地缩着身子,不肯挪动分毫。而触到他手臂的那一刻,仲源突然发现林锐的身子居然一直在瑟瑟发抖。他再度想到了那个让他很紧张的可能,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强行掰正了林锐的身子。

    仲源俯身撑在林锐上方,在自己的阴影里辨析着他脸上的表情。

    然而看到的确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从面颊到唇,没有一点血色。豆大的汗水还在一点一点地从全身渗出,额前垂下的早已打湿,一缕一缕胡乱地贴在脸上。仲源愣了愣,伸手拨开了林锐额前的乱发,然而露出的却是他紧紧敛起的眉间,表情中显而易见的痛苦。

    仲源见过林锐因为某些自己不知道的痛苦而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也未曾想象到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他。这近乎昏迷的情形,已决不仅仅是痛苦或者是醉酒的问题了。仲源目光缓缓地在林锐的脸上扫视着,身子一僵,忽然就好像被人猛打了一拳一样,整个人一下子懵了,只能僵硬愣在原处。

    虽然并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那种可能,然而……目光落在林锐嘴角残余的点点白沫之上,另一种更为可怕的,自己从未料想过的可能,却已经不可抑制地浮上心头。

    不,怎么可能……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仲源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然而低下头,眼前林锐的种种反应却让自己根本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再来不及消化心里的惊讶和震撼,他忽然腾起身跪起在地上,一把拉起林锐,紧紧抱在怀里。林锐浑身上下是汗水湿透又风干后留下的冰凉,被仲源狠狠一拽,身子不由得一抖,一个东西从手中掉出下来。仲源侧了侧身子,看见是一只宾馆特别提供的笔,上面写着很大的“云光宾馆”四个字。

    如果不是看到了这个,处在半昏迷之中的林锐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吧。

    仲源想着,不觉心里又痛了痛。皱了皱眉,展开双臂把他死死圈在胸前,仿佛用怀中的温暖就可以把他周身的颤抖尽数消除一般。然而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深刻感觉到的抖动,到底是来自林锐还是自己。只觉得心里仿佛真的有了那种所谓“万箭穿心”的感觉,一波又一波地翻涌着,此起彼伏。

    过了一下,他感觉到林锐的双手攀上的自己的肩背,突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外衣,指尖很用力,很快已经陷进自己的皮肉。

    然而事实上,仲源能清晰地感觉到的,并不只是背上那微不足道的疼痛。这歇斯底里的力道里林锐的每一分痛苦,在自己看到他表情的那一刻,都已经感同身受地加诸在自己心头,化作无比凌厉的痛感,并且伴随着怀中人的抽搐而一分一分地加重着。

    “林锐,林锐,东西……在哪里?”仲源握着他的肩,轻轻摇他,自己觉得声音有些低哑。此刻他已来不及思考更多,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帮林锐脱离这种折磨。

    “……家……回家……”林锐说话的时候五指间的力道明显加重了些,仲源不由吃痛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把他朝自己怀里按了按,只想尽力平复他的痛苦。

    “忍一忍,”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安定一些,“我马上带你回去。”然后他让林锐靠在床沿边,很快地替他扣好上衣的扣子。看着林锐,敛起的眉尖不觉多了几分柔和,伸手缓缓抚过那毫无血色,通透精致得如同一件瓷器的脸。顿了顿,指尖下滑,轻轻地替他擦去了嘴角的白沫。

    宾馆的前台,仲源怀里抱着一个人顿住了脚步。怀里的人虽然很高,但着实没有什么重量。仲源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抽出几张红色钞票按在台前。

    “这位先生,房钱……已经付过了。”前台的服务生盯着仲源的脸,有点挪不开目光的样子。

    “付过了?”仲源露出一丝淡淡的惊讶,“谁付的?”

    “带他过来的一位小姐,来了不多久又退房了。”

    “是么。”仲源皱了皱眉,本想再多问几句,但感觉到怀中人还在持续的抽搐。顿了顿,只是微微一笑,别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我买这床单。”

    服务生顺着他目光看去,之间仲源怀中抱着的人被一床薄被紧紧地包裹着,遮住了脸,似是睡着了的样子。

    “够不够?”当服务生正疑惑地盯着那人看的时候,仲源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面上优雅从容的笑容不减分毫。

    “嗯……够,够了。”服务生一愣,拿过那几张一百元赶紧点点头。

    “下雨了,我朋友畏寒,所以需要床单裹一下身子。”仲源脸上的笑容浓了一些,点点头说,“钱就不用找了。”然后在服务生刚准备说话之前直接加了一句总结陈词,“那么,我先把朋友带回去了,谢谢你们的被单。”

    “对了,”转过身,又顿了顿,回头问道,“你们知道我这位朋友是谁么?”

    服务生们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一个说:“好像是……林锐吧,那个男模。”

    “嗯。”仲源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因为此刻抱着林锐不能推眼镜,“他只是喝醉了而已,我想这件事不足以对很多人说对吧?”

    “嗯……嗯。”

    “那么,明天我还会再来的。”仲源满意地点点头,说完又是一个极具杀伤力的微笑。

    “啊,不谢……欢迎下次光临。”前台一干服务生顿时愣住三秒钟,说出这话的时候仲源已经走到了车边。

    他轻轻地把林锐平放在后座,自己很快坐进自己驾驶座,刚才的笑容早就没有半点痕迹。侧头瞥了瞥身后的人,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踩油门,车轮划破了地上的水洼,溅起一大片水花,很快便朝着远处的雨帘中开去。

    他知道,虽然此刻当务之急,是让林锐先脱离这毒瘾的折磨。但是,作为一个明星,这件事如果暴露出去,就等于提前结束了他的未来。

    也许,这一次,是需要自己为林锐去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后座一声沉闷的声响。回头看去,发现林锐蜷缩着身子,已经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赶紧停下了车,冒着雨抱起他,顿了顿,还是把他放到副座边,让他仰脸靠在椅背上。

    然而借着月光,却看到林锐极度痛苦的面色之下,几行眼泪正凌乱地挂在面颊上,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脆弱。

    仲源握住他肩的双手狠狠地抖动了一下,他皱起眉,认真得近乎呆滞地看着林锐,只觉得心口压抑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伸出手,一点一点地顺着泪水的痕迹抚过,从眼角,到面颊,一直落在唇边。指尖停顿了一下,忽然就用力握住他的下颚,俯身向前,深吻过去。

    然而此刻,为自己内心的复杂情愫寻找到发泄出口的仲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后,在微雨的遮掩下,如眨眼般适时亮起又瞬间熄灭的白色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

    46 极限

    仲源坐在地上,仰头倚靠在浴室的玻璃梭门边。眼镜早已被摘掉甩在一边,镜架半折叠着歪歪斜斜地躺在地毯上。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台上,一声一声地落在屋内人的耳中心头。

    原本紧揪的心此刻也终于得以放松了几分,他长舒了一口气,才感觉到疲惫也随之在周身徐徐地蔓延开来。之前因为紧迫而来不及去思考的事,也一点一点地浮现出脑海,却依旧沉甸甸地盘旋在心头,仿佛此刻笼罩在天幕上挥之不去的浓重阴云。

    到底……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仲源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过了一会儿伸手在脸上捂了捂,再度发出一声轻微却沉重的叹息。

    里面却忽然不知第几次传出沉重的声响。但他近乎本能地立刻坐直了身子,回头看去。然而满眼所见,依旧只是磨砂玻璃纸那头朦胧的白色光亮,连晃动的影子也捕捉不到。

    自打自己带着林锐之后,后者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什么也没说,却死死关上门,那意思,是执意不让自己跟着进去。

    大概……多少还是可以理解的吧。仲源站在门口,看见门被用力地拉上,脑中浮现出林锐蜷缩在地上,死死抱着双臂,眉头紧锁冷汗直冒的样子,不觉皱了皱眉。心想这对于林锐来说,也许是最不愿让人知晓的秘密。然而却让自己撞见,彻彻底底地目睹了他全部的脆弱和痛苦。他觉得,这或许可以算作林锐心里剩下的那么一点点倔强吧。

    于是,他强抑住内心不断翻涌的担忧和紧张,看似波澜不兴地坐在门的这一边,开始了长久而沉默的等待。

    然而,玻璃门内断断续续传出的响动声,却好似一根细线,拉扯得他的心不断地提起又放下,只觉来来回回尖利的疼痛几乎要在心口勒出血来。

    磕碰声,破碎声,撞击声……每一声隔着门沉闷地传过来,仲源死死按住脸,却依旧无法抑制脑海中自行脑补出林锐发出这些声音时的画面,清晰真切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这对他而言,就好像是漫长到一个世纪的折磨。

    “……林锐?”这一次响动之后,他依旧死死地盯着玻璃门,顿了顿,才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里面低低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仲源很清楚地感觉到林锐的身子重重地在自己的对面坐下,几乎是背靠着背,就隔着一闪玻璃门而已。

    仲源眼神柔软了一些,也回转身子,轻轻地靠回了门边。

    “我没事了……”过了一会儿,身后想起林锐有些低哑的伴着一声长长叹息的声音。

    “那就好。”仲源轻轻地叹了一句,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少带了些不自觉的疲惫和释然。本能地想问什么,然而面对门里那依旧脆弱的人,却又怎么也开不了口。顿了顿,觉得那空白的沉默太过突兀,只好刻意带了点笑意说:“要不你先洗个澡吧,等会儿我帮你拿衣服。”

    “……好。”又过了很久,里面才想起回答的声音,依旧有点虚,有点低哑。

    仲源站起身来,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挂着林锐所有的衣服,长短不一,有的自己曾见过,有的还是陌生。仲源目光在衣柜里扫视了一番,才看到叠放在隔层里的宽大睡袍。

    拿起浴袍,走回浴室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已经响起水声。仲源在门外唤了声“林锐”,想让他到门边来拿一下衣服。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犹豫了一下,又用指被在玻璃门边敲了敲,重复了刚才的话。

    门内却依旧无人应答。

    仲源握住浴袍衣摆的手紧了紧,伸手扶上门边,轻轻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林……”走进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然而第三次轻唤还没出口,却一眼从水雾缭绕间,看见林锐修长的背影,话到一半不由得立刻住了嘴。

    莲蓬头的水依旧肆意地飘洒着,落在浴缸中,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膝盖。然而林锐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飘洒下来的水滴中,一身衣服早已透湿地贴在身体上。然而他只是垂着头站在浴缸里,修长的双手死死撑在墙边,远远地可以看见肩头微微地耸动着。

    仲源手中的浴袍落在了地上,被地上的水打湿渗出略深的颜色。然而他并没有去捡,反而径自抬脚跨过,朝着浴缸边走去。

    再没有一点犹豫,双脚踏进浴缸,伸出双手覆盖住林锐的,摆出同样的姿势撑在墙边,身体紧紧贴合着,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自头顶洒下的温水缓缓落在周身,一点一点地把他昂贵的衬衫打得透湿。

    头已经埋进他的颈窝,在那里留下一串温润绵长的亲吻。

    “林锐,不管发生什么,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弃你。”仲源感觉着自周身流过的温暖水流,贴在林锐的耳后轻轻开口。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但明显抖动了一下的身子,分明暗示着他已经听清了自己的每一个字。仲源把手挪下来拥在他的腰间,脸朝着他的颈窝处又埋紧了了些,渐渐地感觉到林锐身子的起伏比刚才似乎平静了一些。

    忽然又放开手扳住他的肩,把他轻轻地翻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林锐没有一点反抗,后背抵在墙上,却死死地低着头,刘海末端滴着水,胡乱地贴在额前,遮住了眼睛里全部的表情。

    仲源并不伸手去拨开额前那最后的遮掩,只是依旧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里是毫不自觉的柔软和深情。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伸手,再一次把他按进了自己怀中。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愿意陪你,或者代替你承担所有。”

    听到仲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一直如死水般沉默的林锐突然轻笑了一声。仲源有些惊讶,正准备分开身子去端详他的神情。忽然感觉到一双手从背后攀上,轻轻地圈住了自己,正微微颤抖着加重着力道。

    “林锐……”惊讶之中立刻添了几分惊喜在里面。正要说什么,却感到怀中的人身子贴近了一些,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呼出的气比周身的水还要温润几分。

    “仲哥,我……”林锐终于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听起来依旧带着些喘息。

    之前在毒瘾之下近乎虚脱的挣扎,满足之后依旧在身心上残留着疲惫和虚软。加上酒后还残下的几分醉意,以及这浴室里封闭而温暖的水汽,林锐觉得自己此刻脑中已是一片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对姚启祭日应有的心绪翻涌,以及几个小时之前和自己父亲的不期而遇,竟都遥远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被随后的种种一层层地覆盖上来,最后积压在了心间最底层的地方。此刻他已经不愿再去回想,再去重新将它们挖掘开来。

    然而,面前这个人,明知道他这些话并不是对身体里的那个自己说的,却总是不由得被打动。一次又一次,触碰着他心里最受伤最柔软的地方,一步步地摧毁着他心中那类似自我防御般的心理防线。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一个自认为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而慢慢地被卷入其中的。

    “林锐,你什么都不必说。”仲源此刻却反而笑了,伸手在他的发间抚了抚,还是那句似曾相识的话,“你知道我爱你就够了。”话音落下,感觉到圈住自己的手紧了紧。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浴室里弥漫着的水雾,浓重得仿佛创造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把紧紧贴合着的两人牢牢地封闭在其中。而在这那不到流通的温润水汽之中,仲源隐约感到自己的喘息正变得越来越明显,而室内的温度竟好似也在不断地上升着。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自己也许会无法自制。

    “林锐,”努力地清醒了一下头脑,“你没事的话,我还是先出去好了,免得耽误你洗澡……”边说边放开了手,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然而,林锐的身子在仲源的放手之下突然失掉了最后的支撑力,不由得沿着墙缓缓下滑。仲源心中一慌,又赶紧弯下身子去揽他的腰。

    浴缸里“噗通”腾起一阵水花,等仲源触到了林锐之后,才发现自己前倾着身子已经半跪在水中。而林锐,就近在咫尺地倚靠在浴缸边。双眼依旧空洞无物,确是在定定地看着自己。

    仲源深深地看进着双眼。忽然觉得,这个时候,无论尴尬还是什么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己的呼吸已经明显的急促起来,一种在心头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欲望开始无法抑制地被唤起。这种感觉几乎要占满他的整个头脑,不容得其他任何的杂念存在,包括他一贯固有的理性和隐忍。

    他知道自己不是圣人,自己的渴望也有会到极限的那一刻。

    “林锐,我想……”仲源慢慢俯下身子地朝他欺近,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融入这片朦胧的水雾之中。

    林锐目不转睛地看着仲源,看见后者眼中的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地放大,很久很久。忽然,他嘴角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丝不着痕迹的笑意,似是夹杂了些许叹息和嘲意。

    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缓缓闭上了眼,感到眼前人的鼻息已经越来越近。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已经抽打过的不准再打了啊!没打过的我之前说好了的 也不准不准!

    47 声音

    fed把车停在林锐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夜色已经不是深沉得那么浓重了,天幕中隐隐透出一丝暗灰的色泽,却还是一派阴沉。

    雨已经不大不小地下了一整晚,到现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一整晚,fed和他的车无数次地被雨水迫害成了落汤鸡,并且这个过程依旧还在继续着。

    然而在他抬头从林锐的窗口看到微微的光亮时,却忽然觉得这一切也算是值得的,尽管事实上,他那如扫黄打非一般跑遍五十多家的努力其实有点白费。不过好在抱着他已经回家了的希望来这里看看,居然歪打正着了,看来肯定是自己的诚心感动天感动地了。

    缓缓地靠在椅背上,第无数次地长舒出一口气。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排遣什么,而算得上是真正放下所有担忧后的释然。

    过了片刻,fed忽然又精神百倍地坐起了身子。因为他突然想到林锐这小子就算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却熬到凌晨还不关灯睡觉,这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

    当然,不乏他还没来得及关灯就直接睡着了的可能。fed这样想着,自顾自地笑了笑,也顾不上把车开到公寓后面停着,人就迫不及待地直接下了车,朝楼里走去。

    把门钥匙放在手中把玩得叮当作响,fed一面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反光瞧了瞧里面自认为英俊无比的面容,觉得面相还算精神,并没有一夜未眠之后的沧桑感,一面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好好谴责一下林锐不告而别又忽然关掉手机的恶劣罪行。

    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压根没人,只有暗黄|色的灯光,晕染开一片温暖的气息。

    料想中会死睡在床上的也没有影子,fed本来打算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愣了几秒钟,四处望了望,很快看见浴室里亮起的光,以及里面低低传出的流水声。

    原来在洗澡,fed才又一次放下了心。看起来估计也才回不久的样子吧,这下就更该严厉谴责了。什么时候应该在他身上安一个gprs全球定位系统,那样多好,就算林锐上个厕所自己这边也能马上得到个经纬度来。

    想到还是知会一声自己就在门外为好。fed走到浴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正准备用指背敲敲玻璃门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里面隐约传出一句低语。

    “林锐……”这两个字毫无征兆地响起,隐没在潺潺的水声的之后,又很快消失不见。

    fed脑中“轰”的一声,立刻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伸出的手离玻璃门还有不到一厘米,却如同定格一般悬在半空中。片刻之后,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尽管低低的洒落的流水一直绵延不断,但这两个字透过水声传入自己耳中,竟然是异常的清晰,清晰到在足以告诉自己这不是幻听的同时,又立刻化作一扇耳光,狠狠地扇在脸上,让那些曾经自己以为并不可能的蛛丝马迹,才又突然都一并浮上心头来。

    然而,还来不及一一细数,那头传出的低语又死死地张开触角,拉扯住自己全部的注意。

    “林锐……我爱你……”声音的主人声线低沉,夹杂着低低的喘息,“所以……交给我……交给我……”

    fed瞪大了眼睛,近乎呆滞一般死死地盯着门,目光仿佛要在那里挖出一个洞一般。然而在磨砂的遮掩之下,视线注目之处只有一片朦胧的白色。而fed却盯着看了很久很久。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缓缓地弯起了嘴角,终于将内心苦涩的滋味溢了几分出来。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个白痴一样,明明不愿听到,明明听到了心如刀绞,却还要傻傻地站在这里,挪不开步子。

    伸手在脸上重重地一抹,人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却踩到地上的一个东西。

    蹲下身子,看到那微光之下反着光亮的镜片。fed过了很久才伸手拿起那副眼镜,缓缓地握在了手中,却依旧呆呆地蹲在地上,失神一般盯着地毯上微微卷起的线团。

    然而时间并没有因他停下的动作而有任何的静止,门那头的声音依旧在断断续续地传出。

    流水骤然涌出的声音,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喘息声,还有偶尔传出的低语和轻唤,即使已经模糊得听不出内容,却依旧像利剑一般,不断地在心头来回穿刺着。

    fed缓缓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眼镜,垂下眼,过了很久又突然笑出了一声。声音很低,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听到。

    “祝你和你的cp愉快。”

    “没准赶着和自己的cp共沐爱河什么的也说不定,不如咱们……”“不会吧,你好歹是他的经纪人,怎么对自己家明星的感情生活一无所知?”“看来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不就是那个姓仲的摄影师么?”

    ……

    想起soloon零零碎碎看似玩笑的句子,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再也无法否认什么了。原来一直以来,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这时门那头的喘息声却忽然急促了起来,终于爆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fed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也立刻被死死地拉扯着,留下凌厉的疼痛。

    “仲哥……我……”呻吟中隐约露出的那个声音,让自己又一次止不住颤抖起来。然而那没说完的话却又很快被什么堵回了口中,最后只空空地剩下水声而已。

    fed突然站起身来,踉跄着逃离般退出几步。然而浑身的力气却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几步退到大门边,背重重地撞了上去,然后整个人顺势滑坐了下来。

    一夜奔走的疲惫此刻忽然涌了上来,很快蔓延在脑中和四肢。fed抱着身子紧紧地蜷坐在门后,把脸埋进了膝盖里。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雨水还没干透的缘故,整个人此刻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然而即使以及离了这么远了,那浴室之中的声音却依旧如梦魇一般在脑中不断地回响。喘息,低语,呻吟,一声一声,竟比刚才更加清晰。

    “林锐……我爱你……所以……交给我……交给我……”

    “林锐……我爱你……”

    “所以……交给我……”

    “交给我……”

    ……

    fed手中的眼镜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仲源的眼镜一分为二,其中的一半滑落在了脚边,轻轻地弹出一开距离。然而fed身子并没有动,只是泄气一般缓缓松开了手,突然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哪怕周围没有人,他也自始自终不肯从膝盖中抬起头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fed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边也已经隐隐泛着几点明光。他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般,扶着墙缓缓地站起身子。头垂得很低很低,凌乱刘海的遮掩下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很快把门打开一条缝,侧身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接着门被慢慢掩上,动作很轻很轻,轻到不足以让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

    “林锐,我爱你。”

    “嗯?傻瓜,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对面正在翻看一本时尚杂志的人抬起头,目光里一丝惊讶闪过,随即很快化为一滩笑意,伸过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早就知道了。我也爱你。”

    触到他的目光,回想起自己鼓起勇气说出口的话,忽然有点局促。自己确实不太会说这样的话。于是垂着头靠在他身边,低低地说:“其实,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而已。”

    林锐放下书看着自己,目光闪动,眼睛里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明朗。

    忽然哈哈一笑,把自己一揽,肉麻道:“你这么爱我,我怎么舍得离开你?”顿了顿又做出严肃状,“你要是再乱想,小心我晚上不客气了,嘿嘿。”

    自己立刻红了脸,却看见他已经低头轻吻过来。眼神明亮,里面饱含着的是不加掩饰的宠溺神情。

    林锐睁开眼,发觉自己正紧靠在一个怀抱里。

    刚才梦里那破碎的片段,再次回想起来,依旧带着一点酸楚的甜蜜。即使过了这么久,即使那个时候轻易地相信和托付,如今换来的结果,自己已不愿再想,但点点滴滴的记忆却依旧真实地残留在记忆中,却依旧清晰入昨。听人说过,刻意地遗忘反而会让记忆更加清晰,只是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记得还是忘记。

    如果记得,那么如今的林锐便永远是那个走不出过去的姚启,然而如果忘记,那么便意味着自己将会抛开属于姚启和林锐的过去,全心全意地成为新的林锐。而那个曾经的自己,将再不会留下痕迹。

    觉得大概是那个梦的缘故,自己思绪开始有些混乱。不愿再过多地纠结这没有结果的问题,林锐微微翻动了身子,抬头看见仲源很近的脸,立刻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然而仿佛很久远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很模糊了,只剩下那人在耳边不断重复着的那句“林锐,我爱你”。

    也是自己曾经一字一句说过的话。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突然回忆起那些早已为遗忘的琐碎片段。然而昨晚发生的太多事,也随着自己的逐渐清醒而慢慢地浮上心头。然而他心里清楚,无论是对姚启,还是林锐,自己对昨晚那样的决定都无法给出一个解释来,包括自己对面前这人,抱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明明知道他眼里看到的只有林锐,却还是……还是无法拒绝。忽然伸手在脸上按了按,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阻断了思绪,不愿再去回想什么。

    动作不大,却惊动到了抱着他的人。感觉到揽在自己背上的手紧了紧,林锐抬起头,触到了仲源的目光。

    带着笑意的,如水般饱含深情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please read after ,跟我读:楼楼是亲妈x3

    ps 如果乃们看到这一章依旧没有抽打俺的冲动的话(喂我这话不是叫你们来抽打我啊啊啊)那么俺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了=皿=

    48 迷离

    林锐对上仲源的目光,片刻之后垂下眼,没有说话。

    仲源却弯起眼睛一笑,俯下身子在怀中人的额前按下一个宠溺的亲吻。林锐身子本能一颤,抬眼却见仲源又轻轻松开手,一下子坐起身来。

    “你再睡会儿吧。”仲源伸手把被子往林锐身上拉了拉,“浴室借我用用。”说完起身,从沙发背上拿起半干的衣服走进了浴室。他一向有洁癖,每天早晨起来洗澡是必备功课。哪怕是六点钟才洗完睡下,七点钟起来也一定要再洗一次的。

    哪怕是凌晨四点的时候还和某人继续泡在浴缸里,在某件事结束之后,还拉上了玻璃梭门,仲源几步走到浴缸中站定,拧开水闸,温热的水很快地从头顶的莲蓬头中缓缓洒下。

    仲源闭上眼,微微仰着头,感觉到流水正从面上源源不断地滑过。这种熟悉的感觉,立刻把昨夜的点点滴滴一并带回了脑海。伸手把头发朝脑后捋了捋,顿了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此时终于能够确认,那一切并不是梦。仲源把身子向后轻轻靠在墙边,定了定神,嘴角缓缓溢出一丝笑意。即使早就知道,自己所谓的理智和约束,在面对林锐的时候常常会很轻易地被摧毁,然而自己会失控成那样……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渴望了那么久,一直以来都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忽然就这么如愿以偿了,以致于到现在还依旧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然而他也清楚,这一切并不是梦,自己确实是真真切切地得到了林锐。即使自己也没有料到,即使自己知晓那是在林锐最脆弱的时候……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半点后悔。

    因为他清楚,自己对林锐的每一分感觉,都是无比真实而坚定的。两年前也是,到如今也没有丝毫改变,并且,以后依旧会如此下去。

    他可以用自己的一切为这份坚定下赌注,所以用这些,自己也可以给林锐任何他想要的。

    林锐侧身躺在床上,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的哪一件事造成的。发呆一般听了半天浴室里响着的流水声,忽然想起什么,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下了床,在外套里摸索出手机看了看。

    手机从昨天晚上给仲源打电话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开着,但此刻屏幕上没有任何一个未接来电。

    林锐盯着空空如也的屏幕看了看,觉得这有点反常的情况让心里有点不太习惯,顿了顿,还是按下了快捷键1。

    另一头依旧是那个不厌其烦的女声,就和昨晚听到的情形一样。那时候虽然浑身上下如同啃噬般的疼痛已经让自己快没了知觉,所以本能地就按下了那个平时按管了的1键。然而电话却是关机,所以,他惯性一般地又按了2。于是,就打到了仲源那里。

    林锐握着手机,忽然想,如果带自己回来的是fed,那么,事情又会变得如何?但他很快地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把手机放回桌上,又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随手拿了套衣裤,坐回床边,低头往身上套。

    身上零零碎碎残留着一些欢 爱的痕迹,但很浅很淡。或许潜意识里考虑到,林锐模特的身份是需要或多或少暴露自己身体的,所以仲源的动作里到底留有了几分和内心炽烈相违背的理智。

    动作停滞了一下,还是很快穿好了衣服。一回头,仲源也已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身上微微地冒着热气,歪着头用一面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举手投足间依旧是一贯的从容优雅。

    林锐盯着仲源看了看,又回过头望着窗外,脑中空空一片。

    过了一会儿感到有人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扭过头,仲源已经坐在了身旁,五官分明的轮廓去掉了眼镜的阻挡,显得更加分明和精致。

    “林锐,我……”仲源定定地看着林锐,眉尖微微敛起。犹豫着开口,然而话到一半,却被后者轻轻打断。

    “仲哥,”林锐注视着面前的人良久,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摆摆手说,“你不用说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么?”

    仲源愣了一下。在他看来,这句话明明只说到一半。

    因为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用负责,忘了便好”,还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对你……也抱有同样的感觉”?

    仲源从林锐淡淡的神情里揣摩不出到底是那种可能,但也并没有追问下去。或许心里到底是有些担心,如果答案真是前者,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全坦然的。

    于是只能一笑,伸手揽了揽林锐的肩头,又很快站起身来,说:“那么,我先走了。有什么随时打电话。”

    “嗯。”林锐轻轻一笑,点点头。

    仲源习惯性地走到床头柜边去找眼镜,然而那里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站定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把它掉在浴室门口了。低头四处看了看,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皱了皱眉,想到家里还有几副备用的,便也不大算太过追究。只是回去的路上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了。

    然而走到门边,脚下却忽然踩到什么。低